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個被嚇暈的人里，有一個曾參與了虛擬未來樂園的設計。」陳歌關上房門，把手機里的照片放在羅董事面前：「和他們相比，我們這種三代主題樂園很不佔優勢。」 每張照片都是一個不同的場景，融合了天馬行空的想像和不可思議的布置，充滿了未來感。 羅董事看完後也在驚嘆，坦白說就算讓他自己去選擇，他也更加樂意去虛擬未來樂園參觀。 「你是察覺出這個人不對後，才故意將他們幾個嚇暈的？」羅董事翻看手機，沒有抬頭。 「只是個意外。」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相反我覺得你做的很好，只是有點擔心你沒有處理乾淨，留下把柄。」羅董事放下手機：「畢竟這裡面的每一張圖都可以說是商業機密。」 「放心吧，我是用手機拍照，不可能有任何數據記錄，另外我拿他的手機時墊著自己的袖子，他就算找公安檢查指紋，也找不到實質性的證據。」陳歌好像在說一件很普通的小事。 羅董啞然，陳歌連指紋都考慮到了，那他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最近網上有很多人惡意詆毀恐怖屋、僱傭水軍刷差評，我一開始也沒放在心上，直到這個人出現。」陳歌把手機照片往後翻：「你看這些信息，是他們在背後搞鬼。」 羅董事看完後，只是點了點頭：「虛擬未來樂園有好幾個股東，應該是其中之一察覺到了我們的威脅，所以才會搞這些上不了檯面的小動作。這些不用你操心，我來幫你擋住他們，你只需要安心發展鬼屋就行了。」 「羅董，後面還有幾張照片。可能是我們這邊鬼屋的動靜鬧得太大了，他們也準備臨時增設鬼屋的項目，叫做真實4D鬼屋。」 陳歌說到這裡，羅董神色才稍微發生變化：「他們也要開鬼屋？」 「沒錯，他們準備打造出虛擬和現實結合的鬼屋，我之前在網上見過，遊客參觀時就跟進入了恐怖電影當中一樣。」 「那跟你的鬼屋比起來呢？」現在陳歌的鬼屋是新世紀樂園的招牌，如果陳歌的恐怖屋被比下去，那新世紀樂園就真的一點競爭力都沒有了。 「虛擬的東西再真實也終究只是假的，我這邊都是真傢伙。」陳歌的鬼屋從不怕跟別人比較。 「感覺你話裡有話，不過無所謂，你大膽的去做，出了事有我在。」羅董事翻看照片，一直到最後那張時，他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不過很快舒展開：「這張照片也是你從他手機里拍下的？」 羅董說的最後一張照片是一張聚會的合照，當時陳歌拍下這張照片是準備給自己員工看的，凡是發現照片上的人來參觀，不必留手。 「是的，這張照片有問題嗎？」 「看見了一個老朋友。」羅董事把手機還給陳歌，神色自然：「只要你對自己的鬼屋有信心，我們就沒必要怕他們。你也不用糾結遊客分流的問題，因為我們有他們沒有的東西。」 他站起身看著窗外的新世紀樂園：「眼光不要局限於小小的九江，你的鬼屋獨一無二這就是我們的資本，只要名氣打出去，網路能覆蓋到的地方那就是我們的潛在客源地。」 論眼光格局，沉浮商海多年的羅董事要比陳歌老辣太多：「他們隨機應變，我們也不會原地踏步，正好我有個東西要讓你看看。」 羅董事轉動筆記本電腦，示意陳歌掃一下屏幕上的二維碼。 「這是什麼？」 掃完陳歌發現自己下載了一個叫做恐怖屋的小程序，點開後是各個場景的簡介，旁邊還標註著體驗人次、通關人數，以及通關時間和積分排名。 「我專門請人為你定製的軟體。」羅董事又從抽屜里取出一個測量用的手環：「戴上它再試試。」 陳歌戴上手環後，綁定了軟體，點擊個人那一欄，上面顯示出心率、血壓、呼吸頻率等數據。 「數據不一定完全準確，但至少能唬住很多人，其實這手環最重要的作用是定位。每一個手環都有自己的編號，如果有遊客在你的鬼屋昏迷，你只需要在電腦上一查，就能確定位置，及時將人救出。」 羅董事估計也有一點害怕陳歌了，所以才專門強調了一下定位這個功能。 「小程序可以單獨使用，也可以和手環配套，具體如何操作我會和老徐商量，最遲三天後就能確定。」 這個專門為恐怖屋設計的小應用功能很多，遊客可以在上面查看排名和最新通關進度，甚至還有新場景預告以及獨家解密，對於所有鬼屋愛好者來說，這個小程序更像是一個把大家聚集在一起的社區。 「羅董，你跟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我早就想設計這樣一款應用來專門為我的鬼屋服務。」 陳歌野心很大，三星場景只是起步，他的目標是要建立國內第一座驚悚恐怖主題樂園。 「你覺得有用就行，那個手環就送給你了，編號是000。」羅董也露出了笑容，可能是受到了陳歌的影響，他感覺自己的心態年輕了很多。 晚上八點的時候，陳歌離開羅董事辦公室，有羅董事在背後全力支持，他更是沒有任何顧忌了。 「還有一個月虛擬未來樂園就要開業，留給我的時間不是太多了。」 陳歌回到鬼屋，將復讀機、碎顱錘和漫畫冊裝進背包，然後撥通了高汝雪的電話。 他準備今天先去接觸一下高汝雪，說不定還能發現和九江醫學院地下屍庫有關的線索。 振鈴響了十幾秒，沒有人接通，陳歌掛斷電話，又撥打了一次。 「我跟她約好了晚上見面，是出了什麼事嗎？」 電話還是沒人接，陳歌又撥打了第三次，這次如果還沒人接，他就準備給鶴山和高汝雪父親打電話了。 「難道她真的遇見了危險？」 陳歌等了足足有六七秒鐘，在他快不抱希望的時候，高汝雪的電話忽然被接通。 他屏住呼吸，沒有立刻開口，等待對方先說話。 大概過了一秒鐘，手機里傳出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