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二章所謂的圈子……（上） 從永樂大帝遷都北京開始，四九城才真正成了中國歷史的主角，多少家族和人物在這塊土地上浮浮沉沉，這裡的每磚每瓦都有著數不盡道不清的故事，在近現代中國史上，四九城更是擁有無可替代的地位，特別是從新中國成立以後，新的一批家族和人物開始紮根，上演著屬於他們的故事，誰能一直傳承下去，誰又能否站穩腳跟，誰又會被踢出局，這裡的隱藏在水面下的故事是常人無法想像的，可誰都知道，真想在這裡活下去，必然得有一個強大的捆綁利益圈。 孫家這個圈子，其實說白了也是一個捆綁利益圈，主角自然是孫家諸位大佬的政治仕途和人脈背景，配角則是攀附於他們這些親朋好友的私人利益和人生前途。 不過相比於有些家族內部的勾心鬥角，孫家第三代之間相處的還算不錯，雖然也有些磕磕絆絆，但不至於那麼太放肆。 這個每年大年初五聚會是老爺子提議的，也是想讓孫家直系旁系之間走動走動，這關係就是如此，縱然是血濃於水，不經常走動聯繫，時間長了，也不過是泛泛之交了。 吃過午飯以後，趙出息陪著孫自清孫伯庸等人聊了會天，孫家這氛圍確實不錯，有孫倩和孫晴這兩個打趣開玩笑，讓人覺得沒有任何壓力和拘束感，快一點半的時候，孫青這才帶著媳婦以及孫倩、孫晴、趙出息出門，孫青開車帶著媳婦，他媳婦也算是名門之後，老丈人現在還在位置上，不然也不會幫孫青那麼多，孫倩和孫晴則非要和趙出息擠在一輛車上，說是要跟趙出息商量商量事情。 周易師叔一直待在車裡，除過早上在酒店吃了點早餐，到現在再沒吃過別的東西，不過周易師叔向來吃的很少，他有自己的飲食規律，孫倩對此早已經了解，孫晴剛開始不知道，孫倩給她解釋以後也就釋然了，周易師叔在孫晴的眼裡，瞬間就高大上起來，完全是崇拜，畢竟一開始她只以為這位滄桑的帥大叔只是趙出息的保鏢，卻沒想到會是位世外高人，小女孩么，對於這種人物很少接觸，崇拜也就情理之中。 「師叔，你不餓么？」周易開車以後，孫晴忍不住詢問道。 周易頭也沒回的說道「不餓」 「那你在車裡不無聊么？」孫晴繼續問道，像是十萬個為什麼，對任何事都充滿好奇心。 周易依舊是面不改色的回道「不無聊」 趙出息生怕孫晴繼續問下去，直接告訴孫晴道「這些對於周易師叔來說，不過是最平常最簡單的事情，他可以幾天滴水不進，也可以打坐三天三夜，你知道辟穀和閉關么？這世界有很多東西是超出普通人想像的，以後再慢慢告訴你」 「姐，你以前認識過這樣的高人么？」孫晴對趙出息的話半信半疑，轉身問孫倩。 孫倩搖搖頭道「我以前也不認識，但現在不是認識了么？」 「話說你們家聚會都有誰，至少得告訴我點消息，省的我到時候得罪哪位？」趙出息轉移話題道，也想藉此了解孫家這代都是些什麼人。 孫倩一臉無所謂道「你就當走個過場而已，基本都是我叔爺爺那邊的，沒幾個真有本事的，除過我那個堂姑姑家的兒子譚平可以交朋友，其他的別當回事，他們說什麼聊什麼就聽聽而已，他們問你什麼你也就隨口敷衍，要是以後他們真在你的地盤有什麼事，順水人情幫幫就行」 「哦，原來如此啊」趙出息若有所思的點頭，孫倩那可是人精，她這麼說，也就說明整個孫家真有前途的也就孫青和這個譚平了。 孫青開車在前面，周易緊跟在後面，孫家晚輩聚會的地方在三元橋附近一家並不高調的普通會所，只有兩層，屬於一幫朋友包場聚會玩鬧的地方，這本就是孫倩的堂弟開的。 停好車以後，趙出息幾個人下車，孫青和媳婦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有位穿的光鮮亮麗嬉皮笑臉的男人正和孫青夫妻打招呼，孫倩小聲道「這是孫科，我叔爺爺二兒子的二兒子，哦忘了說，我叔爺爺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幾個人走過去以後，那叫孫科的帥哥見到還有趙出息這樣一個外人略顯疑惑，不過下意識問道「哥，這位是倩姐的男朋友還是晴晴的男朋友啊？」 「滾一邊去，沒大沒小」孫倩二話不說就訓斥道，對於叔爺爺家這些玩世不恭的角色，孫倩對他們從來都沒什麼好臉色。 孫科早已習慣這位風格特立獨行的堂姐，所以並不生氣，要真生氣早就被氣死無數回了，只得悻悻笑道「我就是問問，切，不說算了」 孫青不苟言笑，頗有幾分孫伯庸和孫自清的味道，難怪孫家對他是寄予厚望，而孫青也並未讓孫家諸位失望，正按部就班的走在自己的仕途上，孫青輕聲道「他叫趙出息，以後也是我們孫家自己人，老爺子他們讓過來認識認識你們」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倩姐和晴晴的男朋友呢？」孫科顯然是個人精，連忙笑著說道，隨後面相趙出息伸出手道「我叫孫科，看著你應該比我大，我叫你聲趙哥，幸會」 趙出息伸出手回應道「你好」 孫倩對於這種虛偽的寒暄客套並不喜歡，不屑道「他們都到了么？」 「都到了，正在裡面玩著呢，就等你們了」孫科笑呵呵的回道。 孫青點點頭道「那我們進去吧，別讓大家久等了」 眾人跟著孫青和孫科走進這個並不高端的小會所，這裡的老闆就是孫科這個小紈絝子弟，他家長輩都沒啥出息，老爺子已經去世很多年，自己老子又沒什麼能耐，只是折騰點生意，依靠的也不過是孫倩他們家這邊的能耐，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孫倩他們家這邊可謂是個個得道，有血緣關係的孫科他們家這邊，自然就跟著沾光了，再蠢再笨再不機靈，也能過好這一輩子。 尚未進去會所，就聽見裡面熙熙攘攘的聲音，等到他們進去以後，眾人立刻就圍了過來打招呼，約莫有近十個個男女，孫倩在趙出息身邊小聲嘀咕道，這都是叔爺爺那邊的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以及他們的妻子丈夫，趙出息不禁苦笑不得，比起這邊只有孫青夫妻以及孫倩和孫晴，那邊還真是兒孫滿堂。 不過孫青、孫倩、孫晴的份量顯然要重，這幫人沒幾個不想跟他們搞好關係的，趙出息發現有個男人走在最後面，笑而不語的看著這番熱鬧的景象，想起孫倩在車上說過的話，趙出息覺得這男人應該就是那個譚平，人與人的不同之處，往往體現在這些小細節。 大家對於趙出息這個陌生人的出現自然很關心，孫青並不掩飾趙出息和他們這一系的關係，就像剛剛給孫科介紹時候所說的，於是眾人對趙出息的態度明顯不一樣，顯然把趙出息當成人物。 孫青、孫倩、孫晴和孫家這些同輩們打招呼聊天，趙出息自己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喝茶，不時有人過來跟趙出息寒暄客套，有意無意的詢問趙出息和孫家的關係，以及趙出息現在做什麼的，家裡又是做什麼的，就跟孫倩所說的一樣，大多數都是膚淺平庸之輩，偶有城府和心機的，也都是些小聰明而已，畢竟趙出息不是同齡人能夠相比的。 約莫半小時後，那位穿的羊毛衫的譚平就做到趙出息身邊道「我知道你，趙出息，趙爺」 開門見山的招呼，立刻讓趙出息覺得這譚平不簡單，縱然他在川渝名聲再大，可真正見過又知道他而且還能把眼前這個他聯繫到一起的沒多少人，何況還是相隔千里之外的四九城，這樣就可以介紹，譚平的格局並不小。 「叫我出息就行，趙爺有點託大了」趙出息臉色平靜的回道。 譚平放下手中的茶杯，呵呵笑道「我以為你會否認」 「你既然能知道，我又何必否認，多此一舉的事情也沒必要」趙出息著不動如山的氣場，讓譚平覺得有些打太極的味道。 譚平不依不饒的問道「你不問我怎麼知道的？」 「我又不是什麼神秘人物，知道我的人那麼多，如果每個認識我的人我都要問一遍，不覺得太累？再退一步來說，你覺得所謂的這個趙爺會問這樣的問題么？」趙出息搖頭苦笑道，這個譚平也蠻有意思的。 譚平哈哈笑了起來道「都說你是個人物，以前還不信，覺得這個年齡能走到這位置的多半要麼是傀儡，要麼是被外人吹出來的，今天我算是信了，難怪孫青會說你是孫家人，老爺子會讓你過來，他們這些看到的不過是表明，大多都想著能不能從你身上獲取利益而已」 「那你呢？」趙出息反問道。 譚平不輕不重的說道「我？我只是正好知道你這麼個人，又湊巧能在這裡遇到，想要認識一下，僅此而已」 「然後呢？」趙出息玩味道。 譚平起身笑道「你我不是一路人，能在這裡遇到也是意外，但有些事不是我該想的，所以，沒有然後了……」 說完這譚平就起身離開，找其他人聊天去了，留下覺得最後被譚平扳回一局的趙出息，孫倩早就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等到譚平走後就過來了，好笑道「這譚平怎麼樣？」 「跟你說的差不多，不簡單」趙出息如實回答道。 孫倩不屑道「那肯定了，不然現在也不可能被團中央當做後備幹部培養」 趙出息聳聳肩，沒有說什麼…… 趙出息在這裡並沒有待多久，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就起身打招呼準備離開，晚上還答應了陳野那邊要過去，孫晴和孫倩把趙出息送出去，趙出息讓她們給老爺子回頭說聲，隨後上車向著望京那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