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知道下面的情況，還是真的以為自己能夠和這麼多高手抗衡，過去你們凡雪山走得也算是順風順水，沒有經歷什麼大劫，可今天情況能一樣嗎！」 「你們現在就是一塊肥肉，整個森林裡的肉食動物都被你們吸引過來了，要麼割肉，要麼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下！」黎東走了上來，異常嚴肅的對莫凡和其他人說道。 「他們派你上來和我們談的？」莫凡問了一句。 「我主動請求的，我說莫凡，你往常橫行霸道，從來不把任何大勢力、大人物放在眼裡，那畢竟是以前，你世界學府之爭的名頭也算是為國爭光，受到邵鄭極大的賞識，多數要臉的大人物是不會動你的，可現在不一樣了啊，你的大靠山倒台了，你還去惹一個不該惹的人，趙京是什麼人物，不說北邊吧，南邊絕對呼風喚雨，十個議員里有八個要叫他一聲趙氏大公子……」 「好在趙京想要的就是你們拿走的寶物，你將東西交給他，相信他也未必想把事情鬧得太大，血雨腥風的事情這年頭誰都不想擺在明面上。」 黎東說話速度非常快，口齒清晰，條理也算通順，確實是一個蠻不錯的談判手。 當然，談判一般是指雙方有籌碼，可以交換一些條件的情況下才進行的。 這種狀況不像是談判，更像是在施壓。 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下面都有些什麼人，你說來給我聽聽。」莫凡問道。 「趙京、林康為首，這兩個人我就不多說了，一個是趙氏的天王，一個是南部最蠻橫的政府武裝勢力的頭目。另外還有南部傭兵聯盟團長杜同飛，這傢伙是趙京多年的老友，實力極強，據說三系超階頂峰。」 「南榮世家也來了一艘船，為首的是南榮煦和南榮倪。南榮煦的實力深不可測，很多人都覺得他可以與趙京抗衡，但都沒有見過他拿出全部力量。」 「名聲大，實力在超階中幾乎登頂的，大概就是這四個人。可不算他們，其他超階級的高手也有十幾二十名，趙氏的磺島父子，穆氏的三位客卿，旗山神獵手團，南翼法師團的副團長……」 黎東憑藉著記憶將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可以說了一遍，但他覺得自己並沒有說全，因為山下還有許多自己看著眼熟，卻不能夠叫出名字的高手。 倒不是因為他們名氣不大，實力不強，多半是自己孤陋寡聞。 他們之所以沒有即可上山，是在等大部分成員集結，也在等林康手底下的軍團將居住在附近的民眾給驅散。 一旦驅散完成，達到了不會造成過多無辜者死亡的這種身敗名裂的新聞時，他們就會直接動手！ 無論如何，林康都要打著正義的旗號，是討伐這些偷竊者，叛徒。而不是要故意搞什麼血雨腥風的事件。 這個年代是弱肉強食，但戲也要做足！ 「你們把東西交出去，林康就等於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了，我不知道你們還在猶豫些什麼，趕緊啊！」黎東真得替莫凡著急，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為凡雪山著急。 「黎東，你們大黎世家來了什麼人？」莫凡問道。 凡雪山和大黎世家一直都是對頭，不過這些年大黎世家已經不如凡雪山了，反倒是南榮世家開始各種伸手。 「也就兩個，剛到超階門檻修為，是我的兩位親長輩。」黎東有些不太明白莫凡為什麼要問這個。 在這樣一個龐大攻打規模里，他們大黎世家完全是湊人數的。 「行，看在你提供這些有價值的情報份上，有遇到他們的話，我給他們留口氣。」莫凡點了點頭。 「……」黎東聽完，整個人都差點炸起來了。 「什麼跟什麼啊，莫凡你有點腦子行不行，你以為你是誰，天神下凡嗎，你還要跟他們對抗，這和送死有什麼區別啊，凡雪山辛辛苦苦成立起來，這些年也算做了不少功績，你忍一忍會死嗎，從小沒吃過苦頭嗎，識點時務怎麼了，做做牆頭草有什麼不好，能存活下來才有資格說話！！」黎東脾氣也上來了，開始破口大罵， 「我已經把下面的人講得清清楚楚了，你們為什麼還要螳臂當車！」 「凡雪山因為這樣的事情覆滅了，值得嗎！」 黎東一番怒吼，倒是讓整個大廳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有些訝異的看著他。 莫凡看著黎東，對他這個行為沒有感到生氣，反而有些驚訝。 作為大黎世家的人，不是更應該希望凡雪山滅亡嗎，怎麼反而因為凡雪山要硬鋼而暴跳如雷？ 「看什麼看，看什麼看，我說得有錯嗎，我混跡各個社會層面這麼多年，難道我看得不夠清楚嗎，你們凡雪山是一群年輕而又充滿活力的志同道合者成立的，是這個早就被大勢力瓜分過後所剩不多的新勢力，只要是個腦子還稍微正常點的人都知道你們是在建造一座城市，不求多麼繁榮龐大，只求能夠庇佑、守護居住者，讓這裡的人們得到真正的安寧……」 「可這個社會就是這麼操|蛋，新的東西只要不與他們同流合污影響力又逐漸擴大，一定會被排斥，一定會被唾棄，一定會被壓榨，乃至被消滅。」 「我他媽年輕的時候，也不和你們一樣一頭熱血，見人懟人，就惡就咬，弄得頭破血流，遍體鱗傷。那個時候我就希望有一個勢力，是像凡雪山一樣，在為一個目標共同努力，不是勾心鬥角，不是爭權奪利。可我沒有遇到，等我變成現在這幅樣子的時候，你們才出現，還是他娘的和我們大黎世家敵對。」 「凡雪山是很多人的希望，我曾經的幾個同學酒後都吐露過，他們要再年輕十歲，一定會到這裡干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屬於自己的尊嚴。」 「我和他們的想法一樣，雖然我確實被人叫做牆頭草……但我真心的求求你們存活下來，給我們這些都被同化了的人一丁點希望行不行。是時候放下高傲的態度，踩一踩年輕氣盛。」 「生死存亡面前，什麼都不重要。」 「你要實在不懂得怎麼向別人低頭，我可以教你的……」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黎東的眼睛是注視著莫凡的。 在黎東眼裡，莫凡就是一個魔王，天都敢捅一個窟窿。 可他該學會低頭，因為有一個更大的魔王出現了，他就是趙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