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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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租金
家裡來客了,是誰那?聽見連葉兒和另外一個人的腳步聲往西廂房走,就猜到或許是有人上她家來買豆芽菜,因此暫時停止了談話,
連蔓兒從屋裡走出來,就看見小和尚元壇抱著一捆柴禾,和連葉兒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蔓兒姐。」連葉兒跟連蔓兒打招呼,「他上咱家來,看見我抱柴禾,就非要搶抱。」
元壇彎下腰將柴禾放到地上,一點塵土也沒帶起來。
「嘿嘿,我幹活習慣了。」元壇直起腰後,用手揉了揉的光頭,嘿嘿笑道。
小罈子挺勤快,而且有眼力勁兒。連蔓兒就想起她答第一百七十二章租金應要給元壇送餑餑的事。
「我爹娘都在那,小罈子,你進來吧。」連蔓兒將元壇領進屋裡,連葉兒也跟了進來。
張氏見了元壇,就招呼他上炕坐著,一面倒了碗糖水,又從柜子里拿了兩塊點心給元壇,讓他吃。孤兒加上小和尚的雙重身份,讓張氏看元壇的目光特別的慈愛。
「……點心是素的,你放心吃沒事。」張氏對元壇道。
元壇接了糖水,卻不肯要點心。
「……留著給蔓兒和小七吃。」元壇看的出,點心是鎮上才有的,是莊戶人家孩子眼中的稀罕物。
「他們吃過了,柜子里還有,這是給你的,你就放心吃吧。」張氏笑道。她在財物方面,歷來大方。
元壇這才接了點心,吃了一塊,卻將另一塊包起來,說是帶給他師父吃。元壇的師父是土地廟的住持,法號叫做善遠。
「你師父身子還好?好些天沒見到他了。」連守信就和元壇閑聊起來。
「娘,給廟裡的餑餑準備好了沒?」連蔓兒就問張氏。
「準備好了,正要讓你爹給送去。」張氏說第一百七十二章租金著話,就拉了連蔓兒出來。
兩人進了園子,張氏早就將打算布施給廟裡的餑餑裝了一個麻袋,靠牆放著。
「剛才不是說開早點鋪子的屋子嗎,我和你爹都想好了。」張氏看看左近無人,就和連蔓兒說道,「咱就借土地廟那幾間門房開咱的早點鋪子。」
這是個好的辦法。看來連守信和張氏在回家的路上,就決定要開鋪子了。
「那房子,咱能借的來嗎不跳字。連蔓兒就問。
「不是白借,咱給租金。」張氏道,「那幾間屋子空著也是空著,租給咱,廟裡多點進項,他們肯定答應。還有桌子、凳子、碗筷,咱也先不用買。也從廟裡借,不,是租。」
雖是鄉間的一座普通的土地廟,但是有時也會辦一些法事,桌椅板凳杯盤碗盞都是很有一些的。這就是俗話說的,破船也能打 釘。
租借土地廟的房屋和傢伙事兒,便捷省事,可以讓他們的早點鋪子提前開張。而且,連蔓兒也可以猜到連守信和張氏的想法。開早點鋪子,對他們而言,是摸著石頭過河。能不能真的賺到錢,他們並沒有完全的把握。雖然他們手裡的錢,是足夠早點鋪子的本錢了,但是採用租借的方式,可以大大降低風險成本。
連蔓兒想了想,覺得先這樣也行。
娘兩個就將一麻袋餑餑抬著放到了西廂房門口。
「小罈子,今年我家包的餑餑餡又大又甜,你記住了,我家用的葉子和別人家的不一樣,到時候別弄混了。」連蔓兒走進屋去,關照元壇,意思是讓他到時候挑家的餑餑吃。
元壇憨憨地笑著點頭。
「我送元壇。」連守信就道。
元壇擺手說不用,他能背的動那些餑餑。
「我找你師父有事。」連守信就道,又扭頭跟張氏說,「我去找善遠師父商量房子的事,順便請他幫咱選個ri子。」
因為剛才聽張氏說了,連蔓兒就明白連守信是要去找土地廟的住持,談租房子和傢伙事兒的事。
「我跟爹一起去吧。」五郎道。
連蔓兒也想說要一起去,轉念一想,就沒說出口。一家人剛才討論了早點鋪子的利潤,他們能負擔的房租錢大致是多少,也都心中有數了,不至於出差。畢竟她連蔓兒不是三頭六臂,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連守信是家裡的頂樑柱,五郎是做大哥的,這父子兩個xing子都很謹慎,辦成這樣一件事應該沒問題。
送連守信、五郎和元壇走了,連蔓兒就又坐回到炕上。
「娘,你說廟裡能朝咱們要多少租金?」連蔓兒問張氏。
「那房子和閑著也是閑著,咱都是鄉里鄉親的,廟裡的善遠大師父是個厚道人,不會往多里要。」張氏就道。
「四嬸、蔓兒姐,你們是要借廟裡的房子開鋪子?」連葉兒驚訝地睜大眼睛問道。
剛才連葉兒跟著元壇一起來了之後,就沒有走。連守信他們,也沒特意避開連葉兒。
「嗯。」連蔓兒點頭,「有這個打算。等會看能不能租到屋子。葉兒,這事咱自家就行,先別往外說。」
「我,蔓兒姐。我誰也不告訴。」連葉兒馬上道。
屋外不時候飄起了雪花,不過一會工夫,張氏就去門口張望了兩回。連蔓兒,張氏這是心急,她也不點破。
「雪下大了,我給你爹和五郎送件衣裳去。」又過了一會,張氏說道。
「娘,還是我去吧。」連蔓兒說著話,就要下炕。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門哐當響了一聲,接著五郎就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走的急,進門的時候甚至忘了撣一撣肩頭和胸背上落的雪花。結果被屋裡的熱乎氣一熏,那些雪花迅速融化成水,浸入棉衣內。
「快撣撣,快撣撣。」張氏忙拿起笤帚,幫五郎掃身上的雪。
「哥,你咋先了,爹那?」連蔓兒就問,「事談的咋樣了?」
「成了」五郎只答了兩個字。
張氏、連枝兒、連蔓兒和小七都忍不住喜上眉梢。
「成了?這麼快」張氏拉著五郎在炕沿上坐下,「快跟娘說說,咋談的。」
「娘,我渴了。廟裡的茶水苦,不好喝。」五郎笑著道。
連枝兒就忙著給五郎倒水。
「哥,你可真出息。」連蔓兒白了五郎一眼,這傢伙是歡喜壞了,還學會賣關子了。「姐,你別給他倒水。」
五郎已經從連枝兒手裡接過了水,得意地朝連蔓兒眨了眨眼睛。
「別鬧了,喝完水,快點說。」張氏看著幾個孩子笑鬧,眼睛裡都漾起了笑紋,用笤帚疙瘩輕輕打了五郎一下。
五郎很快喝了水,沒有再耽擱,就將連守信和善遠談話的過程簡單地說了一遍。
「……爹一說就成了,門房三間都租給咱,還有桌椅板凳、碗筷這些,一個月只要咱一串錢。」
一串錢就是一百文錢,平均下來每天不到四文錢的租錢,這價格相當便宜了。連蔓兒幾乎歡呼出聲。
「爹陪老和尚,讓我拿錢。」五郎道,「老和尚的意思不用寫字據,依我說,咱還是寫個字據好。一會我把紙筆也帶……」
「嗯,嗯。」連蔓兒連連點頭,「哥,說沒說租多長的?」
「爹說先租一個月。」五郎道。
馬上就進臘月,然後就是過年。過年期間,山上的工程肯定得歇兩天,這會影響他們的生意。連守信的意思,恐怕是想先做一個月,然後看情況,再決定是不是幹下去。因此先租一個月,免得浪費錢。
可是,如果生意好,過了這一個月,那房子他們還能不能租的到,可就難說了。到時候如果他們要繼續開早點鋪子,就不得不另外建房。建房期間當然做不了生意,就是房子建成了,也要面對已經成熟起來的競爭對手。
連守信本質上還是個庄稼人,庄稼人種莊稼,只要看好的一畝三分地就可以。可是做生意,競爭是殘酷的。
有一些風險還是要冒的。丟掉幾串錢,總比將來丟掉幾十、幾百兩銀子要好。
「一個月太短,咱要租,就租長一些。」連蔓兒想了想,就道,「咱租一年吧。」
連蔓兒就去櫃裡面取錢。
「開張的ri子給咱算了沒?」張氏問五郎。
「算了幾個ri子,最近的是後天,這個怕來不及。然後就是月底,再然後就是臘月初八。」五郎道。
臘月初八肯定太晚了,就是等到月底,張氏也覺得等的太長了。至於後天,又似乎太急,不預備不預備的來。
「娘,咱先去看看房子,要是有可能,咱就爭取後天開張。」連蔓兒取了錢,看見張氏正在猶豫,就說道。
「就這麼辦。」連蔓兒的話正和了張氏的心意,她立刻就點頭道。
一家人收拾齊整,就往外走。
「蔓兒姐,我也跟你們去行不?」連葉兒道,對於連蔓兒一家不是忙這個,就是忙那個,每天都過的熱熱鬧鬧的,連葉兒看在眼裡,心裡特別羨慕。「我能幫著幹活。」
「行啊。」連蔓兒笑著點頭。
一家人鎖了門,頂著飄飛的雪花就往土地廟來。進了土地廟的大門,元壇就跑來將他們迎到後面的禪房裡。
連守信正和善遠老和尚相對坐著。連蔓兒走上前,就和連守信說了房子要租一年的打算。
「善遠師父,你看,我們租一年行嗎不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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