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陳納德毛邦初楊文海來到了香港。 更新最快在香港皇家機場等待泛美航空飛往舊金山的航班。 當時的航班不像現在擁有直飛美國的續航能力，它停靠在數個地方中途加油。它得途徑馬尼拉關島威克島中途島和瓦胡島。特別是中途島，是太平洋空戰的重要戰場，其重要性僅次於夏威夷。 相對現在的航班來說，那還是得花較長時間才能到達美國。因此，在路上他們三個有足夠的時間，商量回國後的戰爭趨勢，和相應攻防戰術。 泛美航空公司的「飛船」終於起飛了，楊文海看了看窗外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中國大陸架，心中感慨萬千。心道「我們會回來的，我們一定要到最好的美國飛機和飛行員。」 毛邦初見楊文海一直望向窗外，他笑了笑道：「中校，別再感慨了，我們會回來的，相信在美國待不了多久。」陳納德同樣笑道：「鮑勃，在想什麼呢，回去後，去看看你威廉。我相信他要是知道你還活著，會很高興，如果看到你的軍銜，更會自豪的。」 楊文海嘴角一揚道：「將軍上校，不知道我們這麼一走，什麼時候能回來。回來的時候，國家會變成什麼樣，人民又會有多少人被屠殺，又會有多少土地會淪陷，」 此刻，一名美麗的空姐過來，禮貌的說道：「請問要咖啡還是綠茶，」毛邦初道：「綠茶吧，」二人也點頭要綠茶。空姐甜美的微微一笑後，端上三杯綠茶給他們三人。陳納德幽默道：「美麗的小姐，沒想到你們泛美航空的航班，上還供應中國綠茶。」 空姐笑了笑道：「中國人是我們的客戶啊，而且還是大客戶，有很多中國人坐我們的飛機，所以就開始供應中國綠茶了。」 楊文海聽後，壞笑著對空姐道：「美麗的女士，請問，你們供應日本的烏龍茶嗎，」空姐聽後眉頭一皺道：「對不起，先生，我們不供應日本的飲品，那茶中國人不喝，美國人也不喝。沒有什麼需要的話，我得去服務其他乘客。」 說罷，空間對三人微微點頭，只不過，此刻臉上的微笑有些僵硬。楊文海看著空姐扭著屁股離開，他心裡十分高興。 空姐走後，楊文海哈哈一笑，對陳納德道：「上校，看來美國人也不喜歡日本人了。從這一點上，足以證明。似乎，我看到了希望。」 陳納德笑了笑道：「是啊，確實沒有想到，美國對日施行禁運政策，日本開始仇視美國。我國的民眾及航空公司也拒絕日本產品了。」 毛邦初點了點頭，微笑道：「中校上校，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啊，想必此次美國一行，一定會有不少收穫。但，困難還是有的，我們還得努力啊。」 陳納德搖了搖頭道：「二位，別想得太好。美**方，特別是陸軍得那些老爺將軍們，不見得看好亞洲戰場。最起碼，阿諾德將軍就不看好亞洲戰場。我們到美國後，還必須得和他打交道，得做好打硬仗的準備。」 楊文海接著說道：「也不用太悲觀，沒困難的事情，還需要我們去做嗎，做成了有困哪的事情，才是大功一件。借用我們老對手山本五十六的一句話，在軍隊沒有不可能。這是我們必須完成的使命，國家和人民在等著我們回去。」 說罷，毛邦初和陳納德陷入沉思。片刻後，陳納德道：「好吧，既然你們的委員長還有**的**先生，都決心要將這場仗無休止的打下去。我們作為軍人，當然也包括我這個僱傭軍。我們必須全力以赴，甚至做好隨時為國家獻身的準備。」 毛邦初感動道：「上校，自從我當初挑選你來華援戰，你也如此幫助中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你在我們的眼中，就是中國空軍上校。」 說罷，三人相視一笑。 陳納德認真道：「好吧，中國空軍上校，理應為了我的第二祖國竭盡全力。我們來談談未來的趨勢，我們此行的目標。如果日本到了決戰時刻，會出現多少飛機在重慶上空及中國大後方的上空。我們，又該買多少架飛機招聘多少飛行員要什麼機型，飛機落地後，我們該如何開展工作。在這漫長的空中旅途中，我們該拿出個方案來，時間緊迫啊，」 毛邦初聽後，喝了口茶，會心一笑道：「中校，你看。這美國佬啊，就是有時間觀念，趕飛機這點時間，也得忙著做方案。」 楊文海嘴角一揚道：「將軍，你是不知道。就時間問題，上校對我們有很大的意見。當然，不包括我，我和他的時間觀念是一致的。」 毛邦初聽後，好奇道：「哦，怎麼個有意見法，上校你說說看。」 陳納德笑了笑道：「好吧，現在已經不在是中國的上空了，你也不在是我的長官。你們看時間都是五年十年甚至百年，說的好聽點就是百年大計。我很不理解，我們美國人都是看一分鐘五分鐘一個小時。我們強調當下，當下才是未來的基礎。不是嗎，」 陳納德接著道：「所以，我們得抓緊每一分每一秒，才有可能在短的時間裡，拿到最好的結果回中國去。哪怕是這樣，我相信這個時間也不會短。」 話音一落，毛邦初和楊文海都再次陷入沉思。陳納德說得錯。楊文海心中想道：的確，這是一個問題，自己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為什麼自己一年的飛行學習，能超過國內學了數年的飛行員。除了條件教員等客觀因素外，主管因素就是時間。國內一天學幾個小時，他一天可是學十幾個小時空中飛行理論學習戰術學習，幾乎是除了睡覺就是學習。 毛邦初心中想道：是啊，百年大計，一百年以後是什麼樣子，我們哪裡預料得到。要想成就百年，必須今時今刻就開始動起來，沒有當下，豈有百年。 片刻後，毛邦初嘆了口氣後，認真道：「上校，說說你的想法。」 陳納德滿意地笑了笑，他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打開給二人看。他認真的說道：「你們看，這是我在中國戰場的所有感想與戰術總結。」 陳納德接著道：「經過我的統計，日本每次出擊重慶的轟炸機架次是在100架次到150架次。預計一下他們的儲備能力，一旦到了決戰時候，他們甚至有可能一次派出500架次轟炸機，對重慶和其他大後方城市集中轟炸。」 「經驗豐富的美國飛行員駕駛最新式的美國戰鬥機，開戰就能以5:1的比例打下日本飛機不難。從這段時間的空戰來看，幾乎你們凡是有建樹的空戰。除了戰術情報的準確和有效的指揮外，更重要的是飛行員本身。都是有經驗有技術的飛行員，例如高志航樂以琴李桂丹。日本人幾乎占不到他們便宜。」 毛邦初嘆了口氣道：「是啊，可惜，他們都打光了。」 陳納德搖了搖頭道：「這裡不是坐了一個現在的空軍軍神嗎，當年高志航去美國驗收飛機，選擇了霍克iii，現在鮑勃去美國也是同樣的任務。」 毛邦初笑了笑後，看著楊文海道：「是啊，江山代有才人出，長江後浪推前浪。山河破碎，必有青年才俊挺身而出。楊文海，你和張正龍還有犧牲的趙興國都是空軍的軍神。」 楊文海謙虛著道：「將軍，不要這麼說。抗日救國是我們的責任與義務，飛機會有的，飛行員會有的。張正龍此刻已經到昆明了，他將用美國標準教學空軍後輩英才。中國的天空還得靠他們，等我們搞到飛機，還得靠他們來駕駛。當然了，能有美國飛行員更好，畢竟培養好飛行員不是容易的事。」 毛邦初點了點頭道：「好了，那小子不耐。有他在昆明，我放心。」說罷，他看向陳納德道：「上校，飛行員我們儘力教，儘力找。再說說你的預想吧，」 陳納德點了點道：「從現在日本的狂轟濫炸可以看出，他們的國力已經捉襟見肘。他們除了集重兵轟炸重慶以外，還會轟炸其他城市。」 「我們，必須要切斷他們的後續力量，給他們在整個中國的轟炸戰略預想以重大打擊。回到中國後，我們的重新組建「空中預警網」，有了空中預警網。我們就可以準確的知道他們在哪裡何時起飛。我們在做相應部署，哪裡遭到威脅，就去哪裡幹掉他們。那樣我們的隊伍就是一支靈活多變的空中消防隊。」 「一旦，我們有了自己的轟炸機，甚至可以反撲他們的鳥巢。」 這一切預想都是美好的，也是希望實現的，當然，未來的空戰中，還真的實現了。然，此過程的艱辛程度，常人難以理解。然，這要飛機，要飛行員的艱辛旅程，才剛剛開始。 經過長時間的飛行，泛美航空的飛機終於在美國舊金山落地了。他們三個將馬不停蹄的趕往，位於華盛頓伍德利路的宋子文官邸報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