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步步追心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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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和殺手們紛紛拔出自己的配槍,警覺地對著窗戶的方向,其餘人拚命地找地方躲藏,向門外擁去,唯獨女子坐在座位上,紋風不動。
可笑,距離這麼遠,除非是遠程的狙擊槍,這種小型手槍怎麼可能有作用,只是擺擺架子罷了。
對面的狙擊手估計走了。
女子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槍法真准。
這麼遠的距離,被標準的目標還不停地移動,他竟然一槍斃命,是一個人物,她很少遇到槍法這麼準確的人。
菲爾德被保鏢保護著,大廳中的尖叫聲依舊不停,樓下有不少保鏢聽到動靜後也趕上來,女子起身,風輕雲淡地拂了拂皺的衣服,慢條斯理地離開座位。
整個大廳亂成一團後,沒在聽到槍聲,窗帘也被人拉上,暫時看起來也安全了一些,賭場的工作人員來疏散人員,女子隨著隨著人群向門口移動,被慌亂的人群擠著,突然撞上菲爾德的一名保鏢,女子巧妙一轉,菲爾德下意識伸手去接她,女子輕盈的身子落在他懷裡。
驚艷,只是一瞬間。
「不好意思。」女子淡淡一笑,有幾分羞澀,也有幾分魅惑,縴手搭上他的肩膀,緩慢地直起身子。
菲爾德紳士一笑,雖是危機四伏,他的心情卻好了,如此絕色,難得一見,哪個男人見了不心動,他紳士地扶著女子,溫柔一笑,「小心一點。」
她眯著眼睛,顧盼間更見一種流光飛彩的薄媚,菲爾德一邊走一邊圈著她的腰,「去哪兒,我送你。」
女子含羞帶怯地說,「我來找工作的。」
他旁邊的保鏢見是一名女子,且是弱不禁風的女子,也不太上心,目光淡漠地看著他們,菲爾德疑惑地問,「找工作,找什麼工作,說不定我能幫你。」
女子唇角掀起,蔻丹紅的指甲在他臉上划過,「你就是我的工作。」
手落,槍聲起。
菲爾德的胸口被一種男子用槍近距離射穿,破了一個血窟窿。
又是一陣慌亂,女子嫣然一笑,等眾人反應過來,她已進了電梯,留給他們一個修長的背影,還有一頭如雲的秀髮……飄逸,野性。
慌亂只是幾秒鐘的事情,賭場的人立刻封鎖了電梯,這電梯是直接通到地下的,中途沒有停頓,接到菲爾德被暗殺的消息後,賭場的殺手立刻轉移到電梯口,等著女子出來。
電梯一路往下,沒喲停頓,中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然則,電梯門開了,裡面卻空無一人。
諸位殺手面面相覷……
三十分鐘後,一名束著頭髮的女子光明正大地走出賭場,微笑地看著倫敦的夜空,灰濛濛一片,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她不是很喜歡倫敦的天氣。
太過陰沉。
只可惜,雖然不喜歡倫敦的天氣,她卻很喜歡倫敦。
剛走了幾步,一輛銀色的跑車停在她面前。
他穿著一件亞麻色的襯衫,古金色的袖扣中間鑲嵌著一顆紫色寶石,襯得男人品味高雅,貴氣無雙,彷彿是英國上流社會中走出來的紳士。
他五官立體而英俊,她很少用英俊二字去形容男人,總覺得沒人能配得上英俊二字。眼光深邃,迷迷濛蒙如倫敦的天空,總是隔著一層神秘的氣息,如罌粟令人沉淪。
男人眉宇間帶著幾分正氣,是正氣凜然的正氣,如果你和法官說,這是一名殺人兇手,法官一定不信,他身上彷彿與生俱來就有一種英氣和正氣。
光看外表,不會有人想到,這樣集高貴,睿智,神秘、英俊和正氣的男人會是第一恐怖組織的老大。
無雙打開副駕座的門,理所當然上車,卡卡微笑地遞過一個保溫瓶,裡面泡著酸酸甜甜的橘子水,他開車迅速離開地下賭場。
「怎麼在裡面逗留這麼久?」卡卡微笑問。
他算好時間在外面等她,他也深知無雙的殺人習慣,卻意外的多等了三十分鐘,若不是深信這種小地方困不住無雙,他早就進去尋她了。
「無聊,賭賭錢咯。」無雙笑眯眯地往後靠著,摘下自己的美瞳,露出一雙色澤和卡卡袖扣幾乎一模一樣的紫眸,瀲灧流光,魅力四射。
卡卡唇角微揚,心情十分愉快,無雙揚了揚手中的橘子水,「哪兒買的,味道越來越對我口味了。」
殺人之後,喝這種酸酸甜甜的橘子水,心情都會變得非常好。
卡卡眼瞼都沒挑,「只此一家別無分店。」
無雙大笑,嘖嘖地靠到他面前去,卡卡空出一隻手來推她,「小姐,會出車禍的。」
「放心,你的技術我很放心。」無雙嗤了一聲,「我坐到你大腿上挑逗你都沒反應,這麼點程度什麼可能出車禍。」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反應?」
無雙咦了一聲,色迷迷地湊過去,故意拋一個媚眼過去,「有反應嗎?要不我來試試?」
「好啊,來試吧。」被調戲不反調戲可不是卡卡的作風,他也回無雙一個媚眼,電力十足,若是別的女人早就手腳發軟了,偏偏就有的女人特別的抗電。
無雙眸光發亮,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別後悔啊,小卡卡。」
她說著一手就往小卡卡抓去,車子在公路上打滾,很完美地表達了他所謂的有反應,有影響,絕非虛言,卡卡及時止住無雙的手,英俊的臉上噙著笑,「怕了你了,到底是不是女人啊,這種艷福我消受不起,你也不怕你家那位吃醋?」
「膽小鬼。」
卡卡輕輕一笑,並非膽小,若是別的女子絕色如無雙如此挑逗,自是艷福無雙,然而,這是無雙,那是不同的,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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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坐了十幾個鐘頭飛機來倫敦,又跑去殺人,身心疲倦至極,她沒和卡卡多說話,睏倦地靠著睡著了,他們這種人是不會輕易在陌生的地方睡著的。
且很淺眠,開車的時候更不容易睡著。
然而,不到五分鐘,無雙便沉睡了。
呼吸均勻,墨黑的秀髮披散下來,遮住了白皙的臉頰,長翹的睫毛溫順地覆在臉上,睡著的她並沒有什麼攻擊性,柔順得如一隻小白兔,沒有醒來時的女王氣勢,如一個等待被人疼愛的女生。
紅綠燈處,卡卡看得出了神。
直到一輛車從他身邊開過,他才回過神來,心中納悶,無雙很少親自動手殺人的,為什麼跑來倫敦殺菲爾德,真是費解,她喜歡驚險刺激,卻不喜歡殺人。
車子開到第一恐怖組織總部,下了車,本想叫醒她,卡卡見她睡得沉,整個人看起來也如此乖巧,不太忍心叫醒她,於是抱著她進去。
周暮寒和玄武正在商討下一批武器的研究問題就見他抱著無雙進來了,玄武詫異,「嘉琪不是去挪威了么?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剛一說完,周暮寒便打斷他的話,「你看嘉琪有這麼高嗎?嘉琪的是波浪發。」
玄武聲音一頓,無雙的頭埋在卡卡懷裡,長發幾乎遮住她的臉,可周暮寒只需一眼就知道她是誰,搖了搖頭,卡卡在大廳停頓,抱著無雙問,「這麼晚還沒睡?」
「我們在研究下一批生產類型,MX-335可以停產了,研究部那邊接到一批新武器圖譜,我們正研究和參考。」玄武說道,卻很好奇卡卡懷裡的女人是誰。
卡卡只是點頭,抱著無雙上樓。
「暮寒,南楓抱的是誰?」玄武疑惑地問,「啊,他腳踏兩條船嗎?背著嘉琪交新女朋友?」
「少胡說八道。」周暮寒微微一笑,眸子掠過一抹精光,頗有乃父當年之風,冷靜,沉著,精明,是第一恐怖組織在財政大神。
卡卡忙了幾個通宵,才睡不到2小時就打電話讓他查無雙,他正查到無雙在倫敦,且有任務來暗殺菲爾德,卡卡一聽便煮了橘子水出去了。
一回來就抱著一個女人回來,他心中也猜到是誰。
周暮寒是黑傑克小鐵的兒子,比卡卡小三歲,他和小白,無雙、墨遙、墨晨也很熟悉。其實第一恐怖組織的下一代和黑手黨的下一代沒什麼過多的交集了。
他們這麼親密只是因為父母親經常一起旅遊,小時候經常聚會,他們又在一起長大,所以比較熟悉,他個人也很喜歡墨家的兄弟姐妹們。
所以周暮寒和布魯諾認識無雙,玄武、青龍、朱雀等人卻不認識。
「那是誰?這麼多年兄弟,別瞞著了,南楓不是喜歡嘉琪嗎?還有……我第一次見他屈尊降貴去抱女人啊,有姦情,說不說,不說我打電話告訴嘉琪了。」
周暮寒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不關你的事,別多管閑事,他們啊……對了,我知道你們對嘉琪都很好,不過,識趣點,別去惹卡卡抱著的人,不然卡卡翻臉我可不管你。就算卡卡不翻臉,你也會被整死的。」
玄武還想再問,周暮寒揮揮手,淡淡說,「很晚了,明天再討論。」
卡卡抱著無雙到三樓,進了他的房間,總部這麼大,三樓也不是沒有房間,客房很久沒人住,沒有人氣,有些冰冷,卡卡不想無雙睡客房,抱著她來自己的卧室。
他剛睡著醒來,床鋪還是一團亂,無雙被放在床上的時候醒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摟著他的被子又乖巧地睡過去了,卡卡微笑,擰了一條熱毛巾給她擦了臉,擦腳,本想給她換一套舒服一點的睡衣,想了一想還是打消這個念頭。
他正想也睡下,無雙的手機響了。
卡卡拿過她的手機,去陽台接聽,是墨小白打來電話,一聽是卡卡,墨小白在那邊奸笑,「卡卡,倫敦這時候是凌晨快3點了,孤男寡女,嘿嘿……是不是把我姐吃干抹凈了?」
「她睡著了。」卡卡淡淡說,聲音帶著幾分滿足的笑意,墨小白聽得心情那叫一個蕩漾啊,卡卡很鄙視他,裝也能裝得這麼像,「小白公主……」
「閉嘴!」墨小白咬牙切齒地打斷卡卡的話,驟然哭訴,「嗚嗚……我討厭你和小表哥……」
小白公主是卡卡給墨小白取的小外號,他從小就覺得墨小白特別的傲嬌,特別的公主,人長得也很公主,男生長成這樣,艷色同無雙真的很少見,所以他給小白取了一個外號。
卡卡和葉非墨是一條褲子長大的,卡卡做的事,葉非墨也會做。
不過呢,葉非墨的劣根性這幾年好很多,卡卡就不一樣,他覺得自己給小白取的外號特別的有品位,特別的有成就,所以小白一開他的玩笑,他就叫小白公主。
必殺技。
腹黑和腹黑過招,比的當然是黑的段數。
墨小白很顯然段數不夠高。
「乖,不哭,哥哥去美國給你買糖吃。」卡卡風輕雲淡地說,聲音中笑意漸濃,墨小白委委屈屈地說,「弟弟要吃牛奶小白兔的。」
「好,給你小弟弟也吃。」
墨小白哭了,傲嬌一哼,「不玩了……」
卡卡微笑,在陽台的躺椅上坐下來,不遠處有幾幢錯落有致的別墅,花園中暗香迷人,陣陣吹送夜來香,陽台上亮著一盞水晶燈,在他臉上鍍上一層薄薄的溫和和淡漠。
「打電話找無雙什麼事?」卡卡笑問,窗帘開著,沒拉上來,轉頭就看見無雙沉靜如嬰孩的臉,特別的祥和,卡卡也覺得此刻的心情變得異樣的柔軟。
「怪了,我一定要有事才能找我姐嗎?」墨小白笑著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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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知道墨小白有意這麼說,他看了無雙一眼,蹙眉問,「你打電話來問無雙暗殺的事情?」
「姐殺人了?」墨小白頗為訝異,「我沒聽說啊,我打電話給姐是想她幫我帶一瓶香水,KR-NO115全球只有30瓶,我早就訂了,免得空運弄壞了,我讓姐幫我帶,你說什麼暗殺,最近沒什麼人要死,老大沒提過,就算有人要處理也不會勞煩姐動手?」
墨小白不像說笑,卡卡的心情突然變得無比沉重,不是為了黑手黨殺人,那還有什麼人能讓無雙大動干戈,一想到某個人,卡卡微微眯起眼睛。
「喂,卡卡,你還在嗎?沒死吧……」
「你死了我還沒死,沒事我掛了。」卡卡懶得和他再說,什麼事情睡醒了再說。
墨小白大笑,「姐姐呢,真睡死了?」
「睡了。」
「那我明天再找她,說真的,卡卡啊,我姐都躺在你床上了你也不動手,真是太沒口服了,你的嘉琪怎麼看都沒我姐強,生米煮成熟飯吧。」
「你嘴巴積點德。」
「啊啊呸啊,嘴巴最壞的人竟然讓我積德。」墨小白吐槽。
卡卡微微一笑,「你最近太閑了是不是?」
「我哪兒閑了,剛打電話安慰小表哥呢,結果他無情地掛我的電話,真損,活該小表哥自己傷心,小表嫂就這麼走了……」
「非墨……我前天才和他通電話,怎麼就沒掛我電話,就掛你電話了,嘴巴欠吧。」卡卡說起葉非墨,心情也有點低落,不過也是一瞬間的事情,「非墨是打不死的小強,死了還能復活,離婚這點事打不垮他的,絕症都不死,離婚還能怎麼了?你顧著自己吧。」
「卡卡,你有了嘉琪就這麼對小表哥,我太寒心了,太寒心了,我還勸小表哥離婚了就趕緊投奔你的懷抱呢,你一定會好好疼他的,哎,沒想到你也這麼無情。」墨小白唉聲嘆息,卡卡覺得自己大半夜和墨小白廢話真是腦子有毛病。
不過墨小白也有一個特點,就是他和你說廢話你不會覺得很無聊,這算不算特色呢?
「行,你勸他來投奔我吧,我會好好疼他的。」
「那你的嘉琪怎麼辦?」
卡卡笑得色-情,「那還不簡單,一晚一個咯,有興趣3p也不錯啊。」
墨小白,「……強!」
卡卡無心和他再扯了,天色真的晚了,「掛了,有空關心你家老大,無雙就不需要你擔心了。」
他說吧,掛了電話,墨小白看著手機發愣,關心老大?
有空不如出去找樂子,老大是奧特曼,不需要關心。
卡卡進了房間,換了睡衣,並不避嫌,掀開被子上床,熄了燈,長臂一伸,把無雙抱在懷裡,她身上熟悉的香氣縈繞在鼻尖,盤旋不去。
他淡淡一笑,沒多久也沉入了夢想。
卡卡的作息很規律,不管多累,睡眠多不足,早上7點準時會被生物鐘叫醒,而他今早醒來的原因有一點特殊……某一處的灼熱讓他在睡眠中都覺得不舒服……
一睜開眼便看見無雙艷色天下的臉,近在咫尺,那雙紫色的眼睛映出他早醒有些困惑的臉,沒有清醒時候的精明,無雙枕著他的手臂睡了一晚,他的手臂略有些發麻,她惡意壓了壓,更有些酸疼,卡卡縱容著她的淘氣,才剛一會兒就覺得不對勁,臉色微變,無雙卻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早啊,小卡卡……」
隨著一聲小卡卡,他的小卡卡被這魔女握在手中,更惡意地緊握著,無雙感覺到手心中的某物不停地脹大,隔著布料也灼熱得幾乎燙傷她的肌膚。
她臉不紅氣不喘,目光瀲灧,魅惑迷人,紫眸迷迷濛蒙帶著一層嫵媚,湊近卡卡的耳邊,「原來真的有反應……」
她的音色正常如三月的湖水,沒有一點漣漪,卡卡所有的理智都回到腦海里,忍住腫痛和一股不舒服,微微一笑解釋,「無雙,特工島沒教嗎?這是男人早起最正常的反應。」
他說罷,已扣住無雙的手腕,無雙巧妙地用另外一隻手架開他,其中一隻手還握著他,「不準動,不然我來真的了……」
卡卡聽話了。
無雙說來真的,他知道什麼意思。
她故作困惑地看著卡卡,他是她見過自制力最好的男人,下身都成這樣子了,心跳不加速,臉也不紅,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眼眸里也看不出一點情-欲的味道。
彷彿這一切,很正常。
如果不是手心的灼熱告訴他,他身體有劇烈的反應,她光看臉是看不出卡卡有任何不對勁的。
「真的是正常反應嗎?好像是我碰到你家小卡卡,他才激動地和我打招呼嘛。」無雙笑著,笑意溫潤,目光定定地看著卡卡。
「寶貝,你想證明什麼?」卡卡微笑問,很是鎮定,手指在她臉上划過,寵愛如情人,可眸中卻沒有半分迷離,無雙不知道,他是真的沒起漣漪,還是在剋制。
「證明我很有魅力啊。」她理所當然地回答。
卡卡失笑,英俊逼人的臉龐浮起幾分戲謔和讚賞,一點也不吝嗇讚美無雙,「你不需要這樣證明你的魅力,沒有人會否認你的魅力。」
至少,他不會。
無雙翻了身子,半壓在他胸膛上,手下依然沒有放開他,更惡意地在那裡加重了力道,卡卡臉上如常,只是帶笑看著無雙,寵愛萬千,似乎不管無雙做什麼,他都不會反對,不會反抗。
芊芊玉手在他胸膛上點了點,無雙揚起礙事的長髮,唇角帶笑問,「卡卡,如果嘉琪進來看見我們睡在一張床上,會不會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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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琪去挪威了。」換句話說她不在倫敦,沒什麼威脅性。
無雙哦了一聲,妖嬈一笑,「如此說來,不管我做什麼都可以?」
「寶貝,我不介意你把手放開。」卡卡微笑說道,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目光睿智又帶著寵愛,「男人經不起你這麼挑逗的。」
「可你沒反應啊。」
「你都說了小卡卡很激動。」
「我想讓大卡卡激動。」
「小卡卡表達的就是大卡卡的意思。」卡卡鎮定又冷靜地和她交談,其實想要起來,他多的是辦法讓無雙放手,武力他也未必會輸給無雙。
「真的?」
「真的。」
他的眼睛如不流動的溫泉,平靜中起了幾分霧靄朦朧,遮住了溫泉平靜水面,無雙努力地想要看出他眸底的顏色,卻看不清。
她突然有一股惡作劇的心思。
「是不是很難受?」她的臉靠得很緊,熱氣都在他臉上,溫潤的紅唇偶爾擦過他的臉頰,一大清早,佳人在懷,如此誘惑,對一個男人而言,忍受極限也就這樣了。
然而,卡卡依然微笑,這一層微笑的面具從不曾脫下過,「不好受。」
無雙惡作劇的說,「我幫你怎麼樣?」
「無雙,別玩了,再忍下去,我真要廢了。」卡卡微笑說道,作勢要起來,無雙一用力,眼睛沉著地看著他,「我沒讓你忍……」
她說著,俯下身子,吻住卡卡的唇。
卡卡似乎知道她會有這樣的舉動似的,一聲嘆息吞噬在彼此的鼻息之間,他伸出手來,輕輕地圈著無雙的脖頸,啟唇回應,不激烈,不孟浪,只是溫柔的任她胡作非為。
溫和,卻深濃。
所有的壓抑,激烈都被他硬生生地壓在心底,不準這些情緒蠢蠢欲動,也努力剋制住自己想要把她狠狠地壓在身下的衝動……
他對無雙的寵愛和縱容,超出一般人能夠理解的範圍。
無雙吻著他,淘氣地挑-逗,又離開,逼得卡卡追逐,捲住她的丁香小舌,纏纏綿綿地吻著,無雙的手伸進他衣服中,寬大的睡衣根本就不能阻止什麼,她的手已經沒有任何阻礙地握住小卡卡……
卡卡蹙眉,他的吻突然失了控,變得粗魯,可片刻光景,又恢復了平靜,無雙放開他的唇,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臉,直到如今,他的臉依然沒什麼變化。
只是多了汗水……
無雙很想看到這副笑臉背後激狂的表情,可從沒有看見過。
她忍不住在想,是不是只有方嘉琪才能看見這樣的卡卡。
「無雙,夠了。」卡卡出聲制止無雙,他們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擁吻,彼此取悅,卻從不曾做到最後,從她第一次和他表白後,他們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關係,以無雙的說法,她喜歡。
她所喜歡的,他一直不會有二話。
哪怕他自己都知道,兩人的關係很不正常。
超出朋友的界限,也超出情人的界限。
他也不知道,自己對無雙縱容,到底是哪兒來的。
「舒不舒服?」無雙手下沒有停頓,一邊取悅他,一邊問,目光很認真,她做事一直都很認真。
卡卡無法欺騙她,他連自己都騙不了,如何騙她,「舒服。」
這句話取悅了無雙,她低下頭,吻著他的唇,他的眼睛,含住他的耳垂一路往下,一邊吮吻,一邊解開他的睡衣,溫熱的吻落在他的胸口,無雙低低一笑,含住他胸前的紅豆……
一邊吻著他,手下也沒停下來,一直在動作。
無雙有著最豐富的理論知識,也有著很豐富的實踐經驗。
她和卡卡這樣已經有七八年了,當然知道怎麼樣才能更好地取悅卡卡,更知道怎麼樣才能讓卡卡快樂,也知道,卡卡的敏感點在哪兒。
她在想,世間沒有一個女人比她更了解卡卡……的身體。
「小卡卡越來越激動了……」無雙輕笑著,指尖更是有技巧地轉動,卡卡的自制力已到了極限,身體緊繃到極點,這魔女……
世間能如此肆意折磨他的人,只有無雙,只能是無雙。
「吻我!」無雙女王地命令,像極了一名穿皮靴,皮衣,拿著皮鞭的女王,在這樣曖昧迷離的清晨,做著這種事,她依然耀眼,艷麗,如一顆絕世明珠。
卡卡聽從女王的命令,拉低她的頭,吻住她的唇。
無雙跨坐在他小腹上,胸膛磨蹭著他的胸口。
卡卡悶哼一聲,無雙突然咬了他下巴一口,卡卡徹底失了防守,在她手上釋放出來……
汗水淋漓……
彼此的汗水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只有激烈的喘息曖昧的響起,卡卡擁著無雙,緊緊地擁抱著,這名在他身上的女子……無雙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抱著他享受著片刻的溫存。
在這事上,表面看上去,總是她在主動,卡卡被動地接受,他一個大男人似乎一點也不介意被女人壓在身下肆意做這種事。
可無雙比誰都知道,表面永遠是表面,怎麼樣的節奏都是卡卡在控制,她沒有一次占著上風。
他就是這樣的男人,表面會讓著你,可骨子裡卻不動聲色地掌控所有的事情。
包括情事。
她曾經想著,他和女人上床的時候,腦海里是不是精準地計算著時間,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都是他說了算,而且是說到做到的那種。
只能說,這個男人的微控太厲害了。
高-潮過後,誰都沒有說話,空氣中帶著一股曖昧的味道,卡卡輕拍著無雙的背,她埋頭在他的肩窩處,聞著她熟悉的氣息……
他的耳垂再一次被她含住。
「卡卡……」要了我吧,這幾個字卡在咽喉中,無雙沉默地抱著他,再不言語,有些事情是禁忌,說好了不能提,那就不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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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輕撫著她汗濕的臉,無聲把她擁在懷裡,他眸中的神色,她看不懂,他從來不會讓她看懂。
良久……
「去洗澡吧,你和暮寒很久沒見面了。」卡卡溫和地說道,音色已恢復平靜。
無雙勾著他的下巴,壞壞地笑,「鴛鴦浴?」
「想非禮我?」
「你十九歲就被我非禮到現在,都成老豆腐了。」無雙從他身上起來,跳下床去浴室洗漱,卡卡去相連的客房洗漱。
卡卡洗得比較快,他家裡有無雙的一套衣服,他從衣櫃中拿出來,放在床上,敲了敲浴室的門,水聲停了,卡卡說,「無雙,衣服在床上。」
「知道了。」
卡卡下樓的時候,早餐也端上來了,周暮寒一早就在餐廳用早餐,青龍、白虎,玄武、朱雀都在,五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個個都開心極了。
眾人打過招呼,周暮寒問,「無雙呢?」
「她剛醒,在洗澡。」卡卡簡短地說,優雅地用餐,朱雀等四人眼睛都瞪大了,白虎問,「南楓,你帶回來的女人在你房裡過夜?」
「有什麼問題?」卡卡反問,無雙在他房裡過夜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前幾次都是她來倫敦,偷偷來看他,早上天沒亮就走了,他們四人從來沒遇見過。
眾人見他如此理所當然地反問,彷彿在說,那女人就是我老婆,睡在我房裡有什麼不對的?除了周暮寒,大家倍受打擊,原來老大也是一個見色心起的男人啊。
過去一臉正氣的,都是假象啊,假象。
玄武問,「南楓,你和那女人什麼關係?」
「她叫無雙。」卡卡淡淡說道,蹙眉看向他們四人,微笑中帶著一絲警告,「別女人女人的叫。」
老大生氣了……
稀奇了。
到底什麼女人能讓老大維護成這樣?
青龍一本正經地吃早餐,震驚過後,也沒什麼好奇怪了,他算是最鎮定的一位了,朱雀是女人,和方嘉琪的關係非常好,她忍不住問,「南楓,你的女朋友是嘉琪吧,為什麼和……」
她試圖找一個形容詞來說這件事,這是不對的,卡卡不是玩弄感情的人,他對方嘉琪的好他們也看在眼裡,可為什麼突然和別的女人……他們真的不清楚。
而且十分震驚。
卡卡微笑提醒他們,「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們心裡有數,不用我提點吧?」
幾人的頭要成撥浪鼓,廢話,這種事當然不能隨便亂說了。
誰捨得傷害方嘉琪的心。
周暮寒在一旁沉默地吃早餐,一邊看報紙,今天的報紙刊登了昨晚火鳳凰賭場的槍殺,拉斯維加斯賭王和歐洲賭王同時被殺,殺手還不止一位,其中一名殺手是一名白衣黑褲的東方女人,報紙稱為東方娃娃,據說十分絕色,身手也特別的狠。
幾人的八卦心思也從卡卡的緋聞中轉移,青龍說道,「兩賭王和人結怨雖然多,可什麼人非要他們的命不可,這手法一看就是職業殺手做的。」
玄武和白虎點頭,手法非常利落漂亮,不留痕迹。
卡卡拿過報紙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果然戴了人皮面具,無雙的殺了人後就撕了面具,所以她在賭場玩了一圈也沒人認出她來。
倫敦警察有的煩了。
朱雀哼了一聲,「這種案子警方一定查不到,又要被迫接受社會各界的壓力,我看最後一定會請我們出面的,南楓,要不要現在就做事?」
周暮寒挑眉看了卡卡一眼,笑著搖搖頭,卡卡道,「去查拉斯維加斯賭王被殺的案子交差就好,菲爾德的案子就算了,沒必要浪費時間。」
幾人都是聰明人,聽卡卡這麼說,心裡瞭然,白虎問,「熟人做的?」
卡卡正要回答,無雙風姿萬種地從樓梯下來,依然是白衣黑褲,她穿衣服的顏色非常的專一,利落清爽,頭髮簡單地紮成馬尾辮,沒化妝,卻膚白如雪,紫眸顧盼生輝,就這麼走下來也有一種流光溢彩的嫵媚和妖嬈,驚艷全場,她本來就是一艷壓全場的美女。
風姿無雙,艷壓天下。
玄武、白虎等人看呆了眼睛。
好美啊。
特別是那一雙靈動嫵媚的紫眸,彷彿會說話一般,這樣的紫眸,他們就見過一個人有,且是偶然見過一次,前任黑手黨教父,一想到她的名字。
無雙。
墨無雙。
眾人馬上能聯想到她的身份,怪不得周暮寒提醒過他們不要招惹她。
現任黑手黨核心領導之一。
卡卡起身,幫她拉開椅子,無雙和周暮寒打招呼,「暮寒,好久不見了,小白整天念叨著你呢。」
「小白念叨我什麼?」
「聽說你欠他一百塊。」
周暮寒大笑,無雙和青龍白虎四人打招呼,態度就沒有和周暮寒這麼熱絡了,只是淡淡點了頭,疏離冷漠,有些冷冽,眾人心中都打一個寒顫。
偏生她又笑得這麼溫軟……
有些詭異,有些陰森,有幾分柔美,又帶著幾分……陰險。
這笑容,很熟悉。
他們靈光一閃,總算想到什麼熟悉了,楚南楓的微笑。
卡卡式的微笑就是這樣子的。
怪不得……
無雙湊過去看周暮寒手中的報紙,周暮寒斜睨了她一眼,「他似乎沒惹到墨遙,哪兒該死了?」
「承天要他死。」無雙妖嬈一笑。
卡卡在處理兩份早餐,無雙不吃蛋白,所以他把自己的蛋黃挑出來,放到無雙的盤子里,再把無雙盤子里的蛋白挑出來放到自己的盤子里。
青龍白虎等人看得越來越覺得奇怪,怎麼看都像情人。
卡卡聽到無雙的話,拿刀叉的手頓了頓……
眼瞼微挑,涼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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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承天說歐洲一個情報組織ABC的負責人,他擁有媲美第一恐怖組織的情報網,有自己的衛星,自己的聯絡工具,核心利益來自販賣情報牟取暴利,暗殺是ABC旗下另外一個分支,這個情報組織亦正亦邪,沒什麼自己的原則,能為各國政府提供情報換取利益,機會。也能為黑暗世界提供情報,只要有錢,有委託,這個情報組織就會受理,情報不管大小,收價不菲。
信息永遠走在世界最前端,情報組織雖然軍火,戰鬥實力,經濟實力都遠遠不如第一恐怖組織和黑手黨,甚至不如龍門,卻占著一個很重要的地位。
葉寧遠沒有正式成為第一恐怖組織的首領之前說掌管信息和情報的,卡卡沒有上任之前,也說情報部門的,不管哪一個組織,情報都說非常重要的。
葉寧遠和卡卡都非常重視。
如果信息不對稱,他們會有很多的麻煩,如果信息正確可靠,他們會省去很多人力財力和物力。
ABC和第一恐怖組織的情報網曾經有過衝突,所以卡卡認識龍承天,就算不曾有過交集,他也會認識龍承天,因為無雙喜歡龍承天。
然則,無雙追了龍承天一年,可惜的說,她錯手把龍承天的未婚妻朱麗葉槍殺,龍承天恨她入骨,為了報復無雙,曾經多次找過黑手黨的麻煩。
最嚴重的一次曾讓黑手黨損失了核心鑽石加工廠,損失近百億歐元,惹惱了墨遙,他以牙還牙,也整垮了龍承天在美國分堂,雙方都鬧得很僵硬。
因為這件事,無雙和龍承天的關係一度惡化,直到最近才有所好轉,原因說無雙找卡卡當做戲,刺激龍承天,這件事小白和墨遙他們幾個人都知道。
周暮寒蹙眉,看了卡卡一眼,眸光掠過一抹精明,「黑手黨的事你都忙不過來,還有空幫龍承天殺人,他把你當殺人工具了?」
得罪黑手黨的人都不見得無雙會動手,這龍承天真有這麼大魅力?
無雙嫵媚一笑,風姿萬千,優雅地拿過卡卡處理好的早餐小口小口地吃,一邊抽空回答,「正好我有空就跑一趟了,好久沒動手了,怕生疏啊。」
玄武等人相視一眼,不做聲。
卡卡面帶微笑吃早餐,周暮寒道,「無雙,龍承天這小子心地不好,擺明利用你,他做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你別太陷進去,你會吃虧的。」
無雙戳了戳這一旁吃早餐的卡卡,「暮寒說我會吃虧。」
卡卡淡定微笑,「你不會。」
無雙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這世上能讓她吃虧的人還沒出現過,他一點都不擔心無雙會吃虧,龍承天想玩,他隨時奉陪到底,無需無雙煩惱。
「你聽見了,他說不會。」
周暮寒眸光掠過一抹笑意,似笑非笑地看著無雙,「你殺了朱麗葉,龍承天恨死你,怎麼可能給好臉色,突然示好一定有目的,你身邊就沒男人了嗎?怎麼偏看上他,那傢伙有什麼好的,比樣貌比不過你家小白,比才能也比不過你家卡卡,憑什麼啊。」
朱雀等人非常贊同周暮寒的話,比才能真的沒幾個能比得上楚南楓,當然,上一任第一恐怖組織領導她葉寧遠除外,非人類不在比較之內。
「憑我高興。」無雙理所當然地回答,嫌棄地把喝了兩口牛奶,卡卡看了她一眼,說道,「把牛奶喝光,你多久沒吃早餐了?」
「難喝死了。」無雙嫌棄地盯著牛奶一眼,卻聽話地一飲而盡,把一杯牛奶都喝光了,周暮寒暗忖,這世上只需一個表情就能讓無雙屈服的人也只有卡卡了。
白虎疑惑了很久,忍不住問,「無雙小姐,菲爾德哪兒惹到龍承天,為什麼要殺了他?」
這個問題玄武、青龍和朱雀等人也非常的好奇。
他們簡單地查過資料,龍承天和菲爾德沒什麼過節,道上最近很太平,沒聽到什麼風聲,再說賭王和ABC的人能有什麼交集,就算有也說私人恩怨。
周暮寒對這個不感興趣,卡卡更不感興趣,無雙挑眉,笑容溫軟,紫眸流光溢彩,風華流轉,顧盼間魅力四射,音色柔和如三月春風,卻無端,透出一股詭異的霸氣,「殺人需要理由嗎?」
卡卡微笑,這就是不羈叛逆的無雙,骨子裡有一種難訓的野性,什麼都不放在眼裡,殺人這種小事,她從來不會過問原因。
白虎等人被她的目光看得出神,紛紛搖頭,不敢再說,心中都暗忖,這女人好沒血性。
殺人,需要理由嗎?
這麼風輕雲淡的話從一名年輕美麗的女子口中說出,說不出的詭異,特別說她的笑容,彷彿三月桃花盡開,落英繽紛,柔如綢緞。
短短的幾分鐘,他們徹底了解這名黑手黨領導的脾性。
其腹黑和狡詐絕對和卡卡有的一拼。
青龍突然覺得,其實這位無雙小姐和楚南楓更相配。
周暮寒淡淡說道,「殺人說不需要理由,只不過無雙,真心奉勸你一句,不要和龍承天玩感情,我真怕你會受傷,他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你曾經做過的事,他會報復你,他知道你喜歡他,你會遍體鱗傷的。」
墨無雙挑眉,但笑不語。
沒有人知道她來殺菲爾德的真正原因說什麼,她也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對了,布魯諾呢,不在總部呀?」布魯諾說傑森的兒子,和周暮寒同齡,無雙和他們幾人的關係都很好。
卡卡說道,「他去中東了,過些日子才能回來。」
「中東最近不太平啊。」無雙眯著眼睛一笑,湊近卡卡,「你想不想去?」
卡卡挑眉,目光寵溺,「嫌日子太悶了?找刺激?」
「那你去不去?」
朱雀一聽慌忙說道,「南楓,中東那邊有布魯諾就好,你去做什麼,再說,嘉琪快回來了。」
*
12月第一天好冷啊,你們冷了么?天冷了記得多加衣服哈,親愛的姐妹們,有空吃火鍋,很扛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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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暮寒眉心微微一沉,卡卡眸光掠向朱雀,微帶冷意,那目光病不帶責備,卻夾著一絲如初春的寒峭,冷得朱雀打了一個寒顫,心底莫名地恐懼起來,連指尖都微微顫抖。
好可怕的眼神。
卡卡總說笑著微笑的,卡卡式的微笑給第一恐怖組織留下很深刻的印象,這兩代領導人,不管說葉寧遠,還說楚南楓都喜歡笑,不管什麼時候看見他們都帶著微笑。唯獨不同的是,葉寧遠的微笑很優雅,紳士,卡卡的微笑睿智且陰險,捉摸不透,時而覺得他高深莫測,時而又覺得他彷彿沒什麼攻擊性,如開朗的大學生。
這麼多年,幾乎沒有人見過他發過一頓脾氣,他們都是鐵哥們,彼此十分信任,感情要好,都是出生入死不離不棄的交情,平時也愛開玩笑,卡卡卻不曾有過什麼不悅,更不會和他們說什麼重話。
如此冷厲的表情,比說重話更讓朱雀覺得難受。
她寧願卡卡一言指出她的不對之處。
也不願意他如此看著她。
玄武、白虎和青龍三人聰明地沒有說話,別開眼光,周暮寒也沒有解圍的意思,雖然朱雀方嘉琪和他的交情不錯,他也欣賞她們的能力,可這一點不足以讓他為了她們說話。
無雙若無其事地打了一個哈欠,十指纖纖捂著小嘴,有些困頓地問卡卡,「楚先生,如果我說我命令你跟我去中東,你有意見嗎?」
她重重地強調了命令二字。
朱雀等人微吃一驚,這世上誰敢用命令二字和卡卡說話?
一聽這稱呼,卡卡便失笑,無奈說道,「沒有!」
無雙似乎很滿意,笑意溫軟地看向朱雀,魅力四射,又表現得風度大好,彬彬有禮,「你聽見了。」
沒有炫耀,也沒有憤怒,她彷彿只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朱雀無話可說,心中卻有些反感無雙這種態度,在他們心裡,卡卡是第一恐怖組織的領導,又是他們的好朋友,他們自然不樂意看見別的女子如此「欺負」他。
更何況,第一恐怖組織准第一夫人是方嘉琪,高層領導人誰不知道卡卡和方嘉琪的關係,心中也認同了方嘉琪,無雙的到來本就讓他們反感了。
再加上無雙的身份,她對卡卡的態度,都不是他們樂意接受的。
墨無雙我行我素,瀟洒不羈,從來不介意別人怎麼看她。朱雀那話顯然犯了她的禁忌,也觸動無雙心底最敏感的一根線,唯獨卡卡知道,她動了怒。
「我帶你去兜風。」卡卡微笑說道,餐廳已是一片死寂,沒人說話,連周暮寒也不說話了,卡卡也不想無雙和他們的關係弄僵了。
無雙笑眯眯地問,「她說方嘉琪快回來了,你陪我去兜風不怕女朋友吃醋?」
「小白痴。」卡卡低低說了聲,拉著她起身,頭也不回丟下一句,「類似的話,下次別再讓我聽見。」
那一句小白痴,誰都聽得出,寵溺珍愛,彷彿捧著一塊珍寶,可最後那句話,猶如西伯利亞最寒冷的風掠過,絲絲冷硬,整個餐廳鴉雀無聲。
卡卡最後那句話,是說給他們四人聽的。
這樣的偏愛和維護讓他們都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他們犯了錯都不曾被他用這樣的重話說過,這一次竟然下了警告。
墨無雙對楚南楓,到底多重要?
周暮寒掃了他們一眼,「我記得我警告過你們,不要招惹無雙?」
白虎嗤笑一聲,漫不經心說,「可不關我的事。」
朱雀蹙眉,艷麗的臉上布滿了不贊同,「我又說錯了嗎?嘉琪過幾天就回來了,我又沒說謊,再說,南楓是怎麼一回事?不是有嘉琪了嗎?為什麼和墨無雙這麼曖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墨無雙才是他的未婚妻呢。」
這一點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出來了。
「不關你們的事,這麼多是幹什麼?最近很空閑嗎?我看布魯諾一個人在中東也忙不過來,誰要有空過去幫他。」周暮寒淡淡地說,話音剛落,餐廳就剩下他一個人,其餘人跑得蹤影不見。
卡卡帶無雙兜風,銀色的跑車在公路上奔跑,快意舒暢,無雙眯著眼睛,享受著微風從臉上吹拂而過的舒服,唇角揚起淡淡的笑容。
「無雙,朱雀說的事別放在心上。」卡卡微笑說道,聲音在微風中她聽得清清楚楚,無雙眼睛都沒有睜開,倫敦的秋天感覺很不錯,氣溫剛剛好,不是很冷,也不是很熱。
她很喜歡……
「你想太多了,她說得又沒錯。」
卡卡微笑,這丫頭分明口不對心,轉了話題,「還有要辦的事情嗎?」
「這麼快就想趕我走?」
「停停停……朱雀惹你生氣,別對我句句是刺,我要上訴,這是不公平待遇。」
無雙微笑著睜開眼睛,一手打他的肩膀上,霸氣一露無疑,傲慢又囂張,又有著霸道的自信,「上訴無效,在我的地盤,我就是公平。」
「真野蠻,難怪龍承天不肯領你的情。」
「楚先生,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行不行,要不你給點意見,怎麼才能把他泡上手?」無雙笑問,對怎麼泡上龍承天,無雙顯得特別的執著。
卡卡微笑不語,車子到了海邊。
藍天白雲,碧海白沙,高大的棕櫚樹團團繞繞,怪石嶙峋,五顏六色的太陽傘下躺著在曬日光浴的遊客,孩子們在放風箏,白沙上奔跑,穿著比基尼的熱情女郎在沙灘上秀身段,風情萬種走過,搖曳一地風情,這是度假的好地方。
「陽光這麼好,陪我去曬日光浴吧。」
「別轉移話題,承天和你是一類型,怎麼才能泡到手,你最清楚了。」無雙一拍他的胸膛,笑得嫵媚艷麗,明亮奪目。
卡卡問,「你真的就這麼喜歡龍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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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他的光影在陽光下有一層薄薄的怒,不仔細看並不真切,深邃睿智的眸緊鎖在她艷色的臉上,灼熱的同時又透出少許冷意。
那唇角蔓延的笑容,不達眼底。
無雙笑得風華絕代,如熱戀中的少女,為了情人一笑可不顧一切,傾盡天下,「喜歡啊,不喜歡為什麼要追他。」
卡卡眉心擰起,雙手插在休閑褲的褲兜中,轉身便走,無雙挑挑眉,快步跟了上來,親熱地勾著卡卡的臂膀,「你還沒回答我。」
「我又不是女人,怎麼知道追人,問錯人了。」卡卡硬邦邦地丟一句過來,尋了一塊稍微安靜點的地方坐下來,今天海邊有不少孩子們在玩耍,笑聲悅耳,卡卡很享受這樣的氛圍。
一個人在黑暗中生活太久,總是特別的期盼陽光的照耀。
卡卡也不例外。
無雙在卡卡身邊坐下來,伸腿踢了踢他,「板著臉做什麼呀,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喜歡龍承天。」
「無雙,龍承天在報復你,他不是真心喜歡你的。」卡卡語重心長地說,「這世上男人這麼多,怎麼偏生喜歡他,你身後一個黑手黨他就沒辦法動你,何況還有我。他不能動你,感情上卻能傷你,為什麼要給他這個機會傷害你?」
「你們都說承天在利用我,傷害我。我就這麼討厭,沒人喜歡么?」無雙涼涼地反問,語氣已有不悅,「你怎麼知道承天不是真心喜歡我?」
「無雙,凡事適可而止,強求不得。」卡卡語氣也重了,他不明白無雙為什麼變得這麼固執,非要一個龍承天不可,他究竟有什麼好?
黑手黨和第一恐怖組織的青年才俊,如龍承天這樣的,多不勝數,為什麼偏偏就是龍承天,卡卡真的不明白,他剛從特工島回來的時候,小白就告訴他,無雙喜歡一個男人,ABC的執行人,他震驚至極,差點沒跑去羅馬。好奇之下去查了龍承天的底細,這才知道無雙和龍承天在他去特工島兩年中糾纏不清,並非做戲。
無雙很少對人這麼有耐心,就如當初的他,她也沒這麼多耐心。
卡卡心情十分複雜。
無雙道,「我來聽你怎麼追人,不是聽你教訓我的。」
「抱歉,術業有專攻,這不是我的專長。」卡卡攤手表示沒辦法,他對龍承天這人觀感並不算很好,了解也不深,自然沒什麼法子能讓無雙去追他。
無雙一拳揍過來,卡卡好笑地握住她的拳頭,低低說了句野蠻,無雙笑著掙脫,「沒意見就沒意見,老子就不信追不上龍承天!」
「有志氣,精神上支持你。」卡卡抱拳,送她一個免費笑容,不冷不熱,笑得並不真切,霧靄朦朧,無雙承了,橫躺在沙灘上,沉靜地曬日光。
卡卡眼角掠過她,無雙已閉上眼睛,白瓷般的臉上浮著薄薄的紅,十分可人美麗,他拳頭緊了緊,一時無話。
海浪拍石,聲聲逼人,海水漲退,只餘聲聲海浪聲。
「卡卡,想海藍嗎?」無雙輕聲問,餘音在海浪聲聽得很朦朧,如一股青煙,轉而消散,只餘下淡淡的哀傷,這個名字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禁忌。
無雙也很少問起海藍,心中卻很想她。
十幾年了,偶爾想一想,真覺得可惜,如果海藍還活著……如果海藍還活著,該多好。
「想!」卡卡看向遠方的海面,青藍色的海水和藍天幾乎融為一色,白色的波浪不斷地湧來,又似要把一切都淹沒,海藍……
碧海藍天。
他很喜歡海邊,在特工島的時候就喜歡在海邊吹風,彈吉他,或許什麼都不做,就躺著也能過一天,他對海有特別的情懷,因為某個人的名字。
海藍,這名字取得真好,每次他在海邊的時候就忍不住在想,凡是一到海邊就能想起她。
古靈精怪的笑容,狡黠迷人的眼眸,兩小無猜的情意。
在很長很長一段時間裡,他曾經認為,他這一輩都會和海藍在一起,也一度認定,這便是他的小妻子,他從小要保護的人。
在海藍死後很長一段時間,他無法接受她的死訊。
曾經也一度希望,奇蹟能夠出現。
許諾死後還能俯身道別人身上活下來,或許海藍也可以,再等等……也許有一天海藍就會回來。
並非他一個人這麼想,很多人都這麼想,畢竟有許諾的例子,海藍本身又是這麼特殊的一個人物,或許,她沒死……他是真心希望能夠再見海藍一次。
他記得小時候和海藍有過約定,一輩子只准喜歡她一個。
她和無雙在這一點很相似,都很霸道。
「如果海藍沒死,你們大概孩子都有了吧。」無雙笑道,這個事實容不得她否認,在卡卡心裡,不管海藍生死,都有一個特殊的位置。
青梅竹馬的愛人。
「如果海藍沒死,有很多種可能性,可她死了,只有一種。」卡卡微笑說道,眷戀地看著海面,這樣的藍色真好看,「如果海藍還活著,我們都長大了,或許,她遇上比我更好的男人,我們和別的青梅竹馬戀人一樣,可能會分道揚鑣,也可能會生死不離。又或許,是我移情別戀,愛上別的女子,不能遵守和她的約定,有太多太多的可能性。可她走了,所以永遠都活在我們心裡。」
他和無雙想念海藍,絕不比葉三少和程安雅少。
海藍從小和卡卡就特別的投緣,她身體無礙後,一年幾乎多半的時候都在卡卡身邊,他們是未婚夫妻,一投緣大人們也高興,總是樂觀其成。
海藍長大後和無雙、葉薇在一起的機會也多了,無雙和卡卡本來感情就好,也算是青梅竹馬的情誼,幾個孩子自然就更投緣一些。
後來卡卡參加訓練,時間很緊,海藍幾乎都和無雙、葉薇一起探險,偶爾才去看他。
無雙小時候,特別羨慕海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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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藍有特異功能,隨意能在全世界飛來飛去,又有寵愛她的哥哥和父母,她身體不好,大人們給她的關愛自然也多,是萬千寵愛一身的公主。
無雙其實不羨慕這些,因為她也有寵愛她的父母和親人,不比海藍少。
最關鍵是卡卡……
卡卡和海藍的默契讓她覺得很羨慕,海藍想做什麼,無需開口卡卡就能知道,他疼愛她,關心她,照顧她,他們三人在一起的時候,無雙總覺得自己像一名局外人。
像流著眼淚的小丑,沒人注意她的存在……
那時候的卡卡,眼裡只有他的公主。
葉薇在很早很早就察覺到無雙的心思,她喜歡卡卡,甚至在海藍沒走前,懵懵懂懂就喜歡了卡卡,那時候很單純地想,如果卡卡也能像寵海藍那般寵愛自己,那該多好。
她沒有察覺到,這是愛情,直到海藍走後很多年,她才發覺,原來這種羨慕和喜歡,不知不覺已融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海藍也是霸氣的女孩子,骨子裡也透著不輸於她的霸道,她們兩人性格是很像的,然而,卻又很不一樣,她和兄弟幾人的感情也非常好,卻做不到海藍那樣,該霸氣的時候霸氣,該嬌氣的時候比誰都嬌氣。她做不到海藍那樣會膩在哥哥和爹地懷裡撒嬌。
那樣可人的笑,軟膩的語氣,不管是誰,都捨不得拒絕她的請求。
葉薇曾說,無雙是女王,海藍是公主,卡卡是王子。
女人當女王很容易,事事都比別人強,別人都會服從,她可以恣意妄為,我行我素,更可以強行地命令別人這樣那樣,如何如何。
公主卻不一樣,公主只需一個微笑,就能讓王子為她神魂顛倒,為她我行我素,恣意妄為。
所以公主和王子是最相配的,女王只能在一邊羨慕,卻成不了公主。
無雙長舒一口氣,這麼多年,她的心思埋得很深,她小時候多多少少有些嫉妒海藍的。
這些心思除了葉薇,沒人知道。
甚至有些時候會想著,卡卡為什麼那麼喜歡海藍?
她和卡卡獨處的時候,海藍一定會在旁邊,有時候無雙會想著,海藍為什麼你不回家,讓我和他單獨相處一會兒,讓我也享受卡卡的寵愛。
可她也知道,年少時,即便海藍不在,卡卡對她,也不似對海藍那般如珠如寶。
她曾經疑惑過,公主真的比女王更討人喜歡嗎?
可她真的成不了公主。
所以她和王子並不相配。
她也有些不甘心,卡卡喜歡海藍,她無話可說,因為海藍真的討人喜歡,她自己也很喜歡海藍,也會祝福她和卡卡,可海藍不在了,為什麼不是自己,而是方嘉琪。
方嘉琪也很公主,弱不禁風,惹人憐愛。
可不甘心歸不甘心,事實總要接受。
她只能安慰自己。
無雙是女王,卡卡是王子。
王子喜歡公主,不喜歡女王。
這些從年幼到長大的心思,成了她心底最深的秘密,她全部冰封起來,再不給任何人窺探的機會,做人還是瀟洒一點的好,太過執著一些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很累,很疲倦。
「怎麼無緣無故說起海藍。」卡卡微笑問,伸手握住無雙的手,無雙體質偏涼,春夏秋冬手腳都很冰冷,他總喜歡握著她的手,把自己的溫度給她,讓她的手腳沒這麼冰冷。
無雙從沙灘上坐起來,眉梢一挑,「看見海,我想海藍,你這麼喜歡來海邊,你也想她了吧。」
卡卡並不否認。
無雙突然拍拍手,饒有興緻地抓著卡卡問,「我來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
「問題說來聽聽。」卡卡有保留地微笑著,看無雙這樣的神色,他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問題。
無雙眯著眼睛,瀲灧紫眸在陽光下流光溢彩,飛揚明亮,她笑說道,「很簡單的問題,如果海藍回來了,你是選方嘉琪,還是選海藍?」
卡卡一怔,無雙眸中笑意漸濃,男子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她,倏然笑了,「無雙,你到底想問什麼?」
「就這個問題呀,很難回答嗎?」無雙挑眉笑問,這不是很簡單的問題嗎?
他眸色深沉,複雜難懂,「無雙,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
她挑眉,等他繼續說下去,卡卡卻閉口,再也不言語,有些事情,他自己也說不清,索性就不說,他難得敷衍無雙打太極,「這問題等海藍真的回來再說。」
「膽小鬼。」
卡卡不置與否,「說你和龍承天的問題,怎麼扯到我身上了?」
「我和他本身就沒什麼問題,能有什麼可說的?」
「膽小鬼!」
「這句話是我的專利,別複製,我要收版權費的。」
卡卡輕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看上龍承天。」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無雙反問,她這問題和她問殺人也需要理由么?一樣的自然,卡卡頓時語塞,的確,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就如……
「你喜歡就好。」卡卡沉靜道,「還是那句話,別讓自己受傷就好。」
「這世上還有人讓我傷心嗎?」無雙笑得霸氣恣意,受傷?她心中冷笑,誰還能讓她受傷呢?又是誰總是看不見她心裡的那滴淚,又是誰,總是漠視她心中真正的聲音?
卡卡垂下眸,兩人的氣氛頓時沉默下來。
良久。
卡卡問,「倫敦還有事要辦嗎?」
「嗯,過兩天我要去魔鬼城堡偷一樣東西。」無雙低頭說道,手指在沙灘上划出一個圈,卡卡微微蹙眉,「你是為了去魔鬼城堡才來倫敦?」
不是為了龍承天殺人?
「不是!」無雙一笑,卡卡疑惑,「那是為什麼?」
「倫敦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