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療愈（下） 伸脖探了眼門裡，劉秀娟就地坐在成捆的大鈔中間，神情有些痴呆。大師猛然一聲佛號，「名娃，可否讓老衲也進去靜靜？」 「大師請。」第五名很能帶入劉秀娟和了斷大師的心情，不但給人送進去，還一人倒了杯水伺候上，這才靜靜的出來，關上門讓這降妖伏魔二人組好好修行一下。 看著鐵馬和孫婷笑自己，平靜的擺擺手，「你倆活的不接地氣，連人生一大樂趣都沒法體會。太遺憾了。」看了看錶，「讓我嫂子再體驗一會，這會兒還早，一起去趟採石場？」 「魚都賣了，還去那兒幹啥。」鐵馬不樂意，上山累的黏糊糊。 「去吧，你也是鐵董呢。要不我帶上烤肉爐子。」錢是到手了，可第五名心裡不託底，便想著趁這段時間裡多觀察觀察，要萬一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玉立公司復興計劃就要泡湯。 鐵馬喜歡和愛妃們浪漫野餐，欣然應允；旋即叫上伍魁首這個好勞力，給冰箱里能烤的東西全帶上。孫婷卻好像猜到第五名在規劃什麼了，眼珠子露出賊兮兮的神采。「你是不是打算……」 「噓……」第五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想到也不要說出來。給我這可憐領導留點面子。」 孫婷咬了咬嘴唇，表情調皮，但眼神里卻透著滿意。 院內發生了什麼，屋裡全然不曉，彷彿是兩個世界。道家講究無嗔無我，無欲無求；佛家則是四大皆空。想要達到那種至高之境，不可能一步到位；必須腳踏實地一步步來，有必要從市場經濟抓起。 就如同佛家講因果，簡單的理解就是同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可究竟種什麼才能得錢，這就博大精深了。比如了斷大師內心吶喊著：老衲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啊！這隻能算是因果關係中微不足道的一環，而更多的疑問則是那天鐵馬究竟把錦鯉賣了多少錢！ 劉秀娟就不同了，很清楚那天的成交價定在陸佰伍拾萬元整這個吉祥數字上。眼前這些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若真的都放在這兒，該有多麼震撼？可就這些，自己怕是一輩子都花不完了；那些家資無窮盡的大老闆們再掙下去又有何用？問題一旦上升到哲學，那就變成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無盡循環；仙姑和大師也只能面對現實的清醒過來。 大師雙手合十，朝劉秀娟一躬：「多謝他仙姑！老衲……啊不，貧僧實在領教了身外之物的厲害。總有一天也得化到這麼多才行！」 劉秀娟趕緊回禮，「他大師心想事成。到時候記得邀我一同觀瞻。」 這是必須地！兩人將散亂的現金整齊碼放在桌上。了斷大師摸了摸光頭，頗有遺憾之色，「老子當了那麼些年大隊長，咋就從沒覺得這破村子還稱這麼些錢呢？」 劉秀娟認同他隊長的話，即便是現在也不認為這些王八蛋鄉親值這個價。這隻能說明小叔子獨具慧眼。翻了翻第五名留下的小本子，劉秀娟便有些肉疼了，但明白其中的重要性，不敢怠慢了。「他大師，名娃都計劃好了，這些錢我得歸置一下。從來沒碰過這麼大數目，怕分錯了。」 「阿彌陀佛！仙姑無須煩心，貧僧幫你！」 鐵馬躺在如畫般的草甸上，有小和尚和墳包殷勤的生火烤肉，就覺得愜意如斯。唯一的缺憾是那對狗男女又雙宿雙飛的消失了，但不影響心情；畢竟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浪費時間，事業型的人在鐵馬眼裡都是當慣了下人的，包括自家父皇。便招呼著墳包先拿一把烤好的過來嘗嘗。 第五名顯然沒有鐵馬那麼浪漫的人生認知；在自己人生的絕大部分時間裡，最大的願望就是當個高級下人。所以就算中秋的湖水已經有些刺寒，仍舊挽了褲腿下去探查，一邊在水裡摸索，一邊冷的讓孫婷幫著點根煙暖暖。 這能暖和才怪。海拔越高氣溫越低，孫婷有點擔心第五名不到三十就染上老寒腿。催促趕緊上來，找不出來就算了，別把人弄出事兒來。但明顯低估了第五名的責任心，事關自己的策劃，再苦再累都得受著。正咬牙堅持，忽然腳下一空，整個人沒入水中。 孫婷給嚇到了，又不會游泳，鐵馬那廝又非得去山頂的開闊地燒烤，這還隔著一道山樑呢！急中生智想掰棵小喬木救人，可低估了高山植被的堅韌，明明都弄斷了，就是沒法和主體剝離。急的眼淚就下來了，心一橫就準備躍入水中的時候，第五名又從水面冒出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朝岸上游：「找到了！」 找你奶奶個腿！孫婷這會兒才不關心什麼娃娃魚老巢，就想給第五名扔開水裡燉了！看著一副表功的臉，上去就一頓拳打腳踢。 花拳繡腿，那是武者將搏殺術與舞台表演相融合所帶來的一種美感。與此相比，孫婷的動作樸實無華；就是出拳，出腳，護住上身就出腳，護住下身就出拳。第五名忽然有種趙老闆的代入感，「再打我就下水了！」 恐嚇沒啥用，打累就歇了。孫婷扭臉坐岸上峙氣，第五名脫了衣褲半裸著擰水，「今兒買的防水監控頭給我。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我從小就山溪里練出來了，水性可好了。」 孫婷不搭理，抱著第五名所謂的高科技設備不放手。小姑娘這會有點兒騎虎難下。輕微恐水症的原因，很是驚慌失措一番。打是打了，但情緒也流露了；這賊精的山民好像已經抓住什麼重點了，還特意顯擺自己水性特牛逼，就好像自己多擔心他似的。 第五名知道孫婷擔心自己，可小姑娘偏偏一副閻王脾氣，就不太適合講道理。既然自己已經脫成這樣了，索性就把自己千元購買的高檔防水監控器一步安裝到位，便打算硬奪。不料孫婷倒先給監控器扔給自己。 「……小心點兒。」知道第五名是辦正事，又不是找樂子；也沒理由耍脾氣。又覺得這話太服軟，「你要淹死了，石頭上就得多一個牌位。」 第五氏族一家三口？本來父兄的事挺讓人哀傷的，可這會兒就只能無奈了。按照說明書上的連接好，便一個猛子下水了。有了前次的經驗，水下作業就順利多；這東西設計的非常之人性化，不但外表富有欺騙性，能安插也能吸附，傳回的畫面竟也如此清晰；不愧是各路變態收集公共泳池水下畫面的利器。 小屏幕清晰的顯示出娃娃魚的老巢，挺大一個暗坑，剛第五名就是踩到暗坑裡了，才惹得孫婷發飆。「看，看……」第五名把顯示器湊到孫婷面前，裡面鬼鬼祟祟探出的大腦袋惹人注意。「這貨還膽大的不行，我還怕它受了驚嚇不敢露頭了呢。」 「你把人吵醒了，還不興人出來看一眼啊？」不知為何，每次看到這條娃娃魚，孫婷心境就能變好，看第五名還光著膀子，便拿過脫下的濕衣服幫忙擰乾。卻瞥見第五名貼在身上的內褲，泡了水就完全透明的感覺。臉有點兒紅，就給濕衣服扔上去蓋住。 媽呀，露點了！第五名正要背過身處理一下，沒想到孫婷忽然伏到自己背上，給自己硬生生給撲倒了。尤其身上半裸半濕正透心涼呢，就對孫婷的體溫特別敏感。發生的那麼突然，背上的小姑娘又那麼暖和，就感覺有點上火。第五名也不知道自己這會該表達啥，就只想翻身過來看看孫婷。 忽然，孫婷伸手上來給自己努力抬高的頭按回草里，動作粗暴卻誘惑力十足。哦，明白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螳螂式求偶，雌性要佔主導位置；屬於那種粗暴狂野型的。那得配合了，單膀一較勁，就給孫婷從身上翻下來，這力度都絕了，正好臉貼著臉，四目相對。漲紅的小臉，濃重的喘息，眉目間傳出的衝動與暴力，還有那極度疼痛的前戲…… 「慢慢來，太激烈了受不了。」第五名捂著肋條，疼痛已經讓慾念有所流失。以自己的個性在野外已經很超前了，可過於瘋狂刺激的還是無法適應。想再解釋下，嘴已經被孫婷捂住了，臉也被扳倒一個方向。目光所及，趕緊老實的平貼在草地上，這模樣若被人看見，那啥都說不清了。任憑山風從背上刮過，涼意帶走了最後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