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跟隨
惡臭站在衣櫃前面,獃獃的看著衣櫃。
陳歌有些好奇,他緩緩靠近柜子,當看到裡面的東西時,他臉上的表情非常驚訝。
衣櫃角落裡蜷縮著一個又矮又胖、長相醜陋的小男孩,這孩子全身纏滿了保鮮膜,心臟位置有一個明顯的傷口,脖頸上也有一道淺淺的勒痕。
「這個孩子是那時候的惡臭?」
男孩雙手攥拳,到死都不願意鬆開,能看到他的左手裡攥的是一張照片,右手擰著一塊襯衫的碎片。
那襯衫明顯是大人才會穿的,這個孩子出現在這裡,說明陳歌鬼屋場景里惡臭的那本日記描述有問題。
「真相似乎並不是我之前猜測的那樣,男孩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站在衣櫃前面沉默的惡臭,他看著柜子里的男孩,圓乎乎的胖臉上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他撕開那孩子手臂上的保鮮膜,將孩子掌心的照片拿到眼前。
那是一張父子合照,照片里的人都笑的很開心,誰又能想到後面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嘶吼,惡臭雙手慢慢用力,將那張以前到死都不願意鬆開的照片,一點一點撕碎。
他明明撕的是照片,但是柜子里那個小孩的身體上卻出現一道又一道家暴留下的傷口。
血液在保鮮膜下流淌,合照里的成年男人在哭喊,小孩卻在拍著手,又笑又跳。
在照片被全部撕碎的時候,柜子里那孩子的身體已經徹底變成了紅色,他身上裹的一層又一層保鮮膜也開始崩裂。
「嗚……」
惡臭似乎是在叫某個人的名字,像是在告別,又像是在呼喚。
他將手中的碎照片灑在地上,雙眼中閃著猩紅的光,他轉身看了陳歌一眼,然後低頭說了一句話。
陳歌沒有聽清楚,他正想追問,惡臭已經邁入衣櫃當中。
空氣中的臭味逐漸變淡,血霧飄散入這個房間,一條又一條血絲以衣櫃為起點向四周蔓延。
這個房間原本和現實當中幾乎一樣,但只過了幾分鐘,房間的牆壁上已經爬滿了血絲,這才是門後世界該有的樣子。
「所有臭味都匯聚到了衣櫃當中?」惡臭龐大的身體擠入狹窄的柜子,隨同他一起進入的,還有滿屋的臭氣。
當最後一絲臭味消失不見的時候,衣櫃內傳出一聲異響,陳歌望向櫃內,一個穿著血紅色外衣的小胖子也在看著他。
「惡臭?」陳歌眼睛輕輕眯起,他上下打量著對方:「你叫什麼名字?」
陳歌不知道惡臭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對方應該是放下了過去,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心。
一切重新開始,陳歌也覺得自己不能再用惡臭來稱呼這孩子,他應該有自己的名字。
衣櫃的里的小胖子沒有說話,他長相醜陋,但是並不討人厭。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咱們鬼屋的老闆——陳歌啊!」
男孩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陳歌,似乎是想要將陳歌的臉印在腦海里。
交流無果,陳歌朝男孩伸手,想要將他拉出衣櫃,但是胖男孩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好吧,路是你自己選的,我也不會去強求,認識你的這段時間我很開心,以後如果你遇到什麼自己無法解決的困難,可以來西郊恐怖屋找我。」現在的陳歌已經有能力對一位紅衣許諾了。
他說完這句話,轉身朝房間外面走去,可在他往外走的時候,衣櫃里再次傳出響動。
陳歌回頭一看,那個穿著紅衣的肥胖男孩已經跳出了衣櫃,他身上還纏著保鮮膜,緊緊的跟在陳歌后面,似乎是很害怕一個人呆在這個房間里。
「不管你做什麼選擇,我都理解,你願意回來,恐怖屋的大門永遠敞開,不過我到時候一定要重新檢查下員工守則,不通過考核是不能跟遊客們接觸的。」剛才在某一瞬間陳歌其實已經放棄,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找回了自己心的惡臭,依舊願意跟隨他。
走出走廊最深處的這個房間,屋子外面的人還在驚訝於臭味消失不見,直到他們看見了陳歌身後的紅衣小胖子。
「又一個紅衣?」所有人包括老校長在內都傻了眼。
「那個男孩你們認識嗎?」櫻紅輕輕碰了碰白秋林,擺出一張可愛單純的模樣。
「有點眼熟……」白秋林也搞不清楚狀況,不過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老闆身上,他覺得沒什麼可驚訝的。
惡臭變成了一個紅衣小胖子,實力比之前翻了很多倍,但是他卻拒絕和任何人交流,不知道是喪失了說話的能力,還是不敢開口。
「走吧,男生宿舍已經探索完畢,接下來,咱們去女生宿舍。」陳歌的目光從惡臭身上移開,他心裡其實在想另外一件事。
西城私立學院曾經有一位推門人,也就是說門後會有西城私立學院這個場景,自己現在看到的男生宿舍應該就是當時門後西城私立學院的場景。
鬼校意志瘋狂擴張,但是對於幾個比較重要的場景卻選擇了保留,這應該是推門人臨死前最後的一點執念。
「這個西城私立學院的管理有很大問題,怪不得最後會成為一所廢校,除了惡臭、站著上吊的人和張雅,還有一位被逼到了絕望最深處的推門人,很多學生都在這裡遭到了霸凌,對於他們來說這學校本身就是一個地獄般的存在。」
陳歌看著逐漸被血紅色染紅的長廊,他產生了一個想法:「真正想要獲得鬼校意志的認可,那就必須徹底改變鬼校,因為這所鬼校才是所有絕望孩子們心底的噩夢。」
搖了搖頭,陳歌決定一步一步來。
「和惡臭有關的場景被保留了下來,那跟張雅有關的場景也可能完整保存在門後。惡臭在進入門後自己對應的場景時,實力大增。如果我進入張雅曾經呆過的地方,會不會也能幫助到張雅?」
陳歌心裡很清楚,張雅現在可能正處於一個非常關鍵的時期,他想要盡自己所能去幫助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