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賣這些東西？其他的全部我來負責？」弗朗西斯很快就明白了孟翰的意思，但依然還是覺得不敢相信，非要再和孟翰確認一遍才放心。 「當然，弗朗西斯。」孟翰現在和這位弗朗西斯子爵閣下直呼姓名，已經十分的親密，說起這些的時候，孟翰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種事情在前世聽說過的太多。說白了，用一點專業一些的辭彙來定義的話，孟翰就相當於供貨商，而弗朗西斯以後將成為集成商。由弗朗西斯來負責購進原料，從安裝到調試全部都由弗朗西斯的人來負責，當然，最重要的，定價也是由弗朗西斯來掌握。對哪種級別的人定什麼樣的價格，完全他說了算。 也就是說，這些東西的安裝調試，不但可以讓弗朗西斯賺到一大筆錢，而且還可以通過定價策略甚至先後順序讓他在家族的關係網上更加的穩固。 面對巨大的好處，弗朗西斯卻沒有沖昏頭腦，立刻答應下來，反而要更加仔細的問清楚：「安東尼奧，不是我小心，不過，你也知道，生意就是生意，如果我們要合作的話，有些話得提前問清楚。」 「當然。」孟翰點點頭，沖著弗朗西斯就是一個大拇指：「如果弗朗西斯你馬上不管什麼都答應的話，我反而不敢和你合作了。」孟翰這句話說完，兩個人都是心有靈犀的哈哈大笑起來。 大笑完畢，弗朗西斯對孟翰這個小小的男爵領主再次高看一分：「你說的高級的抽水馬桶和普通的抽水馬桶有什麼不同？」 「普通的抽水馬桶，就是你看到的那種。」孟翰開始細心的為弗朗西斯解釋道：「那種馬桶，是用白耀晶石鋸開之後又粘合的，而且只有那一種光滑的模樣，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高級的，則是整體一塊白耀晶石雕刻而成，再加上精美的花紋佩飾，而且我們還接受家族徽記的定製。」 白耀晶石就是孟翰為那種珍貴的白石頭起的名字，這個他和格瑞絲艾麗絲曾經討論了一夜。不過，不管起什麼名字，只是叫的好聽，真的要天下皆知，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白耀晶石？」果然，弗朗西斯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石頭的名字。 「就是這種石頭。」孟翰伸手從一邊拿過一塊牆磚，遞給了弗朗西斯。他相信弗朗西斯這個傢伙是個識貨的人，自然能看出來這種石頭的好壞。 「好東西。」弗朗西斯拿在手裡，比那會直接看貼在牆上的更加的清晰，很快他就發現了這石頭的好處：「潔白細膩，絕對配得上貴族們尊貴的身份。怪不得最近這裡和我看到的不一樣，原來是找到了這種好東西。」 接下來，兩人就水管，牆磚地磚甚至水塔鏡子等的價格進行了進一步的磋商。實際上，對孟翰來說，他只要把持住抽水馬桶以及牆磚地磚就已經足夠了，其他的，孟翰甚至大方的讓弗朗西斯自己找工匠生產都行，孟翰決不干涉。 這樣一來，實際上弗朗西斯就可以大肆的降低成本，因為孟翰在牆磚地磚方面的定價並不是很離譜，一平方米摺合十個銀幣的價格，對弗朗西斯來說，這已經是相當於白送一般的價格。 「托尼，這樣你會很吃虧的。」弗朗西斯現在已經直接稱呼安東尼的昵稱，顯示兩人的親密已經達到另一個更加火熱的地步。甚至孟翰的大方，已經讓弗朗西斯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不不不，弗朗西斯，我明白我能做什麼，所以我也只賺我能賺的那部分錢。」孟翰對弗朗西斯的好意接受，但是卻並沒有改變自己的初衷：「不過，在付款方式上，我需要一個優惠一點的方式。」 「你說。」孟翰這種態度，得到了弗朗西斯極大的好感，誰也不會把到手的大生意往外推，尤其是面對孟翰這個幾乎把一切都說的明白的合作方。 「抽水馬桶要先付款，後出貨。而牆磚地磚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孟翰毫不猶豫的提出了這種對自己極為有利的付款方式，絲毫沒有因為弗朗西斯的爵位和官職而有所保留。在這一刻，他們的身份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而不是官員上下級。 「之所以讓出那麼多的利益，就是為了這個吧？」弗朗西斯一眼就看穿了孟翰的用心，微笑著問了一句：「白耀晶石的確是好東西，不過，並不是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替代吧？」 「當然有。」孟翰早就知道弗朗西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所以這些在他決定和對方做生意的時候就已經在來的路上考慮過，此刻也毫不驚慌：「不過，有這種潔白細膩的質地的可不多。而且，這個抽水馬桶看著工藝簡單，但其他人就算是想要仿製，最多也就只能做到普通的級別，絕不可能通體一塊雕刻出來。這個，只有我這裡可以做到。」 這一點上，孟翰有著極度的自信。想要做出來那種整體雕刻的效果，普通的工匠根本不可能，孟翰還是靠著自己魔法師的身份，而且還是千錘百鍊了上萬次練習改造後的地刺才能夠做到。哪怕是換一個魔法師，切不說尊貴的魔法師先生願意不願意用他高貴的魔法去給別人做一個抽水馬桶，光是需要細小到繡花針一樣的地刺術，就不是普通的魔導師能夠做到的。想要一個法聖甚至法神來給貴族們做一個抽水馬桶？除了異想天開之外，除非拿一顆巨龍的魔核也許能夠誘惑到吧？ 看著孟翰的表情，弗朗西斯似乎想要從他臉上找到那麼一丁點的驚慌失措，可惜，他失望了，孟翰一直十分自信的微笑著，似乎對弗朗西斯說的毫不在意。 弗朗西斯本來還想再追加一句，如果把孟翰的領主身份撤除，直接換一個人來。不過，這句話還沒等他說出口，就被他自己否決了。弗朗西斯是個聰明人，所以他才會想要從孟翰這裡得到最大的利益。但是，正因為他是一個聰明人，他才會明白，得罪這麼一個魔法學院的大魔法師以及國王陛下都有些看好的年輕人和多得到一些金幣相比，哪一點更加的重要。何況這裡可是詛咒之地，就算是他奪過來了，哪個貴族子弟又真的敢來這裡？ 「成交！」終於，弗朗西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孟翰也笑眯眯的同時伸出手，兩人握在一起。兩個年輕人，臉上同樣各懷心思的笑容，如同兩頭達成了合作卻同床異夢的小狐狸。 美艷的侍女，一直在聽著孟翰和弗朗西斯的交易，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個字。看來，她也是屬於弗朗西斯極度信任的人，孟翰也對她多注意了一番。美艷侍女卻在孟翰看她的時候，直接丟給了孟翰一個勾魂的媚眼，讓孟翰一呆。 「怎麼，托尼，看上她了？」弗朗西斯明顯的看到了這一幕，臉上立刻顯現出了笑容，伸手一推，美女就直接站了起來：「送給你怎麼樣？」 「哦，啊？」孟翰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突然意識到不對，驚叫一聲之後，急忙的又是搖頭，又是擺手。 看到孟翰如此緊張的模樣，連那個美艷侍女都笑的直不起腰來，弗朗西斯更是覺得在這上面終於真正的勝過了孟翰一頭，開心的哈哈大笑不已。 孟翰這才意識到他被弗朗西斯耍了，一臉的鬱悶。要不是剛剛談成了一筆合作，孟翰的好心情幾乎被破壞殆盡。 「去我的車上，把我那個裝金幣的箱子搬來！」弗朗西斯走到了門口，沖著外面他的護衛們大喊一聲。馬上那個護衛隊長以及車夫兩個人聯手，很快的就將一個大箱子搬到了孟翰的領主府當中。 「這裡的金幣，我也沒有仔細數過，大概有一千枚左右的樣子，只多不少。」弗朗西斯大方的一腳將那個大箱子踢開，露出裡面黃澄澄的金幣：「先定做你五十個高級的抽水馬桶。至於牆磚地磚，倒是暫時還不著急，不過，你的人得負責教會我派來的人，怎麼樣安裝這些東西。」 「當然，弗朗西斯，儘管派人過來吧！」孟翰自然大包大攬，這種培訓，本來就是必須的。但是孟翰還是把醜話說在了前面：「等你的人學會了，弗朗西斯，你再好好的和家裡負責的人制定價格，免得你一開始的幾筆生意就虧了。」 「最開始虧是一定的。第一個裝的，肯定是皇宮，難道我還敢向他們要很多錢嗎？」弗蘭西斯笑了笑，對孟翰的提醒很滿意，帶著美艷的侍女走出領主府，直接轉身拍了拍孟翰的肩膀：「如果我是你，就用這筆錢先把領主府修一修，實在是太破了。」 在門外不遠處守護著的騎士護衛們，聽到他們的主子弗朗西斯子爵的話，一個個差點都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來。自己這個主子，一路上到了哪個貴族領地不是大把的收錢，怎麼到了這裡，反而還掏錢了呢？這還不算，關鍵是，弗朗西斯子爵大人，就算是掏錢，都掏的那麼愉快和開心，這世道難道一瞬間變了嗎？吸血鬼突然變成大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