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聽勸阻(上)
寧靜的小村,現在已經十分的融洽,山民們早已沒有了剛剛到來的時候那種惶恐,臉上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容,見到秦逸凡,都是笑著打招呼:「東家好!」這是秦逸凡堅持要他們這樣稱呼的,之前他們一直都是很恭敬的叫他老爺,讓秦逸凡很是不習慣。
秦逸凡也會一一回禮,剛剛從拳印湖中回來,身上的衣服也是運功烤乾的,顯得褶皺很多,需要換一身了。客棧中有自己的東西,那些熱心的山民的婆娘總是很勤快的把他換下的衣物漿洗乾淨,這份熱情總是拗不過,只能接受。
不過,今天秦逸凡在客棧門口站了一會,卻沒有直接進去換衣服,而是看著官道上通向縣城的方向,略有些驚訝的樣子。別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很好奇的看著他。
不多時,就聽到了那邊官道上傳來的馬蹄聲,一眾山民終於恍然大悟,原來東家是聽到了有客人過來。常年在山中生活的山民們,也都是耳聰目明之輩,但卻沒有秦逸凡如此的耳力,如此遠就能聽到馬蹄聲。
馬蹄聲很正常,這是一匹很平常的驛馬。但馬蹄落下的聲音表明,它的背上好像沒有馱著什麼東西,一匹空馬,這就很有問題了。難道是路上有驛卒出事了?秦逸凡腦子裡轉著,有心想過去看個明白,但又不想露出驚世駭俗的武功,好在馬蹄的方向是向著這邊過來,很快就可以知道原因。
馬匹很快在官道的拐彎處出現,上面有人,而且還是一個禁軍。禁軍有這樣的輕功倒是一點都不稀奇,秦逸凡也放下了心,邁步進入了客棧。估計是上面有什麼緊要的軍情傳遞,才會用到禁軍出馬,不過這和自己沒有關係,他要住店就住店,要打尖就打尖,只要不騷擾村民就行。
不過,在馬上使用輕功節省馬力的確是不錯的辦法,可是,在這個地方,好像有些不是時候。估計他以後要吃些苦頭了。
林秋露現在並不生氣,顯得很平和。一路上雖然越來越沒有人煙,即便是在縣城當中也只是幾千人的一個小縣,見慣了京城繁華的她根本不會看在眼中。不過說實話,路上的風景還是不錯的,青山綠水,如果不是已經能夠隱約感覺到的煞氣,這裡光憑景色,說不定也能算是一塊洞天福地。
不是她存心顯擺輕功,只是不管是習武還是修道,都在於一個持之以恆的修鍊。能成為修鍊,已經說明了不是簡單的努力就可以成功的,這種修鍊的習慣已經不知不覺的滲透到她的日常生活中,不管是行走坐卧,只要能喲機會,都不會放棄自己錘鍊的機會,純粹的習慣使然。
應該就是這裡,不過大將軍好像說是一個簡陋的茶棚,這裡怎麼是一個小村?看起來很新的樣子,也許是新建不久。林秋露下馬,很是和氣的問一個看著她的山民:「請問這裡有沒有一個叫秦逸凡的?」
「東家在客棧裡面。」山民很是熱情的給她指點。道謝之後,林秋露把馬拴好,抬步進了客棧。
秦逸凡在裡面已經聽到,沖著自己來的禁軍,說不定是有什麼皇命,索性在大堂之中等候。
「你就是秦逸凡?」林秋露上下打量著自己眼前這個衣服皺皺巴巴,不知道穿了多久,但是人看起來卻十分精神的年輕人,很是驚訝。尤其是他腰上還插著一柄菜刀,不倫不類,實在是讓人有些捧腹。
「姑娘找我有什麼事情?」秦逸凡根本沒有那種面對禁軍的惶恐,很是平心靜氣的問道。
「皇上有些東西讓我帶給你。」解下背上的包袱,隨手扔到了旁邊的八仙桌上:「另外,以後我是你的護衛,負責保護你的安全。」
隨便的動作和口氣,一點都沒有對皇帝陛下的尊重。不過秦逸凡好像也沒有什麼意思,同樣用那種毫不在意的神態隨手解開那個包裹嚴密的包袱,伸手拿出了那道卷在一起的聖旨。
換成是一個普通官員接旨,至少也要焚香凈手,擺上香案跪下接旨,來表明對皇帝陛下的尊重。秦逸凡卻沒有一點這樣的意思,直接拿起來打了開來。
對皇帝陛下聖旨的內容,林秋露沒有興趣知道,一路上有無數的機會打開,她也沒有打開過。秦逸凡查看聖旨的時候,她在不停的打量著秦逸凡,想要仔細的觀察一下,看看這個以後自己要保護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很遺憾,秦逸凡此刻的表現和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山民沒有什麼區別,還好他看聖旨的時候能說明他識字,比那些目不識丁的人好點,其他的,腰上掛著菜刀,細皮嫩肉,看不出一點上過戰場的痕迹,也沒有練武之人的那種虯壯,難道,這就是讓大將軍和皇帝陛下推崇備至的人物?
彷彿秦逸凡不是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的人,儘管自己要保護他,但並不妨礙林秋露對他先行的印象。不能算是好,但也不能算壞。現在的林秋露,已經沒有了剛知道這個命令的時候那種憤怒,也接受了這樣的安排,倒是顯得一副什麼都看的開的模樣。
「你是我的護衛?」秦逸凡放下聖旨,看了看一直輕紗覆面的林秋露:「好吧,你留下吧!」一點都沒有客氣,彷彿理所應當一般。
「這裡的房間你隨便挑選一間,先安頓下來。如果你看上了我那間,那麻煩你把我的東西隨便放到另外的房間里。」秦逸凡的話一點都不見外,但林秋露卻是心中微微一撇嘴:「誰稀罕你一個臭男人住過的房間。」
「對了,你剛來這裡,給你一個忠告。」秦逸凡叫住了正要拿著東西找房間的林秋露:「以後不要在這裡隨便的練功,即便需要運功,也要十分的小心,千萬不要逞能,有事情叫我。」
目送林秋露離開自己的視野,秦逸凡放下聖旨,從包裹中揪著一條絲絛,慢慢的將絲絛上連接的東西提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