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隊壓低了聲音，又緊張了起來：「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這次肯定不是謀殺，我只是想看一下她的資料。」 「胡鬧，我們的資料能隨便讓人看嗎？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李隊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這讓陳歌有點無奈，他正在思考怎麼辦的時候，手機震動，忽然又收到了李隊的簡訊。 「檔案不對外公開，你想知道什麼，可以在晚上七點到八點之間過來。如果你事情緊急，我可以幫你去查詢。」 看到簡訊，陳歌立馬反應過來，李隊是在辦公室里，人多眼雜，不方便直接答應下來。 「李叔，你們那有沒有關於暮陽中學的記錄，這所學校在關停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為何到處都流傳著關於它的靈異故事？」 等了一會兒，李隊斷斷續續的開始回信。 「這所學校修建在火葬場上，那塊地很便宜，但因為不吉利，一直沒人要。」 「後來被一個姓陳的矮胖老人買下，修建了一所私人孤兒院。」 「過了沒幾年，九江設立了愛心救助站和相關的福利機構，他就把孤兒院里符合年齡的孩子送到了正規福利院當中。」 「孤兒院里只剩下一些年紀比較大的孩子，為了給這些孩子解決上學問題，老院長跑了很多地方，不過沒有任何一所學校願意接收他們。」 「老爺子沒辦法，就自己買來課本，親自教導孩子們。後來這事似乎被媒體報道了，上面徵求了多方面的意見，就在郊區興建了暮陽中學。」 「學校場地就是老人的孤兒院，那批被老爺子收養的孤兒，就是學校里的第一批學生。」 陳歌翻看簡訊，他沒想到暮陽中學還有這樣一段過去：「李隊，老院長學校剛建好的時候，有多少學生？你們有這方面的資料嗎？」 過了二十分鐘，李隊直接給他打來了電話：「小陳，我現在在檔案室里，暮陽中學因為井中藏屍案已經被封鎖，大部分檔案也被市分局提走了。」 「李叔，我就想確定一件事，暮陽中學最初建校的學生里，有沒有陳雅琳和王欣這兩個女孩？」 「你讓我看看。」李隊找了半天，開口說道：「暮陽中學最初建校的時候，一共只有二十五個學生，全部都是老爺子曾經收養的孤兒。」 「二十五個？」這個數字和陳歌教室里的二十四件校服很接近。 「沒錯，只不過……」李隊欲言又止：「現在還活著的只有一個人，就是你說的那個王欣。」 「其他人都出事了？」 「是的，最開始是陳雅琳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在宿舍上吊。而後除了和陳雅琳同寢室的王欣外，剩下二十三個人坐車去外面玩，結果遭遇意外，車輛直接翻進了水庫里。包括司機在內，無一人倖免。」 「二十五個人，現在只有一個人活著。」陳歌想起了教室里的二十四套校服，數字剛好對照上，現在他隱隱有些明白，這些孩子為什麼就算死後殘念也會回到教室里了。對他們來說，暮陽中學有另外一重含義，那是他們的家。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沒有我就出去了，一大堆事等著我處理。」李隊已經幫了陳歌很大的忙了。 「最後一個問題，我要怎麼才能聯繫到那個唯一倖存的孩子？」陳歌已經鎖定了任務目標，這個倖存的女孩就是筆仙想要找的人。 「王欣因為陳雅琳的事情受到了刺激，被送入醫院治療，後來聽說被好心人收養了。具體信息你可以登陸收養兒童愛心網站查詢，王欣的情況比較特殊，上面應該會有記錄。」 掛斷電話，陳歌按照李隊說的登陸網站進行查詢，足足找到了半個小時，才看到了王欣的名字，收養她的人叫做顧女士。 點開顧女士的頭像，這人在網站社區里發過很多求助的帖子。 陳歌只是想要大概了解一下這個顧女士，可看著看著他神色忽然變得古怪起來。 王欣似乎患上了某種心理上的疾病，顧女士四處求醫，最後是一位姓高的醫生答應要幫助她。 而這個高醫生的實名認證上清清楚楚寫著：資深心理醫師，九江醫醫科大學高級講師等。 「不會這麼巧吧？」 陳歌猶豫了一會，撥打了高汝雪父親的電話。 「喂？」 「高醫生，我是高汝雪朋友，昨天咱們剛討論過一個小男孩的病情。」 「那孩子現在情況穩定了嗎？」 「我也不是太清楚，其實我今天找到你是因為另外一件事。」陳歌想了一會，覺得還是開門見山直說比較好：「你是不是治療過一個叫做王欣的女孩？」 「你怎麼知道？」電話那邊高醫生的聲音里充滿疑惑。 「我知道王欣的病因和心結，我可以救她，你能告訴我她們家的地址嗎？」 「你能救她？」高醫生沒有多想就拒絕了：「抱歉，我不能隨便泄露病人的信息。」 「高醫生，王欣現在很痛苦，你是她的主治醫生，你應該更能明白這種感覺，她一定被恐懼和噩夢包圍。你讓我試一下吧，只是給我一個去嘗試的機會，行不行？」 話筒那邊高醫生沉默了很久，終於鬆口：「這樣吧，我陪你一起過去，我們在芳華苑小區門口見面。」 「好的，馬上到！」這已經是陳歌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了。 四十分鐘後，陳歌在芳華苑小區門口見到了高汝雪的父親，一個身材挺拔，充滿成熟魅力的中年男人。 簡單的相互認識後，高醫生帶著陳歌進入小區某高層建築當中。 「你真的能治好王欣的病？」一路上高醫生問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問題。 「我知道她的病因，有五成把握。」 「五成就足夠了，這也是一個很特殊的病人，只是服用抗抑鬱的藥物效果很不明顯，可是我在她身上查不出其他的病症。」 兩人乘坐電梯來到十四樓，有扇房間的門是開著的，高醫生來之前已經給那家人打過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