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醫院家屬院年代久遠，看起來有些破舊，連個門崗都沒有。 他先進入旁邊的家屬樓里看了看，結果發現這裡的房間全都沒有標寫門牌號。 「招租廣告上只寫了一個304號，這要我怎麼去找？」 背著包守在小區門口，陳歌想要找個人問問路。 等了十幾分鐘，有一個騎著電瓶車的高中生進入小區。 「你好，我想問問咱們小區304號在哪個樓里？」陳歌隔著很遠就開口，他怕突然站出來嚇住那孩子。 「304號？聽著耳熟。」哪個高中生停下電瓶車朝小區裡面指了指：「應該在裡面吧，我不是太清楚。」 「勞煩再問一句，咱們小區以前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陳歌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一些：「路對面的電力局家屬院也在老城區，但人家那邊看著明顯要比咱們小區熱鬧。」 「沒出過什麼奇怪的事啊。」高中生看著陳歌，他倒是覺得眼前這人有點奇怪。 「亞文！跟誰說話呢！」旁邊三樓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陳歌扭頭看去，有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正一臉警惕的看著陳歌，然後對旁邊的高中生招手：「回家！」 「哦，知道了。」高中生騎著車離開。 「稍等一下！」陳歌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他只是來拿抽屜的，不想把事情搞得那麼麻煩。 說完後他直接站在樓底下朝樓上的中年女人喊道：「大姐，你知道304號在哪個樓嗎？」 他只是隨口喊了這麼一句，但是說完後，整棟樓僅有的亮著燈的幾家，瞬間把燈給關了。 「這麼嚴重嗎？」陳歌面前的居民樓只剩下中年女人家裡還亮著燈。 「往裡走，小區左數第一棟三層。」那位大姐臉色很難看，回到屋裡也關上了自家的燈。 「你們反應也太過激了吧？」陳歌沒有直接離開，他悄悄跟在高中生後面一起上了樓。 停好電瓶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高中生，背著書包朝樓上走去。 「媽，晚上吃啥？」 高中生正要去打開外面的防盜門，裡面突然傳出來中年女人的聲音：「別碰門！跺跺腳再進來！」 「跺什麼腳啊？我剛下晚自習，累死了快。」 「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女人聲音一下變大，好像特別的生氣，把藏在二樓的陳歌都嚇了一跳。 高中生不情願的跺了跺腳，中年女人這才把門打開，嘴裡還不斷念叨著：「小孩不懂事，無意冒犯，霉運走開……」 連續念了好幾遍，她才放心讓小孩進屋：「把這身衣服全脫下來，我給你洗一遍。」 「早上才換的啊！」 「不脫就別吃飯了。」 三樓的防盜門慢慢關上，陳歌走出樓道，心裡覺得奇怪：「這小區的人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轉盤抽中抽屜的概率是百分之一，抽中許音的概率是百分之三，從概率上講，抽屜也就比許音強一點才對，連紅衣都不是。 「不管了，趁著天沒黑，先把東西拿到手再說。」 不知道是不是他剛才喊那一嗓子的緣故，小區里亮著燈的房間更少了。 找到中年女人所說的那棟樓，陳歌進入樓道後也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只不過看起來很破舊，似乎很久沒有住人了。 來到三樓，左右兩戶人家，都沒有門牌號，不過左邊那一戶門上留下了一個聯繫方式。 「難道這就是304？」 陳歌拿出手機撥打了這個號碼，只響了兩聲，電話就被接通。 「您好，我們是宜居中介公司，請問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嗎？」 「是這樣的，我看中你們在第三醫院家屬院的一間房子了。我現在就在小區里，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今晚就看一下房子。」 「請稍等，我幫您問一下所在區負責人。」過了一會，手機那邊傳來回復，給了陳歌另一個號碼：「他剛下班，我已經把你的情況向他說明了，他現在正在往你那邊趕。」 「麻煩你了。」 大概十幾分鐘後，一個穿著黑襯衫夾著公文包的男人停在了居民樓外面，他看起來三十多歲，表現的十分熱情：「真巧，我家就在這附近，您要是換個地方恐怕就只能等到明天了。」 「看來我和這房子挺有緣的。」陳歌呵呵一笑，心裡想著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抽屜給帶走：「我們先上樓看看房子怎麼樣？」 「好啊。」男人看著漆黑的樓道明顯有些害怕，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臉上依舊掛著笑容：「跟我來。」 他拿出手機照路，給陳歌介紹起來：「這一片交通特別便利，醫院、學校、圖書館全都有，價格不貴，而且升值空間巨大。」 來到三樓，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串鑰匙，陳歌擁有陰瞳所以看得很清楚，每把鑰匙上都貼有編號。 而那男的準備用來開門的鑰匙上，貼著的編號是305。 「這房間不是304？」陳歌直接問了出來。 聽到他的聲音，中介那男的鑰匙差點沒拿穩，他回頭朝陳歌乾笑了一聲：「這是305，304是凶宅，我們怎麼可能把凶宅……」 「我想要的是304，凶宅什麼的我不介意，只要價格讓我滿意就行，你帶我進304看看吧。」 陳歌斬釘截鐵，中介那男的捏著304的鑰匙，就是不敢去開門。 僵持了半天，那男的才哭喪著臉走向304：「我要早知道你想看的是304，絕對不會晚上跑過來。」 他把鑰匙塞進門鎖當中：「304價格是305的一半，但有些事要給你說清楚，省的你以後投訴我。」 「什麼事？」陳歌集中注意力，他感覺自己抽到的這個抽屜有點不一般。 「304的第一任戶主是個賭徒，欠了高利貸，他把房子抵押給銀行還了一部分。但利滾利根本還不完，最後這傢伙走投無路在小區里跳樓了。」 「這就是凶宅的來歷？」 「我給你說實話恐怕你就不敢租了。」男人將房門打開：「他是後半夜跳的樓，等警察過來的時候發現這人被砍了一隻手，但是找遍小區都沒有找到那隻手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