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零一章 戰(上)
這些時日楊晨可以說是穩坐釣魚台,一點都不著急。反正只要山河地理圖在,多大的風波都影響不到楊晨一家,也影響不到純陽宮,完全可以美美的坐在山頭看風景。
靈界的大亂楊晨也看在眼裡,不過他並沒有去向白夫人請教到底發生了什麼。很多事情,就算是不問,自己想想也能想明白很多的。
白夫人說解決了,那一定是解決了。這可不光是白夫人的信用,還牽扯著背後呂祖的信用。如果呂祖用了數萬年時間布下的局到了最後收穫的關頭卻發現做錯了,那簡直就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這種笑話可以出在楊晨身上,可以出在公孫玲身上,可以出在靈界任何一個修士的身上,唯獨不會出在呂祖的身上。當然,楊晨的那個神秘莫測的結拜大哥李承也肯定不會出這種笑話。
既然不是笑話,那靈界出現的這些就是必然要出現的。從信任的角度出發,靈界的大亂肯定是破壞煉化靈界的必然步驟,而不是給對方送菜。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嗎,欲要讓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嗎?眼下這情形,和瘋狂有什麼區別?
整個靈界對那個趙家龍族高手來說幾乎已經成了不設防的饕餮盛宴,只要他願意,就能輕易的將靈界一點一點的慢慢吞噬,甚至於想什麼時候吞噬就什麼時候吞噬,想怎麼吞噬就怎麼吞噬。
別看公孫玲的山河地理圖厲害,可是在沒有楊晨這種能夠煉化某個空間出入口的高手幫助的話,想要找一個煉化空間的連接點都沒有。煉化一界,可不是隨隨便便找個地方就能煉化成功的。聯合指揮那邊現在願意讓公孫玲來煉化靈界,殊不知公孫玲連煉化的初始點都找不到。
趙家為了能煉化靈界,足足布置了數萬年,用盡了手段耗盡了資源,才得到了七個橋頭堡用於初始煉化。沒經歷過煉化空間的傢伙永遠無法想像煉化一界的難度,還真以為只要抬起手就能煉化一樣。
即便是趙家,看著現在一切順利,但知道內情的楊晨也能猜出其中的隱患。別的不說,光是那七個點當時的靈脈爆發就是一個巨大的禍患。
七個地仙靈脈能造成那樣的威力?開什麼玩笑?楊晨就算是不去也知道,能把數千里方圓炸的雞犬不留寸草不生的,至少也得是數個玄仙級靈脈的程度。
這種隱瞞靈脈的手法趙家常干,不是第一次了。封印龍傀儡,封印海老蟲老他們的那些封印陣法周圍,不全都是這樣的布置嗎?看上去只有一條或者幾條不起眼的地仙級靈脈,可是卻掩藏著至少兩條玄仙級的靈脈。七星陣的陣眼爆發的靈脈,簡直就是那幾個封印法陣靈脈的翻版。
要知道,這種被隱藏的靈脈,才是真正的提供陣眼源源不斷能力的基礎。如果這些基礎沒了,就算是以後建起來的高樓再高,也只是空中樓閣,可能某天隨時有人打個噴嚏就會坍塌。
現在趙家煉化靈界煉化的越多,日後坍塌的時候恐怕砸的就越爛。這種事情,楊晨不用問白夫人,不用問李承大哥,自己用腳趾頭想想就能想出來。虧得靈界聯合指揮的高層大佬們一個個著急的和火燒了眉毛一般,火急火燎滿嘴水泡,何苦呢?
當然,楊晨這純屬站著說話不腰疼。他自己知道內幕,自然不擔心,可聯合指揮高層卻並不清楚這些,還在為抵抗趙家的煉化殫精竭慮,著急上火在所難免。這本就是楊晨之前領悟到的東西,知道和不知道,差的就是這麼一個字的層次。
李承大哥最近也在楊晨這邊,不過楊晨私下裡覺得,李承大哥並不是來這裡關心靈界被煉化這種小事來的,根本是為了看看白夫人一行服用了消障丹的效果才過來的。這不,見面就把楊晨當時記錄的那些白夫人和侍女們服藥之後癥狀的玉簡要過去,拿在手中閉著眼睛用神識探查,閱讀的津津有味。
同樣是煉丹師,楊晨當然明白李承大哥的心態。出了一個新丹藥,而且是用一種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道理弄出來的丹藥,卻能解決複雜到了不能複雜的超級修士的大問題,這本就是一個讓人慾罷不能的研究方向。每一個不同的反應不同的表現,都值得仔細的琢磨其中的原因,尋思裡面蘊含的道理。
結拜兄弟兩個,坐在龍宮精美的玉案兩邊,每個人面前的桌面上都擺著精緻的讓人用完之後就想要順走的玉杯,斟滿了孫輕雪親自釀造的加了玉龍釀酒母的美酒,中間擺著公孫玲精心調製的下酒小菜,一邊喝酒一邊聊著消障丹的詳細藥理,並針對性的互相討論著某個癥狀出現的對不對行不行這些問題,日子見得不要過的太瀟洒。
不過,瀟洒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純陽宮的掌教宮主就找上門來。別人楊晨可以婉拒不見,掌教宮主肯定不行。恭恭敬敬的請進龍宮,然後恭恭敬敬的問好才是正路。
「楊晨,現在很多小宗門想要託庇在我們純陽宮門下,我們是該收還是不收?」掌教宮主也沒和楊晨多客套,上來喝了口茶就直入主題的問道:「我看,他們的意思,還是想進山河地理圖裡面。」
趨吉避凶是人之常情,修士也不例外。楊晨並不覺得這些修士做的有什麼不對的。掌教宮主也是有些謹慎過頭了,因為這麼個事情還要特地來問自己一下。當然,這也是掌教宮主對楊晨和公孫玲的一種尊重。和掌教宮主這麼一比,鬼陰派幽魂宗那幾個金仙師祖根本就是土匪強盜。
這也是楊晨從始至終都一直對掌教宮主恭敬有加的原因,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楊晨很清楚掌教宮主為什麼會這麼問,因為這是有原因的。在所有宗門都緊張不已的時候,楊晨給掌教宮主的消息卻是靜觀其變,絲毫沒有提什麼兇險後路什麼的,這才是掌教宮主一直到現在根本不害怕局勢變化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