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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玩的就是心跳(上)

所屬書籍: 我的錦衣衛大人
雖說這些年來,常在鄴京和江州兩地奔波。但事實上,長樂郡主的社交範圍並不廣。能認出她的身份、且不想傷害她的人,閉著眼睛,也不過那麼寥寥幾個。而就是這麼幾個人中,有人與錦衣衛不睦,想刺殺沈宴。 當這幾個人和沈宴有利益衝突,劉泠該幫誰呢? 劉泠選擇兩不相幫。且在兩不相幫的前提下,她實際上更偏向沈宴。不然,何必更堅定自己不走的決心,以保證沈宴的安全? 也許劉泠平時不喜歡把自己所為宣揚得天下人都知道,但在沈宴這裡,她是一定要讓沈宴看到自己為他所做的—— 「沈大人,有我在一日,你便不會有任何危險。你看我對你多好啊。」 沈宴的反應,就是沒啥回應。但說來可惜,在之後的一路上,再沒碰上什麼刺客,讓劉泠扼腕遺憾,失去了再救英雄的機會。沈宴卻認為這很正常,「若第一次殺不了我,之後也只會是徒勞。且離錦衣衛的能力範圍越來越近,他們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很快,沈宴與劉泠二人,追上了之前的人馬,跟自己的手下匯合。沈宴那邊倒也沒如何,廣平王府這邊,靈犀靈璧、還有楊曄等侍衛,重新見到長樂郡主,均激動得熱淚盈眶,「郡主,屬下保護不力,讓郡主受委屈了(郡主,您要走,怎麼不帶婢子一起呢)!」 劉泠扶額:圍著她的人實在太多了,而這正是她想離開的真正原因。 不給自己和沈宴單獨相處的機會,怎麼能把沈大人那顆冰山美人心撬開一角? 錦衣衛中,羅凡等幾個知道「郡主有未婚夫」內情的人,神情複雜地想著方才回來時,二馬並行,雪沫子飛濺,沈大人先下馬,郡主伸手討抱。雖然沈大人未滿足她,但這二人同行的畫面,俊男美女何等養眼。沈大人該不會還是淪陷了吧? 這可太糟蹋了。 「沈大人!」與手下重逢,被簇擁中,劉泠眼尖地看到另一邊錦衣衛說了什麼,沈宴便要離開,她無可無不可地高聲叫住。因聲音不低,再加上對沈宴的熱情與眾人獨獨不同,四周靜下,皆把時間留給郡主和沈大人。 劉泠看到沈宴沒有再往遠處走,他微微低著頭,像在思索什麼。半回過頭時,她看到沈宴雙眸黑漆漆的,一望無底。 劉泠並不覺得自己的喊話很引人注目,她做什麼都一副高貴的、理直氣壯的腔調,「你趁著我不注意,往哪裡逃?」 逃跑? 她從哪裡得出這個結論的?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沈宴對她簡直無話可說,不想和她隔空爭執,他只好重新走回來。走到近前,他看到她細長又雪白的脖頸,像一捧雪般引人遐想。她仰著頭看他,他低著頭看她,神色均淡淡的,「你又作什麼?」 拔開礙眼的諸人,劉泠端著架子再近幾步,清貴雅緻。她想和他緊挨著站,但沈宴警告的目光冷厲如有實質,劉泠迫於他的威脅,只好停下來。幾步的距離,讓劉泠的傲慢打個折扣,「我沒有作,我是來多謝沈大人親自尋到我,護我平安。我很感謝沈大人,沈大人肯不肯賞臉……」 「不用了,」沈宴雖是拒絕,語氣卻不算強硬,很是客氣。但他看她的眼神,笑意一頓,「郡主很忙,我不打擾了。」 「……」劉泠被他的笑容閃了一下。 意味不明的、又會發光的笑,真好看。 劉泠本來覺得自己心如止水,可她現在盯著沈宴,半晌說不出話。 沈宴看她如此,露出瞭然的眼神,或許也有幾分極淡的傲,他知道自己對姑娘的吸引力如何。沈宴不再跟她說話,與錦衣衛諸人去商量事情了。 劉泠冷靜下來後,抹把臉:沈宴笑她什麼?他憑什麼斷定她之後會很忙? 「郡主,那個,」回房歇息的路上,下了無數次決心後,靈璧小聲開口,「岳姑娘來了。」 「誰?」劉泠沒聽清。 「就是那個儀賓大人原來的未婚妻啊!」 灌木叢窸窸窣窣地刮過裙裾下角,劉泠腳步停下,沒什麼表情地看向幾個侍女。眾女面色煞白,跪下請罪,稱是自己不小心碰了郡主的書信,甘願受罰。 「罰面壁三日,再加一季月錢。」 懲罰下發的同時,劉泠眯著眼,透著夕陽垂落的方向,看向黃昏下牆角,花影橫斜,溫柔芬芳。 岳姑娘? 那是岳翎。 陸銘山心中的白月光,讓他變得不冷靜的那個女人。 如果不是靈璧突然提起這個人,在把全部心思放到沈宴身上後,劉泠幾乎忘了岳翎的存在,忘了自己之所以找沈宴療傷的緣故。想不到當她差不多放下了這個人,這個人又冒了出來。 「郡主,岳姑娘已經來了好些天,」靈犀上前,小心抬起郡主的繁複裙擺,「郡主要見一見她嗎?」 劉泠表情乾巴巴的:她終於明白沈宴那個不知所謂的笑是什麼意思了。她會變得忙,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他對她的那堆破事,略知一二。 想到沈宴俯視她的那個眼神,劉泠心中略惱,狼狽生起,覺得他在看自己笑話。她像是一張白紙,沈宴掃一眼,就能看出她那些尷尬,而這是她很不願意的。在侍女面前,劉泠想著沈宴,咬了咬牙,強聲為自己找回尊嚴——「我為什麼要見她?她是誰?憑什麼見我?」 這是劉泠給出的回答。 眾人被堵住,無話可說:當岳翎以楚楚可憐的勝利者姿態,出現在大家面前時,沒有人懷疑過她會見不到郡主。郡主和儀賓大人之間感情深厚,發生了這樣大的事,郡主衝動易怒,一定不會饒過岳翎。大家只擔心郡主太狠心,死命折磨岳姑娘,親手斷送她和儀賓大人的情誼……畢竟不是沒有先例,郡主的親弟弟,現在還奄奄一息地在廣平王府昏迷著呢。 但劉泠卻是根本不見岳翎。 「郡主不肯見我?」當夜,換了身略華麗新裳的岳翎岳姑娘,垂手等在燈火明耀的長廊中,得到的便是這樣的回復。她悵然若失,喃聲,「她怎麼會不想見我?畢竟……」她強行拉住侍女的手,快聲道,「姑娘,能幫我探探是什麼緣故嗎?郡主她不可能不想見我的啊!」 「你幹什麼?快鬆開!」被拉住手的侍女怒斥,臉現不耐,浮現那種瞧不起人的表情。 岳翎如被激般,臉色微白,失落地鬆了手,後退。她這樣的身份,就是長樂郡主身邊的侍女,都不把她放在眼裡。可是當初,若非……她現在,未嘗不能得到和長樂郡主一樣公平的待遇。 「喂喂喂!喊你半天,你怎麼不吭氣?你們王府的人這麼沒規矩?誰許你來這邊的?」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岳翎被身後一不耐煩的人喊住。 夜火微微,她回頭,怯怯地抬起一張小臉,眸子濕潤潤的,水霧若滴。 羅凡被她這樣的表情嚇了一跳,摸摸腦袋,「你、你別哭啊,我又沒說什麼。」他小聲,「錦衣衛這邊本來就是不能隨便亂闖的。」 「抱歉,我不知道。」岳翎垂下頭,又細聲,「但我不是王府的人。」 「那你是……?」 「我?」岳翎悵然,望著空中一輪浩大橙黃的明月出神,「我和郡主,算……相看兩生厭吧。」 羅凡支起了耳朵:看起來,長樂郡主身上,似乎有不得了的八卦!一定要把這位姑娘帶去沈大人那裡,讓沈大人看看長樂郡主的真面目! 被誹謗的劉泠,坐在明火床榻上,正琢磨著找什麼借口去找沈宴。她不想考慮別的事情,沈宴成了她漫漫長途中的唯一調劑品。她派侍女前去請沈宴過來敘事,一個時辰過去,侍女去了一批又一批,仍然沒把人等來。 劉泠坐不住了。 「怎麼連人都請不來?說我食欲不振,說我夢魘了,說我重病了……隨便你們找什麼借口,為什麼連沈宴人都見不到?」劉泠拍桌子。 「婢子說了啊,」侍女也很委屈,目光閃爍著回話,「婢子說郡主水土不服,上吐下瀉,下不了床,請沈大人去看看。但沈大人正忙著,聽了婢子的話,他笑了一聲,說了個『哦』,就沒下文了。」 劉泠簡直能想像沈宴那種玩味的表情,「他笑個屁!什麼意思?不把我當回事?那我也不把他當回事!」 眾人齊齊點頭:對!郡主!這才是你應該有的節操! 劉泠轉頭問靈犀靈璧,「有沒有準備些迷藥之類的,能葯倒沈大人的那種?」 「……」郡主你不是不把他當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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