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溫暖一生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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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鬧得那麼僵硬,也不曾說過分手,這兩字太沉重了,不能提,也不想提,本以為兩人都冷靜過,深思熟慮過,可沒想到,還是如此,最終還是說了分手。
不要哭,不能哭,她能撐過來的。
不就是失戀么。
戀愛就如一雙看上去很美的鞋子,等你真正穿的時候會發現,這雙鞋子其實不合腳,既然不合腳,那就換一雙好了。鞋架上的鞋子很多,都很美,不一定非要這雙不可。
溫暖仰著頭,卻阻止不了眼淚滑落。
割捨如此不易,也是如此的痛。
接下來的婚宴,溫暖喝了很多酒,唐曼冬本來就是好酒量,那叫一個海量,蔡曉靜應酬慣了了,酒量也不錯,幾人湊在一起喝酒,喝起來那叫一個沒克制。
溫暖就這麼一點酒量,還是蔡曉靜培訓出來的,經不住喝,她還和唐曼冬拼酒,整整幹掉半瓶白蘭地,唐舒文和陳雪如過來敬酒的時候,溫暖已微熏了。
陳雪如換了一身紅色的旗袍,把那魔鬼般的身段全都襯托出來,美麗至極,頭髮也盤起來,插著一根玉簪固定,很有古典味。她演過一部民國戲,裡面就有過這個造型,端莊美麗,這一次婚禮這個環節陳雪如就用那部戲的造型,很有古韻,美得詩情畫意的。
唐曼冬和蔡曉靜連連說好看,陳雪如撫了撫溫暖踉蹌的腳步,「怎麼喝這麼多?」
「她要和我拼酒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酒量。」唐曼冬說道,蔡曉靜敬了酒,笑說道,「沒事,我會看著她的。」
同席的還有顧雲、林寧,蘇然,林迪雲等幾位年輕人,這裡免不了一陣好喝,蘇然和陳雪如說道,「雪如,他要對你不好,你就果斷投奔哥哥,哥哥會對你好的。」
「人家結婚第一天就你就挖人牆角,太不地道了,最起碼也要讓舒文度完蜜月才放話,不然他去度蜜月都不安心,就怕老婆被人搶了。」林迪雲說道,諸人輪著一番狠灌,陳雪如就意思意思地喝一口,唐舒文被幾位兄弟灌得很慘,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以後別落我手裡。」
眾人大笑,最後還是蘇然勸著就放過他們了,溫暖徑自喝酒,菜沒怎麼吃,林寧在她面前揮了揮,「天啊,就這酒量啊,你們喝了一瓶白蘭地,濃度也不高,一人一半也就半瓶,這就倒下了?平時你都不喝酒的嗎?」
溫暖半醉半醒,瞪了他一眼,又倒酒要喝,蔡曉靜慌忙奪過,舀了湯給她,「酒量不好就不要學別人牛飲,喝點湯醒醒酒。」
溫暖對蔡曉靜的話一想是言聽計從的。
蘇然抬眸轉了一圈,問:「葉二呢?」
「不知道,從剛剛就沒見著。」唐曼冬說道,目光轉了一圈,葉家一家子,林大夫妻,唐四坐一桌,葉可嵐和葉天宇有自己的朋友,並沒有和長輩在一起吃,分開了坐,主桌上沒見著葉非墨。
林迪雲目光也繞了一圈,的確沒見著葉非墨,奇怪了,蘇然問溫暖,「你家那位呢?」
溫暖打了一個酒嗝,慢吞吞地喝湯,咕噥了聲不知道,林寧等人相視一眼,暗自奇怪,婚宴好好的跑哪兒去了?蘇然起身去尋他。
蘇然在公園的小噴泉旁邊尋著葉非墨,他正一個人坐著,面無表情地看著天空,精緻完美的五官沒有一絲瑕疵,宛若一件藝術品,只是那空洞的臉,令人有些發酸。
「你在這裡做什麼?」蘇然走過來,踢了踢他的腳,大好日子來這裡悲秋傷月,太不應景了,蘇然想到溫暖牛飲,他又在這裡沉默,一路上貌合神離,心中瞭然。
吵架了。
葉非墨沉默不語,蘇然從小就有一個疑惑,葉三少和葉寧遠、程安雅都是幽默風趣的人,很健談,為什麼葉非墨如此怪異,從小到大綳著一張臉,似從沒有開心過。
不開心的時候,一句不發,有時候能一個月都不說一句話。
說他自閉吧,不像。
真不知道這性子是怎麼養成的。
「非墨,好歹吭一聲吧,溫暖在裡面喝得爛醉如泥,你在外面和木頭似的,大好日子的,都在幹嘛呢,明天在鬧不成嗎?」蘇然笑道,葉非墨低了頭,溫暖喝得爛醉?
她酒量並不好,蘇然見他有反應了,謝天謝地,「喂,我中意的女人嫁給我的好兄弟,我都沒買醉,你們兩這是鬧哪樣?」
葉非墨自嘲一笑,又不是他要鬧,是溫暖要和他分手,他能有什麼辦法。
抓住她鎖在屋裡不讓她出去嗎?
他倒是很想如此,只要他狠得下心來。
「我們分手了。」葉非墨說道,聲音平平板板的,彷彿一潭死水,沒有波浪,沒有動靜,陽光在他身上鍍上一層金色的蒼白。
蘇然很想的大笑,這怎麼可能,溫暖對他死心眼得很,可看葉非墨的臉色也不似是說謊的,他頓了頓,「怎麼回事?誰提分手的?看你這表情也知道是溫暖提的,你又被女人甩了?」
他頓時有一種拍手稱快的衝動。
葉二啊,你也有今天啊。
hoho,溫暖膽子不小啊。
葉非墨厲眸一瞪,酷厲的目光如冰刀一般掃過來,彷彿要在他的身上剜出一塊肉來,蘇然一貫直白,葉非墨的事情,蘇然和唐舒文知道的最清楚。
當年他和韓碧的事情,也是唐舒文和蘇然第一個知道的。
「你別瞪我了,來,兄弟,說說怎麼回事,說不定哥哥還能給你支招兒。」蘇然在他身邊坐下來,長臂一伸,搭在葉非墨的肩膀上,「我說你,怎麼談個戀愛都不會了,哄女人多簡單的事也沒搞定,要是像你媽那種女人你搞不定還好說,溫暖這種小白兔你也搞不定,太菜了吧。」
葉非墨冷冷一哼,目光暗沉,戾氣上浮,「你以為溫暖比我媽容易搞定嗎?你去試一試,她就一個驢腦子,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蘇然咕噥了聲,五十步笑百步,你好意思說人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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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非墨揮拳一揍,蘇然笑著避開,舉手投降,失戀的男人脾氣也暴躁。
他把事情經過和蘇然說了一遍,「就這點小事啊?」
「不就是這麼點屁大的事,竟然要和我鬧分手,你說她整天都在想什麼?」葉非墨冷冷說道,百思不解,的確不明白溫暖心中所想。
他都和她說了想和她過一輩子,想要一直和她在一起,為什麼她說的他卻一句都沒聽明白,是他智商低了,還是中文程度變深沉了。
「我要是溫暖,我也氣,誰然給你和韓碧一直藕斷絲連的,像溫暖這性子,你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的,她能忍受嗎?你沒事去韓碧家裡做什麼?還把手錶留給她,我要是溫暖我也覺得除非你在她家過夜,不然這手錶怎麼留她家了,就像老婆在老公床上撿到一枚不屬於自己的耳釘,你能說得清楚嗎?」蘇然說道,這事還是旁觀者清,「再說,你和韓碧都結束了,她還時不時找溫暖挑釁一下,這算什麼事?我要是溫暖也以為是你給韓碧希望,這才讓韓碧認為你們之間還有挽回的餘地,這才會去找溫暖,自己做得不對還不解釋,活該溫暖不要你。」
葉非墨面色如水,似怒非怒,似惱非惱,低低地笑了幾聲,咽喉中似乎極力地壓抑著什麼情緒,一抹傷痛在眸中沉沉浮浮,幾度徘徊,蘇然見他這模樣也有不忍,正要說話,葉非墨低聲說道:「她還是不信我。」
蘇然嘆息,「老大,你也做出什麼讓人相信的事來啊,去和她好好解釋清楚,不是我說你,非墨,你什麼事都往肚子里咽下去,誰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擅長解釋,那就讓溫暖問出她心中的疑惑,你這樣一被人誤會就開始沉默很容易讓人誤解的。我勸你多和溫暖溝通溝通吧,免得真分手了,到時候悔死你。」
葉非墨沉默地坐著,是他錯了嗎?
真的是他錯了嗎?
他不是和溫暖都解釋清楚了嗎?
是她執意要分手。
「對了,你平常怎麼追女人?」他有點不自在地問,俊臉微微一紅,幸虧是蘇然,別人他還真問不出口,太丟人了。
問他爹地,除非他不想被打擊,羞憤致死,據說爹地當年追媽咪的手段那叫一個高。
問他哥,他哥肯定會叛變教溫暖怎麼收拾他,還是算了。
「非墨,你真的墮落了,竟然淪落到要追女人,我鄙視你,斜視你,外加同情你。」蘇然有模有樣地敬了一個軍禮,笑得那叫一個愉快,葉非墨頓時後悔了,狠狠地瞪他一眼。
蘇然一看,果然惱羞成怒了,他嘿嘿地奸笑,「約會,正好是新年,帶她出去約會,順便道個歉什麼的,太簡單了。」
「你平常約女人去哪兒?」
「床上!」
「滾!」葉非墨怒瞪,蘇然哈哈大笑,「你想,女人嘛,哄她太容易了,特別是溫暖還喜歡你,送過花沒有?買一束玫瑰花,找一個有風有雨的晚上,痴情地在她樓下喊著溫暖,我愛你,我保准,你家溫暖會跑出來抱著你,大聲地說我也愛你,你順便跪下來,捧著玫瑰花求婚估計都搞定了。」
「你出的什麼餿主意?」還有風有雨的晚上,太狗血了。
「虧你全家都看八點檔呢,這是最經典的八點檔狗血劇情,你竟然不用,你白看那麼多肥皂劇了。」蘇然忍不住吐槽,「乖,聽話,這招數都管用,當年我們念大學的時候,女學生最喜歡一個狗血男捧著一大束玫瑰花在樓下嘶喊我愛你,多拉風啊。溫暖也就這麼一個小白兔,也不是在社會上混了多久的老油條。你要是現在不哄著她,我看溫暖在演藝圈打滾幾年,基本上就是銅皮鐵骨,刀槍不入了,到時候你再來哄,更費勁,現在趁著這朵花還小,姑娘還比較純真趕緊把改辦的辦了,懂咩?女人都喜歡玫瑰花,嗯,就這麼辦,最好今晚……不對,看這天氣,今天不會下雨,那過幾天看看會不會下雨你再去。順便叫上我,我幫你拍下來傳給子孫後代。」
「滾!」
「老叫我滾幹嘛,葉二,你老實說吧,你心裡已經在想一會兒立刻去查一查天氣預報,想著去哪兒買玫瑰花了吧。」蘇然笑嘻嘻地說,葉非墨那張臉黑得沒發看,蘇然依然不知死活,「乖,別彆扭了,你那點小心思,哥哥還不了解嘛。」
「滾!」葉非墨再吐出一字,臉上薄紅,微有窘意,彷彿被人點破了心思般,可愛得不得了。
「還有什麼招兒?」
蘇然噗嗤一笑,葉二你這麼可愛,身為男人的我都想泡你了。不過這話蘇然絕對不敢說的,「這是經典招兒,教你太多也不管用,我看一招就能把溫暖搞定了,學太多了沒用,泡妞不在手段高,在精。」
葉非墨覺得蘇然這話非常不靠譜。
「成了,別說了,進去吧。」蘇然說道,「你還真要想清楚,溫暖和韓碧,你到底要哪一個,我都看不明白你了。」
葉非墨冷冷一哼,蘇然搖頭,「進去陪我喝酒,心愛的男人嫁給自己的兄弟,我這內傷啊。」
兩人回去的時候,溫暖喝了不少湯,神智清醒了些,蘇然故意推著葉非墨坐溫暖身邊,他們伴娘伴郎幾個就坐了一桌子。
溫暖瞥了葉非墨一眼,故作不見,彷彿他是空氣。
葉非墨面無表情,也沒多話,蘇然拉著林迪雲,林寧幾人喝酒,葉非墨也加入拼酒的行列,一時十分熱鬧,溫暖沒什麼胃口,不是喝酒,就是喝湯。
蔡曉靜偶然瞥見顧睿,好奇地問唐曼冬,「曼冬,他怎麼會來參加婚禮?」
「我哥邀請的吧。」唐曼冬嘖了一聲,「聽說哪有一個舊傳統,新娘第一夜是要獻給舊情人的,以後就一心一意跟著丈夫,你說我哥是不是看上這傳統了,不然讓著礙眼的傢伙來這裡做什麼?我看他從剛剛一直臉色不好,又嫉妒又羨慕又後悔的,裝逼給誰看。」
眾人一笑,都看向顧睿的方向,葉非墨想到顧睿和韓碧的關係,又想到韓碧和顧睿、陳雪如曾經發生過的事,眸色一冷。
蘇然、林迪雲等人自然知道了陳雪如和他曾經的往事。
唐舒文和陳雪如結婚前,陳雪如的陳年舊事都被媒體八了出來,顧睿更是特意讓翻出舊新聞讓媒體炒,就像敗壞陳雪如的名聲,譏笑唐舒文穿破鞋,是他顧睿不要的女人,才輪到唐舒文。
這些消息被葉非墨和唐舒文給壓下了。
顧家勢力不小,且對唐舒文和趙雨凝一事心存怨恨,敗壞陳雪如的名聲,他們並沒覺得什麼,算是給趙雨凝出氣,可顧家對一個唐家已頗為吃力,再加上葉家捲入,顧家便不是對手,消息被葉唐兩家封鎖,沒造成什麼影響,只是網上一些八卦論壇流傳,被這一次的世紀婚禮壓過,沒人關心。
眾人想,這顧睿此刻的心情,定然十分糟糕。
蘇然陰測測地說,「你們誰和顧大公子有交情的,怎麼過去向她敬一杯酒如何?」
顧雲噗嗤一笑,也不用做得這麼明顯吧。
林寧和林迪雲這對堂兄弟是極愛熱鬧的,兩人和蘇然勾肩搭背地朝顧睿那桌子去,那一桌也是熟人,顧睿見他們過來臉色已陰沉了。
林導說,「顧公子,別這麼不給名字嘛,伴郎團給你敬酒,這是多大的面子,來來,喝酒。」
顧睿臉色陰沉了。
蘇然說道,「大家今天都是傷心人,來來,乾杯,乾杯。」
溫暖越過葉非墨看向那邊,顧睿被那幾個公子哥兒包圍著,拚命地灌酒,一看到這一幕她就樂了,顧睿活該,看見雪如姐這麼幸福,他一定和吃了蒼蠅般難受,再被他們幾人灌酒,免不了一陣冷嘲熱諷,蘇然是真心喜愛陳雪如的,定會給她出氣,有顧睿受的。
葉非墨見她唇角揚起,面無表情地凝著她,溫暖抿了抿唇,並無言語,顧雲見幾人都去灌酒了,他不去也太不夠意思了,他起身,拉著葉非墨也加入戰局中。
婚宴本來就熱鬧,灌酒也是常有的事,葉三少挑眉看葉非墨和顧睿等人,問程安雅,「非墨這幫人什麼時候和顧睿有交情了?」
嚴格上來說,顧雲、林寧和葉寧遠是一個年齡的人,林迪雲和蘇然,葉非墨,唐舒文年齡相近,不過葉寧遠很少在A市走動,林寧和顧雲因工作的關係和葉非墨接觸也多,於是這幫紈絝公子哥兒玩得比較好,是A市有名的紈絝團伙,一個比一個俊美,一個比一個有錢,一個比一個大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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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世事總是此般難料,在你最幸福快樂時,總會給你致命一擊。
溫暖的手機尖銳地響起,她的手機設置了自動開機,昨晚來尋他便關了手機,早上自動開機,她翻蓋,一看是柳城的電話,臉上一燙,「柳城哥哥,你……」
「溫暖,你太令我失望了。」方柳城嚴酷的聲音帶著一股寒峭,溫暖所有的喜悅,羞澀和懵懂情愛都被這一盆冷水澆得一滴不剩。
她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他在說什麼?柳城哥哥失望?失望什麼?莫非失望她不懂取悅他,她知道他是有過女人的,她是第一次……等等,笨蛋溫暖,你在想什麼?若是你把珍貴的第一次如此虔誠地奉獻出去,換來的卻是對方一句太令我失望,你還有什麼可悲哀的?
你已賤到這種程度了么?
心,痛得無法呼吸,她卻仍舊聽到自己冷靜的聲音,「柳城哥哥,你在說什麼?」
「昨晚是你提出交往的,也答應我要到酒店來,我等了你一夜,你知道嗎?溫暖,你把人當猴耍嗎?」方柳城的聲音夾著狂暴的怒氣。
溫暖如遭雷擊!
他等了她一夜,那昨晚的人是誰?
溫暖渾身冰冷,醒來的時候,她已由女孩變成女人,她以為她在她最美麗的時候,在她最特別的日子裡,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給她最愛的男人。
那一刻,她以為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可方柳城的話,卻把她的幸福打得破碎,她很清楚地聽到心裡有什麼轟然倒塌的聲音,那是什麼?她不知道,她死死咬著下唇,「柳城哥哥,你……」
「別發出這麼可憐的聲音,溫暖,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女子,我竟然也被你耍了一回。」他打斷她的聲音,溫暖從未聽過方柳城如此冷酷的聲音,隱約似也有鬆一口氣的感覺,「看在你喜歡我多年的份上,我本來打算在暴風雨之前給你甜蜜的一夜,滿足你花痴的心愿,既然你耍了我,那就兩不相欠了。」
她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方柳城的聲音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冷酷和陌生,為什麼,他說的事,她一字也聽不懂,溫暖隱約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說什麼?」她的聲音隱含顫抖和恐懼。
此刻站在電話那旁的男人,似是魔鬼,她完全不認識的魔鬼,不是她溫柔的柳城哥哥。
方柳城笑了起來,半嘲半戲,「溫暖,不管你在哪兒,現在最好回家,還有,謝謝你喜歡我這麼多年。」
……
他掛了電話,溫暖渾身僵硬冰冷,一陣風從門口出來,那冷鑽到她骨子裡去,女子臉色慘白如紙,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溫暖匆匆起身,一時太急扯動腿間的疼痛,她反射地撐在床上,瞥見那抹鮮紅的痕迹,溫暖的臉更白了幾分,她方才覺得完美的落紅此時變得諷刺,難堪。
昨晚的記憶浮起來,她看不清他的臉,可他帶給她的快感和記憶卻抹不去,溫暖捂著胸口,是誰?為什麼會是別人,不是方柳城?
可此時,她來不及細想,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匆匆而出,抬頭一看門房號,溫暖倒吸一口涼氣。
5203。
方柳城定的房間是5208,她迷迷糊糊中,走錯了房間?
溫暖欲哭無淚,緊咬牙關,落荒而逃。
天啊,她這輩子做了最大膽的一件事,就是和方柳城約在酒店,可她也做了這輩子最蠢的一件事,竟然看錯了房門號。
該死的酒精。
她剛進電梯,52樓的電梯門就開了,一名身穿亞曼尼手工西裝的俊美男子走出來,取出房卡走進5203,看見空無一人的床,男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溫暖匆匆回家,門口停著幾輛警車,有幾名警察扣著她的爸爸上車,溫暖瞬間哭了,即便再懵懂也知道發生何事,哭喊著上前卻被警察拉開。
溫爸爸只來得及和她說一聲,暖暖,小心方柳城。
溫暖哭喊著看著警車把爸爸壓走,溫家外,一群人站著,指指點點,溫暖渾身力量都似被抽走了,爸爸被壓走,臨走前扔下一句,小心方柳城,那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爸爸會被押走,她全然不知,猛然想起媽媽和妹妹,溫暖咬牙擦乾眼淚,跑進家裡。
家裡亂成一團,兩位叔叔,幾位堂姐,堂哥,她的舅舅,還有表姐等人都在大廳里,溫媽媽坐在沙發上落淚,溫靜在一旁紅著眼睛寬慰著她。
「媽媽,小靜……」
正在哭的溫媽媽突然抬起頭,溫暖只見她的眼睛一片血紅,表情瞬間猙獰起來,她敏捷地從沙發上跳起來,一巴掌朝溫暖打過來,溫暖白皙的臉頰上浮起手印,疼痛讓她搖搖欲墜。
「媽,你在做什麼?又不關姐姐的事情。」十五歲的溫靜飛快起來,拉住還想繼續打溫暖的溫媽媽,溫暖腦海更是空白。
叔叔,堂姐和舅舅,表姐們的表情都如仇人般看著她,那眼光看的溫暖如芒刺背,心涼透頂,他們都在指責她,都在怨恨地看她。
她做什麼?她不明白。
「溫暖,你也太賤了,竟然會和方柳城一起害叔叔坐牢,你安什麼心?」大堂姐溫秀麗說道。
「哼,昨晚還一夜不歸,你和方柳城鬼混去了吧,你對得起叔叔嗎?」二堂姐溫美麗說說道。
「嫂子,這樣的女兒你還不趕出家門,要不是她喜歡方柳城,把大哥的資料都偷給方柳城,溫家至於敗了嗎?」二叔憤怒叫囂。
……
溫暖笑了,笑得燦爛,那笑容從臉上延伸到目光中,笑得令眾人害怕。溫暖是那種悲哀到極點,卻仍舊能笑得燦爛的女子。
那笑容,彷彿從不曾在她臉上消失過。
溫靜一把摟住她,「姐姐,不關你事,別聽他們胡說。」
溫靜扭頭,劈手指著大門,「滾,你們從這裡滾出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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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不要……不要……」她哭著喊他救命。「不,我要你……」那一夜,她醉得朦朧,他一夜索取,不知厭倦,她不知身上的男人是誰,她迷失了方向,是熟悉的他,還是陌生的男人?生日表白,她走錯房間,竟和撒旦一夜溫存。為了尋她,他拍出她的半裸廣告,轟動全城。一紙契約,她成為他的女人,當她貪心淪陷於他時,卻原來,她不過是他尋來的替身,他的心上人再次回歸,她傲然轉身離去。數年後,當她懷著身孕,挽著另一男子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再次出擊,她卻風輕雲淡一笑,「葉先生,gameover!」……我一生最大的幸事是,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刻,我遇見了你。我一生最不幸的事是,我曾傷害過你。我的不幸和幸運,都和你有關,正如我的人生,你願意原諒我的不幸么?——葉非墨。
此文的主角,是一個明星,是那種光芒四射的大明星,雖然,她曾有過不盡如人意的過去,可是她憑著自身的努力,在娛樂圈擁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自愛,自尊。這裡有明星藝人間的風風雨雨,有她大起大落的落差到平靜。對情感,事業終於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這是一段「潛規則」下的愛情,會帶給讀者感動和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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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舒文得罪了誰?」程安雅問道,黑道、生意場的事很難說的,總是有過節的,可一般人,不敢動唐家,莫說龍門,就唐家在白道也不是誰都敢得罪的。
唐舒文想了想,最近龍門有幾起流血糾紛,且……他蹙眉,葉非墨抬眸和他相視一眼,最大一起糾紛就是龍門和烈火門之間的地盤之爭。
葉非墨挑了熊哥後,唐舒文看上烈火門的走私線,熊哥和強哥花了不少功夫打點,去中東的線路花了幾年功夫布置,看得出來是請了人來辦的,非常縝密,就因為看上這條線,唐舒文挑了整個烈火門,摧毀了烈火門的中堅力量。
熊哥、強哥手下養了一批人,個個精明能幹,企圖搶回地盤,他們暗中和龍門起了不少衝突,聖誕那會兒還搶了龍門一輛運鈔車。
唐舒文本想儘快搞定他們,斬草除根,然而,婚期逼近,很多事分不開身來,他本想等過一陣子才慢慢處理他們。
沒想到成了禍患。
唐舒文和葉非墨一說,葉寧遠也有了方向,正去查的時候,小黑打來電話,告訴他們在滬寧公路上發現一輛可疑的麵包車,請求支援。
葉非墨立刻召集龍門所有人往滬寧公路的方向去。
唐四起身出門,葉非墨,蘇然和林迪雲跟著一起出去。
唐舒文也隨著他們而去,陳雪如害怕地抓住他的手,唐舒文回身,親了親她的唇角,「放心,我一定會把我們兒子帶回來的。」
「天宇,可嵐,你們隨著去。」葉寧遠淡淡說道。
……
「為什麼不報警?」陳雪如擔憂地說道,這種事報警不是更快嗎?
唐曼冬摟著她的肩膀,「嫂子放心,我們的人比警察管用。」
葉寧遠咦了一聲,放大了監控錄像,唐曼冬湊過去一看,「這不是趙雨凝嗎?」
監控畫面上,趙雨凝的車停在公園前面,她穿得很漂亮,目光含淚地看著公園門口,似是想進去,卻又沒有勇氣。
時而怨恨,時而悲憤,時而傷心欲絕。
她在公園門口徘徊,神色焦急不安。
「有什麼不對嗎?」程安雅問,葉寧遠看了幾幅監控畫面,只是蹙眉,許諾又調了附近的畫面來看,中途有一小段是空白的。
只看見趙雨凝在門口猶豫徘徊,很想去參加婚禮,又覺得悲憤,在那裡猶豫不決。中間一個小時的錄像被毀了,最後看見的畫面是趙雨凝驚恐開車離開。
中間隔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葉寧遠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對,因為錄像被毀了,無法還原,這之間發生了什麼,大家都不知道。
今天的婚禮保全工作都是龍門內部在執行,就怕出了萬一,四處裝了天眼,但有點地方也是盲點,犯案者似乎很清楚現場布置,看來也是高手。
電話鈴響了,葉三少接起,葉寧遠戴上耳機,這是劫匪打來的電話,要求很簡單,要唐舒文的命,點名讓唐舒文去XX港口,若不去,他就殺了溫嵐和孩子,電話里傳來小念的哭聲,陳雪如聽得心都碎了。
這電話掛斷很快,卻不影響葉寧遠查到他們的地址,的確在滬寧公路,葉三少立刻打電話給唐舒文,讓他依約前去港口,其餘人聽唐四布置。
「爸,他們只要我一個人前去,你先回去,不然……」
「住口!」唐四厲眸一掃,王者霸氣一如當年,「我的女人不需要我兒子來救。」
蘇然和林迪雲朝唐舒文搖了搖頭,唐舒文閉了閉眼睛,心中暗自發誓,他一定會讓救出媽媽,一定會讓小念毫髮無傷。
氣氛,壓緊。
每個人的心都懸起來,就怕出一個萬一。
唐曼冬看著趙雨凝,「寧遠哥哥,這女人有沒有問題?說不定是她在搞鬼。」
葉寧遠一笑說道:「趙家和烈火門應該沒什麼聯繫,不過,的確有點奇怪,可能是看到什麼了,來的時候一臉悲傷,走的時候甚是驚慌,但這不代表和她有關。」
陳雪如撐著頭,頭痛欲裂,她的小念,唐舒文,疼愛她的唐四和溫嵐都不再身邊,兩人還生死未卜,她擔心至極,強忍著不敢掉眼淚。
一定不會有事的。
眾人都在等消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陳雪如的心也慢慢的變涼,更是著急起來,綁匪有沒有可能撕票……她不敢深想,程安雅勸她去休息,陳雪如搖頭,堅持要等。
程安雅不禁慶幸,她年輕的時候也經歷過無數危險,最驚險的莫過於和葉三少從島上逃離的時候,那時候真是生死未卜,有時候甚至在想,或許自己這一次是死定了。
後來路易斯死後,她和海藍、非墨也被綁架過,卻是有驚無險,除了那一次,她再沒受過生命危險,可非墨被綁架過四次,哪一次她不是擔驚受怕,深怕孩子出了點事情,特別是在海藍死後又被綁過一次,三天兩夜,她眼睛都不敢閉上,深怕一睜眼睛就聽到他死亡的消息。
她很能理解陳雪如現在的心情。
唐曼冬是唐家的女兒,心理承受能力比別人強,唯獨陳雪如,最是難受,畢竟小念是她的命。
小黑還沒傳回消息,葉三少等人就在電視上看到XX港口有爆炸的消息,火光衝天,陳雪如捂著嘴,驚恐得瞪大的眼睛,唐曼冬的心也揪緊。
葉寧遠蹙眉,根據追蹤器,他們的車子還留在港口,警察就要趕過去了,再不走要落下把柄了,公路上的監控他做了手腳,問題不大,只要不是當場被逮著,都不成問題。
葉非墨打回電話,一切搞定了,然而……
唐舒文代替小念受了槍傷,已送去醫院,陳雪如一聽,腳下一軟,癱坐在沙發上。
醫院,唐舒文被送進了急診室,龍門已封鎖了消息。
今天婚禮變故的事情,唐家並不想讓媒體知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警局那邊當然不可能瞞得過,不過有唐四在打點,也沒什麼大問題。
304我喜歡你
溫嵐只是受了點擦傷,並不嚴重,小念被奶奶和爸爸保護得非常好,受了驚,三歲的小孩子一下子發生這樣的變故,唐舒文護著他擋了一槍,小念第一次經歷這樣血腥的場面,第一次聽到可怕的槍聲,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爸爸倒在自己面前,他被嚇傻了。
小孩子白嫩的臉上無一點血色,獃獃地坐在病床上,一句話也沒說,不哭也不鬧,陳雪如一見兒子立刻把他抱在懷裡,強忍了幾個小時的眼淚嘩嘩地落,小念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唐四和溫嵐覺得事情嚴重了,讓醫生給小念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唐舒文的急診室,陳雪如聽葉非墨說,子彈射中胸膛,具體怎麼樣,還要看醫生怎麼說,聽口氣很嚴重。
陳雪如手腳發涼,獃獃地坐在外面的長椅上,忙碌了一天,葉家人也累了,唐四讓葉三少和程安雅等人先回家,都在醫院留著也沒事情。
葉三少點點頭,讓唐四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他們。
唐四點頭,兒子重傷,孫子驚嚇過度不能說話,他心情也不佳,葉三少等人也沒說太多,領著眾人就走了。葉非墨善後,也回了龍門。
小念身子是沒什麼傷,可目光獃滯,不言不語,那模樣讓陳雪如心如刀割,哄了他好久都聽不見一句聲音,她難受至極。
「小念,你和媽咪說句話好不好?不怕了,回家了。」陳雪如哄著兒子,唐曼冬也哄著他,小念目光無焦距,什麼都不說,陳雪如只覺得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量。
溫嵐道,「雪如,別擔心,小念受驚了,讓他緩兩天,會沒事的。」
孩子太小,受不住這樣的刺激。
「媽,對不起。」陳雪如說道,溫嵐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你這個傻孩子,有什麼對不起的,我們是一家人,真要說對不起,也是今天的保全沒做好,關你什麼事,舒文為自己兒子擋了一槍,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是個好父親,好男人該做的事情。你不用抱歉,他們父子都會沒事的,別傷心。」
陳雪如不知道怎麼說心中的難受,唐舒文,小念……一個生死不知,一個目光獃滯,她的心也被人割去一半了。
「會沒事的。」溫嵐說道,她更覺得抱歉,本來是一場完美的婚禮,卻出了這種變故,是他們對不起她,她不該說任何道歉在字眼。
且日後,有可能會帶給她更多的危險。
三個小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疲倦地走出來,唐四和溫嵐趕緊迎上去,醫生說,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人還沒有脫離危險期,必須要送到加護病房,若是這三天不能脫離危險期,後果不堪設想。」
唐四蹙眉,溫嵐閉了閉眼睛,陳雪如下意識地抱緊了小念。
唐舒文,我好不容易,才敢邁出一步。
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要和你做夫妻,你不能有事。
千萬不能有事。
溫暖睡到傍晚才醒來,頭很痛,溫媽媽煮了解酒湯,她喝下,身子一軟,又倒回床上,天氣微涼,窩在被子里很舒服。
溫媽媽叫了好幾次,溫暖賴床不起,嘟噥了聲,「我怎麼回家了?」
「你這丫頭,怎麼喝得這麼醉,葉先生送你回家的。」溫媽媽說道,扶起溫暖,「快去梳洗,一起下樓吃飯,柳城來了一個下午了。」
「頭痛,媽,你別吵,我要睡覺。」
「這是禮貌,快起來,去梳洗。」溫媽媽說道,拉著她起來,央了數遍溫暖才慢吞吞地去浴室梳洗,溫媽媽先下樓去。
溫靜已幫溫媽媽擺好了碗筷,溫暖梳洗後換了長裙,隨意套上一件灰色的棉衣外套便下樓,方柳城和溫爸爸正在說生意場的事,就等她一人。
溫暖給方柳城拜了新年,人不怎麼餓,酒喝多了,也沒什麼胃口,整個人懶洋洋的,方柳城說話她也不怎麼搭理。
索性有溫媽媽和溫爸爸,新年的氣氛也不算太糟糕。
「葉先生說你中午沒吃什麼東西,光喝酒了。多喝點湯,吃菜,別空著肚子。」溫媽媽說道,幫溫暖夾菜,方柳城看了溫暖一眼,抿唇問,「唐舒文的婚禮熱鬧嗎?」
溫暖點頭,「熱鬧。」
溫靜插嘴說道,「一定熱鬧啊,那排場從電視上看都知道很熱鬧,現場一定更熱鬧,好多車子。」
溫暖笑了笑,低頭喝湯。
葉非墨送她回來的,他呢?
今天是新年,一定回家了吧,節日總是和家人一起過的。
溫媽媽見她不愛說話,笑著和方柳城解釋,「這丫頭酒還沒醒估計,柳城你多吃飯,今天阿姨準備了不少你愛吃的。」
方柳城微微一笑,目光掠過溫暖,「多謝阿姨。」
一家人吃了一頓快樂的團圓飯,溫爸爸和溫媽媽在客廳看新年晚會,溫暖給大家切了一盤蘋果,又洗了一盤葡萄。
溫媽媽本想拉著他一起看晚會的,溫暖說頭疼,不陪他們看,起身上樓去。
手機震動,溫暖拿過手機,是葉非墨發過來的簡訊,問她在做什麼,溫暖心想,分手了還說什麼,她索性不理他,窩在床上睡去。
手機一直震動,毫無間歇,溫暖心頭微疼,不管手機鈴聲怎麼震動,用被子蓋住頭,那聲音實在太吵了,溫暖起身,翻開手機一看,全部是那句,你在做什麼?
溫暖沒好氣地回,睡覺。
他現在在做什麼?
溫暖暗暗地想,心中卻升起一抹淡淡的,說不清楚的刺痛,自己說的分手,卻無法抑制地想他,真是一種悲哀,他一切都如烙印,刻在心頭。
手機又震動,溫暖抓起手機一看,唇角逸出一抹笑意,他問,你喜歡什麼花。
溫暖一笑,這傻瓜問這事做什麼,她拿過手機,打了幾個字,香檳玫瑰。
好久,他都沒回復。
溫暖不悅地勾起唇角,憤憤地砸了砸手機,嘟起嘴巴,太過分了,這就不理她了,她心中難受,一聲嘆息,丟開手機。
他們好像分手了。
分手的男女這是做什麼呢,藕斷絲連嗎?
別墅外有煙花升騰之聲,今天是新年,很多人都放煙花,她聽到溫靜尖叫的聲音,她也在放煙花,溫暖側頭看向窗外,漫天煙花燦爛。
真的很美,很美,這幅美景卻暖不了此刻她的心。
彷彿蠶絲,層層繞著她的心臟,益發覺得發堵,溫暖悲傷地靠在床頭,怔怔地看著手機,盼望手機能震動,他的消息能傳過來。
可好久,都沒聲音震動。
溫暖失望了。
或許,他只是一時興起罷了,沒事逗她呢。
她傻,才會當了真。
今日的婚禮上,她和他都說得很明白了,溫暖心中刺痛,深呼吸,壓抑住心中的苦痛,翻了一個身子,剛要躺下,手機又震動了。
葉非墨說,不準分手。
只有四個字,溫暖心中嘀咕,也不過四個字,你用得著打這麼久嗎?她憤憤不平,打了幾個字,「你又不愛我。」
葉非墨:胡說八道。
溫暖:你自己默認的。
葉非墨:自以為是。
溫暖冷笑,若非分手,那此刻又在說什麼,做什麼,不是一場笑話嗎?莫非他想要挽回?一想到這個可能,溫暖眉心蹙了蹙,心中難辨。
分手了,如此懷念,莫過於她還念著他,尚舍不去那些曖昧不明的日子。
尚舍不去臨時前時而愛憐,時而故作冷酷的輕愛語濃。
只不過,他未必知道。
溫暖久久不回,葉非墨也沒什麼動靜,良久,他又發了簡訊過來,問,你要怎麼樣才能回來。
溫暖不知道如何去答,抱著頭卷著身子在思考著,她還戀著葉非墨,卻不甘心他心中還有另外一人的存在,她只是他心中很輕的一個角落,這種感覺,很是糟糕。
該如何去做,才能成全了自己,成全了他。
她不知道。
手機響動,電話鈴聲響了,來電顯示是他,溫暖抿唇,不知道要不要去接,非墨,葉非墨,你打電話來要說什麼?
這是一個新鮮的經歷,葉非墨這是主動示好嗎?
他那人,極少如此主動的。
溫暖接了電話,葉非墨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溫暖,不準分手。」
聲音一貫的清冷,霸道,不容置喙,有這屬於葉非墨的霸氣,溫暖唇角動了動,並不說話,他說不準就不準嗎?憑什麼。
「我……」葉非墨為難的聲音向來,斷斷續續,一個我說了好久,支支吾吾,溫暖的好奇心被吊起來了,他要說什麼?
「你要說什麼?」見他支吾許多不說話,溫暖直言問,這可是奇蹟啊,從未見過他如此為難,他素來是冷靜的,果斷的,剛硬果決,什麼時候如此反常過。
「我……我……那個……你,喜歡你。」
305我只鍾情你一個(2113字)
葉非墨支吾了好久,總算說出一句比較完整的話,溫暖愣住,心中的鬱結彷彿被這句話刺中,頓時消散。
他的難為情,他的喜歡,他低了的聲音,徹底取悅了溫暖。
她一直對他的心意不敢確定,心中難免忐忑,可如今,那陣狂喜湧上來,溫暖的唇角微微地掠過一抹幸福的微笑。
他發簡訊這麼久,就為了說這句話?
她咬著唇,忍住笑意,眼睛微微刺痛起來,不知為何,心情有更多的彷徨和悲傷,彷彿自己等他這句話,等了不知多少年,總算等到了。
當你長久渴望某些感情,某個人的時候,突然得到,你的心情當真是悲喜不辨。
「溫暖,你在聽嗎?」葉非墨沉聲問,溫暖捂住唇角,眼淚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在手上,今天鬱結一天的心情也哭去了。
「我去洗手間了,你剛說了什麼,我沒聽到。」溫暖說道,笑意更是甜蜜。
嘟嘟嘟嘟……的聲音從機器中傳來,溫暖失笑,這傢伙惱羞成怒了,她就知道他會如此,這話讓他說第二遍,他是決計不願意的。
可沒想到,他表達心情的行動是如此的果決,粗暴。
她剛想要打過去,葉非墨卻打來了,溫暖微微抿著唇,心裡一甜,又接了,「你這人怎麼這樣,耍脾氣了?那別打過來啊。」
她打過去也行的。
葉非墨冷冷地哼了哼,似是很不自在,轉了話題,「你在幹什麼?」
「睡覺啊。」
「睡了一天沒睡夠?」
「喝高了,頭疼。」溫暖說道,側著身子睡在床上和她聊天,溫媽媽本來想叫她下樓,以為她心情不好,和葉非墨吵架了,見她一臉帶笑和葉非墨聊天,她也鬆了一口氣,轉身下樓。
「今天為何喝那麼多酒?」
「高興唄,曼冬和我拼酒,她酒量好,我喝四杯就醉,哪是她的對手。」溫暖笑說道,問,「你在做什麼?」
「看煙花。」
她失笑,他什麼時候有閒情逸緻去看煙花了,可能在家,小孩子在放煙花吧,不過她實在想不出葉非墨看煙花是什麼模樣。
「好看嗎?」
「嗯,很漂亮。」葉非墨說道,溫暖一笑,又翻了一個身子,正臉對著窗外,突然一片煙花衝上半空,她一笑,「我窗外也有人在放煙花。」
「你看得到?」
「遠處的能看到,近處的就看見放了,看不見煙花盛開。」溫暖笑道,剛剛心情也是很沉悶的,如今卻是一片輕快。
這算和好了嗎?
溫暖唇角揚起淡淡的笑意,和好就和好吧,沖他這句喜歡,這一次就原諒他,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問清楚的,不能那麼簡單就放過他。
「暖暖,煙花真得很好看。」葉非墨又重複了句。
「又不是沒看過煙花。」溫暖咕噥了聲,小了聲音說道,「有我好看嗎?」
「煙花比較好看。」葉非墨誠懇地說,溫暖低聲罵了她一句,葉非墨只是笑一笑,「為什麼喜歡香檳玫瑰呢?一點都沒有紅玫瑰好看。」
「誰說的。」溫暖抗議,「你的審美有問題。」
「為什麼喜歡香檳玫瑰?」
「你知道香檳玫瑰的花語嗎?」溫暖問。
葉非墨頓了頓,停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是什麼,說來聽聽。」
溫暖幽幽說道,「我才不告訴你,等你什麼時候做到了,我再告訴你。」
香檳玫瑰的花語,我只鍾情你一個。
她喜歡這句話,所以很喜歡香檳玫瑰。
葉非墨笑了笑,低低的笑聲似在壓抑什麼,雖沒見面,彷彿卻看透溫暖心中所想,她臉上不由得一燥,浮起雲霞,有些酸酸澀澀的甜在感官中蔓延開來。
這種情竇初開的感覺,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過。
「如果一個男人捧著你最愛的香檳玫瑰出現在你面前,你會原諒他嗎?」葉非墨問,語音很低,彷彿在傾訴什麼,聽的她的心微微悸動。
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葉非墨捧著一束香檳玫瑰出現在她面前的畫面,定是很美的一副畫面。
溫暖倏地看向窗口,跳下床來,奔到窗口。
倏地,怔住了。
窗外,煙花漫天,絢爛綻放,整個夜空成了一副燦爛的背景,他的車停下別墅外,人慵懶地倚在車上,懷中抱著一束香檳玫瑰。
白中帶黃的玫瑰花在他懷裡妖嬈綻放,此刻的他,彷彿騎著白馬而來的王子,捧著鮮花正在迎接他的公主,遠遠的,看清楚他的目光,她卻能感覺得到他眸中的寵溺,深情,還有定不缺少的彆扭。
非墨……
原來他一直在窗外等候著她的出現。
她卻傻傻地在窗內糾結著他心中是否有她,忽略他一直詢問的煙花,玫瑰,讓他在冷風中等候了那麼久。
她赤腳奔出屋外,如一個精靈般快樂地飛奔下樓,方柳城已走了,溫家三口在看節目,溫暖眉目都是笑,直往門口去。
溫靜莫名其妙,「姐,穿鞋啊……」
門口隨意穿了一雙紅色的拖鞋,穿過別墅的前庭花園,跑出別墅外,葉非墨正在等著她,他換了衣裳,上身穿著深藍色的襯衫,下面穿著牛仔褲,披著一件長款米白色風衣,懷中的玫瑰嬌艷欲滴,他的笑容勝過香檳玫瑰,心底最柔軟的那一處,突然軟軟地塌陷了下來。
他是極少笑的,葉非墨,木然,面無表情似成了他的代言詞,難得見他如此笑著,溫暖目光一刺,頓覺無限委屈,無限幸福,蜂擁而至。
他張開雙臂,溫暖笑著奔向他,心甘情願地投向他的懷抱,緊緊地抱住他。
千言萬語,化成一個堅定的擁抱。
她的心被泡在溫泉和鮮花里,再沒有一點悲傷。
痛苦是被銘記的,快樂是容易遺忘的。
可如今的她,卻銘記了此刻的快樂和幸福,遺忘了他給予的痛苦。
306(2143字)
緊緊地抱了很久,葉非墨微微送開了她,燈光在他臉上暈開一抹喜色,深深淺淺,他的目光褪去往日的冷漠,眉梢處,綻放了點滴溫柔。
他扣住她的腰,俯身,吻住她的唇。
溫暖也沒有抗拒,啟唇相迎,他唇內的淡淡酒香淹沒了她的唇舌,鼻息間都是他的味道,全是他的氣息,一絲一絲地纏繞上來,如蠶般把她的心困住。
她知道,她真的完全栽在葉非墨手裡,再不可能相忘。
許久,他放開她的唇,長指微微撫過他吮腫的唇瓣,倏地把那一束花送到她手上,「你喜歡的香檳玫瑰。」
她捧著花,低頭聞著花香,葉非墨微笑看著,玫瑰嬌艷,她也無雙,看在他眼裡,當真是人比花嬌,無限嫵媚,情人眼裡出西施,此話說得一點沒錯,他怎麼看她都是最美麗的女子。
倏地把她擁著,葉非墨下巴抵在她的髮絲間,輕聲說道,「以後,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你這臭脾氣,怎麼可能不吵架。」溫暖哼哼說道,心中卻甜得能透出蜜來,葉非墨一笑,隨了她,心中卻有一種淡淡的幸福。
小吵怡情,隨她了。
只是以後再怎麼吵架,都不能說分手二字。
「誰教你這招的?」溫暖含笑問,新年第一天,捧著女友最愛的鮮花在窗外痴痴等候,還拉著她說東說西的,怎麼聽都如此狗血。
一定不是葉非墨會做的事情,誰給他支招兒了。
「不就是追女人,我還用別人支招兒。」葉非墨臉頰有異色,說得分外不屑,溫暖心想著,這人還真是口是心非的典型代表。
不過看在這束玫瑰的份上,她就不和他計較了。
葉非墨打開車門,又捧出一束大紅的玫瑰,那種耀眼的紅,火熱的紅和香檳玫瑰成了鮮明對比,葉非墨把紅玫瑰往她懷裡一賽。
溫暖眨眨眼睛,這演的是哪一出?
莫非是你要送被人紅玫瑰的?隨便拿來送我了?
葉非墨今晚特老實,有點不自然地說道:「本來我是買了紅玫瑰,誰知道你說喜歡香檳玫瑰,我有倒回去多買了一束,都給你了。」
溫暖低頭一笑,原來問話的時候,他已經買好了花,聽聞她喜歡香檳玫瑰,又轉回去買了香檳,這傻瓜,又做了一件傻事。
不過,這感覺真好。
其實他若不問她喜歡什麼,就送紅玫瑰來,她也是十分開心的。
如今知道他原本送紅玫瑰,又送她喜歡的香檳玫瑰,她更是開心,葉非墨還從來沒送過她花兒呢,這是第一次,溫暖這滋味別提多好了。
「得意了?」葉非墨冷冷哼了哼,溫暖唇角帶笑,「有一點點。」
小得意肯定是有的,能讓葉非墨做這種事,那是值得得意的,她能得意一年了。
葉非墨又是一聲冷哼,溫暖低頭看著兩束花,第一次覺得紅玫瑰和香檳玫瑰是如此的搭配,完美得不可思議。
「跟我回去。」葉非墨抱著她,吻著她的唇,濕熱的唇移到耳垂處,低低地說道,「你都不想我嗎?我可想死你了。」
「你真是色狼。」溫暖往他小腹上一揍,哭笑不得,轉頭看了屋裡一眼,「今天是新年,我要在家裡過,明天一早回去。」
「現在離明天一早只有三個小時,我等你一起回去。」葉非墨說道,溫暖笑罵了他一句,這人怎麼這樣,她當然不會隨他胡鬧,知道他吃過飯,她也心安了,催他回去。
「別,我還想和你待一會兒。」葉非墨說道,溫暖拉著在小徑上走,這一區有八幢別墅,溫暖家不遠就有一個兒童玩樂場。
兩鞦韆一人坐一邊,溫暖微微盪著,笑著和葉非墨說,「我小時候最喜歡來這裡了,溫靜也喜歡,雖然地方不大。」
「哼,有方柳城存在的地方都不要和我說。」葉二少飛醋滿天飛,溫暖一窒,她算服了葉非墨,不過他說得不錯,的確有方柳城,這鞦韆她和方柳城都坐過。
「不要這麼誇張吧。」溫暖笑道,倏地轉頭沉沉地看著葉非墨,葉非墨覺得自己品行端正,哪兒惹了她了?
溫暖把兩束花放到一邊,起身坐到他腿上,雙手摟著他脖子,笑得甜甜的,家人主動投懷送抱,他自然沒有往外推的道理。
然而,葉非墨抬眸看了看鞦韆的頂點處,這鞦韆hold不hold得住啊。
葉非墨好笑地摟著她的腰,「溫小姐,我們兩人加起來四捨五入有二百五斤啊,鞦韆要哭了,沒準一會兒得斷了。」
溫暖往他胸口磨蹭了下,揪著他的耳朵,「說,那天韓碧說得話是不是真的,哪一件騙我,我廢了你。」
「要不要這麼凶。」葉非墨剛一說這句話,溫暖就硬拉著他的耳朵往外扯,逼得他匆匆求饒,這丫頭下手也沒一個輕重,還真是不留情。
「好了,好了,耳朵都要被你擰斷了,你還真是……」葉非墨慌忙拉下她的手,沒見過這麼粗暴的女人,怕了她。「你問……」
「這手錶到底怎麼落她家裡的?」溫暖問,扯著他的衣襟凶神惡煞說道,「不準撒謊,不然以後那女人再和我叫板,我就悶受著,說不定人家還說你在床上怎麼威猛呢。」
葉非墨唇角逸出淡淡的笑,「我在床上怎麼威猛,你比誰都知道吧。」
說罷色迷迷地親了她一口,溫暖巴掌往他臉上一刮,「嚴肅點。」
葉非墨一笑,「我沒說謊,的確是茶水潑到手錶,所以我才脫下來讓她清洗拭乾,走的時候忘了拿。」
「哼,這是多意亂情迷,心滿意足啊,竟然連自己最寶貝的手錶也忘拿。」溫暖酸溜溜地說道,憋著氣不說話,葉非墨摟著她,笑笑不語。
「那你……你在F市的時候……算了,這件事算之前的事,我不和你計較。」溫暖本想問他們在F市的事情,可轉念一想,當時她和葉非墨還沒確定關係,就算他和韓碧有過什麼,她也不該太過計較。
307(3099字)
「那你……你在F市的時候……算了,這件事算之前的事,我不和你計較。」溫暖本想問他們在F市的事情,可轉念一想,當時她和葉非墨還沒確定關係,就算他和韓碧有過什麼,她也不該太過計較。
「喲,善解人意了嘛。」葉非墨勾了勾她的鼻子,打趣說道,溫暖心中有氣,拍落他的手,「她的胸針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胸針?」葉非墨茫然問,不知道溫暖說什麼,若非他真的一臉茫然,溫暖會說他裝傻,他那麼關注韓碧的消息,怎麼會沒看見韓碧戴著那蝴蝶胸針。
報紙那麼顯眼的說,而且,還有專門介紹,隱約說是安寧國際的胸針。
大家都是藝人,撞衫的事能避免就避免,首飾自也一樣,難得葉非墨送她一件自己喜歡的首飾,韓碧卻率先戴著出現在公眾面前,若以後她戴著出現,難免媒體會大作文章,說她穿著打扮模仿韓碧。
搞什麼嘛,明明她才是正宮娘娘,怎麼搞得自己像侍妾般,真憋屈。
而且,本來就被人叫小韓碧,再撞上更小韓碧了。
「我真不知道,我好久沒看她的報道了。」葉非墨蹙眉,微微眯起眼睛,漆黑的眸流光掠過,深淺不明,「你確定和我送你的一模一樣?」
「當然確定。」溫暖掏出手機上網找韓碧的舊新聞。
葉非墨蹙了蹙眉,這款胸針是顧曉晨親自設計打造,安寧都沒有推出,世間唯獨一款,怎麼會有相似的呢,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溫暖低頭找著新聞,長發垂了下來,葉非墨回過神來,拂開她的長髮,露出女子白皙的側臉和優美的脖頸,葉非墨心口一動,倏地含住她圓潤的耳垂,舌頭輕舔,含住吸吮,一手在她腰上也不輕不重地揉起來。
她渾身麻痹,電流從腳底竄起來,直衝頭皮,忍不住敏感地縮了縮脖子,肌膚都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葉非墨順著耳垂而下,濕熱的吻落在她的脖頸上,溫暖的身子不可抑制地滾燙起來,忘了去查什麼資料,緊緊地揪住他的衣襟,化成他的一潭春水。
他直把她吻得意亂情迷,溫暖搖頭抗拒起來,他們還在別墅的公園裡呢。
「跟我回去吧,你都不想我嗎?我可想你了。」葉非墨低低聲說道,真把溫暖逗弄得渾身無力,滾燙酥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若他真抱著她到隱蔽處幹壞事,恐怕她也無法抗拒。
「不行,我今天要在家裡過,不要親了,再親就要上火了。」溫暖好笑地躲著他的唇舌,要抗拒他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你真無情,我家弟弟餓了好久。」葉非墨抱著溫暖開黃腔,但真沒有再繼續,畢竟吃不掉,再招惹她,一會兒自己更難受。
只能在言語上過過乾癮。
「你這人真是……」溫暖笑著去打他的手,葉非墨低頭在她肩窩處磨蹭,分外眷戀,這動作讓她失去了所有的防禦力,心都被浸泡軟了。
「好了,好了,明早我就回去了。」溫暖笑說道,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葉非墨的髮根很柔軟,摸著很舒服。
「回來就要餵食,我弟弟很貪吃的。」
溫暖咬牙,「……」
你腦海里除了這那件事就不能想其餘事情了嗎?
溫暖看著葉非墨嚴肅又認真的臉,徹底被他打敗了,「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小心你精盡人亡。」
「放心,為了溫小姐的福利,我肯定人亡精未盡。」葉非墨一本正經地說,先以語言保證溫小姐的福利,溫暖踩了他一腳,跟著他混,她要被帶壞了。
她又拿過手機,翻到新聞,放大了圖片給葉非墨看,「你看,這就是韓碧的胸針,和我那一枚一模一樣,你沒話說了吧。」
葉非墨看了片刻,點了點頭,倏地想到什麼,目光閃了閃,似怒非怒,一抹戾氣拂過,很快又消逝,葉非墨說道,「你若是不喜歡了,以後我再給讓人給你設計一款。」
「誰說我不喜歡,不能戴,我收藏總可以吧。」溫暖道,那麼多寶石鑽石,很有收藏價值的。她轉念想了想,「今晚怎麼這麼乖啊,又表白,又買花,又道歉的,你哪根筋不對了?」
「不喜歡?」葉非墨挑眉,臉色沉黑,「那我以後不做了,我也覺得這事特白痴。」
「別別別,我可喜歡了。」溫暖摟抱著他撒嬌,「每天說一句我喜歡你。」
「美得你。」葉非墨斜睨著她,目光露出點小小的期盼,「我可沒聽你說過。」
「女孩子要矜持的嘛。」
「我喜歡奔放的。」
溫暖大笑,葉非墨看著她,「曼冬沒打電話給你嗎?」
「沒有啊,什麼事?」
葉非墨把下午的事情說了一遍,溫暖大吃一驚,擔憂至極,葉非墨說道,「今天我看著舒文奮不顧身地護著小念,寧願自己挨了一槍,我就在想,每個人都有自己要付出生命守護的人,那一刻,我們幾人都很震撼,畢竟從小到大,我們都是自私的,我們得到的,總比付出得要多。總是心安理得地享受別人的尊敬,羨慕,戀慕,卻從不曾付出過什麼。醫生說,舒文如果沒挨過危險期,可能會有性命危險,生命這麼短暫,誰都沒料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就像他們也不知道,今天婚禮會發生變故,舒文差點會沒命,我不想浪費時間。明白嗎?」
溫暖微微有些動容,葉非墨勾了勾她的鼻子,「別和我慪氣了,這一次的事情是我處理得不好,以後不會讓你這麼委屈。」
「好。」溫暖痛快地答應他了。
「下次再生氣,也不準說分手,知不知道,很傷人的,而且是在我……」葉非墨咳了咳,臉頰略有點異紅,溫暖一笑,伸手抱住他。
「好,下次吵架換我哄你。」
葉非墨一笑,握住她的手,溫暖的手總是暖和,摸著很舒服,兩人坐著聊了一會兒,溫暖就趕葉非墨走了,兩人戀戀不捨分開。
捧著兩束花進了家門,溫媽媽和溫爸爸等人都還沒休息。
溫靜一見笑道:「姐,你怎麼不請未來姐夫進來坐一會。」
溫暖含笑帶嗔,「誰是你未來姐夫?」
「哦,原來不是啊。」
溫暖過去揮拳要揍她,溫爸爸蹙蹙眉,倒也沒說什麼,溫媽媽看著也開心,「你今天心情看起來很不好,我以為你們吵架了呢,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她低頭一笑,捧著玫瑰上樓插。
新的一年,新心情。
溫暖在助理的幫忙下秘密去醫院看唐舒文,陳雪如守在醫院中,堅持要等唐舒文醒來,溫嵐和唐四帶小念回家照顧,本來溫嵐想多請看護在醫院看著,免得陳雪如太累,她卻堅持不用。
如今她只期盼,唐舒文能快點醒來。
溫嵐上午在醫院陪著她,溫暖來了以後,她就回去陪小念,讓溫暖和曼冬在醫院陪著陳雪如,醫院這一層都戒嚴,且有龍門的人在守著,沒有特許近不了。
陳雪如一夜沒睡,略有點憔悴,溫暖抱著她寬慰,她也沒落淚,只是過於擔憂,中午沒什麼胃口,唐曼冬見她沒吃什麼,出去給她買水果。
她一出去,小六走過來,高大挺拔,異常俊秀,他是龍門的人,自幼跟著唐舒文,算得上是唐舒文很信任的人。「少奶奶,趙雨凝的小姐哭著要看少爺,要讓她進來嗎?」
陳雪如蹙眉,擋了趙雨凝,「舒文還沒脫離危險期,你讓趙小姐過幾日再來。」
「是!」小六齣去了。
溫暖拍了拍陳雪如的手,沒一會兒,小六又過來了,為難地看著陳雪如,「趙小姐在電梯口硬是要闖,又在辱罵少奶奶,怎麼辦?」
他以為,陳雪如會服了軟,讓趙雨凝過來看看唐舒文,誰知道陳雪如目光一冷,沉聲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也不見得是多沉重的一句話,可聽的人卻覺得有一種沉重壓在心頭,小六微笑,點了點頭,「少奶奶,小六不會再麻煩你了。」
他已經完全清楚怎麼處理了。
一出去,立刻讓人駕著趙雨凝走,這一層樓都不准她靠近。
溫暖豎起拇指,有魄力。
陳雪如疲倦地笑了笑,這和魄力沒什麼關係,如今她是唐舒文的老婆,名正言順,說話自然也有立場,趙雨凝又不是第一次找她,她也沒什麼愧疚於趙雨凝了。且唐舒文昏迷不醒,想見他也不是這時候。
等唐舒文醒來,趙雨凝要見,她不會攔著。
如今她進來,料定和她沒什麼好臉色,她很疲倦,不想和她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