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壇佳釀
冉冉不敢喘大氣, 試探著從師父的懷中掙脫開,可是師父眼底的紅『色』雖消,卻並沒有鬆開手臂, 依舊將她箍得緊緊的。
只是在冉冉疑『惑』地抬頭看他時, 蘇易水這才慢慢鬆開了手,可是兩人的臉依舊挨得很近。
冉冉只能微微側頭, 試探道:「……你是……」
冉冉試探著想問他是不是師父, 可又覺得對著師父的臉這麼問有怪怪的,便拖著長音等他的反應。
蘇易水也歪頭看她, 就是不說話,直到看到小徒弟仿若被『穴』般, 眼睛不敢眨巴一下時,他才不緊不慢地扯下額頭的金符, 開口道:「我是蘇易水。寄魂石上的魔能模仿人聲,你若到什麼聲音,萬萬不可輕易相信,不過它只是竊取了你記憶里比較深刻的聲音模仿罷了, 並不會辨識人的份。」
他說得很有條理, 先前她到的那聲音, 的確從來沒叫過名字。
冉冉依舊警惕,誰知道那魔石是不是已經成精化形,變成師父的模樣來騙人!
她決定試探一下師父, 於是小聲說:「你長得真好看……」
蘇易水向來避忌人談論他的容貌, 不喜歡別人盯著他看, 這麼試探,真假立知。
誰知面前的這蘇易水驚竟然一怒沒有,只是平靜地說:「喜歡看, 可以出去後慢慢看,現在跟緊我。」
冉冉乖巧頭,可就在蘇易水轉的功夫,撒丫子就往另一側跑。
妖孽!變得還挺像!豈知她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出了破綻!
這次,是她的衣領子被扯住,一下子就被蘇易水又拽到了懷裡:「跑什麼?洞口已經被堵住,我們暫時出不去。」
冉冉心驚膽戰地轉頭看著他的眼睛:「你不是我師父……」
蘇易水面無表情想了一下,立刻明,她定然是想到了《玩經》里關於他不喜別人談論他容貌的語句,才斷定他是假的。
於是他乾巴巴地問道:「帶龍眼乾了嗎?」
冉冉了頭,掏出她隨帶著的零食袋子。
這是娘親給她縫的,分了好幾小格子,可以一次『性』帶三四樣。其中有一袋子里,就是一直沒怎麼吃的海鹽龍眼乾。
這是她以前裝的,以備緊急撲火之用。不過了二師叔的話後,她覺得自帶了,只是最近總有的情,她忙得來不及吃零嘴,一時忘了扔掉。
蘇易水接過一口吃了下去,用力咀嚼一口吞下,然後冷冷道:「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嗎?」
關於這龍眼乾的複雜典故,只有她、師父,還有沐清歌知道。蘇易水突然這般舉動,讓冉冉長出了一口氣。
這的確是師父無疑了……只是其他人去哪裡了?
據蘇易水解釋,他下了來時,落入到了魔石巧設的靈泉之中。
當年這股魔『性』就寄生在陰界靈泉中,善於控水。後來它擺脫了陰界,又被困入了寄魂石中多年。
好不容易等到有人下來,立刻急不可耐設下陷阱。
蘇易水方才開啟了暗道的暗門,但一時不察,稍微被魔『性』影響,後來便在這裡碰到了冉冉。
至於其他人,顯然是被偽裝的聲音『迷』『惑』,誘引到暗道里去了。
「它想要拿他們做什麼?」冉冉有擔心師叔他們,便問蘇易水。
蘇易水想了想說:「靈泉魔『性』被寄魂石束縛,它是出不去的,只能誘『惑』著想要藉助它的力量的人來砸碎寄魂石,好徹底自由。」
說著,他便撿起火把,帶著冉冉入了暗道。那魔石似乎很忌憚蘇易水,當他領著冉冉走進暗道時,再也不見它興風浪的魅『惑』聲音。
不過那暗道越加『潮』濕,到了最後,積水已經沒過腳踝了。冉冉的輕術似乎也不管用,腳步越發沉重,有種氣力散盡之感。
這時,蘇易水蹲了下來,示冉冉趴在他的背上,他背著她前,因為那水帶有魔『性』,冉冉修尚淺,被那水浸得太久,很有可能出現異狀。
師父這麼說,她只能壓住心裡的一羞澀,趴伏到了師父寬闊的後背上。
師父平日穿著長衫,看著高瘦,可待趴伏上去,伸手攬住他的脖頸時,冉冉的手不小心碰到他厚實的胸肌。
……師父看著溫雅,可真的很強壯……而她剛才還不小心親了他的臉……
「摟緊,別掉下去!」似乎察覺了冉冉想撤回手,蘇易水突然側頭開口說道。
他轉得突然,冉冉的嘴兒差又挨碰到他的臉,若不是蘇易水背得穩,她幾乎要仰頭栽下去了。
於是她顧不得臉紅,趕緊環住了師父的脖頸,穩穩趴在他的背上。
雖然背負一人,可是蘇易水腳下卻健步如飛,那使人腳步沉重的靈水似乎對他並沒有什麼用。
也不知方才他下去時,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讓他一時『迷』了心智。
很快,她們就到了暗道的盡頭,當入了一處密室時,蘇易水揮動著手裡的火把,很快看到牆壁上有照明的油槽。
待亮之後,冉冉忍不住低叫了一聲,原來兩位師叔,還有師兄和師姐他們圍坐在正中央的一顆巨石旁。
那石頭上結滿了寒霜,而他們緊貼著冰石,在用自真氣和體溫「孵化」著那顆大石頭。
築基還算深厚的二師叔還好,雖然她失了神志,但體自動反應,運轉真氣,化解了襲人的寒氣。
可是師兄他們根基淺薄,寒氣入體,嘴唇凍得發紫,已經結出了寒冰,而他們的下,則蜿蜒流淌著如小溪般的水流,一路流淌入了暗道。
顯然方才師父趟的水,便是這冰石融化匯聚成的。若是石頭上的寒冰完全融化,那麼寄魂石的封印也就要完全解開了。
蘇易水沉聲道:「你在後面擺陣盤,護住自的心智。」
冉冉立刻起手捏勢,選了一石墩子坐下,為師父了陣護法。
蘇易水說完之後,飛而起,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捏出了幾根醫用的銀針,以真氣『逼』出,將針彈『射』到了那幾人的通天『穴』上。
當銀針入『穴』,羽童第一清醒過來,她發現自的處境,立刻急忙後側,卻發現自的體似乎被石頭牢牢吸住,壓根動彈不得。
這時,羽臣他們也清醒過來,高倉被凍得打了寒顫,便開始哇哇大叫。不過最糟糕的要數丘喜兒,她的子原本就不好,現在也遲遲醒轉不過來。
那魔石魔『性』甚深,蘇易水似乎也忌憚得很,不能隨便靠攏過去,只見他兩指放入口中,突然發出長嘯聲。
不一會,從暗道里湧出了一群搖搖擺擺的「人」,正是他們這幾天辛苦紮成的稻草人。看來這稻草人在上面一直用工具挖鑿,挖開了洞口,再依次跳了下來。
只見那稻草人搖搖擺擺地走了過去,三五成群,分別去拉拽被石頭吸附住的羽臣他們。
別看這稻草人並沒有血肉,可是得了酒老仙的靈符助力,就變得力大無比,沒幾下就將這幾人從冰石上扯了下來。
不過他們緊貼著冰石的手掌已經變得血肉模糊,顯然皮膚凍住後,被稻草人活生生撕了下來。
蘇易水在他們被扯下來的瞬間,立刻念誦冰訣,將快要融化的寄魂石再度凍上,而暗道里的水也在不斷倒流,將石頭裹上厚厚的一層冰。
冉冉這時也起攙扶住了被稻草人扛回來的丘喜兒。
「給她吃一粒清心丹。」蘇易水吩咐道。
冉冉連忙掏出了自煉製的丹『葯』,掰碎後塞入到喜兒的嘴裡。喜兒這才悠悠醒轉過來,一邊打著寒顫,一邊『迷』『迷』糊糊道:「我又踹被子了嗎?怎麼這麼冷?」
冉冉來不及回答師姐,因為那被重新封印住的寄魂石里突然發出憤怒嘶叫的聲音,又像是許多人在開口說話,一會是蘇易水的聲音高喊「放我出去!我會讓你們變得強!」
一會又像是羽臣的咆哮,接近著又變成了丘喜兒的嗚嗚哭泣聲,刺得人耳朵發疼。
蘇易水不為動,依舊念著冰訣,引著暗道里的水迴流,讓冰層慢慢加厚。
可就在這時,迴流的水似乎自有了識一般,竭力掙脫了蘇易水的『操』控,凝聚在了一處,化成了人的形狀。
漸漸的,通明的表面在火光的照耀下,生出了眉眼,還有肌膚的顏『色』,一彷彿剛剛出浴,不斷滴水的美人,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冉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因為她看出來了,這美人……不正是沐清歌嗎?
不對,她甚至比那剛剛從轉生樹上重生的沐清歌美艷『迷』人。不在於皮骨,而是她眼角眉梢的靈動之氣。
以前她覺得從樹上重生的沐清歌應該跟畫像很像,現在看到這美人,才發現,沐清歌重生以後似乎……長得不如從前了。
而此時出現在眾人面前的這子,倒是跟靈犀宮畫像上那騎虎的紅衣美人有了九分相似。
那美人眼神濕漉,衣衫半解,貝齒輕輕咬著紅唇,輕聲說道:「你好狠的心,難道還要繼續封印我嗎?放我出來吧,我什麼答應你……」
蘇易水看著眼前惟妙惟肖的沐清歌,體陡然變得僵硬,任憑著她慢慢靠過來。
冉冉在驚艷之餘心裡卻很是清醒,見「她」靠過來,立刻高聲提醒道:「師父,小心!」
不過她顯然多餘擔心了,就在她張嘴的同時,蘇易水已經出手了,他以手裡的火把為劍,直直扎向那美人的胸口。
當被火把穿透的時候,那美人圓瞪著眼,有不可思議地看著蘇易的眼睛。
蘇易水的那雙俊眸里沒有掙扎不忍,只有遮掩不住的厭惡……
「怎麼會?你心裡不是明明……」
蘇易水沒有讓「她」再說下去,催動靈力,一下子就讓凝聚成形的靈水崩塌,再不成人樣子。
看師父沒有被蠱『惑』,冉冉長鬆了一口氣,可她又忍不住想,當初師父帶著三大門派圍剿沐清歌時,是不是也像現在這般,對沐清歌手起刀落,一劍穿心呢?
她倒是想知道那能蠱『惑』人心的魔究竟想說什麼。因為她總覺得察覺到師父對沐清歌的感情愛恨不清。
不過修仙證道,原本就是要學會捨得放棄,揮劍斬斷俗情,方才大徹大悟。
以蘇易水當初為了證道,一刀劈了他的入魔師父,也無可厚非……
在這危急時刻,冉冉忍不住稍微分神一下,待回神時,又幽幽嘆了一口氣,可轉眼便看見師父冰冷的雙眸正瞪看著自,那眼神……就跟用冰錐捅人一般。
冉冉微微縮了縮脖子,免得師父揮劍證道上癮,看上她這麼弱菜雞,準備繼續殺徒證道。
再說那靈水被打散之後,再次迴流到了冰石的上面,結上了厚厚的一層冰。整密室里的溫度也驟然降低了許多。
在寄魂石完全被封閉後,蘇易水舉步走到了石頭前,而眾人也跟在他的後,小心翼翼地打量那塊魔石。
很明顯,這魔石異變,並非他們入洞引起的,因為石頭上已經出現了許多的裂痕,有種碰觸一下便要開裂之感,以才有靈水不斷汩汩冒出。
現在蘇易水將靈水結冰,再次封印住了寄魂石,一旦冰水融化,此便又不可控……
柏山驚魂未定,小聲問師兄:「方才被這魔控制的時候,你看到了什麼?」
高倉的眼裡積蓄了淚珠:「我看見我過世的娘親在家裡的桃樹下抱著我哼歌……我以前每次到她唱,會很快睡著,以我怎麼也睜不開眼……你呢?」
柏山擦了擦自後脖頸的『毛』冷汗,心有餘悸道:「我……看見自成了修真大能,三大門派在我腳下施禮膜拜……」
等問到丘喜兒時,她紅著臉不說話,可眼睛卻偷偷瞟了師父。冉冉知道她的心思,覺得她可能在幻夢裡做了不尊重師長的情,便識趣沒有問。
不過了他們的說辭,這魔真的很懂人心,並會放大心裡最深的渴望,讓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可惜師父太強悍了,寄魂石沒能蠱『惑』住他,最後功虧一簣。
就在這時,冉冉突然發現密室的石壁上有刻字,而蘇易水正舉著火把在看。
幾同門正試著運氣打坐,恢復一下氣力。於是冉冉便走過去,看那石壁。
那上面的刻字,應該也是沐清歌的手筆,字如其人,龍飛鳳舞洒脫得很。
「吾乖徒水兒,見字如面,待你再看此信時,應該已經放下對吾之怨念。如能這般,甚好。相信你亦能收控靈泉,將它送回陰界。此沾染俗塵太久,學足了人之貪慾惡嗜,只怕再耽擱下去,魔『性』愈堅……山山坳的溪瀑之後有一處洞『穴』,四季溫度絕佳,內有一壇藏酒誤天仙,只怕吾來不及去飲了,待你找到時,應該已經成釀。酒老仙雖有一日十年之法,但真正的佳釀豈可一日促成?唯有歲月荏苒,醉在芳華流年。待此地了,你若能代為師品此酒,也算沒有辜負壇香經年……」
按照秦玄酒的敘述,沐清歌在這裡藏匿了靈泉不久,就在絕山遭人圍攻,最後魂飛魄散。
以這滿紙之言,也算是前世沐清歌最後的遺願。
除了託付送回靈泉的大以,最讓沐清歌放不下的竟然是藏在後山石洞里的一壇美酒。這樣的寫洒脫之人,又怎麼會處心積慮地私放魔子,想要禍『亂』三界呢?
這時,她偷眼看著旁的師父,不由得嚇了一跳。因為一向冷漠示人的師父,此時的表情好似冰河崩裂,那一雙眼眸里透著說不出的悲涼憤恨……
他突然運功伸手抹掉了牆壁上的刻字,然後慢慢轉頭看著冉冉,瞪眼看他,大有下一刻便將她撕碎之感。
冉冉以為他不喜自偷窺沐清歌的留言,連忙識趣地想要往後退,卻被蘇易水一把握住了手腕,不許她走。
「一人得沒心沒肺到什麼地步,明知一死,掛在心間的……卻只是一壇酒?」他突然沖著冉冉問道。
冉冉偷偷看看寄魂石,見沒有異狀之後,才確定師父並不是被邪魔附,以只能認真回答起這問題來:「嗯……誤天仙雖然年頭越久越香,但是的確二十年左右最佳,師父你回去後可別忘了喝,我到時候給你做香蔥牛柳和椒鹽花生佐酒可好?」
誤天仙的後勁很大,甘醇和辛辣在喉間翻滾,用嫩牛肉和花生配最佳!
可惜徒弟一本正經的回答讓蘇易水眼裡的怒勝,握著她腕子的手也愈加用力。
冉冉猛然醒悟,自顯然入了吃貨巷子里鑽不出來了。她連忙清了清嗓子,試探又道:「我看沐仙師也是關心著師父您。有了好酒,緊著您來……當然讓師父您以犯險,去護送靈泉也有不妥,若是太危險了,師父您可不能去……徒兒捨不得您冒險……」
少清亮柔細的聲音總算撫平了蘇易水頭『穴』暴起的幾根青筋。
他陰沉地看著冉冉,直到丘喜兒打坐完畢起喊冉冉,才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鬆開了手。
冉冉趕緊後退幾步,溜到打坐的師兄們的旁邊,任著師父面壁悵惘。
其他幾人也調息完畢,恢復了氣力,可以出洞去了。可是方才的一幕太驚魂,大家難免七嘴八舌地問蘇易水這到底是怎麼一回。
蘇易水簡單解釋說,因為這塊石頭封印著邪靈,靈力又老早泄,以引誘了那心智不堅,最好引誘的村『婦』,並驅使她自在自的脖子上畫上了咒,又利用化成水魔的她謀害兵卒,好引誘著秦玄酒上鉤。
冉冉一,也想明了。畢竟調軍台有人把守,不是月娥一村『婦』能搞定的。若是秦玄酒被掌控,就可以驅使他命人刨開暗道,解除靈泉禁錮了。
可惜秦玄酒的命太好,趕上了寒流結冰,就此逃過一劫。至於被人彈劾的情,只能說秦將軍不會做人,應該是在官場上得罪了人。
現在寄魂石不堪負擔,必須將靈泉轉移到『葯』老仙特製的靈玉符瓶里。只是這靈泉的魔『性』堅強,雖然被封印甚久,力量衰減了不少,可想想方才的情形,還是透著十足的危險。
「你們先上去吧。」蘇易水吩咐他們道。
於是兩位師叔就帶著他們先上來了。可是冉冉卻沒有動地方:「師父,還是我陪著您吧!」冉冉舉了舉手裡的金符文說道。
若是師父再『迷』了心智,她可以給師父貼腦門。
可不知為何蘇易水篤定說不用了,他不會有情的。也許他方才毫不猶豫地劈開了沐清歌的幻影,便是解了心魔夢魘了?
於是冉冉也只好順著繩梯上來,然後去馬車那的『葯』箱子里取了『葯』粉和布,給其他人血淋淋的手掌上『葯』。
比預想得要快,不一會蘇易水也上來了。
冉冉注到,酒老仙送的符瓶拴上了一根金『色』的繩子,正掛在師父的脖子上,只是原來是玉材質的,現如今卻變成了血一般的紅『色』,裡面似乎注入了什麼東。
似乎蘇易水瞟了她一眼,將符瓶塞入衣領里便再看不見了。
師父應該是將靈泉重新封印在了符瓶里,不過想一想,那陰界靈泉如此重要,似乎沒有比隨帶著安全的了。
不過這符瓶的奧秘只有蘇易水和冉冉知道。當初登上翠微山時,最後也只有他倆見到了酒老仙。
以除了兩位師叔以,其餘的徒弟們只知道它們來找尋的是邪門『迷』『惑』人心智的東,並不知方才巨石里封著的是修真之人夢寐以求的陰界靈泉,不知道蘇易水已經將靈泉轉移到了自脖子上的玉瓶里。
冉冉向來看破不說破。師父既然不想告知其他的徒弟們,自然有他的道理。不過這掘開的大洞該如何掩埋又成了問題。
其他的師兄們沒跟著上翠微山,不知秦玄酒多年守在此地的原因,自然不知道陰界靈泉的奧秘,只是以為本地出了邪,而那邪門的石頭還在洞里,於是柏山不放心地問師父:「這裡就這麼敞開著,若有人闖進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