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到手的侍郎
溫柔在床下聽著,簡直是目瞪口呆,蕭驚堂嘴那麼笨,沒想到這蕭少寒的嘴炮簡直是一流,雖然都有點小題大做的意思,但聽起來都好有道理的樣子。
皇帝深以為然,手輕輕在桌上一拍:「愛卿言之有理。」
「皇上!」高耀有點慌:「犬子罪不至此,罪不至此啊!」
蕭少寒不說話了,低著頭勾了勾唇。為人臣最該懂的就是君王心,他們這皇上啊,明事理,最恨的就是別人護短,因為他才是這全天下最護短的人。www.zwwx.com
蕭驚堂還在床上躺著,這高大人就敢替自己兒子求情,那不被皇上惱恨才怪呢。
果然,帝王臉色一沉,斥責道:「高慶無德,是你教子無方,還有臉來跟朕求情?高大人,朕看你也是年紀大了,該回去好生反思了!」
高耀一聽,嚇得臉色慘白,連連磕頭:「微臣知錯!」
「還不回去?」
「是!微臣…微臣告退。」連滾帶爬地離開,高耀氣得直哆嗦,出去的時候看了一眼狀元府的牌匾,咬了咬牙。
嘆了口氣,皇帝看了床上昏迷不醒的蕭驚堂一眼,轉而看向蕭少寒:「愛卿,你覺得朕該給你二哥什麼官職來得好?」
蕭少寒拱手:「官職之事,當由陛下定奪,微臣不敢妄議。」
「朕讓你說,你便說吧。」為難地皺眉,帝王道:「你二哥的確是棟樑之才,可你也看見了,前幾日剛同朕檢舉了那高慶,今日就遭此毒手……官職若低,怕是還未替朕分憂,便英年早逝。」
「可二哥,似乎只有意刑部管事之位。」蕭少寒道:「那也的確有空缺。」
「刑部管事。」皇帝眯眼,臉色不太好看:「高耀那人,最在意他的兒子,若還將你二哥送去刑部,他的手底下,那豈不是更糟。」
蕭少寒不吭聲了,一臉苦思冥想的樣子。
皇帝心裡其實有了想法,但想看蕭少寒會不會先說,然而,等了半天,這狡猾的人還是沒吭聲,眼裡滿是苦惱。
輕笑著搖頭,皇帝道:「罷了,高耀也老了,該退下去好生休養,驚堂這般喜歡刑部,那就任他做刑部侍郎,你覺得如何?」
蕭少寒一愣,連忙行禮:「陛下大恩!」
起身又看了床那頭一眼,皇帝道:「朕回去擬定此事,你好生陪著你二哥吧,務必讓人保住他的性命,上次與朕的對弈,還沒決個勝負呢。」
「臣遵旨!」
皇帝走了,蕭少寒一路送駕到門口,然後飛一般地回來,拎起蕭驚堂的領子就吼:「你下次要做這種事兒提前知會我一聲,害我急急忙忙趕來,差點沒調整好情緒!」
睜開眼,蕭驚堂拿開他的手,翻身起來:「這世上還有你演不好的戲?」
誇他呢還是損他呢?蕭少寒朝天翻了個白眼,卻還是笑道:「你才厲害呢,高耀那樣的人,竟然也能撬得動。」
輕哼一聲,蕭驚堂道:「要撼樹,先鬆土,高耀自己最近漏洞百出,被人蔘了不少本子上去,再加上他兒子這麼一鬧,陛下自然會想讓他告老還鄉。」
「可憐的高慶。」蕭少寒嘖嘖搖頭:「這京里目無王法的公子哥兒多了去了,他是下場最慘的一個。」
「有何可憐之處?」突然一個女聲從床底下響起來,嚇得蕭少寒一個跳腳,低頭就見一個腦袋緩緩從床下鑽了出來。
「哇!鬼啊!」嚇得跳上了床,蕭少寒手足無措地朝自家二哥吼:「鬼鬼鬼……」
「鬼你個頭!」一腳將他踹下去,蕭驚堂沒好氣地道:「你穿鞋踩我的床?」
那是重點嗎!蕭少寒委屈地扁嘴,抬頭卻見溫柔一臉看白痴的表情看著他。
「誒?」眨眨眼,蕭三少爺恢復了冷靜,整理了衣衫站起來,優雅地笑道:「是溫柔姑娘啊,你怎麼在這兒?」
溫柔撇嘴:「過來看戲的。」
「……」敢情他還成個唱戲的了?蕭少寒眯眼,分外惱怒。
溫柔一見不對,連忙轉移話題:「你知道我剛剛為什麼反問他有什麼可憐之處嗎?」
「嗯?」注意力立馬被轉移了,蕭少寒問:「為什麼?」
「因為他做的的確是錯事,半點不無辜,踢上蕭驚堂這塊鐵板,算是伏法了。」溫柔道:「就算京中作惡的人多,逍遙法外的人多,那也只能說是其他人幸運,不能說是高慶可憐,你覺得對不對?」
沒想到這區區女子,還挺有想法的?蕭少寒有點驚訝,摸著下巴開始思考哲學問題。溫柔見狀,朝蕭驚堂使了個眼色,腳底抹油,跑得飛快。
天色已經不早了,溫柔趕在琉璃軒打烊之前進了店子,一見徐掌柜修月都在,才鬆了口氣。
「溫姐姐!」修月撲了上來,一把抱住她的腰:「你可算回來了!」
摸摸他的腦袋,溫柔笑問:「怎麼只有你們在?妙夢呢?」
「她送貨去了。」徐掌柜道:「估摸一會兒就回來。」
點點頭,溫柔長話短說:「我要在宮裡忙一段時候,你們好生照看店鋪,有什麼問題就讓人給我傳話。」
「好。」修月頗為不舍:「溫姐姐要去很久嗎?」
「不久,每隔幾天會回來看你們的。」慈祥地看了修月兩眼,溫柔道:「你好生習武,下次溫姐姐回來,要看見你的進步,好不好?」
「好!」修月應下,送她到門口,又目送她遠去,長長地嘆了口氣。
「年紀輕輕的,嘆什麼氣?」徐掌柜笑道:「練功去吧。」
「嗯。」點點頭,再看了街上一眼,修月提著劍就去了後院。
溫柔回去漱玉宮,跟淑妃說了情況,淑妃便開始準備。
皇后那邊聽見皇帝大怒要斬高慶貶高耀的消息,震驚極了,很不能理解地就去找皇帝問原因。
一向寵她的帝王看了她一會兒,只說了一句話:「後宮不得干政。」
孫皇后驚愕萬分,等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的確不妥的時候,皇帝已經命人擺駕漱玉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