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瞎嗎？那不是人偶玩具，那是屍體！放開我！」流浪漢不管如何掙扎，都無法從李政和田磊手中掙脫，折騰了幾分鐘才安靜下來。 「怪不得無家可歸，原來是個瘋子。」流浪漢不再反抗，田磊也鬆懈了下來，李政表現的則和田磊截然相反，取出手銬直接將流浪漢銬住。 「喂，老李，對付一個流浪漢不至於吧？」 李政一腳將旁邊的垃圾踢開，露出後面幾根前端被磨尖的鋼筋：「不要掉以輕心，他們這些流浪在街頭的人發起狠來，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看著那些被藏起來的鋼筋，田磊不再說話，他清楚記得剛才流浪漢一直想要往那個方向跑。 「我不是瘋子！我是在救你們！」流浪漢固執的大喊。 「少廢話，這些娃娃碎片都是你從垃圾堆里翻出來的吧？」李政看著一地的破娃娃，這些玩具被主人遺棄之後，失去了精緻，變得古怪、醜陋，開裂的臉蛋上滿是孤獨和悲傷。 「不是，他們不是玩具，他們原本就在這裡！跟我沒關係！」 「還狡辯？」田磊將那幾根鋼筋放到遠處，確保流浪漢觸碰不到：「小區里那麼多房間，為什麼偏偏你住的房間里一地的玩具碎片？你是不是有某種特殊額癖好？」 流浪漢似乎是真的感覺很冤，他的說話語氣也不像是在撒謊：「明陽小區很不吉利，死過許多人，所有住進來的業主都會被某種東西纏上，這事東郊很多人都知道，如果不是有次下大暴雨，實在沒地方躲雨，我也不會跑進這地方來。」 「不要岔開話題，回答我的問題！屋內這些玩具碎片是不是你弄的？」田磊聲音變大。 「不是，我第一次進入這個房間的時候，就看到屋內有很多屍體。」 「那你為什麼還要住在這屋裡？」田磊已經不想著糾正流浪漢的說法了。 「看見這些屍體後就回不去了！他會纏上你的，跑到什麼地方都沒有用的！」流浪漢像是瘋了一樣大喊大叫：「現在你們踩著他們的屍體，有一天，他們也會踩在你們的屍體上！」 「老李，你怎麼看？」田磊被流浪漢說的心裡發毛，其實要換個場景，他根本不會有任何感覺，實在是這地方太詭異。 「瘋子的話你也信？你看著他，我去問問顏隊。」李政進入卧室，顏隊和陳歌正在裡面搜查：「顏隊，那流浪漢是個瘋子，說這些娃娃碎片都是屍體，碰了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你說晚了。」顏隊無奈的朝陳歌那邊抬了抬手，這個鬼屋老闆比警察都要積極，也不用手電筒，瞪著雙眼，彎腰仔細翻看每一塊娃娃碎片。 輕咳一聲，顏隊沖著陳歌說道：「小陳，你那邊有什麼發現沒？」 「這些娃娃大多是塑料做成的，出廠時間跨度很大，應該是流浪漢從各個地方收集來的，我比較好奇的是，他為什麼要把這些娃娃玩具全部打碎？」陳歌撿起一個娃娃的腦袋：「你們看，這個斷口很明顯是被人用刀子劃開的，不然不會這麼整齊。」 「或許是為了發泄？」 「恐怕沒那麼簡單，我大學學習的是玩具設計與製造，對製作玩具的各種材料還算了解，這些碎片從材質到上色都存在問題。」陳歌將手裡的娃娃腦袋放在顏隊身前：「你仔細看，有沒有發覺不對勁？」 顏隊看了半天還真沒看出什麼：「掉色？」 「對，這些碎片好像被人用開水煮過一樣，不僅掉色嚴重，邊緣也徹底變形……」陳歌望著一屋的娃娃碎片，有點迷糊：「誰會沒事去把這些娃娃煮一遍？」 顏隊也想不明白，拍好照片之後，朝屋子外面走去：「我們先去104吧，那房間才是今晚的關鍵。」 流浪漢看見顏隊出來，又開始大喊：「你們看到了屍體，他們今晚就會去找你們的！」 「你一口一個屍體，難道在你眼中，這就是一個人頭嗎？」陳歌將剛才娃娃的腦袋拿出，流浪漢看到後一下撞在了牆壁上，雙臂護在胸前，表情驚恐，就好像真的看見了一個人頭一樣：「拿開！把它拿開！」 流浪漢的反應不像是在演戲，這一幕也出乎陳歌的預料。 「他是不是真的見過什麼東西？」一開始陳歌並沒有把流浪漢說的話放在心上，但是他看到流浪漢此時劇烈的反應後，有了新的想法。 將玩具娃娃的腦袋拿開，陳歌順著流浪漢的意思說道：「在你眼中這些娃娃碎片都是屍體，那你知不知道是誰殺死的它們？」 「我沒有殺人！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只是讓我留在這裡看守這些屍體，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陳歌和三名警察都愣了一下，然後全部圍了過來：「他是誰？為什麼要讓你看守屍體？」 「不能說，說了我會死的！我一定會死！他會殺了我，殺了你們的！」流浪漢抱著頭，蹲在地上，痛苦的哭了起來。 「這個兇手還真是可惡，威脅一個五六十歲的流浪漢。」田磊看向顏隊和李政：「要不要把他帶回去？」 「讓你們派出所值班的警察過來，將他帶回去審。」顏隊盯著流浪漢的臉看了半天：「他這種表情我曾在很多兇殺目擊者臉上看到過，他有可能真的目擊過一起命案。」 「命、命案？」田磊沒想到一起普普通通的民事糾紛會牽扯出命案，立刻給值班的小青等人打了電話。 「李政，注意拍照取證，強光手電筒給我，咱們先去104房間看看。」顏隊和陳歌走出房間，沿著樓梯往上走。 在樓道里，陳歌隔著玻璃窗戶，看見暴雨里好像有輛電動車從兩輛警車旁邊駛過，也進入了明陽小區當中。 「顏隊，我剛看到有其他人也進入小區了，騎著一輛電動車，應該不是避雨的。」 「你們幾個多留意，進入104房，確定沒有問題後，我們立刻離開。」顏隊走在前面，幾人沒有停留，很快來到了10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