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源於無知 死於無知
東海市第三人民醫院這一次疫情的突發爆發,讓市政府高度重視,黃健也明白這一次的事件發生不是單純的病毒爆發,而是有計劃,有預謀的破壞行動,作為曾經的調查局副局長,在面對這種情況時,他必須顯得比任何人都鎮定。當他走進社區管理中心的那一刻,意外的看到肖宇和江偉正站在門口迎接他。
「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在這裡等我?」黃健看到肖宇後書名。
「要不是事情突然,你又是市長,你覺得我會想見你?」肖宇看到黃健,並沒有因為他是市長而唯諾,反而針鋒相對,黃健的秘書看到肖宇這麼說話下意識的想要維護,他不明白,這個看起來還不滿三十歲的年輕人,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直接頂撞市長。
黃健攔住了身邊的秘書。
「小周,你先進去,我有話跟二位說!」
黃健的秘書無奈,只能離開,走之前眼睛一直惡狠狠的盯著肖宇。
「你這秘書挺凶的啊?跟當年的你一樣喜歡仗勢欺人!」肖宇看著那離開的秘書,對黃健書名。
「肖宇,你這個嘴還是這麼得理不饒人!」黃健一臉無奈。
江偉搖了搖頭,說道:「好了,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再提也沒什麼意思,我說一句,當年不管怎樣,大家都是站在各自的立場。肖宇,當年國華的事,老黃作為副局長也很為難,這不是他說一句話就能解決了的,這件事我都跟你說過多次了,不能怪他。
老黃呢,你也多理解理解,肖宇帶著一線的兄弟們不容易,也不想一線的人受委屈,也很正常,國華呢,又是老同志,家庭情況不好你也知道,當初就因為這個開槍誤傷市民這的事,搞得他被貶好幾年,前年才調回偵查部門!」
肖宇聽江局都這麼說了,看了看黃健,他也是低頭不語,肖宇心裡明白,這都好幾年過去了,在糾結過去的事也沒啥意義,可對他來說,當初老嚴的事,是眼前這位黃市長親自帶人處理的,原本可以避免的一些問題,被他故意挑出,因此當初很多人都認為處理嚴國華,是他故意為之。直到今日,肖宇依然是這麼認為,可是如今的情況下,當年的那些小恩怨也必須要放一放了,比起現在的緊急情況,當初那些所謂的辦公室鬥爭真的事不值得一提。
「好了,江局,我都明白,一切為了大局,我肖宇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還是先辦正事吧!」肖宇冷冷的說完,邊轉身走進中心大門。
黃健苦笑的看著江偉,江偉也無奈的搖了搖頭,二人便跟著一塊走了進去。
此刻,以調查局為首,公安,醫療,市政府,疫控中心各家單位齊聚一堂,與其說是分析三醫院突發疫情,不如說是計劃後期的防控措施。因為據調查局情況顯示,這是一次有計劃有預謀的恐怖行動,對方將利用東海市龐大複雜的供水系統,將病毒傳播,而三醫院和明英中學也僅僅是對方的一次測試。下一次他們會從哪裡攻入就不得而知了。
「據我們檢測,三醫院從以感染人群身上是攜帶有少量的埃諾斯病毒的,但這個和埃諾斯原型病毒又不一樣,因此,我們判斷,這很有可能是認為改造病毒。先是投放在飲用水中,其中部分的合成元素通過與水產生反應,會合成新的有毒物質,這也是為什麼最開始醫院會通過癥狀將其判斷圍中毒!」站在台上穿著筆挺西裝講解的是醫科大學的程玉梁教授,同時他也是東海市疾控中心的特約專家。
「也就是說,到頭來這還是屬於病毒感染?」肖宇問道。
「不,病毒感染和中毒原本概念並沒有那麼清晰,區分他們的唯一標準就是是否會大面積傳染,而這一次三醫院的情況恰好就是後者。好在三醫院控制及時,明英中學送過來的學生大部分癥狀都還比較輕,沒有造成很嚴重的後果,我估計可能是投放者故意控制了這個病毒的病發效果!」
程教授的解釋,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他們沒有想到,這批人居然會如此危險,手上的病毒幾乎可以說這就是生化武器。但讓肖宇以及調查局一干人等,更加焦急的是,事到如今,他們依然不清楚這群人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現在無法預測他們下一步到底要幹什麼,整天東一棒槌,西一榔頭,調查局還好,可是對東海市來說這樣的局面回造成方方面面的影響。
會來到此時,所有人都盯著調查局一眾人馬,突然公安系統,東海市公安局馬局長首先站起來,對著江偉發問:
「江局長,今天你們調查局主要的幾個領導幹部都在場,你們要跟我知道底,這事兒到底該如何處理,事情鬧到這種情況,你們調查局是不是該負點責任?」
在場各單位都面面相覷,江偉沒有說話,肖宇也沒有說話,吳進北卻忍不住想要站起來反駁,但劉倩一看形勢不對,立馬拉住了他。
江偉慢慢站了起來說道:「這本就是我們調查局的職責,該負的責任我們當然要負,我們也不會去推卸我們已經的過失,這也是我今天為何把我們一線的幾位負責人叫到現場的原因,我希望,在當前情況下,我們更多的是協商一下如何應對,而非相互推卸責任!」
江偉的一番話,又再一次的讓現場氣氛變得嚴肅而死氣沉沉,肖宇看得出來,今天的這個會,說是協商如何處理後期事發,實際上各單位都有著自己的小九九,畢竟一旦真出事,在場不少人烏紗帽都不保,因此,在這之前把所有責任和過失都推給調查局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肖宇冷笑一聲,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自信的走到台前,開口說道:「各位領導,或許你們還不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啊,如果你們依然在盤算著心中的小九九,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肖宇冷笑著指向在坐的各位,繼續說道:「那麼下一個死的就是你們自己!」
突然一個體態肥碩,相貌油膩,不知是哪個單位的中南男人站了起來。
「臭小子,你誰啊,竟敢在台上大放厥詞!毛都沒長齊呢!」
「喂!你嘴巴放乾淨點,這可是我們調查局偵查處的肖副處長!」吳進北終於忍不住站起來怒吼道。
「江局長,你們調查局的人都這麼沒禮貌嘛?你該管管了!」這時又一名戴這眼鏡的中年女人對著江偉笑著說。
江偉依然沒有說話,黃健一聲不吭的坐在後排不起眼的位置,由於受傷,臨時借了一套平常從來就沒穿過的衛衣,躲在後面,居然沒有一個人認出他來。
「話至於此,各位好自為之!我並不是恐嚇或威脅大家,是因為這次我們的對手真的很可怕。。。」肖宇犀利的眼神環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這些腦胖腸肥的官老爺,哪裡見過這種眼神,更無法想像一個二十多的年輕人身上居然會散發出這樣的殺氣,一切都源於無知,一切都死於無知。
會議現場因為肖宇得話再一次變得鴉鵲無聲。。
在海邊的一座懸崖上,艾倫面朝大海微笑著,然後對著身後的黑衣人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先生!」
「啊,這海風吹的真舒服啊,之前的都是上桌前的冷盤,而這一道,才是真正的頭菜,我倒要看看,這次你們要怎麼解?」
摘下手上的手錶,交給身後的黑衣人,繼續說道:「你把這個交給劉星,告訴他,真主會為他祈禱,他一定可以離開這苦難的凡塵,前往天堂!」
黑衣人離開,艾倫展開雙臂,閉上雙眼,一臉微笑的面向天空,像是在用身體感受著這大自然的一切。
另一邊,肖宇看著劉倩和林濤被疾控中心帶走,雖然他們的第一次檢測顯示二人沒有被感染,但畢竟他們在醫院待了快一天,出於安全考慮,專家建議二人還是需要隔離一段時間最為保險。
「好了,局裡的事你不用擔心,有進北,他可以配合我做一些工作!」肖宇隔著車窗對劉倩說道。
「工作我不擔心,倒是你,自己多保重!這次情況不比以往,你注意安全!」肖宇點了點頭,劉倩看向一旁的吳進北繼續說道:「進北,這段時間我不在,有些工作就麻煩你了,肖處他,你多看著點。。」
「哎呀,倩姐,你放心吧,咱們這麼多人呢!」吳進北裝作不耐煩的樣子說。
車緩緩開動了,劉倩依然有些依依不捨的看著肖宇,而吳進北卻看著劉倩。肖宇無意的一撇,卻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自顧自微笑的走開了。剛走沒兩步,韓菲跑了過來,急急忙忙的說道:「不好了,剛童瑤打來電話,自來水廠出事了!」
「什麼?快走!」肖宇和吳進北都驚呆了,肖宇來不及多想,撒開腿便跑向停車場,韓菲和吳進北也意識到情況不對,跟上肖宇。
事情發展的太快了,沒有人會想到,敵人果然向自來水廠下手了,可肖宇心中卻總有些許不安,或許是來自江雲天留下的線索,也或許是劉星和黃冬生自我暴露的那種不合常理的行為。雖然她知道自來水廠是敵人的目標,可是這一切會不會來的太順了些,而且換位思考,如果是他,他絕對不會把自來水廠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肖宇上車後焦急的打電話給童瑤,電話接通後,語氣急切的說道:
「童瑤,馬上查一下,根據江雲天留下的畫,東海市的供水線路還有沒有連接哪些大型設施!」
肖宇看著車窗外飛速略過的風景,他暗暗發誓,這一次,他絕不能讓他們陰謀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