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左右為難
看著那張面孔,趙立就知道,即便是沒有這些賬戶什麼的證據,只要自己找上門去,那個人也推脫不掉。至於其他的這些人,和這件事有關係的,絕對都是一個都跑不了。
多年來的心愿,總算是在一朝得到了解脫。只要有這一個人,那就意味著至少有一個勢力的人會被自己挖出來。雖然三股勢力並不是全部被找到,但至少這是一個可喜的進步,不是嗎?
「幸虧我家當年沒有在滙豐銀行開戶。」趙立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感謝班韻嬋,但是,說實話,班韻嬋對銀行業務的精通,已經到了讓人害怕的地步。連匿名賬戶都能夠通過各種手段查出來是戶主是什麼人,實在是讓人驚嘆到無以復加。
聽到趙立的這句帶著點兒戲的感慨,班韻嬋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一向最多只是微笑的她,突然之間展露出的這種毫不掩飾的笑容,看的趙立差點回不過魂來。
「班姐,你真美!」趙立說這話,並沒有存著什麼心思,只是單純的讚美。和李夢蝶的冷艷以及克芮絲汀的火辣不同,這完全是另一種方式的賞心悅目,不帶有任何其他的性質。
「趙立,如果真的有人是沖著我來的,而且我還沒有告訴你,你會怎麼想?」看著趙立,班韻嬋忽的問了一句話。
「我不知道。」趙立想都沒想就回答出口,甚至都沒有考慮過要仔細的斟酌一番。說出這句話,連他自己都奇怪,但還是心中存有了一絲僥倖:「不會是你的,如果是沖著你來的,在你沒有交出那筆巨款之前,你不可能有自由。而且就算是你交出了那筆錢,那些人也不見得就會放過你。」
「如果他們不是為錢呢?」班韻嬋黑白分明的雙眼,緊緊的看著趙立的面孔,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
「不是為錢?」趙立更加笑了出來:「花費那麼大的精力,要動用那麼多的高手,戰艦,還要打點各方勢力,不為錢,為的是什麼?」
「或者是我手上的那份圖紙呢?」班韻嬋似乎不把趙立說服不放棄,非要把自己身上的疑點主動的放在趙立面前,讓趙立信服。
「呃!」這話讓趙立還準備用一些輕鬆話語揭過話題的念頭一把打消,他已經忘記了,班韻嬋曾經說過,除了錢,她手上還有一張震懾性武器的設計圖紙。
「呵呵,從你買圖紙的地方再買一份,比起武裝劫獄的難度和危險性都要小很多,如果我是要圖紙的人,也不會選擇這種笨辦法。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幹嗎還要付出人命的代價以及失敗後無法預估的損失?」驚愕之後,趙立馬上想到了反駁的理由,笑著說了出來。
「如果那份圖紙只有一份,而且在我手上呢?」班韻嬋好像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將趙立逼得節節後退。
趙立並不想把班韻嬋硬生生的拉進整個事件當中,他寧可班韻嬋是置身事外的,如同桑德斯和詹姆斯一樣。但現在班韻嬋一個一個的問題,卻也讓趙立不能不懷疑,難道班韻嬋真的和劫獄有關係?
按照這個說法的話,班韻嬋身上有巨款,還有一張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所謂的震懾性武器的設計圖紙,的確是有足夠的理由讓人鋌而走險。不說別的,光是那個震懾性的武器,說不定叛軍就願意用任何代價得到它。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趙立還是坦白了自己的想法。這種語氣和回答的內容,班韻嬋一聽就知道趙立的內心還在掙扎。
「如果你還想找到真正的幕後主使,那麼,你就必須用最冷靜,最客觀的心態去面對這件事情,而不是被自己的感情左右自己的想法。」班韻嬋最終也沒有承認自己到底是不是當時劫獄的目標之一,但也沒有否認。只是把這句話扔給了趙立,然後站起身,一如來的時候那般的優雅和從容,慢慢的離開了這裡。
趙立孤單單的一個人,坐在原地,腦子裡如同火山岩漿一般的沸騰。如果班姐真的是那個人,自己又該怎麼辦?
內心的矛盾讓趙立渾然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一方面,趙立希望班姐不是那個人,另一方面,卻又十分希望班姐是那個人,這樣的話,就可以直接從班姐口中得到那批劫獄匪徒的下落。可是,班姐願意出賣那些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的人嗎?
幾乎整整一天,趙立就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當中胡思亂想,也沒有多動一下,如同一個泥塑的菩薩。沒有人來打擾他,直到黑暗中一雙略帶著點涼意的小手,摸上他的肩頭,開始給他輕輕的揉捏的時候,趙立才清醒過來。
「阿蝶!」不用回頭,趙立也知道身後給他按摩的人是誰。
「嗯!」趙立的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答應聲:「怎麼不開燈一個人坐著?」
「在想一件事情。」趙立如實的回答。
「很麻煩嗎?」李夢蝶追問了一句:「能和我說說嗎?」
「我自己的問題,還是讓我自己面對吧!」趙立沒有告訴李夢蝶關於班韻嬋的事情,雖然李夢蝶在他虛弱的時候很「大度」的接受了趙立調戲克芮絲汀,但並不意味著她可以容忍更多的女人。這些事情,還是不要讓李夢蝶知道的好。
「這個人是誰?」趙立的屏幕一直沒有關,屏幕上的那張臉,也一直清晰的顯示在上面。
「是當年的一個劫獄的傢伙,就是他和另一個人重傷我的。」看到那張面孔,趙立又開心起來。不管班姐那邊怎麼說,眼前這個傢伙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跑掉了。
「他在哪裡?」李夢蝶的聲音陡然的變得銳利起來。趙立當年差點就挺不過來,用在死亡線上來回遊走來形容趙立,一點都不過分。因為趙立所受的這些傷害,李夢蝶對於傷害過趙立的人,絕不會有什麼好態度。
「不用著急,再等等,等宋距明把調查結果拿回來。」趙立現在可不像李夢蝶這樣的直接,知道一個抓一個。趙立的目標,更加的貪婪,他要把這一個系列的傢伙們全部都一網打盡:「抓他一個人,解決不了問題。」
「恩!」李夢蝶對趙立完全的支持,甚至不會反駁他的決定。恩了一聲之後,過了一會,突然又問了一句:「你不閉關了?」
「不了。」趙立把腦袋向後一靠,愜意的享受著女朋友溫柔的按摩。
「那你……」李夢蝶關心的話語只說了一半,後面的卻生生的忍了過去。好像突然之間想到了,不要揭趙立的傷疤。
趙立抬起手,按住了肩上李夢蝶的小手,將她輕輕的拉到身前,拉進懷中坐好。李夢蝶一點都沒有掙扎,如同往常一般的靠在趙立的胸口,什麼話都沒有說。
隨後,趙立如同惡作劇一般的將一道真氣,輸入到李夢蝶的腰肢之上。那裡,只要輕輕一撩撥,李夢蝶就會覺得痒痒。
「趙立,別鬧。」果然,李夢蝶感覺到了不對,輕輕的一扭腰肢,嘴裡還笑著說了一句。
不過,隨即李夢蝶馬上意識到剛剛是怎麼一回事,突地整個人如同被點了穴道一般,保持著那個姿勢,再也無法動彈。黑暗中,趙立借著屏幕的反光,看到李夢蝶那瞪大的雙眼,以及充滿了不可思議和開心的無法置信的目光。
「開心嗎?」這樣的姿勢,趙立在打通經脈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幻想過多少次,現在卻是真實的看到李夢蝶做了出來。
呼,趙立的身體突然的被李夢蝶牢牢的抱住,抱著他的力量之大,幾乎讓趙立感覺到窒息。但是,這種讓整個人都覺的溫暖的擁抱,卻讓趙立絲毫沒有運功反抗的念頭。只是輕輕的撫摸著李夢蝶的頭髮,另一隻手拍著李夢蝶的後背。
良久,趙立才感覺到李夢蝶的身體一顫一顫的,耳邊也聽到了李夢蝶那種壓抑的抽泣聲。一年多的時間,李夢蝶就在這種擔驚受怕之中度過。每一次一想到校長那強的不像話的真氣,李夢蝶都會為趙立擔心,生怕趙立某一天突然無法接受,而出現什麼無法控制的行為。現在,終於盼到了趙立安然無恙,積壓幾乎整整一年的淚水,也開始盡情的流淌。
「阿蝶,不要哭。」趙立在李夢蝶的耳邊輕輕的安慰著。他從來沒有怪李夢蝶對自己沒有信心,說實話,如果不是他自己,換成另外的一個人,如他一般的際遇,他也絕不會相信那個人能在校長的真氣堵塞全身的基礎之上還能恢復如初。
李夢蝶並沒有哭泣多久,她修行的功法,對控制情緒方面十分的有效。剛剛也只是想在趙立的懷中,無憂無慮的哭上一場。發泄之後,自然很快的恢復了冷靜。
「怎麼可能?」感受著趙立手上傳來的那種源源不絕的真氣,李夢蝶就算是再怎麼能夠控制情緒,也依然還是震驚的一時間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
「拜託,阿蝶,我現在可不是和你討論可行性報告。」趙立對李夢蝶依然還是這樣的驚訝,表達出了自己小小的不滿。
「他們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完全確認了趙立已經至少恢復到了一年前的修為,李夢蝶的驚喜已經不能用欣喜若狂來形容。欣喜之餘,李夢蝶好像也突然變回了很久以前那個青春少女的形象,十分好奇其他人的表現。
「我更想知道那個老傢伙……恩,就是你們校長的表情。」身邊的其他人就算再怎麼驚訝,他們都還是會為趙立感到高興。趙立卻最想知道校長的表情。
那個天才學校的校長,到底是什麼態度,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向軍方強行要人進行研究,上面會不會答應?這些都是需要趙立考慮的問題,不過不管怎麼說,相信校長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趙立能夠恢復如初,李夢蝶的整顆心已經被快樂塞滿,才不會注意趙立對校長的稱呼,更加不會去想校長能有什麼表現,只要趙立安全,那就比任何事情都值得高興。
「你到底怎麼做到的?」驚喜之後,李夢蝶就開始追問。校長的真氣,是李夢蝶親手感觸過的,威力之強悍,修為之變態,絕對是李夢蝶從類沒有想像過的。在讓李夢蝶對修行的目標充滿了信心的同時,也對如何能夠解除趙立的麻煩充滿了擔憂,這才會有李夢蝶跟著趙立閉關,冥思苦想解決方案的事情發生。但卻完全沒有料到,趙立居然沒有靠任何人,就一個人解決了那個大麻煩。
「實際上,並沒有完全解決。」趙立對李夢蝶,不會有什麼隱瞞:「校長的真氣大部分還在,無法吸收融合,更加無法逼出體外。我只是想辦法在校長的真氣上鑽了一個小孔,可以讓我的真氣自由流轉而已。」
李夢蝶也是修行高手,馬上就明白了趙立的意思。但正因為她是高手,所以她更加明白做到這種事情的艱難,對趙立的佩服,也愈發的強烈。
「還有誰知道?」李夢蝶徹底的平靜下來,靠在趙立的胸前,享受著無憂無慮的純愛情的滋潤。
「你是第一個感受到的。」趙立如實的回答,只不過,隱瞞了一句,還有一個人,是第一個知道的。
「你打算怎麼告訴他們?」李夢蝶完全放鬆下來,不再擔心的時候,好像突然變回了原來那個小女孩,也開始和趙立一起,想像著其他人知道這個事情之後的震驚模樣。
「你有個師弟,叫李修遠,原來是我的新兵戰友,新兵訓練的時候被我教訓過一次。」趙立笑著回答李夢蝶:「最近他在這裡,向我挑戰,估計想要找回以前的場子。明天我們一起去見見他,你可千萬記得,一定帶上攝像機,把那些傢伙們的表情都錄下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