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嗯？」 「皮皮好聰明啊！」 「嗯。」 「爸爸。」 「嗯？？」 「皮皮為什麼這麼聰明呢？」 「嗯……」 「嘻嘻！」 在去往臨時攤位的路上，小丫頭的注意力始終都被自己新夥伴給牢牢吸引著。 皮皮非常的活躍，彷彿像是剛剛脫離了監牢的囚徒，盡情地宣洩著重獲自由的喜悅。 它從寶兒的左肩跳到右肩，又不時地飛落在小丫頭的手上，嘰嘰喳喳叫喚個不停。 這一路過來，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路人的目光。 這隻跳脫的虎皮鸚鵡無疑帶給了寶兒更多的快樂，以及新鮮和好奇感。 雖然說作為小夥伴，泰克是極好極好的，但皮皮能說會道，卻是前者無法比擬的。 而且聰明到讓小丫頭驚奇的地步。 左毅反倒是感覺這個傢伙有點聰明過頭了，話又特別多，早知道應該少喂點智慧泉水，最多給個四分之一滴就夠了。 其實說起來左毅也是自作自受，除了給皮皮餵了生命泉水和智慧泉水之外，還給了它一顆包含了生活常識的精神種子，否則它哪裡懂那麼多。 左毅沒有想到智慧泉水加精神種子所產生的效果會這麼的強大，硬生生地將一隻小小的虎皮鸚鵡改造到如此地步。 不過現在木已成舟，寶兒又是如此的開心，也就順其自然吧。 依照市場里指示牌的指引，左毅找到了自己所租借的，位於C2區的157號攤位。 西溪地下交易市場主要分成兩大區域，其中四分之三左右的面積是固定店鋪，另外的四分之一划給了臨時攤位。 雖然面積相差了不少，但臨時攤位的人氣比店鋪區更加的旺盛，很多人是特意跑到這裡來淘寶撿漏，因此顯得極為熱鬧。 當然這裡的情況也比店鋪區要複雜很多，左毅帶著寶兒過來的時候，就注意到有好幾個「豺狗」出沒於人群中，賣力地忽悠著不懂行的小白。 其中一個傢伙還盯上了皮皮，但被左毅瞥了一眼之後就很識相的溜走了。 西場的管理很嚴格，監控探頭隨處可見，安保人員來回巡邏，所以別看這麼多的店鋪這麼多的人，裡面的秩序照樣井井有條，一般人也不敢為非作歹。 「爸爸……」 寶兒興高采烈地問道：「這就是我們擺攤的地方嗎？」 「是啊。」 左毅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 50元/小時的臨時攤位位置還不錯，附近的人流量很大，攤位的面積三平米不到，雖然很小，但是對左毅而言完全足夠了。 這個臨時攤位還附帶了一張展示桌和兩張凳子，另外從頂壁上縱橫交錯的金屬桁架間引下來兩盞能調整高度和角度的照明燈，為攤主和顧客都提供了相當的便利。 左右的攤位並沒有緊挨著，而是分出一定的距離，剛剛夠一個人進出通行。 時間還早，左毅沒有著急把寸金劍亮出來，他先將木箱擱在了展示桌上，然後抱起寶兒放到凳子上讓她休息。 「走累了吧？」 左毅愛憐地擦去她額頭上冒出的細密汗水：「先休息一會兒。」 「不累！」 小丫頭頑皮地搖頭：「一點都不累！」 「不累不累不累！」 皮皮飛落在她的肩膀上，嚷嚷道：「寶兒一點都不累！」 寶兒被逗得咯咯笑。 這回輪到左毅搖頭了，他拿出了一瓶礦泉水擰開：「來，喝口水吧。」 「嗯。」 寶兒乖乖地接過了，甜甜地說道：「謝謝爸爸。」 左毅摸了摸她紅撲撲的小臉蛋，笑著說道：「跟爸爸這麼客氣幹嘛？」 寶兒認真地說道：「晴姨說了，寶兒要做個懂禮貌的好孩子。」 左毅點贊：「好孩子。」 寶兒眯起了眼睛，捧著礦泉水瓶喝了一大口水。 「寶兒寶兒。」 站在她肩上的皮皮叫道：「我也要喝！」 它說了那麼多話，也真的口渴了。 「好噠。」 寶兒當然不吝嗇，直接將礦泉水瓶捧過去喂皮皮。 但她想想不對，伸出一隻手對左毅說道：「爸爸，把水瓶蓋子給我好嗎？」 左毅把瓶蓋給她。 只見她右手抓住水瓶，左手捏著瓶蓋，然後將小心翼翼地往瓶蓋里倒礦泉水。 「小心。」 左毅恍然，連忙幫她抓穩水瓶。 雖然這是特意為她買的小瓶裝礦泉水，但對於她稚嫩的小手而言，瓶體顯然還是過大了一點，她的一隻手很難抓牢。 在左毅的幫助下，寶兒倒好了一瓶蓋的礦泉水，再遞給了皮皮：「喝吧。」 皮皮低下頭，眨眼間將瓶蓋里的水喝得乾乾淨淨。 寶兒又給它倒了一蓋子。 汪汪！ 此時蹲在凳子旁邊的泰克仰頭叫喚了起來。 「你也要啊？」 寶兒並沒有冷落吃貨泰，連忙說道：「我馬上就給你喝。」 左毅提醒道；「你多喝兩口再給泰克喝。」 「嗯。」 小丫頭聽話地再喝了兩口，她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將剩下的水餵給泰克。 泰克得意洋洋地瞥了皮皮一眼，對著水瓶「吧唧吧唧」地暢飲了起來。 其實這傢伙並不是真的口渴了，以它的超凡魔獸體質，哪怕幾十天不吃不喝也沒事，純粹是看寶兒親熱地給皮皮喂水，所以就嫉妒了。 現在爽快了。 左毅看著不禁微微一笑，沒有戳破吃貨泰拙劣的表演。 好歹也是深淵三頭犬，多少給它留點面子吧。 就在這個時候，左毅忽然感到一絲異樣，他扭頭一看，只見隔壁攤位的攤主正朝著自己這邊好奇地張望。 跟左毅的目光撞上，對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熱情地招呼道：「大哥你好，帶著閨女來練攤啊？你家閨女可真是……」 他豎起了大拇指點贊。 左毅笑笑，問道：「你好，你怎麼來這裡擺攤啊？一個人？」 左毅隔壁的這位攤主二十多歲的模樣，外貌長相很是憨厚老實，還穿了一套迷彩民工服，給人的第一感覺是在工地里幹活的。 他前面的展示桌上，亂七八糟地擺放著一些古董，佛像、銅爐、鏡盤、玉器之類的，共同的特點是所有的物件上都沾滿了黃土，很像是剛從地裡面挖出來的。 民工人物，出土文物，左毅瞅著很是眼熟，記得以前常在馬路邊上見到過，而且通常來說應該還有三兩個托來充當圍觀群眾。 左毅感覺有趣，所以揶揄了兩句。 民工男撓了撓頭，給了左毅一個「人艱不拆」的眼神，吐槽道：「大哥你是不知道啊，現在外面的生意真的沒法做了。」 「那個什麼天網實在太厲害，我的攤子剛擺出去沒幾分鐘，立馬就有人跑過來收繳，所以只能在這裡租個攤位混口飯吃。」 他臉上的鬱悶倒是很真實：「今天擺了幾個小時都還沒開張呢，肯定要賠本了。」 還指了指旁邊和對面的幾個攤子：「您瞅瞅，那幾位跟我都一樣一樣的。」 左毅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 嗯，有賣膏藥大力丸的，有兜售祖傳秘方的，甚至還有算命看風水的——敢情這些在街面上跑江湖的都被趕到這裡來了！ 難怪市場搞得這麼大。 跟左毅聊了兩句，民工男自來熟地問道：「大哥，你是來賣什麼的啊？」 左毅拍了拍桌上的木箱，說道：「我是來賣劍的。」 說著，他打開了箱子，從裡面將那兩把寸金劍給取了出來——是時候開張了。 民工男瞎吹捧：「您這兩把劍看著就大氣，肯定很貴吧？」 左毅笑笑：「也不是很貴，一百萬吧。」 一百……萬？ 民工男差點一口氣沒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