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董的話帶給了陳歌一些啟發：「我自己有一個直播賬號，粉絲數現在已經有四十多萬，等會要不要直接開直播，或者發個短視頻來證明一下。」 「你自己看著辦，注意別說什麼太過激的話，能讓他們過來最好，實在不行也沒關係。」 「其他人倒無所謂，那個叫做劉扛的大V我一定要給他揪過來，那傢伙信口雌黃，估計沒少收虛擬未來樂園的錢。」陳歌不是記仇的人，只是對方的做法讓他實在有些不爽。 「殺雞儆猴，挺好的，那個大V本身就是熱點，他如果能過來，肯定會滿足很多網友的好奇心，但問題的關鍵是你怎麼把騙請過來？」羅董還有事要忙，匆匆說了幾句後，就掛斷電話。 陳歌回想著和羅董的對話，思考了好一會，直接登陸了自己短視頻平台的賬號，他準備正面跟那個劉扛硬鋼。 打開短視頻平台的直播功能，在他點開攝像頭的瞬間，在線觀看人數就從零一下跳到了五百多，每刷新一次，直播間里的人數都會成倍往上翻。 自從直播間解封后，這還是他第一次使用直播功能。 以前直播是為了給他的鬼屋宣傳，現在他的鬼屋已經有了熱度，直播和做短視頻只能算是陳歌的興趣愛好了。 「大家好久不見。」陳歌抿了抿嘴，他總感覺這句話好像之前跟誰說過。 簡單的問候過水友之後，陳歌直奔主題，點名大V劉扛。 一開始他只是擺事實講道理，劉扛本人根本沒有來過含江，怎麼知道新世紀樂園的具體情況，他根本無法對自己說的話負責。 關注陳歌短視頻的用戶大多都是喜歡看他視頻的人，還有參觀過恐怖屋的遊客，所以在陳歌這邊，滿屏彈幕都是給陳歌加油打氣的。 但是過了沒多久，直播間里開始出現另外一種聲音，有些小號指責陳歌是無良商家，說他欺騙遊客，惡意營銷。 「來鬼屋玩就是為了尋找刺激，如果我的鬼屋不嚇人，那你可以說我欺騙遊客，但每個來我鬼屋玩過的遊客都說不錯，口碑非常好，你們是從哪看出我欺騙遊客的？」陳歌這句話有些瑕疵，就算是心裡覺得不好的人，玩過之後他們也沒機會說出那句話了：「是我的鬼屋嚇不到你？還是說四十塊錢一張的票價太貴？我的鬼屋在含江開了十年，中間就漲過一次價，良心兩個字都寫在臉上了，你憑什麼覺得我是無良商家？」 不管是從價錢還是質量，陳歌的鬼屋確實在全網都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 「陳老闆，那個劉扛在他的社交平台上也發了條視頻！唧唧歪歪一大堆，反正就是說看透了你的把戲，他在瘋狂抹黑你。」有些看戲的彈幕唯恐天下不亂，兩邊通風報信。 「還有這事？」陳歌自己的手機正在直播，他翻開漫畫冊悄悄溝通仍在教導新人的老白，示意老白把張敬酒叫來。 十分鐘後，妝都沒卸的張敬酒拿著自己手機進入員工休息室。 陳歌用他的手機開始觀看劉扛發布的視頻，對方拿著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恐怖屋資料瘋狂吐槽，其中一張殭屍復活夜場景的照片被劉扛放在了首頁，下面還加了一行字——就這？我終於明白他為什麼十年只敢漲一次價了。 視頻發布的社交平台是劉扛的主陣地，他在這裡有數百萬的粉絲，偶爾幾個幫陳歌說話的網友也被瞬間淹沒，到處都是嘲笑和譏諷，越來越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被帶了節奏。 去恐怖屋玩過的遊客很多，支持陳歌的人也有很多，但是對方禁言控評，在人家的主場想要幫陳歌的人根本使不上力。 眼看著對方引導了局勢，陳歌略有被動，他悄悄對張敬酒說了幾句話，然後在自己的直播間說道。 「劉扛的視頻我也看了，通篇都是胡扯，他拿著十年前的老照片在這糊弄人，還有一群傻子願意相信。事實勝於雄辯，真正來過我鬼屋的遊客都清楚我鬼屋的質量，在這裡我想問劉扛一句，你說我的鬼屋很垃圾，不嚇人，你敢來參觀嗎？」陳歌知道這樣說對方可能還是不敢來，所以他主動降低難度：「明天早上新場景開放，我可以讓你自己選擇十個人陪同你一起進入參觀！如果你們十一個人一起參觀還是害怕也沒關係，我可以讓你全程直播，全程跟你的粉絲互動。若這樣你還是不放心，咱們不妨玩的大一點，只要你們十一個人參觀完後，有一個人說我的鬼屋不嚇人，那我立馬在直播間公開向你賠禮道歉。」 陳歌的話把自己直播間的水友都給震住了，嘴長在別人身上，人家就算很害怕，嘴裡也可以說不害怕，況且參觀鬼屋人數越多越不嚇人，對方直接十一個人一起進入，還能直播互動衝散恐怖氛圍，這麼看陳歌必輸無疑了。 有些善良的水友開始勸陳歌不要玩的這麼大，但那些挑戰過恐怖屋高星場景的遊客此時卻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對於沒有經受過低星考驗的遊客來說，直接去挑戰高星場景，那就不是找刺激了，那是在找死。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劉扛，別讓我看不起你，也別讓你那數百萬粉絲看不起你。」陳歌在直播間說完這些的時候，劉扛視頻評論區里有一個ID為杯酒敬月光的用戶發表了動員貼，瘋狂詆毀陳歌的恐怖屋，他說自己曾經來鬼屋玩過，那裡一點也不嚇人，完全是騙人的，強烈支持劉扛去打假。 看著這個帖子，陳歌一點也不生氣，那個杯酒敬月光就是張敬酒，這表面是一個動員貼，其實是把劉扛架在火上烤，逼著他不來也要來。 帖子熱度不高，但是沒過多久，另外一位粉絲百萬的大V出現在動員貼里，這位大V就是曾經測試過陳歌恐怖屋的鬼屋測試員——夜小心。 第三病棟場景剛開放時，她曾來陳歌這裡玩過，差點被嚇暈過去，跟陳歌也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夜小心不僅轉發了這條評論，還讓自己的百萬粉絲都去點贊，更是給劉扛留言，強烈支持劉扛去打假，並從專業的角度分析，說陳歌的鬼屋一點都不嚇人。 有夜小心這位粉絲百萬的大V幫忙，張敬酒的那條評論成了劉扛視頻下的熱評第一，只要點開視頻，必定會看到這個動員貼。 「這姑娘心真黑，不過我挺喜歡的。」陳歌嘴角上揚，他發現越來越多的人在動員貼下留言，其中有很多一看就是友軍。 什麼劉扛不去玩就不是男人，這麼垃圾的鬼屋慫了就脫粉等等。 所有評論都說陳歌的鬼屋不嚇人，評論區管理者也不好禁言，老實說，他們也沒搞明白是啥情況。 足足過了一個小時，劉扛發布了第二條視頻。 他手中拿著一個摺扇，向所有觀眾展示自己的機票購買信息：「有些人不能認清自己，那我就去幫幫他，讓他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 說完他帥氣的甩開摺扇，上面寫著四個大字——跳樑小丑。 「明早九點，諸位不見不散。」 視頻很短，劉扛的社交平台一片歡呼，大家都在說扛哥真男人，其中也包括夜小心和張敬酒等友軍。 看著劉扛的購票信息，陳歌也笑的很開心。 「十一個人找十三幅畫是不是太簡單了一點？要不我再加點其他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