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七十二章 新龍狂(下)
熬瀾是在震驚中聽完龍狂的話的,在龍狂說話的時候,熬瀾是強行壓抑著自己的驚訝,強行的偽裝平靜的聽完的。她實在無法想像,自己深愛的這個驕傲的男子,會有這麼讓人無法置信的一天。
「很驚訝吧?」龍狂說到中途,還不忘記笑著反問了熬瀾一句。
熬瀾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突然意識到了不對,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其實連我自己都驚訝。」龍狂依舊還是帶著微笑說道,等到熬瀾驚訝的目光終於看過來的時候,他才解釋道:「你說,我當年怎麼會那麼的混賬?」
熬瀾是完全沉浸在驚訝之中了,只能聽著龍狂的說話,自己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總算是龍狂一樁樁一件件的把自己對楊晨提的要求,楊晨的應對以及後來的戰鬥說了出來,大概說了整整兩天的時間,才把一切都交代完。
「你說你最後非要和楊晨一較高下?」熬瀾已經徹底呆了,她完全無法想像的並不是熬瀾敗在眾女的手中,而是龍狂居然強行要和楊晨一戰的那種愚蠢要求。
「是啊,當時我真傻!」龍狂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回想起來,用傻這個字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這可是他自己認為最合適的形容詞,並不是別人給的定義。
「你說的真沒錯。」熬瀾幾乎想要忍不住笑出聲來,強行忍住之後這才嘆息著問道:「你知道嗎?」
「什麼?」龍狂和熬瀾依偎著坐在一起,兩人本就是最親密的情侶,這個姿勢十分的正常。只不過,現在兩人都是人形的狀態,不是以前龍族的身體。
「從我見到楊晨的那一刻起,就有一個很深的預感。」熬瀾對龍狂也不隱瞞,把自己藏在心中許久的話語說了出來:「哪怕他當時只是一個人仙后輩,可是我還是隱約感覺,如果他要殺我的話,恐怕我真躲不過去。」
「什麼?」這次龍狂的聲調直接提了上去,開什麼玩笑?熬瀾和他講過,見楊晨第一面的時候,熬瀾就是金仙中期,後來更是到了金仙巔峰,金仙級的龍族高手,竟然會不敵一個人仙后輩,這怎麼可能?
可是他這句震驚的話語剛出口,語調就自然的降低了許多。這沒什麼不可信的,他自己堂堂金仙級的軀殼,不也是被天仙級的楊晨隨手拿捏並不比一個泥娃娃強上多少嗎?放在熬瀾身上,又能有多麼不可思議?
「你怎麼不早說?」驚訝的語聲緊接著就換成了苦笑,龍狂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女友那種預感真的是很准。
「那個時候我說了,以你當時的性格,你會信嗎?」熬瀾難得的表現出了一個小女子的嬌嗔,讓從來沒有見過熬瀾如此的龍狂簡直被迷的神魂顛倒。
「只要是你說的,我肯定會信的。」龍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說出來這句話的,反正他現在的眼中只有自己女友那美麗的容顏和嬌嗔的語調,再沒有其他。
「不過,楊晨如果要殺我,就算最後能成功,可他也一樣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儘管承認在生死搏殺的時候可能會不如楊晨,可是熬瀾身為龍族公主,同樣有自己的驕傲,這句話說的還是豪氣干雲。這是金仙巔峰高手的自信,和之前龍狂那種目空一切的高傲完全無關。
這話龍狂相信,因為這是熬瀾說的。哪怕他自己現在還不能說出這種自信的話語,可自己的女友能說出來,那也是讓他十分驕傲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龍狂已經把楊晨當做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目標來追趕,而不是可以隨時呼來喝去的晚輩。上次的教訓他銘記在心,不會在同一個問題上犯兩次錯誤。
「熬瀾,很抱歉,這次我又欠下了楊晨許多的債務。」等到說完這些,龍狂才低下頭向熬瀾認錯:「我以為我可以替你減輕一些心理上的負擔,可惜我錯了。」
「你有這份心,我很喜歡!」熬瀾心中歡喜的差點要爆炸開來,什麼時候自己這個從不低頭的男友會這樣說話,說的還讓自己如此的開心。楊晨一家人的這通臭揍,簡直是太管用了。
「可畢竟還是越欠越多了。」龍狂嘆了口氣,有點頹散的說道:「我已經答應楊晨,給他做一萬年打手還債。」
「哼,不用理會他!」一聽到楊晨勒索龍狂的條件,熬瀾馬上就開始為自己的男友考慮了:「反正欠下他的人情已經是還不完了,多一點少一點無所謂。不就是區區幾百顆丹藥嗎?還不如這一顆丹藥欠的多。」
一邊說著,熬瀾一邊拿出了自己早就給龍狂討要到的天元丹:「這是早就給你準備好的,楊晨手上拿來的。一個萬劫真仙生命精元凝聚的天元丹,修行的不二珍寶。你剛重生,還沒有足夠的心境修為,所以沒有告訴你。現在東西給你,但你還是先得磨礪一番,等到心境修為提升之後再使用。」
聽到天元丹是一個萬劫真仙生命精元凝聚的,龍狂整個已經傻了。他是死了許多年沒錯,可並不意味著他不懂常識,不知道萬劫真仙是怎樣的存在。幾百顆八轉丹藥就讓他自己覺得要還上一萬年,那這一顆天元丹,該用怎樣的代價來還?
「我這幾頓打挨的不冤!」龍狂從知道了這顆天元丹之後,再想想自己當時的所作所為,現在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還清人情互不相欠?不把自己一輩子賣給楊晨就已經是祖上積德了。以前的自己果然是一個自大到了無以復加的混蛋。
越是知道的多,龍狂越是有這樣的想法。出關之後他就想要再找楊晨談談,可一直沒有什麼機會,或者說沒什麼好借口。現在熬瀾回來,正好借著道謝的機會,再次和楊晨仔細的聊聊。
這一次,龍狂絕對是認真的打算以同輩朋友的相處之道和楊晨談談,他想要知道,楊晨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