第43章 漁翁得利
這下, 莫說旁人,冉冉己都嚇了一跳——她好像沒有使出什麼氣力,怎麼威力竟如此之大?
過這一彈的好處, 以前鄙視西山菜雞的名門正派弟都好再貿出言相犯。
現在的這個薛冉冉過半天的功夫, 修經遠遠超過了那些修真幾十年的弟了。
當年沐清歌從洗髓池出來之後,便名聲大噪, 著實風光了許久, 若後來她走錯路,私開了陰界的大門, 她本可以成修真仙修的領袖,萬人敬仰的大能。
而蘇易水也如此, 從洗髓池出來以後,功力大增, 甚至青出於藍,可以反叛擊敗沐清歌,幫助正道匡扶正義。
可他們原本也能力卓越之輩,而現在, 這個在仙修弟里壓根排上號的菜雞薛冉冉, 竟這樣一躍龍門。
可以想像, 她以後的風光無量,經他們能企及的了。
冰清玉潔兩姐妹腦好些,沒有像衛放那般氣急敗壞, 勉強維持體的微笑朝著薛冉冉拱手道賀。
過沐冉舞卻瞟了一眼心有甘的衛放他們, 輕聲慢語地提醒道:「恭喜薛姑娘了, 過……你可要當心一些,洗髓池灌入的靈力太過強盛,你的血脈也難以立刻吸收, 只要額頭的花紋沒有消失的這段時間,你便要當心己的身,萬萬可流淌鮮血……據說以前便有大能入了洗髓池後,卻被別有用心的同伴伏擊,失了鮮血靈力……」
她這話看起來甚關心薛冉冉,可話語里卻充滿了危險的暗示——現在的沐清歌,雖靈力大增,可還能完全掌控靈力,而且她的鮮血滿充沛的靈力,簡直人形朱雀,若飲了她的血,便也相當於在洗髓池裡提升了。
果這話一出,包括剛剛站起的衛放,全都微微變了臉『色』,看向冉冉的眼神充滿了異樣。
他們這一路走來,付出的代價甚大,最後卻竹籃打水一場空,如何能甘心離去?
……如果那沐清歌說的話真的,那麼飲了這薛冉冉的血,豈還有轉機?
這麼想來,那冰清玉潔兩姐妹也目光游移,互相交換著只有她們懂的眼神。
冉冉立刻覺察到了這幾個人的微妙。沐仙師真好厲害的一張嘴,居只幾句話撩撥得剩下的人動了邪念殺機。
如果他們聯手,己也知道現在能能輕鬆打敗他們。過冉冉怕,從沒見過林中失火的猛獸還有閑心捕獵,所以她得轉移一下他們的注意力。
在眾人慢慢圍攏上來時,冉冉好心提醒道:「諸位道友,這次還有一個人也入了洗髓池,鬼八千,另外……知諸位有沒有現,鬼八千乃魔頭魏糾易容假扮而成的!」
這話一出,眾人果變了臉『色』,過冉冉眼尖,現那沐清歌居一臉的鎮,似乎一也意外。
冉冉再接再厲,說道:「所以趁著魏糾追來前,我們還趕緊下山去吧!」
說玩,冉冉便拉著大師兄準備先走一步。
可那空山的雙胞胎,卻起了土遁,一下絆住了她的腳。溫冰清微笑道:「天脈山這麼大,若真像你說的,那鬼八千魏糾,他若立意要追攆,我們如何逃脫?唯有眾人齊心,可擊退魔頭……如這樣,薛姑娘你舍一些靈血分給我們,這樣我們也可以成姑娘你的左膀右臂,共同擊退魔頭魏糾啊!」
在溫冰清看來,冉冉出些血,又傷及『性』命,還可惠及眾人,何樂而呢?
其他人聽了眼睛一亮,覺得十分在理。
冉冉啞,算又明白了些人生哲理——雖動物倉皇逃竄的時候,會再互相殘殺。可她現在對的……人啊!有些人連牲畜都如,危難關頭也會做出匪夷所思令人齒的事情來……
高倉被溫冰清的狗屁之言給氣炸了,立刻瞪眼道:「你他媽的放屁!把你的厚臉皮分一分吧?我小師妹憑本事入了洗髓池,好容易得來的靈力憑什麼分給你們?」
可臉皮厚的人比比皆。冉冉注意到這幾個人的站位經生了改變,對她和大師兄形成包圍。若他們同起難,還真有些難以應付呢。
衛放詡正道,說話一向冠冕堂皇,他也皮笑肉笑道:「溫姑娘說得在理,薛姑娘也會對大家見死救吧?你過舍些血來,卻能救這麼多的人,相信你師父聽了,也會你感到欣慰的。」
冉冉懶得跟這道貌岸的傢伙們廢話,拉著大師兄飛身便走。
可溫家兩姐妹這時卻一起蹦起阻攔,衛放更抽出了寶劍,想要劃破冉冉的手腕。可他們還沒有挨近,只見冉冉靈巧躲避的同時,抽出機關棍只來了一個橫掃千軍,便將欺身過來的溫家姐妹倆直直擊飛了。
看著她們像斷線風箏一般飛出去,冉冉其實也很傻眼。她以前與人相鬥,都靠腳底抹油,坑蒙拐騙。,從來沒有硬碰硬過。
沒想到,從洗髓池裡出來後試身手竟有這等殺傷力。
以前蘇易水教導的招數因沒有靈力支撐,全都能用,而現在盡數湧上心頭,隨後的陣仗可以說一邊倒,沒幾個回合,溫家姐妹和衛放他們都被打得起了身了。
高倉沒想到己都沒動手,小師妹便輕鬆獲勝。他忍住哈哈大笑:「你們這群草包,給你們靈血也救了你們!」
這時,薛冉冉抬眼看向了出言挑唆人的沐清歌。她一直沒有動手,只冷眼看著他們相搏。
直到薛冉冉大獲全勝,她微微一笑:「恭喜薛姑娘了,入了洗髓池後,果真如脫胎換骨。」
以前冉冉對沐仙師還一些好感的。雖她名聲佳,卻個隨『性』至情之人,很合冉冉的胃口。
但最近幾次與這位沐清歌打交道,冉冉卻覺得己有些……討厭她了,覺得她倒跟九華派那些偽君一脈相承。
想到這,薛冉冉江湖氣十足地抱了抱拳:「沐仙師,眼下也沒有可忽悠的人了,您準備與我文斗還武鬥啊?」
沐冉舞在旁邊一直默默估算著薛冉冉現在的實力。
冉冉原先顆沒有成了的果,先天實力匱乏,所以沐冉舞弄清了身份之後,沒有太急切。
畢竟現在頂著沐清歌身份的她,繼承了大部分前法力的也她,得到陛下隆寵的人還她。
她怨水之毒未解,又何必招惹蘇易水快,去掐弄薛冉冉這麼一個廢人呢?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薛冉冉的命也太好了吧?竟憑藉著平庸的根骨靈力,一路連闖數關,最後得了入池的機會。
沐冉舞步步算計,還少算了薛冉冉該死的好氣運。
她默默估算了一下,冉冉如今的靈力太遜『色』於己,若與她硬搏,又一場惡戰。
過薛冉冉說她沒有可用之人?那倒一!
想到這,沐冉舞微微一笑,朗聲道:「魏糾,出來吧,你昨晚問我,願願意跟你共度春宵一宿,如今你的機會來了,看你能能把握住了?」
隨著她的一聲話落,在一旁的高樹上傳來了略微耳熟的猖狂笑聲:「沐清歌,人家小姑娘說得對,你現在怎麼慣會指使別人,己卻上前呢?」
說話間,魏糾從樹上跳落下來,目光炯炯地盯看著沐清歌。
算一算,有二十年沒有看到這女人了。所以,昨晚魏糾得了機會,便有些迫及待地坐在了沐清歌的身邊,跟她敘一敘舊。
當初溫紅扇找到己,直言受了沐清歌的請託,想要回那把密匙。
魏糾覺得溫紅扇倒可以利用的好棋,於便提出讓溫紅扇想辦法,幫助己混入天脈山的洗髓池會。
這洗髓池會一直被他們正道把持,所以魏糾這樣的魔修能入內,而那天脈山又在正道的地盤之內,很難殺將去。
以前魏糾屑於這修,可他失了大半的結丹,要想法補救,這打起了洗髓池的主意。
什麼正道弟,過一群裹著人皮的偽君罷了。
那溫紅扇也個什麼正經的女人,魏糾倒投其所好,提出趁著天劫的時機,他幫她除掉己的恩師,以便她掌權。
每個門派都有得天獨厚的道場法器,掌門很難利用這些東西一步提升己的修。
溫師太若再能飛升,又要佔據掌門的位置幾十年,眼看著大把的法器能己所用,想來溫紅扇的心裡也會急。
溫紅扇猶豫了很久,終於答應了下來。
於這樁交易此達成,魏糾使了些手段,讓溫師太在天劫中順理成章地圓寂。
而他則在溫紅扇的幫助下,頂著空山後輩弟的名頭,順利矇混入了天脈山。
過以魏糾苛刻的眼光來看,沐清歌重生一回,怎麼得略有些遜『色』了?……雖眉眼肖似,卻少了些以前的那種弔兒郎當的野『性』。
其實最勾人的前里沐清歌那種掌握住的洒脫,魏糾每次想像徹底將這女人壓在己的身下,都會血脈泵張,恍如入魔。
過她畢竟重生少女,也會有些樣貌改變。
昨夜,他拿話撩撥她,她卻只笑而答,倒比前里總對他理睬的樣可人一些。
她現在居重提他昨夜的調戲之言,魏糾倒意外地挑了挑眉『毛』。
聽到魏糾的嘲諷之言,沐冉舞微微一笑,優雅地挺胸抬起了下巴,絲毫沒有迴避魏糾略顯放肆的目光。她輕聲道:「你給我下了怨水,猜到我遲早得找你解毒?過你現在雖入了洗髓池,可終究被人分了洗髓池的靈力,我算想指望你,恐怕你也沒有能力解了我的毒……」
她那煽風火的法倒也怕用老,只要人心裡有貪慾,會心知肚明地落入圈套。
冉冉心道:好!
果那魏糾將目光調向了薛冉冉,笑『吟』『吟』道:「你師祖說得在理。我也忍她多受苦,若多了靈力,說能助她快些解毒,你看要要主動一些,我保證擰斷你脖時候乾淨利落,絕讓你疼。」
高倉氣得哇哇大叫:「我師妹又補湯,豈能讓你們隨意分了?」
說完,他便準備撲上去跟他們拚命,可人還沒有過去,冉冉搶先一步將大師兄甩到了斷掉的蛇橋的另一邊。
這個魏糾剛剛入了黑池,神功速成,高倉貿撲過去,只能以卵擊石。
「大師兄,你快下山,告知二師叔他們,魏糾在此,讓他們趕緊準備!」
高倉明白,魏糾在這裡,也許赤門的教眾也在這,那麼山下之人很危險了,想到這,他也知己幫上忙,連忙飛奔下山去通風報信。
只他走到半山腰時,一回頭,卻現衛放他們也都下山來了。他由得一瞪眼急喊:「你們怎麼都下來了?只留我師妹一個人跟那魔頭纏鬥?」
原來冉冉將高倉扔摔過去後,衛放他們也讓冉冉想辦法將他們送過去。
冉冉正跟魏糾對峙,也懶得扔讓他們,便將懷裡的釣魚的魚線纏縛在了一枚銅錢上,只輕輕那麼一甩,將銅錢飛『射』嵌入了對的崖壁上。
於他們紛紛使用輕身術,踩著魚線過了斷崖山谷,又一路追攆上了高倉。
聽到高倉的質問,衛放臉紅心跳道:「我們又沒有入洗髓池,哪裡魏糾的對手,當要下來搬救兵了!」
「哎呀!」高倉急得一跺腳,轉身又要往山上跑。可他輕身術到家,壓根沒法踩著魚線過山谷,只能眼看著小師妹一人跟魏糾單打獨鬥。
再說薛冉冉,在眾人走後揮動著機關棍,與魏糾纏鬥在了一處。
魏魔頭被這這丫頭奚落男女,也著實惱了,想到己跟個猴一般番兩次被她戲耍,算沐清歌言語挑唆,他也絕對要弄死這丫頭片!
過看那些還嚷嚷著要分她靈血的正道弟們,一個個腳底抹油走得飛快,魏糾一邊打一邊笑岔了氣。
「臭丫頭,只剩下你一個了,看看那些所謂的正道壓根都管你,算你死了,都沒人給你收屍,只能暴屍荒野,變成累累白骨。我可個惜的,你若願意,我計前嫌,收了你在我門下如何?」
冉冉干呢!聽說那魏糾門下女弟寥寥,好像那個女老也他床帳里的人,若落到這等『色』魔手裡,女的清白堪憂!
如今她跟他堪堪打成平手,招架從容,頓時信心大增,所以她一邊打一邊做鬼臉:「想做我師父,得容貌賽天仙!看看你那德行,有我師父俊帥嗎?」
這魏糾第二次聽到有人說他得如蘇易水,這可魏糾的又一處逆鱗,氣得他鳳眼圓睜,表情猙獰得很。
「醜八怪,居敢嫌棄我丑?看我怎麼將你這丫頭扯成碎渣,看看你師父還認認得你!」
說完這話,魏糾再留有後手,開始痛下殺手,立意幾招之內弄死這牙尖嘴利的丫頭片。
冉冉幾次差被他擊到,剛剛建立的信頓時大打折扣。她對付起衛放之流雖易如反掌,可對魏糾這樣的高深魔修,還有些望塵莫及。
試著抵擋了幾招之後,冉冉被震得虎口麻,再敢硬抗,只憑藉靈敏的身手在魏糾的身邊游弋。
可恨眼下只剩下了她一個,她也知能支撐多久。若落到了魏糾的手裡,只怕被喝幾口血那麼簡單了。
依著魏糾的殘暴,他說得很有可能真的……想到這冉冉敢懈怠,唯有全神貫注地應付魏糾。
但在這時,一根冷芒飛過,直直刺向了冉冉的胸口。
冉冉低頭一看,倒吸一口冷氣,原來一隻筷粗的短箭正好扎在她胸口的位置,扎得她疼得皺起了眉『毛』。
冉冉往後閃跳了幾步,利落拔下那暗箭,憤怒沖著偷『射』袖箭的沐仙師嚷道:「幹嘛啊?你還暗箭傷人?」
幸好冉冉穿了曾易師叔給她製作的軟銀甲,所以這支夾裹靈力的暗箭只震得她有些疼痛,過沒傷入肌膚。
冉冉曾經聽師父說過,曾易師叔非全無道行,只他走的巧匠一路,當凝神製作兵器時,他製造的器具本身凝聚了工匠之魂,便成了凡的魂器,大抵幹將莫邪也如此,算另外一種修。
所以一件小小的軟銀甲,足以抵禦裹著靈力的暗箭了。
沐冉舞也沒想到,她把握十足的偷襲居沒有建功,小丫頭也知道穿了什麼,竟刀槍入。
魏糾雖難纏,可沐冉舞卻覺得這個薛冉冉對她的威脅更大。
當下沒有其他人在場,她也必再偽作和善,見偷襲失手,準備衝上去與魏糾聯手,先將冉冉這個可預測的漏網之果剪除掉再說。
可誰知當她挨過去時,卻被魏糾一掌給震開了。
沐冉舞有些愕,而魏糾卻冷笑道:「你這在譏諷我連一個小丫頭都收拾掉,須得你來幫襯嗎?」
男人的尊有時候奇奇怪怪的,大致可以歸結:容許人嘲諷他行。
這種「行」的暗示,無論床上,還床下,都能讓男人暴怒!
沐冉舞顯沒有考量到魏尊上的尊心,無意中襯得他濟事了。
看魏糾肯讓她上手,她冷哼一聲,只能後退,看著魏糾對個小丫頭片逞威風。
在冉冉再次被魏糾『逼』得節節敗退時,一旁的深林開始晃動,小白老虎突從林中蹦跳出來,直直抓撓到了魏糾的臉。
它實在太快了,魏糾躲閃及時,被小爪一下抓出了深深的抓痕。
頃刻之間,小白老虎的身體驟變大,出驚天動地的虎嘯聲。
庚金白虎似乎又恢復了些元氣,終於可以顯出原型了。
冉冉大喜過望,連忙變換身形,跟庚金白虎一起配合,共同對抗魏糾。
那白虎似乎平看多了冉冉他們擺陣,竟踩位精準,雖第一次與冉冉組陣,卻彷彿每次都能預判冉冉的後移閃位,每次都能及時給冉冉騰出位置來。
這樣一來,便與冉冉配合得天衣無縫。
雖只有一人一虎兩個,構成「品」字陣,但因兩個走位快速,竟比跟高倉和丘喜兒他們配合的效果好很多!
冉冉知道當下最要緊的打『亂』魏糾攻的節奏,,所以她下心神來,棍遠攻,手掌上的拳鉤近搏,與白虎一起彈跳換位與魏糾搏殺,好幾次都給魏糾添了些新傷。
而白虎每次的出招也兇狠極了,甚至有幾次兩腳著地,直直立起,尖牙和虎爪幾乎也都沒有走空過。
幾輪下來,魏糾的優勢全無,開始滿身血痕,漸漸落了下風。
他在黑池浸泡,走的急功近利的路,靈力有了,可弊端卻靈力來的太洶湧若經過一番調息,一時間難以全力揮這驟增加的靈力。
要知道蘇易水當初吸收了魏糾大半結丹之後,也閉關養息了月余。
眼看著被冉冉和白虎圍攻,魏糾沒揮出最大的實力,漸漸落了下風。
男人的尊驟怎麼值錢了,魏糾忍住沖著在一旁閑閑看熱鬧的沐清歌命令道:「你想要她的靈血嗎?怎麼還過來幫忙?難道讓我送到你的嘴邊去?」
可沐冉舞卻一聲冷笑,她經看出魏糾有些支撐住了。
過她沒有如魏糾所願,入陣與他共同禦敵。
那白虎太兇猛了,似乎比前與姐姐衝鋒陷陣時靈力更加強盛。沐冉舞很珍惜好容易重生的機會,更容許己無瑕的肌膚留下什麼疤痕。
對於這種兩廂爭鬥,最好兩敗俱傷的場,無論死的誰,她都樂見其成!
她費心拉攏溫紅扇,『摸』透了魏糾的心思,讓他一路來到這裡,要一舉弄死魏糾,免得己再受他的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