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來說，或者不是！」漢斯教授平靜的看著哥頓的老臉，彷彿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嘴裡輕描淡寫的說出來的這句殺自己的父母到底意味著何等的殘酷。當然，言下之意，似乎也在諷刺哥頓，毫無人性。 「知道我為什麼欣賞你嗎？」聽著漢斯那句似是而非根本沒有正面回答的答案，哥頓突然笑出聲來。 「洗耳恭聽。」漢斯教授身體輪椅後面的靠背一靠，面色毫無變化。 「你是一個真正的專家，純粹的研究人員！」哥頓在通訊器中，也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你所做的，只是堅持你自己的研究，至於你的研究成果用來做什麼，你根本不理會。」 「誇我是書獃子？」漢斯教授似乎也很受用這樣的評價，露出了一絲微笑。 「不不不，完全不是！」哥頓老頭依然豎著大拇指：「這樣很好，你知道，很多人都仗著自己有學識，有技術，說話做事很不客氣，而且有時候會堅持自己那些根本不必要的可笑的原則，這種人，很麻煩。而你是我見到的最純粹的學者，毫無那些欺世盜名的傢伙們那種無聊的堅持。」 「這一點，我想我們還是有誤會！」漢斯教授輕輕的搖搖頭：「我並不是沒有原則，相反，我很堅持我的原則。」 「哦？」哥頓收起了手指，看著屏幕中漢斯教授平靜的面孔：「我第一次聽你說起你的原則，可以透露一下嗎？」 「我的原則是……」漢斯教授調整了一下自己在輪椅上的坐姿：「誰資助我做研究，我的技術就給誰。至於研究結果用來做什麼，這點你說的很對，我不在乎。」 「呵呵呵呵，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原本還擔心漢斯教授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和自己攤牌的哥頓，聽到漢斯教授的原則之後，忍不住從輕輕的笑，慢慢的變成了哈哈大笑，瘋狂的笑了好長的時間，才慢慢的止住笑容：「教授，這是我聽過的最讓人舒服的原則，也是最值得讓人堅持的原則。你的研究還缺什麼？」 「缺的東西很多。」漢斯教授也不管是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提出缺少的東西，反正他說了出來：「但最缺的還是實驗對象，你知道的，普通人的身體素質，一般來說，並不適合做那種強度的實驗，最好還是……」 「最好還是天才學校戰鬥部的人，對嗎？」哥頓接過漢斯教授的話頭：「放心，教授，這些我來解決，你首先要解決的，是科爾琴那的問題。」 「……」漢斯教授只是在通訊器里聳了聳肩幫，就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掛斷了通訊。既然哥頓已經明白，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趙立，我們又見面了！」趙立醒來的時候，聽到的第一聲，就是漢斯教授的話。 「果然是你！」躺在特製的病床上，趙立並沒有費心的掙扎。周圍的那些幾乎比自己的胳膊還要粗的約束帶，已經將身體綁的緊緊的，根本無法動彈。 還好，身上的傷勢因為喝過足夠的活化水，現在正在有好轉的趨勢，至少趙立已經暫時感覺不到痛苦。 「當然是我！」漢斯教授的人根本就沒有出現，趙立看到的，只是面前不遠處的一個屏幕中的漢斯教授的畫面。畫面中的漢斯教授笑了笑，忽的問了一句：「最近過的好嗎？」 「你說呢？」趙立隨意的動了動身體，身上的拘束隨著他的動作發出一陣輕微的聲音。 「說實話，你乾的很不錯。」漢斯教授人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但看背景應該是一個生化實驗室一類的地方：「劫獄的人，你幾乎都找了出來，而事實上從你真正開始調查到找到答案，不過一年多的時間，比以前調查的那些笨蛋，強的太多。」 「可惜，還是沒有抓到你背後的那些人。」趙立看著屏幕中漢斯教授微笑的面孔，恨恨的說了一句。 「這沒有什麼好可惜的，你應該感到慶幸太對。」漢斯教授一直保持著微笑：「否則的話，我去哪裡找這麼大方的投資人？你知道的，現在肯投資我的項目的人可不多了。」 「你過來，我投資！」趙立直接給出一句，目光堅定的看著漢斯教授。他這絕不是空口說白話，相信以趙立和班韻嬋目前的關係，趙立真的要投資漢斯教授的話，這點錢，班韻嬋絕對會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拿出來。 之所以這麼說，趙立還是想要把漢斯教授拉回來，只要漢斯教授如果能投到趙立的麾下，後面的事情一切好說，估計就算是直接抓到幕後主使也說不定。別人不知道漢斯教授的能量，趙立卻絕對相信。而且趙立也可以肯定，漢斯教授還是不願意殺死自己的，這點從他給科爾琴那下達的最高預設指令的內容就能知道。 「哇哦！」漢斯教授臉上的笑容更盛：「好誘惑的提議。不過……」沉思了一會，漢斯教授還是搖了搖頭：「我拒絕。」 「為什麼？」趙立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處境，開始追問起來。 「原因很多。」漢斯教授看著趙立，慢慢的豎起了一根手指：「第一，我做的研究是什麼，想必你已經知道了，你會允許嗎？」 不等趙立回答，漢斯教授已經豎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我的實驗需要大量的實驗對象，你能幫我找到嗎？」 「別和我說什麼死囚俘虜什麼的。」漢斯教授直接的話賭注了趙立的口：「我現在需要的是天才學校戰鬥部的學員，只有那些人強悍的身體素質才能滿足我的要求，你能辦到嗎？」 這一個要求，趙立想都不用想，就算他肯答應，天才學校的那個老頭子會答應嗎？那可是超九級的存在，科爾琴那別看一個人制服無數人看似威風八面，估計在老頭子面前連一招都不見得能夠走下來。 「還有，」漢斯教授伸出了第三個手指：「你覺得，如果我答應了你，我還能活著離開這個地方嗎？」大家都是聰明人，這種問題自然就不用再說什麼。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漢斯教授似乎教導趙立上癮，意猶未盡的伸出了第四跟手指：「你還有機會離開這裡，完成你的投資嗎？」 雖然漢斯教授這問題很是直白，但卻也說明了趙立的現狀。不過，趙立倒是沒有消沉，反而很是有些輕鬆的問了一句：「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恩，確切點說，在我的某一個實驗室當中。」說起這個話題，漢斯教授似乎也來了興緻：「科爾琴那把你帶了回來，而且還給我帶來了一些好東西。」說著，直接給趙立一個興奮的眨眼動作：「你絕不會猜到那是什麼。」 「科爾琴那是你的作品？」趙立才不會管漢斯教授說什麼，只是自顧問自己的話。 「哈哈，很有趣的一些水。」漢斯教授同樣不管趙立的問題：「對人體的恢復有著無可比擬的作用，十分的神奇。另外，她說是從你那裡拿到的，所以，我未經你的同意，搜了你的身。」說完，一串項鏈就出現在他的手中，子彈頭樣式的項鏈墜異常的醒目。 「知道嗎？」漢斯教授不緊不慢的晃著手中的項鏈，如同在舞動催眠的小球一般：「我的研究，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人體的接受能力，有了你這些東西，我就有了更大的把握。」 沙粒的作用，趙立可是親眼見過的，見到漢斯教授手中的項鏈，趙立也忍不住有些變色。如果說之前身受重傷也毫不在乎，那就是因為有這種幾乎可以起死回生的靈藥，現在連這個也落入了敵人的手中。 「有一個消息你一定很感興趣。」看到趙立臉色變化，漢斯教授突然又說了一句：「你們被科爾琴那襲擊的那天，班韻嬋也身受重傷。」 「我當時在場，教授！」班韻嬋身受重傷，趙立親眼所見，這不是什麼新鮮的消息。趙立不得不提高聲音，提醒漢斯教授。 「當然，我知道你當時在場。」漢斯教授十分不滿自己的話被趙立打斷：「如果你再打斷我的話，那麼我們就將不得不遺憾的終止這次談話。」 「好吧，教授！」趙立嘴上服了軟：「是什麼消息。」 「班韻嬋的那種傷勢，可以說很麻煩，難以痊癒。」漢斯教授很滿意趙立的態度，繼續的開口：「可是，不到兩個小時，她就和你的機要秘書一起，生龍活虎的直接策划了邊緣星球的清理行動。」 「克芮絲汀？」趙立的確是有些驚喜，開心班韻嬋痊癒的同時，連離開的克芮絲汀也同時出現，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不過，轉眼他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班韻嬋之所以能痊癒，一定是桑德斯也到場，而且是直接使用了沙粒。可是，那種副作用是怎麼解除的？難道是桑德斯？想到這裡，心裡立刻一陣的難言的不舒服。可是，旋即想到另一個可能，難道是克芮絲汀？這個，可能性似乎不大，不過克芮絲汀可是專攻魅惑的，這事情可難說的很。 「看來你的確很開心。是聽到你的美女機要秘書沒事開心，還是因為班韻嬋沒事開心？」漢斯教授看到了趙立的表情，直接挑破了趙立的內心感受。 「用不著你管？」趙立並不在乎，反正漢斯教授在監獄的時候，也沒有少教訓過趙立。 「貌似你這個小子，身邊的美女可不少。」漢斯教授看著通訊器中的趙立，儘管趙立動彈不得，但是臉上的那種開心卻是瞞不住的：「副官是個美女，機要秘書也是，連身邊有一個銀行家，同樣也是美女。更過分的是，秘書處的十個秘書，也都個個是美女。估計你在軍中，一定有很多人羨慕。」 「一般吧！」趙立雖然一直在和漢斯教授說話，腦子裡卻一刻都沒有停過，無時無刻不再想著如何脫離開目前的困境。借著說話的時間，還可以拖延點時間和注意力。 「我奇怪的是，為什麼你的十個美女小秘書，怎麼個個都還是處女？」漢斯教授好像這個時候沒有什麼事情，變成了一個十分八卦的狂魔：「是看不上她們的美色，還是你的身體有問題？」 剛說完這句，漢斯教授馬上反駁了自己：「不對啊，在監獄的時候沒覺得你有問題啊？難道是劫獄的時候被打壞了？」 「你才被打壞了！」趙立忍不住痛罵一句，這種事情，只要是男人，都不會輕易的承認的。 「恩，那麼就是你不喜歡她們的表現？」漢斯教授聽趙立反駁，也不在意：「是不是她們不懂得配合啊？不對啊，天才學校的魅惑功法，怎麼可能不懂。跟在你身邊，肯定是十分願意的，那是你不願意？」 「為什麼？這麼漂亮又會伺候人的美女，你還不滿意？」漢斯教授絲毫不顧趙立的臉色，在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點都不給趙立機會插嘴：「要不要我幫忙？」 「幫什麼忙？」本來想痛罵的，但滑到嘴邊卻變成了這句。 「用我的技術，嗯，獸人美女怎麼樣？你應該見過的，那樣的是不是比較有吸引力，或者有情趣？」漢斯教授這句話，也徹底揭開了當年在密林中碰到的獸耳美女的謎底。 「怎麼，不樂意？那換一種。」看到趙立沒有說話，漢斯教授立刻換了一個說法：「要不，十個美女性奴隸怎麼樣，對你言聽計從，奉你為上帝，要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奴隸，怎麼樣？」 「你還會這手？」趙立想起了科爾琴那的那種人格分裂的情形：「催眠，似乎不那麼可靠吧？」 「當然不可靠！」漢斯教授好像突然有了共鳴：「低級的傢伙，對自己的技術沒有信心才會用那種低級的方法。」 「你有什麼好辦法？」趙立謹慎的套著話。 「你覺得，把這種要求刻劃在最本質的基因當中，成為她們的本能，這個怎麼樣？」漢斯教授露出了他招牌式的笑容：「這個，可比那些不穩定的催眠葯可靠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