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蔓延
通過血紅色的消防燈光照射下的走廊,三個人終於來到了一扇安全門前,而在這扇大鐵門之後就是技術科的屍體檢測實驗室。或許是沒有想到在緊急情況下,安全門會被鎖住,秦昊走到門前,按照記憶里的樣子操作著系統台,可是不管他怎麼輸入,屏幕上都顯示著無法進入。
「我說老秦,你行不行啊?」肖宇看到秦昊在門前的操作台前鼓搗了半天,也不見有什麼動靜,開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你別催,我在弄著呢!」
「要不,換我來試試!」一個帶著有些怯弱的身影從兩人的身後傳來,兩人回頭一看,那個穿著白大褂略顯微胖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這個人,正是他們在地下二層碰到的剛入職不久的技術警官孫岳。
「好,你來試試!」肖宇上前一把拉開了秦昊,對著孫岳使了個眼神。他趕緊走到操作台前面,邊操作邊說道:「調查局的地下二層,畢竟是相關檔案,材料和需要技術處理的關鍵物品儲存地,各項保密措施和相關的安全裝置就會做的比較齊全,還請二位不要見怪!」
「這裡恐怕是除了情報處理中心,咱們調查局裡最神秘的存在了吧?」秦昊環視著門口的周圍,和上層不同,這裡幾乎全部都是鋼建,一路上由於燈光灰暗,他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你要說神秘呢,對外面的人來說確實挺神秘的,但要是你在這裡待個幾年,就會發現也就那樣的?無非就是一個披著內衛外套的對外情報指揮中樞!」
「啊?」秦昊驚訝的叫了一聲,於此同時,大門打開了,肖宇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可秦昊卻依然在回想著他剛才的那句話。那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看似不經意的隨口一說,但對於秦昊這種內行來說,卻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秦昊不是不知道在這個系統之中有著各種各樣的奇怪構成,相關的組織框架意外組合,也不是不可能。但,讓他感覺到意外的是,肖宇他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的內容,這對於總部下設的執行局部門負責人,肖宇所了解都內容是不是已經超過了一般負責人的認知範疇。這樣的情況是十分少見的,對肖宇自身來說也是十分危險的,這一刻,秦昊似乎明白了某些安排的真正意義。雖然他也十分相信肖宇對於國家的忠誠,可這樣的例外的情況,不管是誰都會有所擔心的。
或許是聽到了安全門打開的聲音,被困在該區域內的邢傑和符明昊立即起身,尤其是邢傑跑到了門口,正準備拉開門栓要開門叫人的時候,符明昊一看不對一下子就緊張的沖了上來,抓住他的胳膊,往回一拉,拉開了邢傑,並直接將驗屍房的鐵門給鎖上了。
不理解的邢傑對著符明昊就是一陣大吼:「你幹什麼!沒有聽到嗎?外面來人了,我們有救了!」
「我知道!」
邢傑看著此時的符明昊臉上並沒有浮現出和他一樣的鏡子之情,反而十分的憂慮。而符明昊難道不知道有人下來了嘛?不,他知道的,他十分清楚的,但是他和邢傑不一樣,越是這個時候他愈發的冷靜。他抓著邢傑的手,強硬的將邢傑轉過身來,讓他看著自己的哥哥,指著那一頭然後對他說:「看看,知道那是什麼嗎?」
看著躺在另外一座解刨台上正在艱難呼吸的邢瑋,邢傑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閉著眼睛,心裡極不情願的大聲喊了出來:「病毒!」
「虧你還是學醫出來的,這一點都不知道,你看你哥這個樣子明顯是極強的烈性傳染,我們都沒有辦法處理的話,你憑什麼會覺得現在來的人會有辦法處理?而且要是他們沒有攜帶任何防護用具,感染了怎麼辦?」
情況緊急也確實讓剛出校門的邢傑不知所措,如果是平日大家開開玩笑也就過去了,但這一次不一樣,這次他們是遇到了真正的危機,不僅是因為躺在哪裡的是調查局的首席法醫,並且還是邢傑的哥哥,更重要的,在這種未知的情況,邢瑋被突然感染,符明昊為感覺到有些不知所措。此時來人,要是開門明顯會讓危險直接傳播出去,雖然每天是跟死人打交道,但是他們也是醫生,從醫生的角度來說,他們不能這樣做。
這個時候邢為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也許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他艱難的將手抬了起來,嘴裡發著「啊!啊!」的聲音,艱難的想表達些什麼。結果忍不住還是咳嗽幾聲。聽到聲音的符明昊趕緊走到他的身邊,拉著他的手問:「老邢你想說什麼?」
這個時候,邢瑋已經臉色十分蒼白了,雖然兩人已經幫他把臉上的血跡擦乾淨了,可是依稀可以看到血污的印子,可是,就算是這樣還是不能掩蓋他病情突變的無力。誰也沒有想到,邢瑋突然一下就會變成這樣,哪怕是經歷過那麼多大場面的符明昊也是,他想不通,怎麼就是接觸了一下這具屍體怎麼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現在邢瑋的情況,已經讓她沒有精力再去多想這些了,他只想儘快的把邢瑋運出去,進icu病房,讓專家給他會診,這樣他可能還會有活下去的機會。
可是,對邢瑋來說,他可能更加關心的是屍體的真相,因為符明昊在擔心他,可他的眼神卻死死的盯著旁邊檯子上的屍體。可惜得是,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辦法再有力氣說出花來了。他只能死死的看著,用這樣簡單而樸實的方法來告訴自己的好友自己的想法。
「咚咚咚!」驗屍房的安全門被敲響。
「有人在裡面嗎?」一個陌生得男人聲音在門外叫著,符明昊激動的和邢傑相互看著對方。終於,終於有人來救他們了。
「咚咚咚!」
「邢主任,在裡面嗎?我是孫岳啊,你在裡面嗎?」
「在裡面!我們在裡面!」邢傑激動的叫道。
一聽到房間裡面有人回應,肖宇和秦昊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肖宇讓孫岳繼續對著門裡喊道:「那你們把門打開,門是從裡面被鎖的!」
就在邢傑激動得就要開門的同時,符明昊大喊一聲:「阿傑!」
邢傑定在了那裡,他想起來了,現在的情況他不能開門。站在門外的幾個人也聽到了門裡面的聲音,也覺得很奇怪。
符明昊走到門口處,他知道門口剛好有一台視頻電話可以和走廊通話,他毫不猶豫的拿起電話。於此同時,走廊上想起了電話鈴聲,肖宇投過安全門上的玻璃窗也隱約的看到了裡面的情況,然後轉身抓起走廊上的電話接打了起來。
「喂,是邢主任嗎?」
「是肖處嗎?」一個有些熟悉聲音在電話的另一頭說道。這個聲音肖宇是有印象的,可恰巧的是,此時他又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你是?」
「你忘了,我是符明昊啊!」這樣一說,肖宇才反應了,過來,原來搞了半天是符主任。
「你怎麼在這裡?」
「一下子,我也說不清楚。聽著,接下來我要說的,可能有些扯,但是都是真的,你們必須立刻採取措施!」聽到這裡,預感強烈的肖宇判斷,符主任很有可能要說出一個驚天秘密,隨手便按下了外音,這樣一來在場的三個人都可以聽到符明昊所說的內容。
「符主任,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肖宇緊張的問道。
「是這樣的,邢主任在對北門市場那幾具屍體解剖的時候突然感染了未知病毒,情況相當嚴重,狀況很不樂觀!」
肖宇三人被驚呆了,他們完全沒有相當這種情況的發生。
肖宇繼續問道:「您能判斷病毒是從哪裡感染的嗎?」
符明昊表情複雜的回頭看了一眼躺在解剖台上的邢瑋,再看了看另一個檯子上的屍體,然後表情嚴肅的說:「目前,我也無法判斷,這個病毒是從哪裡感染的,但是我的感覺告訴我,是屍體!是屍體上帶來的!」他講到這裡,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趕緊抓著話筒問:「肖處,那天你們也去了現場嘛?」
肖宇明白符明昊想問什麼,他十分乾脆的回答:「去了,不僅僅是我,還有秦昊和吳進北,前前後後有十多個人不同程度上接觸到了這八具屍體。所以,您是想說,我們這些與屍體有親密接觸呢人員,都走可能感染這種病毒嗎?」
電話另外一頭,沉默了很久都不說話,而肖宇也沒有接著說,他在等待著符明昊的判斷,他的回答。
「是的,很有可能!」
肖宇倒吸一口涼氣,他能明白,這件事的發生代表了什麼,一旦蔓延會有多麼可怕的後果。他沒有猶豫,十分果斷的掛斷電話,用這台電話撥打給了郭天劍,向他報告的全過程。郭天劍原本帶著人檢查各種設施,通過安全系統檢查,誰知道盡然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他趕緊走出門外,詳細的聽取肖宇的彙報。
就在這個報告後的兩個小時,整個東海市在這個深夜醫衛系統似乎被激活了一樣,全部整裝待命,準備迎接著一場更大的風暴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