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章 計算的領域
凈先生很快就灰溜溜地離開了,並且順走了一支筆和一張紙……看樣子高大男子對他的勸告還是效的。? 「裁判,我能叫的最低注額現在怎麼算?」對方前腳剛走,封不覺就轉頭對西裝墨鏡男道了一句。 「從小數點後一位開始四捨五入。」裁判回道,「比如……你現在的持有金是1o2112,其1%就是,後面的部分可以舍掉,那麼你在『賭回合』時的最低叫注就是1o21美元。」 「好的,我就押這個數。」封不覺當即回道。 「哦?」那高大男人聞言,當即就用挑釁的語氣接道,「喂喂……『烏鴉』先生,我宣言的可只有十八回合而已啊,有必要這麼保守嗎?」 覺哥沒有接他這句話,而是回道:「還未請教,閣下如何稱呼?」 「呵呵……好說。」高大男人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金色哭臉面具,「你可以叫我『金面愁』。」 「金面愁。」下一秒,封不覺便接道,「以你的能耐,在我和凈先生進行第一局對決的時候,應該就已經知道這個遊戲的攻略方法了;那個時候,你只要隨便去挑個人挑戰,兩局過後,至少也能贏到個一兩萬的資金吧……」他微頓半秒,「可是……你為什麼偏偏要來挑戰我呢?」 「哼……」金面愁冷笑一聲,「很簡單啊……」他說著,抬眼朝二樓主辦者所在的地方望了一眼,「今夜的這場宴會,最後的勝利者只有八名;的確,我很有自信能在這第一個遊戲中進入前六十四名,但是……這之後顯然還有別的遊戲,我得為了後面的事情先做考慮才行啊……」 「呵……」封不覺聽罷,也笑了,「也就是說……你對這第一個遊戲極有把握,所以……你想在『這個遊戲結束前』。就把那些『潛在的強敵』給幹掉是嗎?」 「啊……就是這樣。」金面愁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他也很清楚在這個「烏鴉」面前隱瞞也是徒勞的,「倒不是說我認為自己在之後的新遊戲中就會輸,但畢竟新遊戲的內容還是未知數……在自己有絕對優勢的時候不好好利用。豈不是浪費嗎?」 「哼……自尋死路,說得就是你這種人了。」封不覺笑了,依然是那種讓人不安到極點的笑聲。 「呵呵……」金面愁也在笑,「你還沒有回答我最初的問題呢,烏鴉先生……」他將話題繞了回去。「你我都清楚……出題方的『逃生回合』是在第十九和二十輪;而我為了取勝,不惜將回合宣言賭在了十八這個數上,面對我的這份『誠意』,難道你就只出1o21美元而已嗎?」 「對,你的誠意就值這個價兒了。」封不覺不為所動,泰然應道,「時間寶貴,你還是快點兒開始猜吧……」他瞥了眼計時器,「別忘了,我們現在交談所花的……是你那『四十五分鐘』的猜解時間。」 「好~好~那我就開始了……」金面愁擺出一副很失望的樣子。隨即便開始了猜解…… ………… 他們二人的動作都很快,無論叫注、跟注、猜數、反饋……基本都是不假思索。 短短四分鐘後,前九個回合已經完成了。 在這最初的九個回合中,金面愁的猜解方式和封不覺此前所用的是一樣的。 於是,到了第十回合,他已試探出了覺哥所寫的六個數字,分別為——2、3、4、5、7、9。 而他輸掉的錢,也達到了9ooo美金。 「嗯……果然使用了『不重複』的六個數字嗎?」在給第十回合叫注之時,金面愁念道,「不出我所料……」他抬頭望向覺哥。「你早已把這個遊戲的猜解方式給吃透了——你很清楚怎麼才能增加對手的猜解步驟,相對的……你也知道『最有效率』的猜解方式。」 說到這兒,金面愁歪了下頭:「哼……你剛才和凈先生對局時,故意不使用最佳方案。而是用了另一種旁敲側擊的排除思路來解。以此來讓對手產生一種錯覺……彷彿你距離答案還有一定的距離。」他攤開雙手,用無奈的口吻接道,「結果……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三流』當真中計,直到二十回合時,他仍以為最多只猜中過『2a』的你離答案至少還有五六步;結果……就錯過了『逃生回合』。」 「你啰嗦完了沒有?」封不覺道,「叫注時間可要到了。」 「呵……這回合。我還是押一千美金。」金面愁有意等到計時器走到最後一秒時才報出籌碼、並摁下了開關。 「很好。」當對方喊出籌碼的瞬間,覺哥便接道,「我投降。」 「嗯?」這下,金面愁明顯愣了。 「裁判,結算吧。」一秒後,封不覺便叫了同樣有些愣的裁判一聲。 「呃……啊。」裁判大哥主持這種賭局不是一兩天了,算賬的度很快,「那個……出題方於第十回合宣告投降,罰金為11ooo美金;加上『賭回合』的1o21、再減去之前九個回合猜解方輸掉的底注9ooo,最後是……3o21,出題方請付款。」 他話音未落,覺哥已是十分麻利地開始掏錢了。 「你這傢伙……」而作為收錢方的金面愁,此時竟顯得有些惱火,「還真是滴水不漏啊……」 「哼……」封不覺聳肩冷哼,「如果說凈先生是『三流』,那你就是『二流』吧。」 「你……」金面愁欲言又止,頓了兩秒後,語氣獰然道,「想激怒我是嗎……我才不會上當呢。」 「二流的特點……就是自作聰明。」封不覺無視他的言辭,接著說道,「比如剛才……特地選在第十回合前嗶嗶了一大通,還非要等到最後一秒才按計時器……你以為這是打籃球投壓哨么?」他嘲諷道,「表面上竭力擺出一副『我不急』的樣子,同時用語言分散對手的注意力、試圖讓對面著急。」他也學著對面的姿態,攤開了雙手,「雖然你的語氣和肢體語言運動得都挺到位的,但你越是這麼表現……越是容易暴露出自己的真實意圖。」 「少在那裡趾高氣昂地指摘我。」金面愁不快地應道。「只要算過就會知道……第十回合是個『次一等的逃生回合』,雖說和十九、二十回合相比……在此投降會多輸一點錢;但在進入11-2o回合的區間之前,若是已經感到情況不妙,這便是最後一次逃走的機會。」他一邊說著。一邊提高了嗓門兒,「依我看……你不過就是害怕我會在十多回合時就猜出答案並突然提注,故而在本局開始時就想好了要在第十回合時逃走罷了!」 他們倆對話之際,裁判已經算好了錢、銷毀了覺哥的答案紙,並清理了桌面。 這樣。第二局對決的準備工作已然就緒了,而這一局開始時,雙方的資金對比為—— 封不覺:99o91美金。 金面愁:1o3o21美金。 「你要這麼認為也可以。」封不覺接道,「總之……出題吧。」 「哼……」金面愁鬱悶地哼了一聲,在紙上寫了六個數字,並遞給了裁判。 「這六個就可以了嗎?」裁判還是要按照慣例向他確認一聲的。 「可以。」金面愁應道。 「好的。」裁判又看向了覺哥,「那麼……第二局的猜解方,現在請做回合宣言。」 「一百萬。」封不覺想都沒想,張口就報了個異常誇張的數字。 聽到這個回合數……裁判的嘴角當即抽動了兩下,但他也沒說什麼。反正猜解時間只有45分鐘。時間到了不管進行到第幾回合猜解方也是完敗。 「切……我押1ooo美金。」金面愁看到這種回合數,自然也沒什麼好考慮的,給了個最低注額…… ………… 金面愁是一個在數學方面非常優秀的人,也就是前文中所說的「漏網之魚」;他在看完規則後不久,便已在心中算出了這個遊戲的「最優解法」。而根據這個最優解法,只要不是運氣太差,那麼在十八個回合內有九成以上的概率是可以得出答案的。 這一點……作為遊戲設計者的主辦者自然也很清楚。 罰金的計算公式、以及賭回合的底注等等,也都是在此基礎上設計出來的。 金面愁看破了這其中的種種……且自以為已經完全掌握了整個「猜數字對決」的戰略,這才對覺哥起了挑戰。 然而……他終究還是低估了封不覺,他並沒有想到對方會在第十回合果斷地選擇投降。 覺哥的這個選擇。等於是宣告自己在這場對決里就沒打算贏錢。 不過,即使是輸錢,他也要這樣選。這就是理性的退讓——將損失降到最低,活下來。然後……反擊。 ………… 接下來的展,和第一局基本一致。 封不覺用了九輪試探出了對方所寫的六個數字。 而金面愁也選擇了在第十回合投降,因為他也明白……對手在第十九回合前猜出答案的幾率很高,拖到11-2o回合的區間是很不利的。 結果,這一局的結算金額是……金面愁又還給了覺哥2981美元。 這麼一來一去,金面愁現。自己忙活半天只贏了4o美金……而且還幫封不覺消耗掉了「第二場對決」。 由此刻起,封不覺就有權不接受別人的「挑戰」了。 「嘁——」第二局結束後,金面愁用鄙夷的口吻對覺哥道,「真是個無趣的男人,不過……也算是一次不錯的實驗吧。」他故作姿態地言道,「至少證明了,兩個計算能力相當、且都已吃透了遊戲規則的人,只要資金總額相差不大,對決後大體就是這種結果了……」 說罷,他擺了擺手,瀟洒地轉身:「就這樣吧……烏鴉先生,看來我們得到下一場遊戲才能分個高……」 「別走啊。」沒想到,這一刻,封不覺竟是打斷了他,「再來一局吧。」 這句話,讓金面愁僵在了原地。 「呵……」下一秒,封不覺那令人不安的笑聲又一次響起,「我是已經經過兩場對決了,但你還只經歷了一場而已吧?」他頓了頓,「所以,我現在挑戰你,你只能應戰。」 金面愁吞了口唾沫,緩緩轉過身來,繼續裝出鎮定的樣子:「哼……那我還真要謝謝你了,你是特意來幫我消耗掉那『第二場對決』,讓我接下來也可以免於被挑戰的是嗎?」 「不,我是來贏你的錢的。」封不覺平靜地回道。 「哈!」金面愁乾笑一聲,「荒謬!」他突然喝道,「難道這一場和剛才那場會有什麼區別嗎?」 「有啊……」封不覺沉聲回道,「剛才和你在『計算的領域』玩兒了一下,知曉了你那二流的本質……嘿嘿……」他怪笑了兩聲,「而現在嘛……該請你到『賭博的領域』來玩玩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