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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口出狂言

所屬書籍: 如意小郎君
唐夭夭這兩天終於嘚瑟不動了。 仔細想想,她好像每個月的這幾天,都會萎靡起來。 不能碰冷水,不能吹冷風,自然也不能吃冰棍,除了西瓜口味之外,唐寧又增加了好幾種口味,坐在床前,吃給她看。 唐夭夭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不要太得意。」 唐寧沒有理會她。 過了一會兒,唐夭夭向床邊湊了湊,說道:「給我吃一口。」 唐寧表情淡然地說道:「不給。」 唐夭夭扮可憐道:「就一口。」 唐寧已經對她的賣萌免疫了,搖頭堅定道:「一口也不給。」 唐夭夭終於恢復了本來面目,雙手抱胸,怒道:「那你離我遠點!」 唐寧走出房間,他能夠反制唐夭夭的時間,也就這麼幾天,等到過幾天她滿血復活,就輪到唐寧嘚瑟不起來了。 方小月和小小一人拿了一隻冰棍在吃,唐寧對她們的限制是每天兩支。 他現在已經不能再稱呼她為方小胖或是方滿月了,半年時間,她硬生生的把自己從滿月瘦成了新月,堪稱勵志傳奇。 當然,有正面例子就有反面例子,趙圓正撅著屁股,蹲在銅盆前,給放置了硝石的大銅盆里加水,看著小銅盆里逐漸凝結出一層薄冰,然後將薄冰拿出來,放進嘴裡,咬的嘎嘣脆響。 唐寧記得,他以前看過資料,硝石製冰的技術,似乎在唐朝末期就有了,但是這個世界的唐末並不同於他熟悉的另一個世界,少了足有一百五十年的歷史,有任何奇奇怪怪的變化都不稀奇。 也或許是硝石製冰的效率不高,在歷史的發展中被人們所摒棄,如今能在炎炎夏日裡用上冰塊的,也只有擁有冰窖的皇家和京師的豪門大族。 皇宮。 陳皇喝著冰鎮的佳釀,看著外面的炎炎烈日,搖頭道:「這樣的旱情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再這麼熱下去,怕是要出事了。」 魏間上前一步,說道:「陛下,欽天監已有消息,三天之內,京師應該會有一場雨,陛下不用擔心。」 陳皇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欽天監預測的天氣,哪一次准過?」 魏間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興許這一次就准了。」 陳皇想了想,問道:「宮裡的藏冰還有多少?」 魏間道:「往年從冬天儲存到夏天,便會化上一大半,今年天氣熱了些,又多化了兩成,冰量已經所剩無多了。」 「給淑妃、惠妃、賢妃那裡再送去一些。」陳皇吩咐了一句,又道:「圓兒去哪裡了,今天怎麼沒見著?」 魏間想了想,說道:「說是去方家了,方大人將老夫人接到了京師,淑妃娘娘也想出宮去看看老夫人。」 「這是應該的。」陳皇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你儘快安排,淑妃也有許久沒有見過老夫人了。」 「父皇,我回來啦!」 殿外傳來一道聲音,潤王手中拎著一大一小兩個銅盆,從殿外飛奔進來,跑進來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跤,手裡的銅盆飛了出去。 他爬起來,拍拍屁股,撿起銅盆,高興道:「父皇,我給你變個戲法!」 陳皇走上前,問道:「什麼戲法?」 潤王跑到殿門口,說道:「快把東西拿進來。」 一名宦官拎著水桶,另一名宦官捧著一個盒子,盒中裝著白色的粉末,從殿外走進來。 同時走進來的,還有兩位老者。 陳皇看著潤王將小盆放在大盆里,又將白色粉末倒進大盆,對兩位老者揮了揮手,說道:「兩位大學士且稍等片刻,有什麼事情,一會兒再說。」 「父皇,您看好了!」潤王回頭看了陳皇一眼,將桶里的水倒入大盆中。 大盆中的水很快就變的渾濁,除此之外,並沒有引人注目的地方。 陳皇看著他,問道:「這就是圓兒的戲法?」 「父皇再等一等!」趙圓撅著屁股蹲在地上,目光盯著小銅盆,只見小銅盆的水面,逐漸開始了變化。 陳皇看著小銅盆中逐漸浮現出了一層薄冰,被這夏日生冰的戲法給震驚到了,驚異道:「這是什麼戲法!」 趙圓得意道:「怎麼樣,厲害吧?」 陳皇想了想,看著他問道:「這又是你先生教你的?」 趙圓不好意思道:「是我站在旁邊偷學的,我還會做冰棍呢,一會兒做給父皇吃……」 站在一旁的一名老者忍不住說道:「殿下應多學學問,而不是這些奇淫技巧,昨天的詩文,殿下背會了嗎?」 潤王搖頭道:「先生說不用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變戲法也是學問,而且是大學問,百姓們要是知道這個學問,夏天就不會有那麼多人熱死了,背詩也不能讓人吃飽,也不能讓人涼快,那些人寫詩,就只會讓人背……」 變戲法有大學問是先生說的,後面的話是他自己領悟的,要是這世間少幾個詩人詞人,他們也不用背那麼多詩詞文章。 「一派胡言……」那老者氣的鬍鬚顫抖,說道:「寫詩乃是為了陶冶情操,怡情雅興,寄託心志……何人竟敢口出如此狂言!」 陳皇看著他,說道:「陳大學士先消消氣。」 他倒也知道這位大學士為何如此氣憤,陳大學士本就是文壇泰斗,精於詩詞,自然容不得別人有任何詆毀之言。 「陛下,老臣怎麼能不生氣!」陳大學士余怒未消,說道:「此人根本就是誤人子弟,一個連詩詞都不懂的狂生,怎麼能教導潤王殿下?」 「他還真懂詩詞。」陳皇看著陳大學士,無奈道:「大學士聽過詩瘋子嗎?」 陳大學士顯然對這個稱號並不陌生,震驚道:「新科狀元唐寧?」 其實,京師喜好詩詞之人,沒有人不知道「詩瘋子」之名。 雖然他存詩不多,但首首都是精品,可謂是今年陳國詩壇湧現出的最大一匹黑馬。 詩瘋子唐寧,第一才女鐘意,他們夫婦二人的名字,便是壓在當今詩壇之上的兩座大山,讓人望之卻步,生不出任何比較之心。 說詩瘋子不懂詩詞的人,才是真的狂,陳大學士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最終只能咬著牙,恨恨道:「他,他這是有辱斯文,縱然他博學多才,但引導殿下沉溺於奇淫技巧,也是不該!」 另一名大學士忽然上前一步,說道:「陳大人此言差矣,京師大戶人家藏有冰窖,可用於夏日解暑,但窮苦百姓,卻只能忍受這炎熱之苦,若是我剛才沒有看錯,殿下這夏日生冰之法,用的是硝石,硝石價格低廉,若是百姓能掌握此法,豈不是多了一條消暑之道,所以,殿下所用的,並不是奇淫技巧,而是利民之法……」 陳大學士還想再說,身旁的老者對他使了一個眼色,他便不再多言了。 片刻後,兩人走出大殿,陳大學士才忍不住問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讓殿下荒廢學業,讀書不僅能淵博他的知識,更能兼修德行……」 那老者看著他,搖頭道:「並不是書讀的越多,德行越好,潤王殿下雖然年幼貪玩,但德行不缺,便是連端王康王都比不上。」 陳大學士怔了怔,立刻道:「你的意思是說……」 老者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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