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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五章 伏擊 交手 助力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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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戰之中,常鈺青抽身北望,果然見半山腰處有江北軍的帥旗迎風招展,帥旗下,幾員將領簇擁著一人立馬遠望,還不時地沖著山下指點一二。當中那人應是阿麥吧,常鈺青輕輕地扯了扯嘴角,手中長槍一挑,將一名從側面衝過來的江北軍戰士挑翻在地。     江北軍似乎並不想與北漠軍死戰,很快便帶著人馬退回到山林之中,崔衍想追,卻被常鈺青止住了。崔衍頭腦稍一冷靜立刻便明白了過來,前幾次伏擊均不見阿麥帥旗,為何偏偏這次就在半山腰中豎起了帥旗來,這不是明擺著要激自己上當嗎!那帥旗下是不是阿麥本尊還難說呢!想通了這點,崔衍只命大軍迅速前行,然後擇了開闊處紮營整頓,並不受江北軍所誘追進山林中。     戰後整點人馬,折損的倒不算多,可連日來的高昂士氣卻是大受打擊。     常鈺青默默坐了片刻,整好行裝便要離去,臨走前囑咐崔衍道:「若麥穗一直引你向北,你不如就先佔了險要地勢固守,然後等周將軍的另兩路人馬從北邊圍過來,這樣前後夾擊勝算更大一些。」     崔衍一一點頭應了,見常鈺青執意要走,就想要派親兵護送,卻被常鈺青笑著拒絕了,「這世上能攔住我的人怕是還沒生出來,你叫人跟著我,反而是個拖累。」崔衍想想實情確是如此,便也不再啰唆,只叫人取了銀兩乾糧來,然後親自送了常鈺青出營。     再說江北軍這邊,山腰上立在帥旗之下的還真是阿麥本人。她當時在高處瞧得清楚,崔衍身邊那名親兵服色的男子甚是驍勇善戰,一桿長槍挑了不知多少江北軍戰士,激戰之中竟還能抽出空來向己處看過來。明知他看不清自己,可阿麥心中卻仍是一凜,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腦中立時冒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常鈺青!     待崔衍並未中計追擊江北軍,而是引了北漠軍從容而走,阿麥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崔衍身邊的那人定是常鈺青無疑了,不過卻是想不明白常鈺青為何會穿著親兵服色隱藏在崔衍軍中。     徐靜聽了也是極為驚訝,問道:「你說常鈺青在崔衍軍中?」     阿麥神色凝重,「不錯,十有八九是他了。先生,咱們不能一直向北走了,須得再往南繞一繞,免得被常鈺青識破了意圖。」     徐靜認同地點了點頭,低下頭去又去細看地圖,琢磨著這再向南繞該如何個繞法。就在這種圍追堵截中,江北軍與北漠幾路大軍在山中捉起了迷藏,東繞一繞,西轉一轉,然後時不時地在北漠兩路大軍之間偷偷穿過,回頭再往南走一走。     待到九月下旬,阿麥終於不露痕迹地將周志忍幾路大軍俱都引向了太行山東北的陵和方向。一直在敵占區襲擾的唐紹義也悄悄潛回,準備與張生騎軍合兵,給周志忍以致命一擊。     見唐紹義平安歸來,阿麥心中很是高興,不過唐紹義對她仍是淡淡的,只與她談論了些軍務上的事情,除此之外再無一句多言。阿麥很清楚唐紹義心中對她欺瞞身份的事情懷有芥蒂,當時在豫州時他若是肯聽她解釋,她或許會將身世經歷一一據實相告,可現如今反倒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     如此一來,兩人之間較之前反而顯得更疏遠了些。     又過兩日,息榮娘也從南太行追了來,見到唐紹義自是驚喜萬分,同時又帶來了一個叫唐紹義震驚無比的消息:徐秀兒生了。     唐紹義自在青州與徐秀兒見過一面之後便再沒見過她,現在突然聽息榮娘說徐秀兒生了,一時不覺有些愣怔,過了片刻才有些不信地重複道:「徐秀兒生了?」     息榮娘不知唐紹義的震驚,笑著點頭道:「嗯,生了個大胖小子,母子平安。說起來那徐秀兒也真是不簡單,江嫂回來和我說當時韃子崔衍領了大軍正過十字嶺,村子裡的人都躲到後山去了,麥帥留下的那個侍衛也套了車,叫江嫂和李嫂攙著徐秀兒上車,想要躲到個安全的地方去。可才走到一半,徐秀兒肚子就疼起來了。江嫂一看這是要提早生了,嚇得也不敢再走了,只得叫那侍衛將車趕到路邊的溝里,找個隱蔽地方藏了,然後就和李嫂給徐秀兒接生。韃子大軍很快就從後面過來了,眼瞅著就要到了江嫂他們那兒,江嫂只想著這回可完了,韃子聽見有人聲必然會下來看的,可沒想著徐秀兒聽說韃子來了,愣是咬緊了牙關一聲沒吭!韃子大軍在江嫂他們頭頂過了足足多半個時辰,徐秀兒嘴唇都咬爛了,身上汗濕得跟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可卻是一聲也沒叫過,直把江嫂他們都看驚了。」     一旁坐著的唐紹義已是聽得呆了,徐秀兒分明還是個未嫁的姑娘,怎會突然就生了孩子?     息榮娘不知唐紹義的心思,只當他也是吃驚於徐秀兒的硬氣,抬眼看了一眼唐紹義,想了想,又問道:「唐大哥,徐秀兒可真的是麥帥的妻室?我聽人說她就是徐先生的侄女,麥帥怕她有危險才一直隱瞞她的身份的,可是真事?如若真是這樣,徐秀兒這樣的女子倒也算能配得上麥帥了。」     唐紹義卻是未答,他心神還處在徐秀兒生子的震驚之中,甚至都未將息榮娘後面的話聽入耳中。他雖是個未婚男子,可卻也知道女子要十月懷胎才能生子的,如此算來,徐秀兒絕不可能是在離開青州之後嫁人生子的,那孩子只能是在豫州或者是在豫州來青州的路上有的,再聯想到徐秀兒在青州不告而別的舉動……唐紹義猛地站起身來,大步向外走了去。     息榮娘一時愣住,待反應過來忙跟著追了出來,卻遠遠看見唐紹義竟是直奔阿麥的中軍大帳而去了。息榮娘不知唐紹義為何突然如此反應,遲疑片刻後還是跟了上去,卻在大帳外被親衛官張士強截住了。     張士強說道:「元帥與唐將軍正在議事,不容他人打擾。」     息榮娘俏臉一沉,雖是不信,可卻終究不敢硬闖,便只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了。待她身影遠去,張士強臉上才露出些得意的笑容,回頭看一眼阿麥的大帳,又往遠處走了幾步,站在其餘親衛旁邊一同守起大帳來。     大帳中,阿麥替唐紹義倒了杯茶端到案邊,輕聲道:「我也不知道那孩子的父親是誰,我見秀兒不願提此事,便也沒問。」     唐紹義的情緒已經冷靜下來,可語氣中卻透出隱隱的殺氣,「他日找出這人來,定要剮了他與徐姑娘泄恨。」     阿麥想了想,低聲說道:「我卻覺得秀兒是願意給那人生孩子的。」     唐紹義微微皺了眉頭,不解地看向阿麥。     阿麥徐徐解釋道:「若是不想生,早就想法打了胎了,可她卻寧可與我們不辭而別,自己獨身一人藏到荒僻之處生這孩子,足見她是想要這孩子的。只是這孩子父親的身份不能向我們說,又或者是這孩子的父親本就和我們是敵對的,所以才迫得她做出如此選擇來。」     唐紹義本就心思敏捷,聞此心中一動,不禁問道:「你是說這孩子的父親是北漠人?」     阿麥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從豫州回來後,我曾叫人搭救石將軍的家眷,問過秀兒的事情,石府的人說秀兒很早便被石將軍送出府了,去了哪裡卻是不知。後來我在山中遇到秀兒,便將前後事情都想了個遍,猜她在豫州時可能是潛入某個北漠將領的府中做細作了。」     唐紹義聽了沉默良久,忽地抬頭問阿麥道:「就像你與常鈺青?」     阿麥微微一怔之後,便緊緊地抿起了唇。     唐紹義也已察覺到自己的失言,避開了阿麥的視線,訥訥道:「是我……失言了。」說了便有些慌亂地從椅上站起身來,借口要去巡營向帳外走去。     阿麥卻突然喚住了他:「大哥!」     唐紹義腳下一頓,停在了帳門處,卻沒回身,沉默了片刻,只是問道:「什麼事?」     阿麥遲疑了一下,正欲開口時卻聽得張士強從帳外稟道:「元帥,張將軍與白將軍俱都到了。」     阿麥便把已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唐紹義也轉回身來,走到帳中坐下。阿麥看了唐紹義一眼,沖著外面喊道:「都叫進來吧。」     張士強打起帳簾,張生與黑面一同從外面進來,跟阿麥與唐紹義一一見禮完畢後,黑面老實不客氣地揀了把椅子坐下了,張生卻是向後退了一步坐到了唐紹義的下手。     阿麥又叫人去請徐靜過來,然後問黑面:「可都安排妥當了?」     黑面點頭道:「老莫那兒已經詐敗引著傅悅往南去了,新軍的火銃營和火炮營都已到位,只等著周志忍來了。」     阿麥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徐靜也來了,見將要參加陵和會戰的幾員江北軍將領俱都齊聚,不由得捋著小鬍子笑了一笑,玩笑道:「諸君名留青史的時刻就要到了。」     阿麥想的卻要更多一些,沉吟道:「只怕周志忍太過老奸巨猾,不肯和我們在這裡決戰。」     阿麥擔憂的不是全無道理,她江北軍雖已是將周志忍幾路大軍吸引至此,可周志忍不同於崔衍的莽撞魯直,也不像常鈺青那般血性好戰,他若是看穿阿麥有意要與他在陵和決戰,怕是有可能避而不戰。萬全之策就是想個法子叫周志忍不得不戰!     阿麥憂慮了沒兩天,法子還沒想出來,便不用想了。     九月底,南夏阜平水軍突然全營出動,攻向泰興。緊接著,理應還在嶺南平亂的十數萬南夏大軍卻突然出現在宛江南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渡江北上,一路圍困泰興,另一路卻徑直繞過泰興,進逼豫州。     消息傳到江北軍,阿麥與徐靜等人震驚之後俱是樂了。陳起將大部分兵力俱都投到了青、冀兩州的戰場上,征南大營行轅正是空虛時候,如此一來,周志忍再也沒時間和江北軍耗下去了,只能選擇儘快與之決戰。     果不其然,周志忍幾路大軍迅速合攏,欲將江北軍圈在陵和。阿麥沒再給他時間,不待周志忍大軍合圍便與之開戰,陵和會戰終於拉開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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