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嗓子疼。」莫凡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表示自己不太能夠說話。 祖桓堯瞪了莫凡一眼，接著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蘇鹿派系的人走得很近，蘇鹿先生確實是一個有能耐的人，但他的為人非常奇怪，連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人都摸不透，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翻臉不認人的本領他一定具備，你選擇跟誰闖我管不了，做什麼事都給我留點心，知道嗎！」 「恩，恩。」莫凡點了點頭，應付了起來。 就在這時，祖桓堯眼睛閃過一絲異光，開始重新打量起了莫凡。 莫凡此刻身體里的暗脈出現了涌動，在向莫凡的身體傳達著某種警覺信號。 這老狐狸察覺到了？？ 莫凡心中一緊，祖桓堯可以算是祖家的頂樑柱了，人稱國際老狐狸，是相當有腕力的人，莫凡假裝感冒嗓子疼已經算是良策了，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被這個祖桓堯看出了端倪。 問題出在哪裡？ 難不成祖向天在祖桓堯面前其實並不是這樣唯唯諾諾的樣子！ 「不管到哪，您都要訓我一頓，我聽得耳朵都有繭了，我真的不舒服，少說我幾句行不行？」莫凡用一種極其不耐煩的口吻說道。 「我說你怎麼了，我告訴你就你那點小心思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夠看穿。還有，我問你，你大張旗鼓的宣傳決鬥的事情是怎麼回事？」祖桓堯恢復了那副教訓的神情。 莫凡鬆了一口氣，看來祖向天在祖桓堯面前就是這麼不耐煩的。 「我忍那傢伙很久了，就是要將他踩死。何況當初國府那件事怎麼可以說算就算。」莫凡說道。 「還是這樣，一點都沉不住氣。莫凡這個傢伙，能不惹就別去招惹，人家是實打實的做了很多大貢獻，和你平常那種做點小美德然後大肆請人宣傳是一樣嗎？」祖桓堯說道。 「運氣好而已，其實那些事情有他沒他，結果都是一個樣的。」莫凡學著絕大多數人對自己質疑的口吻說道。 「怎麼不見你運氣好，我告訴你，你可別給我們祖家丟臉！」祖桓堯重重的批評道。 莫凡聽到祖桓堯這番話，心理暗暗點了點頭，看來這老傢伙還是會說幾句人話的。 「我還有別的事情，就不和您在這裡閑聊了。」莫凡說道。 「你不是嗓子疼嗎？」祖桓堯沒好氣的問道。 「額……」莫凡想了想，自己還是趕緊溜比較好。 「唉，我知道你還在為那件事不滿，雖然天山的任務確實會讓你有很大的希望接觸到大天使米迦勒，但你可知道這個秦羽兒是誰嗎？」祖桓堯說道。 「她和我們家有關係？」莫凡挑起了眉毛。 「你二哥祖星毅記得嗎？」祖桓堯語氣低沉了下來。 「恩，恩。」莫凡點頭，也不多說話。 「星毅當年被我貶到博城，本來想讓他躲一躲，等異裁院那邊的名單消除了，再將他喚回帝都，誰知道後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祖桓堯將過往的事情敘述了出來 莫凡仔仔細細的聽著，幾乎沒有搭話。 祖桓堯這番話似乎也藏在心裡有一些時間了，吐出來整個人透出了一種疲憊的解脫。 莫凡本以為祖桓堯敘述的是一個比祖向天更加優秀更沉得住氣的人，好讓祖向天以此為榜樣，讓莫凡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祖星毅竟然就是斬空總教官！ 原來斬空總教官是出自祖家！ 他從來就沒有提起過！ 而眼前這個人，赫然是斬空總教官的爺爺，他會成為博城的軍部首領，正是祖桓堯為了讓他躲避異裁院的追責，當初為了秦羽兒的事情，斬空總教官做了觸怒了異裁院的事情。 莫凡看著眼前這個灰白鬍須的老者，心中更是驚起波瀾。 這麼說來，祖桓堯是知道所有事情的。 「我有些不大明白，異裁院擺明了是布置天羅地網要取二哥性命，為什麼您不阻止？」莫凡開口問道。 既然祖桓堯是斬空總教官的爺爺，那和他聯手起來其實是有希望將秦羽兒給偷偷救出來的，到那個時候斬空總教官也不必到聖城來自投羅網！ 「你認為他活著？」祖桓堯感到嗤之以鼻。 「這個……也許有某種可能吧，畢竟我聽說古都亡靈在他的管束下沒有侵犯任何城市。」莫凡說道。 「不管什麼可能，我都不會讓他繼續飽受折磨！」祖桓堯重重的說道。 飽受折磨？？ 莫凡倒是沒有去考慮過這個問題。 總之莫凡還是相信斬空活著，那個古老邪惡的秦王沒有剝奪他的靈魂。 「過去，我希望他逃出聖城的追責，這一次我希望他在聖城裡得到救贖。」祖桓堯說道。 「可如果他的靈魂沒有消亡呢？這樣做豈不是等於將他殺死。您有沒有想過，他如果會來聖城，就意味著他還擁有記憶，還擁有感情？」莫凡問道。 祖桓堯目光發生了變化，似乎察覺到莫凡的異樣。 莫凡意識到祖向天肯定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於是立刻辯解道：「我也不想三爺爺難過罷了。」 「我已經問過大天使米迦勒了，他的存在不僅是一個巨大遺禍，更是對被附體著的一種折磨。我已經不能夠再活幾年了，可那個秦王鬼魂卻會折磨星毅上千年，我活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為他做得最後一件事就是讓他解脫。」祖桓堯眼神堅定的說道。 「好吧，可秦羽兒呢，她畢竟……我覺得她終究是無辜的。」莫凡說道。 「放心吧，將她帶到聖城，只是為了讓那個秦鬼王出現，等完成了這次救贖，自然會將她安排好，像正常人那樣生活是不大可能，至少能保留性命。」祖桓堯說道。 「我還是覺得……」莫凡還想勸說幾句。 「我今天告訴你的已經夠多了。向天，星毅被救贖後，我們祖家比較有能耐的就你了，雖然我是你三爺爺這些年卻也一直把你當作親孫子來看待，我希望你更成熟起來，能夠擔當起大任。」祖桓堯拍了拍莫凡的肩膀道。 莫凡看著祖桓堯，祖桓堯已經背過身離開了。 看著此人的身影，莫凡心中也是無奈苦澀。 很顯然，祖桓堯就是國內的幕後推手，可完全出乎意料的是，他也是斬空總教官的爺爺。甚至從他的立場出發，將孫子從一個數千年亡靈帝王的軀殼中解救出來並沒有什麼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