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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四章 源頭之人(感謝「快點……」的白銀盟打賞)

所屬書籍: 大奉打更人
在大奉朝廷,男女之間的事,大有講究,細節不去形容,單是稱呼上,就得因人、因事而異。 比如正常的男女關係叫「共赴巫山」;不正常的男女關係叫「勾欄聽曲」;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某種關係叫「斷袖之癖」;嫐的關係叫「一龍二鳳」;嬲的關係叫「雙管齊下」。 更高級一些的。 許七安和浮香肉身的關係叫:下劃線 許七安和黃仙兒的關係叫:下劃線 「xing生活」是許七安下意識的吐槽,屬於超脫時代的辭彙,即使是學富五車,才華橫溢的懷慶,也無法準確的領會這個詞的意思,只能預估出它不是什麼好話。 吐槽過後,許七安就有些尷尬了,忍不住懷念上輩子的「撤回」功能。 好在懷慶因為不明其意,沒有深究,傳書道:【南苑貞德26年的卷宗我看已經看過了,一共發生過兩件事。第一件事,貞德26年秋,南苑的獸類突然大面積絕跡,不知去向。只有深處還有獸類活動的痕迹。 【第二件事,淮王和陛下在皇子時期去南苑狩獵,遭遇熊羆襲擊,隨行侍衛死傷殆盡,淮王一怒之下,生撕熊羆,被先帝譽為大奉未來鎮國之柱。】 她傳書幾段話,停了幾秒,再次傳書:【我懷疑,淮王和陛下當年,正是因為外圍找不到獵物,才深入南苑。。 【另外,先帝的身體狀況一直不錯,但因為常年沉迷女色……..因此晚年病來如山倒,司天監的術士只能為他續命一年,一年後賓天。】 許七安傳書問道:【南苑外圍的獸類大面積絕跡是什麼意思,野獸逃出去了?】 一號傳書道:【可能性不大,獸類的領地意識很強,沒遭受暴力驅趕的情況下,不太可能離開地盤。而且,這不是特例,是大面積絕跡。】 說完? 她便沉默下來? 既沒斷開連接,也沒繼續傳書? 顯然是在等待許七安的看法。 許七安斟酌片刻? 傳書道:【這件事我會繼續查下去,能私底下見一面嗎? 我詳細與你說說。】 一號:【不行。】 說完,她斷開了連接。 呵? 她還不知道我知道了她的身份……….許七安撇撇嘴。 收好地書碎片? 他躺在床上,雙手枕於腦後,慣例的復盤、分析。 「先帝常年沉迷女色,身體處於亞健康狀態? 根據氣運加身者不得長生定律? 先帝確實應該死了………」 「元景帝和淮王當年在南苑深處遇到的絕對不是熊羆,侍衛死傷殆盡便是證據。如果不是熊羆,又會是什麼東西呢? 「另外,當時的淮王還是少年,再怎麼厲害? 也不可能比大內高手還強。而隨行的大內高手死光了,他和元景帝卻沒死? 這顯然不合理。 「比較正確的猜測是,當年的危機中? 他和元景帝因為某些原因,避開了死劫。這個原因? 只能是被手下留情了。如果艱難逃生的話? 元景帝和淮王事後應該稟告宮中? 讓先帝派遣高手回來處理。但這件事的正史記載是:淮王手撕熊羆,被先帝譽王未來鎮國之柱。 「這說明元景帝和淮王,被動或主動的隱瞞了真相。」 ………… 同樣的夜晚,北境,月牙灣。 篝火熊熊燃燒,低矮的桌案擺在烤牛羊,以及馬奶酒。 蠻族的漢子、女人們圍繞著篝火起舞,歌聲粗獷,氣氛火熱。 入秋後,北方的氣溫就開始陡降,粗糲的風刮在臉上,許新年嬌嫩的臉蛋有些不適。 在裴滿西樓的推薦下,他把羊油塗抹在臉上,用來抵禦北方乾燥的氣候。 許新年的計策是有效的,三萬大奉軍隊北上突襲,打了靖國一個措手不及,就在前日一戰中,與蠻族配合下,殲滅火甲軍三千人,輕騎一千四百人,步兵五千人。 對於北方妖蠻來說,這是抗爭的兩個月來,最大的一次勝利。理所應當的,大奉的軍隊受到了妖蠻熱烈的歡迎和優待。 但許二郎知道,凡事都有兩面性,為了這場突襲,為了提高行軍速度,三萬軍隊只帶了四天的口糧。 如果後方補給線斷掉,三萬軍隊很可能面臨彈盡糧絕的處境。而且,由於戰場是不停轉移的,後勤部隊很難運著糧食追上自己人。 更多的可能是遭遇靖國軍隊。 雖然妖蠻兩族聲稱可以借糧,可戰爭一旦打起來,陣營衝散了,誰還顧的了誰? 到時候,只能返回邊境,伺機再來,這會錯過很多戰機。 許二郎不太習慣喝馬奶酒,小口小口的抿著,看著妖蠻的男男女女們起舞。 在妖蠻兩族,女人出現在軍營里不是什麼奇怪的事,首先,這些女人的存在可以很好的解決男人的生理需求。 其次,妖蠻兩族的女人,同樣擁有不弱的戰鬥力。 裴滿西樓看了眼正襟危坐的許二郎,笑著招呼一位嬌媚的妖女過來,吩咐道:「好好伺候我們的朋友。」 接著,對許二郎說道:「軍營里苦悶無聊,士卒們白天要上戰場廝殺,夜裡就得好好發泄。辭舊兄,她今晚屬於你了,千萬不要憐惜。」 嬌媚的妖女,媚眼如絲的依偎過來,用自己柔軟飽滿的胸脯,蹭著許二郎的胳膊。 許二郎皺了皺眉,連連推搡,表示自己不是這樣的人。 兩軍對壘,正是關鍵時刻,怎麼能沉迷女色……….我可不會碰妖族的女人,誰知道她是個什麼東西………胸脯倒是挺柔軟的,不不不,不能這麼想,我是讀書人……….至少,至少你要沐浴………. 酒足飯飽,許二郎堅守住了大奉讀書人的本心,沒有給妖女機會。 返回軍帳,他僅是脫去最厚重的外層鎧甲,脫掉靴子,倒頭就睡。 楚元縝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軍帳內,坐在椅子上,抱著劍,閉眼假寐。 與巫神教打過仗的,基本都會養成一個習慣,夜裡休息時,兩人一組,一人睡,一人盯著。一旦發現睡覺的人無聲無息的死去,就立刻鳴金示警。 這一切的原因是巫師四品叫夢巫,最擅長夢中殺人。 不過夢巫要施展這一手段,距離和人數方面都有限制,往往剛得手幾次,殺十幾數十人,就會被發現。 山海關戰役時,魏淵曾經研究出一套針對夢巫的方法,派幾名四品高手和術士偽裝成斥候,在軍營之外巡邏。 一旦發現軍營鳴金,術士便先搜捕、鎖定夢巫位置,四品高手圍堵。 夢巫想以此術殺人,距離軍營就不會太遠。而以四品的奔行速度,輔以術士的索敵能力,大多時候都能一擊必勝。 以小部分士卒的生命,換四品夢巫,大賺特賺。 迷迷糊糊中,許二郎又回到了京城,與家人坐在餐桌上吃飯。 這時,父親許平志突然捂著喉嚨,臉色難看的死去,嘴角沁出黑色血液。接著是母親、妹妹玲月,還有大哥………. 許二郎大驚失色,看向幼妹鈴音,鈴音圓潤的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你中毒死了,和他們一樣。」 鈴音手裡,是一包砒霜。 「鈴音,你………」 許二郎難以置信。 「哼,你們都不給我好吃的,你們都要死。」鈴音說著符合她人設的話。 沒想到我會死在鈴音手裡………..許二郎剛想開口,腹部忽然絞痛,嘴角沁出黑血,生命快速流失。 當是時,一道紫光在許二郎眼前亮起,在許鈴音眼裡亮起,她悶哼一聲,身形快速消散。 軍帳里,許二郎猛的睜開眼,翻身坐起,大口喘息。 「是夢巫!」 他嘶啞的開口,一邊按住了自己胸口,這裡,有一塊紫陽居士當初贈送給他的玉佩。 大儒浩然正氣蘊養多年的貼身玉佩。 就在這時,大炮的轟鳴聲傳來,在軍營外炸開,在軍營里炸開,火光衝天而去,照亮黑夜。 而後地面開始震動,彷彿有無數鐵騎逼近,洶湧殺來。 他們遭遇了靖國的報復性襲擊。 ………… 深夜。 東北邊境,定關城。 弦月掛在天空,魏淵披著深藍色的大氅,站在定關城的城頭,俯瞰著硝煙瀰漫的城池,火炮撕裂了房屋和街道,哭聲和喊叫聲此起彼伏。 夜幕籠罩下,定關城正接受著血與火的洗禮。大奉的騎兵、步兵沖入城中各個街道,與負隅頑抗的炎國守兵短兵相接。 廝殺聲到處都是。 魏淵收回目光,看了眼手裡拎著的頭顱,雙目圓瞪,驚恐畏懼的表情永遠凝聚在臉上。 定關城統兵,禿斡黑。 他失望的搖搖頭,隨手把頭顱丟下城頭,淡淡道:「差了些!」 而後,魏淵目光徐徐掃過馬道,鋪滿了士卒屍體,鮮血黏稠,染紅了殘破不堪的城頭。 他的身後,十幾名高級將領靜默而立,一言不發。 一部分老部下臉色如常,區區一座城都攻不下,也就不用打仗了。 另一部分沒跟過魏淵的將領,這次是真正體會到了用兵如神四個字。 魏淵捻了捻指尖的血,聲音溫和的說道:「傳我命令,屠城!」 秋後的涼風吹來,月光清冷皎潔,深青色的大氅飄蕩,魏淵的瞳孔里,映著一簇又一簇跳躍的戰火。 ……….. 翌日。 許七安打著哈欠起床,蹲在屋檐下,洗臉刷牙。 等他完成了洗漱,鍾璃才抱著自己的木盆出門,也展開洗漱工作。 本來鍾璃是會和許七安一起蹲在屋檐下洗漱的,但因為有一次,很不湊巧的被許玲月看見了。 許玲月一看就很愧疚,鍾師姐是司天監的客人,讓客人蹲在屋檐下洗漱,是許府的失禮。 當天就命令下人準備了新的房間,打掃的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然後親自來請鍾璃入住,並與她進行了一番交心。 交心過程掏心掏肺,交心措詞溫柔禮貌,交心內容:我大哥還沒成親,你特么離他遠點。 鍾璃那天就很委屈的住進去了,但許七安回來後,又把她領了回來,但鍾璃也是個聰慧的姑娘,雖然採薇師妹和她號稱司天監的沒頭腦和不高興。 但沒頭腦是褚採薇,鍾璃還是很聰明的。 聰慧的鐘師姐能察覺出許家大姑娘對自己的敵意,於是默默和許大郎保持距離。當然,屋子裡做馬殺雞,或者並肩坐著說話,許家大姑娘是看不到的。 用過早膳後,許七安又把鍾璃趕出了房間,道:「你在外頭乖乖蹲著,不要亂走,不要隨便和人說話,不要……..受到傷害。」 鍾璃「嗯」一聲,用力點頭,表示自己經驗豐富,會照顧好自己。 等鍾璃離開後,許七安取出符劍,元神激活:「小……..國師,我是許七安。」 等了好久國師都沒來,就在許七安以為聯絡無果時,煌煌金光穿透屋脊,穿著羽衣,身段豐腴的絕色美人出現在屋內,金光緩緩消散。 我大概是大奉唯一一個能洛玉衡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人,你說你不想睡我,打死我也不信……….許七安虛榮心略有滿足,但也有魚塘太小,容納不下這條大魚的感慨。 嗯,洛玉衡只是考察我,不是非與我雙修不可。她還考察過元景帝呢………咦?這熟悉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我,我也是人家魚塘里的魚?! 還有,她今天穿的袍子與往日不同,更鮮艷了,也更美了,束腰之後,胸脯的規模就出來了,小腰也很纖細……….是特意打扮過? 許七安浮想聯翩之際,洛玉衡審視著他,俏臉如罩寒霜,冷冰冰道:「小國師?」 …….許七安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解釋。 屋子裡安靜了幾秒,洛玉衡主動揭過話題:「何事?」 「咳咳!」 許七安清了清嗓子,道:「關於地宗道首的線索,我有了新的進展。」 他把貞德26年的相關事件說給了洛玉衡聽。 小姨聽完,深深皺眉,亮晶晶的美眸望著他:「只是這樣?你不必召喚我。」 許七安嘆了口氣:「國師,我請您過來,是為了另一件事。」 洛玉衡看著他。 許七安沉默了好一會兒,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他長長吐息,聲音低沉:「金蓮道長,入魔多少年了?」 洛玉衡一怔,清冷的臉龐少見的露出驚訝的表情:「你知道金蓮是地宗道首?」 ………. PS:感謝「快點快點快點跟新快點跟新」的大佬白銀盟打賞,感動哭了。名字太長,章節名容納不下,寫在章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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