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再見，再也不見（上） 趙出息去樓觀台前去過一次省人民醫院，從樓觀台回來後便一直忙前忙後沒時間去，本打算銀河國際的事情忙完後再去看伊伊和她爸爸，期間給伊伊打過數次電話詢問情況，不過除此之外，兩人的話並不多，伊伊對趙出息心存愧疚，趙出息又心知肚明，生怕尷尬，每次說完伊伊爸爸的病情後便匆匆掛掉。 「趙哥，不去銀河國際了？」開車的韓三強有些疑惑道。 趙出息敲打著膝蓋回道「去，肯定要去，等忙完再去」 「也是，遲點去沒事，估計這幫人今晚都在戰戰兢兢的等著趙哥你」韓三強半開玩笑道。 趙出息搖頭回道「未必，底氣十足有背景有靠山的鐵不定背後給我們使絆子看我們出笑話，站在斌哥這邊的又自恃資歷瞧不上我們，真站在我們這邊的，不一定能有幾個人」 「管他的，就像趙哥說的，以後這裡是咱們的一畝三分地，不聽話不長眼的，都特么滾蛋」韓三強不以為然的說道，反正他到時候就是趙出息的一桿槍，誰不順眼就打誰，打的他們服氣為止。 趙出息轉頭望向窗外，事情遠沒這麼簡單，他在思考的是，什麼時候去黃老的家裡，能否從這個老狐狸那裡套出一些關於六叔吳建業方鶴吳上善周斌之間的情報？ 從大差市到黃雁村省人民醫院只需不到半個小時，趙出息的奧迪a6l剛開進醫院的時候，一輛稍顯耀眼的白色路虎攬勝和奧迪a6l擦肩而過，車上一帶著鴨舌帽的年輕人笑意盎然滿臉得意，止不住的高興。趙出息透過燈光匆匆一瞥，正好瞅見這一幕，下意識的輕笑。每天有人開心，每天有人悲痛，每天有人憂傷，每天有人幸福，這就是生活。 停好車，趙出息下車給伊伊打電話，伊伊說正在住院部大樓下等著他，已經遠遠看見他們。趙出息掛掉電話，轉身正好瞅見不遠處的伊伊，幾個人緩緩走過後趙出息才發現，伊伊手裡提著幾個袋子，好像是買的衣服和鞋子，只是上面的品牌標誌卻讓趙出息有些震驚，趙出息對他們並不陌生，一部分是曾經在南門國際工地時每天都能見到的品牌，位於對面的國貿春天廣場一層，一部分則陪著十六號去中大國際的時候見過,因為它們皆是奢侈品牌，gucci、prada、lv、coach，趙出息臉色微變，可依舊顯的很淡定，並沒有表現出不平常，趙出息輕笑問道「這麼急急忙忙找我來什麼事？」 穿的依舊簡單，普通的白色短袖普通的牛仔褲普通的帆布鞋，可已經有些不普通的伊伊平靜回道「想讓你陪我回家去拿點東西，東西有點多，我怕一個人拿不完，我媽這幾天一直嘀咕你，說你已經好幾天沒來，有些擔心，正好見見你」 「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趙出息柔聲回道，不動聲色的瞅了眼伊伊手中的袋子，似乎在等著伊伊解釋這一切，可惜伊伊一直不為所動，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伊伊和二胖韓三強已經不陌生，算不上熟悉，可也見過，知道他們是趙出息的朋友，笑著點頭打招呼。趙出息很沉穩，耐著性子說道「現在上去看看叔叔阿姨，還是一會拿完東西回來再上去？」 「現在吧」伊伊微笑道。 兩人並肩往樓上走，趙出息讓二胖和韓三強在樓下等著他，等到趙出息和伊伊走後，韓三強小聲嘀咕道「這伊伊怎麼和以前不一樣了？」 二胖沒說話，只是笑的有些讓人深思，韓三強繼續說道「gucci、普拉達、lv，這些可不是她能買的起的，用趙哥借給她的錢買又不可能，難道被人包養起來了？」 二胖依舊沉默不說話。 「麻痹，現在的女人，沒一個好東西，怎麼變化這麼大，以前見她還挺清純的，難道都是裝的，現在傍到大款了。要真是這樣，我非弄死她，趙哥對她這麼好，她難道就不會知恩圖報，草」韓三強罵罵咧咧道。 伊伊爸爸手術後恢復的不錯，算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圈，伊伊媽媽見到趙出息便如同救命恩人一般，客氣的讓趙出息有些不知所措，伊伊爸爸一直不停的感謝，招呼著伊伊給趙出息遞水拿水果，趙出息笑著和伊伊的媽媽聊些家常，和伊伊的爸爸說著病情，伊伊不管趙出息以及父母說什麼，只是站在一旁輕笑，可那眼神里的一抹堅強，卻讓人心疼，有時候莫名的眼紅，便偷偷的轉過身擦掉，她內心的煎熬和痛苦，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望著偷偷放在床下價值不菲的東西，伊伊眼神複雜，趙出息沒問，她也不解釋，有意讓趙出息誤會，過了今晚，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十幾分鐘後，伊伊便起身拉著趙出息給父母說道我和出息回家拿點東西，媽你照顧好我爸。 兩個年過半百的夫妻笑呵呵的揮手讓他們離開，伊伊媽媽眉開眼笑，最黑暗的一段日子已經結束，一切向著好的方向發展，這都歸功於趙出息，如果不是趙出息幫她們家借這麼多錢，她真不知道這個難關怎麼渡過，現在她看趙出息，便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雖說趙出息沒文化，學歷配不上自家閨女，可人好有本事，最重要的是對伊伊是真心好，疼伊伊。 「這孩子人不錯，長的雖說一般，可人有精神，對咱閨女好」伊伊媽媽忍不住的誇著趙出息。 靠在病床上的伊伊爸爸笑著問道「這兩孩子現在怎麼樣？有沒有確定下來關係，出息肯定喜歡伊伊，要不然也不會幫這麼大的忙，硬是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 「不清楚，每次問伊伊，她都是躲躲閃閃的，回頭我再好好問問，要是真和出息確定關係，等畢業後就讓他兩結婚，這事早點定下來也好，這年頭好男人不多，省得以後被別家的姑娘給搶了」伊伊媽媽未雨綢繆道。 伊伊爸爸附和著點頭。 趙出息和伊伊出來後，韓三強連忙跑上前了，再看伊伊的眼神便有些敵視，伊伊避過他的眼神，對著趙出息說道「拿點東西，一會就回來，讓他們在這等會吧」 今天的伊伊和往常不一樣，趙出息不知道原因，更等著她給自己解釋這些，便給二胖和韓三強說道「二胖，你和三強打車先去銀河國際，我一會忙完直接過去」 韓三強不放心道「趙哥，我們跟著你過去吧」 「好，我們先過去」未等趙出息說話，二胖便低聲說道，韓三強再想說什麼，只好把話咽進肚子里。 趙出息等著二胖和韓三強打車離開後，這才開車帶著伊伊向著伊伊的家明德門方向而去，伊伊並沒有問趙出息關於奧迪a6l的事情，趙出息也未解釋，兩人彼此很默契。 在山水情上班的時候，趙出息送伊伊回過一次家，所以知道伊伊家的位置，一路上趙出息異常平靜的開車，伊伊則望著往外的燈火闌珊，她知道以後這樣的機會再也沒有了，此時此刻的每一分鐘，她都想去珍惜。 「出息，鳳凰村美不美？」快要到明德門的時候，伊伊突然開口問道。 提到鳳凰村，趙出息的臉上便流露出一種別樣的神采，由衷的說道「很美，春夏，會開滿漫山遍野的花，秋天到處都是果實，冬天，大雪封山，白茫茫的一片，一望無垠」 「有機會，我一定要去趟鳳凰村」伊伊眼神堅定的說道，好像這是一個誓言。 「一定會有機會的，等我混的人模狗樣，到時候帶上你們一起回去」趙出息笑呵呵的說道，說實話，他很想鳳凰村，很想那些孩子那些淳樸的村民，很想那幾座孤墳，很想那個扎馬尾的女人。 伊伊沒有接話，她知道，沒有這個可能了。 到明德門後，趙出息將車停好，隨即和伊伊下車準備回家，沒走幾步，伊伊卻拉了拉趙出息的胳膊說道「我晚上沒有吃飯，餓了，吃完飯再拿東西吧」 趙出息應允，隨即在伊伊的帶領下找了家小飯店，普普通通的川菜館，伊伊點了三個菜，問趙出息吃過沒，趙出息笑著說道他已經吃過。等到菜上齊後，伊伊再次出乎趙出息的意料道「我們喝點啤酒吧」 「你能喝么？」趙出息記得伊伊不怎麼動酒。 伊伊淺笑道「能喝一點，有些事情，學著學著就會了，反正以後少不了喝酒，現在先適應著」 「我開車，不能喝」趙出息皺眉道。 伊伊執拗道「喝一點沒事，我知道你酒量好」 如果放在平時，伊伊肯定不會讓趙出息喝酒，可今天不同。趙出息最終答應，到時候實在不行，可以讓韓三強過來開車。於是趙出息讓老闆拿來兩瓶雪花，一人一瓶打開，伊伊給自己倒滿一杯，笑道「趙哥，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 伊伊沒等趙出息說話，仰頭將這一杯咬牙喝進去，其實她很討厭酒精的味道，可討厭歸討厭，該喝還得喝。或許是喝的有些沖，伊伊差點吐出來。趙出息愈發的覺得今晚的詭異，他沒攔著伊伊，謎底肯定會揭開，他等著。 「這杯，謝謝你幫我借錢救我爸爸」伊伊再給自己倒滿，一飲而盡，這次並沒有太大的不適。 其實伊伊根本不能喝酒，兩杯下去，沒過一會，便有些暈頭轉向，趙出息卻一杯都沒喝，只是看著伊伊在喝，等到伊伊再給自己倒酒的時候，趙出息實在忍不住，一把抓住伊伊的胳膊道「空腹喝酒不好，先吃飯，吃完你想喝，我陪你喝」 伊伊很聽話，並沒有一意孤行，乖乖吃飯，一碗米飯，兩碗米飯，趙出息看著她吃飯。本以為伊伊吃飽後便打算繼續喝酒，可伊伊卻起身道「吃飽了，回家」 「不喝了？」趙出息意外道。 「夠了，不喝了」伊伊笑的很溫暖的說道。 趙出息結賬，兩人隨即離開。 伊伊的家是個老小區，和老太太住的小區差不多，已經有些年月，處處都是時間的記憶，灰濛濛的一片，有些死氣沉沉。趙出息跟著伊伊上樓，進房間。屋子裡都是老傢具家電，可很乾凈，伊伊關上門，讓趙出息在客廳等她，自己進房間收拾東西。 屋子裡太安靜，加上今天伊伊的詭異，趙出息有些坐立不安。準備點根煙，最終還是忍住。幾分鐘後，伊伊房間的門被推開，趙出息卻看到自己怎麼都沒想到的一幕，他沒想到事情最終結果會是這樣？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見伊伊眼神迷離，臉色緋紅，全身**，一絲不掛，緩緩走向趙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