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年的冬季，日本的戰略方針，正悄然發生變化。 更新最快他們逐步把中國的精銳師團扯了出來，往南太平洋進發，而中國的大部分戰場由新兵和偽軍接手。 在陳納德的回憶錄中，是這樣記錄的「日本將把新加坡作為主要目標，進一步擴大侵略範圍。荷屬東印度和菲律賓，也有可能成為日本人的目標。」 其實不用專門的情報分析，也不用懂得什麼占卜術，單從日本的軍事調動就可以看出這些問題。 法國戰敗後，印度支那的殖民政府也搖搖欲墜，日本人瘋狂的剝削侮辱那些驚恐萬分的殖民者。日本最終佔領了整個東京灣，由此東京灣便成了日本人向南推進的跳板。所有準備從印度支那向進攻中國南方縱深的軍隊，都陸續撤出，前往河內和海防集結並補給修整。 日本外交部向荷蘭政府發出最後通牒，通牒內容是「我大日本帝國海軍需要荷屬東印度的石油，結算方式為日元。如果不同意，我大日本帝國將動用武力。」而法國人已經做出了不抵抗姿態，然，日本軍隊還是攻擊了幾處法國兵營，殺死了法國士兵。這就是日本人唯一的方式，用殘暴的武力震懾敵人，哪怕是手無寸鐵的人。 日本人的所作所為極大的震懾了美國人，儘管大多美國人認為日本不敢對美國用兵。然，一個強大的國家，始終是有智慧之人的。 而為中國在美國購置援華戰略物資的，中國防務供給公司。公司中以宋子文博士為核心的團隊，就「購買飛機，組建志願隊」這一項目，也在美國白宮有了些許強有力的聲音。 聲音不在多，而在具有針對性的穿透力。無疑，羅斯福總統的特別顧問勞克林柯里博士就擁有這強有力的聲音。還有一位總統信使的顧問托馬斯科科倫他在白宮反對組建志願隊聲音最強烈的時候，儘力推進美國志願隊項目。 另外兩位就是宋子文博士的好友，美國海軍部長弗蘭克諾克斯，和財政部長亨利摩根索。他們倆在內閣中，支持支援中國抗日項目，並為掃清各種官方障礙做出了重大貢獻。 宋子文他們在美國白宮取得重大進展的同時，陳納德和楊文海也在落實飛機上取得了重大進展。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中國已經得到第一批飛機。 柯蒂斯，萊特飛機製造廠內，柏德特萊特在公司門口等待著陳納德和楊文海前來相商購機事宜。 一身便裝的陳納德和楊文海，出現在了萊特的眼中。萊特熱情道：「嗨，我的老朋友，你還活著，我真是太高興了。」 陳納德與萊特熱情握手道：「你是希望我還活著，還是希望我殉職呢。如果不是老朋友，你這樣的問候，恐怕不是一個銷售副總裁說的話啊，」 萊特笑了笑道：「正因為是老朋友，所以我才用這種獨特的方式來打招呼。」說罷，萊特看向旁邊的楊文海道：「這位中國年輕人是。」 陳納德笑了笑道：「我還忘了介紹了。這位是中國空軍楊文海中校，此次由他來驗收飛機。」說罷，楊文海敬禮道：「您好，萊特先手。」 萊特點了點頭道：「上次我記得是高志航上校來驗收的鷹式飛機，他沒來嗎。」話音一落，陳納德和楊文海的眉頭微皺。陳納德道：「他，已經殉國了。」 萊特驚訝道：「不，這難以置信。他的飛行表演，我親眼見過，就算是美國王牌飛行員，也沒幾個能和他相比。」 陳納德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是，這的確難以置信。不過，這是事實。」說罷，陳納德看向楊文海道：「這樣楊文海中校，也是王牌中的王牌。他也是我們美國航校，畢業的飛行員。」 萊特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走吧，我們去辦公室談。」說罷，萊特帶著陳納德與楊文海一同向辦公室而去。 陳納德卻搶先道：「不，不。老朋友，你也知道我們的時間非常緊迫。辦公室是談合同的地方，談合同之前，我想先看一下飛機。」 萊特點了點頭道：「好吧，你真是個飛機狂魔，p40的性能你比我了解，怎麼還這麼迫不及待。飛機對你來說，已經超過了老婆的地位。」 陳納德哈哈一笑道：「當然，除了飛機，還有雪茄。」話語中，一行三人前往飛機試飛跑道。萊特知道陳納德一來，肯定是要看樣機的，便早早的命人把p40b的樣機推了一架到跑道上。 一路上，楊文海始終跟在後面，他沒有過多的說話。p40b不是什麼美國的新銳機型，也不算最老的機型。楊文海自然是了解這種機型的，他正在思考p40b如何才能與日本零式和納特匹敵。 在楊文海的眼裡，p40b飛不快爬升速度也不如零式。然，從零式那幾乎變態的機動性能來看，它除了標準的流線型設計以外，更採用的出人意料的輕型設計。所謂的輕型設計，實際上就是犧牲飛行員的防護強度。 p40b則不一樣，它除了飛不快，不太靈活以外，最大的也是唯一的缺點便是那致命的液體冷卻引擎。然，它很結實，防護鋼板很厚，特別是飛行員后座椅背的防護鋼板。 終於，他們來到了試飛跑道，一架嶄新的p40b出現在了陳納德和楊文海的眼裡。三人來到樣機前，細細眼看。 陳納德道：「萊特，這是怎麼回事。標準的p40b上明明是30口徑美國標準機槍，怎麼變成英國303口徑機槍了。」 萊特攤開手道：「不只這一架，給你們的一百架中，起碼有六十架都安裝了英國303口徑機槍。」 陳納德誇張道：「我的天啊，這將會成為中國後勤補給的難題。」此刻，楊文海則笑了笑道：「上校，沒什麼大不了的。有，總比沒有好。」 楊文海在說話的同時，注意到了一身飛行制服，正往飛機而來的飛行員。萊特注意到了這一細節。 萊特微笑道：「中校，那位看似胖乎乎的飛行員是約翰尼艾莉森少尉，他是飛p40最優秀的飛行員，曾經到英國培訓過當地飛行員p40駕駛技巧。今天，我特意請他來做飛行表演。」 說罷，楊文海向已經爬進駕駛艙的艾莉森敬禮，艾莉森也同樣禮貌的回禮。 p40b機頭的排煙口冒出黑煙。螺旋槳飛速的旋轉，飛機開始滑行，機頭一揚，飛機快速的升空了。 艾利森駕駛p40b戰鬥機，在三人面前的表演只有五分鐘。就是這短短的五分鐘，他駕駛飛機在天上完成的特技之多難度之大動作之精準，讓在場的三人都嘆為觀止。這是一個全新的駕駛記錄，這是陳納德此前沒有見過的。 飛機開始下降高度了，最終完美的降落在機場的跑道。陳納德滿意的笑了笑，他興奮道：「簽合同那天，一定要讓艾利森少尉，在華盛頓機場，表演的中國代表團的人看。」 萊特驕傲道：「你們也看到了飛機在空中的姿態，有一百架這樣的飛機，足以稱之為一個小型空軍了。」 楊文海堅定地道：「飛機是人開的，再好的飛機沒有優秀的飛行員，也是廢鐵一堆。我們除了要一百架，這樣的飛機以外，還要一百名這樣的飛行員。」 陳納德頓了頓道：「鮑勃，如果是你，得要多長時間才能將這架你沒有碰過的機型，飛得和他一樣純熟。」 楊文海淡淡道：「上校，說實話，我需要一個月。而且，我駕駛過p40。也駕駛過p38還有p35。」 飛機的事情，算是解決了一半了。可是飛行員呢，連楊文海這種中國空軍的領軍人物，也要一個月才能純熟的掌握這種機型。可想而知，國內的飛行員又要多久呢。 歸途中，陳納德始終皺眉思考。楊文海道：「上校，在想什麼呢。」陳納德淡淡道：「飛機的問題，只要中途不發生什麼變故，就算是到手了。飛行員呢。我上哪裡去找啊，」 楊文海微笑道：「上校不必擔心，張正龍其實飛p40的時間比我多，他在波蘭特就有了飛p40，150個小時的記錄。昆明的學員們等著您回去教學呢，」 陳納德詫異道：「我的天啊，鮑勃，我可不想在來一次從零開始，那將是一個漫長的等待。你的國家，不允許我們這樣的慢節奏。」 楊文海嘴角一揚道：「上校，我的話只說了一半。首先我們要招聘美國飛行員，擁有p40駕駛經驗的飛行員。同時，國內抓緊培訓。」 楊文海看著天空道：「我始終堅信，中國的問題，還得靠中國人自己。美國的p40其中一定會有中國人去駕駛，而且戰績不熟給美國人。」說罷，楊文海徑直向前而去。 陳納德緊跟在後，他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心中暗道「成熟了，成長了。中國正因為有一批又一批這樣的年輕人，我才樂意與這個偉大的民族並肩作戰。」 事實與時間證明了楊文海的豪言壯志，在不久的將來，中國飛行員不僅駕駛p40有驕人的戰績，駕駛後來的p51也有驕人的戰績。 飛機有了，擺在他們面前的困難，又多了一個。那就是招聘美國飛行員，計劃招聘一百名有p40駕駛經驗的飛行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