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個猜測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場的人卻已經都沒有心思繼續猜測下去。除了李夢蝶眼疾手快的打開了戰機上的攝像設備之外，就再沒有其他的行動。因為下面對峙著的兩個人，已經有了動作。 兩人一伸手，就是簡單的對拳，沒有什麼花哨的技巧，平平實實，中中正正。距離幾步遠，但就算是眼力最好的人，也都沒有看到他們是如何跨越那距離的限制，一拳打到對方面前的。 靜，全場如同隔音室一樣的靜，從兩人開始行動開始，就沒有一個人敢大聲的呼吸，全部都是屏息靜氣，就等著看兩個超級高手的對撞。 拳頭一撞，卻詭異的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彷彿兩個人撞到的只是虛影一樣。倒是科爾琴那的眉頭，不知道怎的皺了皺。地面上，被改造過的那些美女刺客們，也都同時一皺眉，甚至臉上還露出了一絲痛苦的表情。遠遠的，覺醒者聯盟當中，也有不少精靈高手露出的同樣的表情。 一股無形的氣浪，卻好像突然生成在兩人的拳頭相撞的地方。校長和首領周圍的地面，猛然向下一沉，露出一個圓弧形的深坑。空中，那些飛揚的沙土卻如同變成了子彈一般，想四周飛射而出。 即便是周圍都是九級高手，也依然還是被這些狂暴的沙石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這些沙石，甚至比子彈還要強勁，打在身上，雖然不至於傷害到他們，卻還是讓他們感到劇痛無比。 隨後，無形的氣浪才爆發到眾人身邊，饒是大家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卻依然還是被這逸散的真氣一擊，幾乎是所有人集體後退了三步，這才穩住身形。等到站定的時候，大家才發現了其他人和自己同樣震驚的面孔。 原以為，到了九級的地步，不敢說天下無敵，但是，至少也進入了修行前幾百名的境界，就算是對上隨便一個高手，哪怕不是對手，也不至於會不堪一擊。沒想到的是，在兩人對抗的拳風中，居然連腳都站不住。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拳，卻是將兩個老人強悍的實力完全的暴露了出來。只是這一拳，就已經讓在場的所有觀摩的高手心服口服。 當然，更強悍的老監獄長例外，不管是沙石，還是氣浪，到了他身前，就突然的向兩邊滑開。他老人家一直保持著那種背著手站立的姿勢，動都沒有動過一下。 總算，這批眼高於頂的傢伙們終於見識到了真正的大高手是什麼樣的實力。以前一直聽說校長和老監獄長很厲害，卻從來沒有見識過。大家對幾位高手尊重，很多時候都是出於禮貌，而且的確知道自己不如他們。這裡面不乏有許多天才學校出生的高手，都接受過校長的指點，但是，直到現在，才真正的明白了校長是如何的強悍。 地下是這樣的一幅光景，天空，趙立駕駛的戰機卻是另一副光景。激烈的氣浪，將剛剛一直穩定懸停的戰機吹的搖搖擺擺，馬上就有墜機的風險。還好趙立眼疾手快，在氣浪還沒有到達的時候，就已經搶先的做出了調整平衡的動作，才沒有發生慘劇。不過，一堆沙石擊打在戰機的外殼上，依然還是能聽到強勁的叮叮的聲音。 兩個人動手，眼睛跟不上他們的動作，甚至連趙立的真氣外放都無法感受到他們的蹤跡。兩個高手如同虛無一般，站在那邊，除了在拳頭相撞的剎那，趙立才感覺到了那種海量真氣的劇烈碰撞，及時察覺了危機，其他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感覺。 怪不得自己無法感應到他們的身體所在，全身精氣神完全內斂，幾乎和周圍的環境沒有區別，能感應的到，才是怪事。 「他們對拳的結果怎麼樣？」明顯的，王堯統帥的級別和大家不在一個檔次上，這種情形下，他是眼力最淺的一個，根本無法判斷形勢。不過，他卻有身份上的便利，不明白，馬上就可以問。 統帥發話，趙立也不能不回答，雖然現場飛沙走石，但是，兩個老人對拳那邊卻清晰可見，周圍沒有一點煙塵。兩人已經恢復了原來對峙的樣子，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只是互相試探雙方的實力，都沒有出全力。」趙立看的清楚，真氣感應的更加清晰，比其他人多了一重感悟。兩人的力量差不多，否則也不會形成勢均力敵的現象。 雖然還是對峙的情形，但是和剛剛已經有所區別。兩人站立的位置，好像沒有什麼變化，周圍卻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大坑，以兩人交匯點位為圓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強悍的情形，讓人讚歎的同時，也不由得會害怕。 「看來，我們不適合在地下切磋。」首領看了看周圍的情形，沖著校長笑了笑：「再打幾拳，估計你們的戰艦也會被拆開。」 「沒錯，那麼，繼續吧！」校長點了點頭，說了一句。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們這話是什麼意思，兩人身體一晃，就已經失去了蹤影。速度之快，讓人目不暇接。一群九級高手驚呼一聲，四處尋找。 聰明的人，馬上開始看老監獄長的目光，只要跟著老監獄長，一定能找到兩個高手的下落。不過，眼睛轉到老監獄長方向的時候，才猛地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老監獄長居然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人呢？人呢？快找？」王堯統帥比任何人都著急，兩個絕世高手在他們眼皮底下失蹤，這可是件大事。雖然知道他們是在切磋，但是，誰又會願意錯過這樣的機會？ 不用他提醒，趙立早已經打開了主動搜尋的雷達。他並不敢肯定，到了這種境界，是不是能夠避開雷達的掃描，但總歸還是要試一下才好。 正在駕駛戰機掃描的趙立，和戰機里的幾個人，卻全被突然出現在戰機前方玻璃上的老監獄長嚇了一跳。隨後，趙立馬上就聽到了老監獄長的聲音：「升高！」 不假思索的，趙立馬上控制著戰機開始升空。老監獄長指點他開出戰機，想必一定是帶著他去看兩個高手的較量的。 只不過，引擎已經開到了最大，但上升的速度卻還是有些不緊不慢。正在擔心速度太慢會不會耽誤兩人的較量，戰機當中突然響起了老監獄長的聲音：「太慢了，帶你們走一程。」 緊接著，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戰艦猛地一頓，隨後開始用一種異乎尋常的速度飛射起來，向著某個方向急沖而去。 讓趙立驚訝的是，現在他的戰機控制面板上顯示的控制舵，根本就不是飛行的方向。這個發現讓趙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監獄長居然帶著一艘引擎全開的戰機，以這種速度飛行？也就是趙立，沒有當場驚訝的喊出聲來。 趙立的戰機一升空，下面的那些人立刻發現了異常。馬上，有人從剛剛首領和校長的對話當中就聽出了端倪，兩個高手，居然在空中開始戰鬥。刷一聲，幾乎所有人，都沖著戰艦那邊跑去。現在大家才知道，剛剛為什麼趙立會駕駛戰機觀看，虧他們還以為是趙立怕傷到了統帥，所以給多加了一層保險呢。 在高度儀上，趙立直接看到了現在懸停的高度，一千米。包括趙立在內，戰機駕駛艙內的幾個人，全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在遠處雲端中對峙的兩個人。 他們的說話已經聽不清楚，高空的風很大，只能看清大概。不過，他們剛到看到眼前這個情形，兩人就開始了交鋒。 兩道人影，現在已經分不清誰是誰，只看到兩人如同在雲端中飛遁一般。沒錯，就是在遁。前一秒還在左邊，後一秒卻已經閃到了右邊。眼睛已經趕不上他們移動的速度，視覺暫留完全不起作用才會形成這樣的情景。 在戰機當中，聲音傳不過來，只有趙立一個人能夠借著外放的真氣，精準的感應到他們每次交鋒的地點。但是，移動過程中，他依然還是無法判斷到兩個高手的位置。 但僅僅是這樣，已經讓趙立獲益匪淺。兩人短短一剎那的交鋒，真氣的攻擊和防守的方式，隨便泄露出來一點，就足夠趙立仔細的思索半天。還好，現在趙立依然在超強記憶的階段，最後使用的那一支超級坦白劑的藥效依然還在，能把這些感受到的東西，完全的記憶在腦海當中，等著以後慢慢的消化。 對王堯統帥來說，震驚已經代替了興奮。原以為超級高手厲害是厲害，但也只是在地面上厲害，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可以肉身飛行。不僅如此，老監獄長剛剛的行為更是明確的表現出，他不但可以飛行，而且對付類似趙立駕駛的這種戰機，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作為一個手中掌握著重權的最高統帥來說，有那麼一兩種自己無法控制的力量，這簡直就是不可想像的事情。所以，基因改造的神秘集團被瘋狂的打壓。但是，眼前的這幾個人，卻同樣是屬於不可控制的力量。 一個人的力量，就算是再強悍也有限，這是統帥的想法。不過，這也已經是過去的想法，現在，看到三個人輕鬆自在的在雲端戰鬥，而趙立戰機上的雷達，居然無法顯示任何一個人的身影，統帥就知道，自己必須在某些方面，重新考慮了。 其他人，沒有統帥這樣的心思。說實話，統帥之所以會走神開始想別的問題，那是因為眼前的戰鬥他已經看不懂。而對趙立和三女來說，這簡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教科書。儘管只能看到一鱗半爪，但是，卻已經足夠他們沉浸在其中。 趙立已經徹底的閉上了眼睛，這種級別的戰鬥，用眼睛看到的，已經十分的有限。趙立集中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真氣的感應上。 在他超強的真氣下，那些雲團被干擾後的湍流，真氣對撞逸散出來的氣浪，盡收腦海當中。甚至有意無意的，趙立把其他方向的真氣都收了起來，完全的放在了前方兩大高手戰鬥的區域中，這樣一來，感應更加的明顯。 漸漸的，趙立也發現了一絲端倪。校長和首領的身影，在真氣感應下應該是不存在的，可是，當趙立集中精神，瘋狂的尋找他們真氣對撞的地方周圍和其他地方的不同時，還是發現了小小的異常。 人畢竟是人，就算是功夫修行的再高，一些生理活動依然還是無法避免。儘管他們以及將精氣內斂到了一個極致，甚至能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但是，他們說到底，依然還不是周圍的環境。 當趙立只要小小的讓自己體外的真氣震動一下的時候，有人的地方和沒人的地方馬上就顯示出了不一樣。空白的地方，哪怕是有實物，例如戰艦這裡，輕微到無法察覺的震動，還是能夠十分平滑自然的通過。但是，有人的地方，卻完全的不同，震動馬上就被幾位高手內部的真氣完全的抵消。 這樣一來，趙立的腦海中，馬上勾勒出了前面對戰的情形，兩人的身形位置，清晰可辨。動作也明朗起來，雖然速度快，但卻無法避開趙立無所不在的怎器，這樣的情形之下，兩大高手的戰鬥，趙立已經能「看」的清清楚楚。 隨後，趙立閉著眼睛，也「看」到了現在老監獄長的動作，站在戰機頂上，如同牢牢的吸在上面一樣。 三個高手的身體下方，似乎都有一股氣流在不停的盤旋，正是這股氣流，給了高手們停留在空中的能力。這種氣流，原本是在整個雲端都有的，看來是他們藉助了這樣的力量。 發現了這一點，趙立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這次，兩大高手的較量，絕對看的超值。 「小子，不錯啊！」老監獄長的話，同時在趙立的耳邊響起，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