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計劃反轉
計劃反轉
楚歌一抿眉,他這話什麼意思?意思是說他知道她要做的事情嗎?
還不待她多想,主持人已經上台,宣布今天的儀式正式開始。陳國濤春風得意地講著他為中國房產的騰飛做出的卓越貢獻。除了百花園這種純住宅的房子,他還打造了商業類型。就是把商鋪賣出去,再幫助業主出租。以達到一鋪在手,無憂賺錢的效果。然而事實上,各地很多長河地產建的商圈,最後都不肯返租給業主。而業主想追究時才發現,他們根本追究不到長河地產,下邊各市的地產項目都靠著重新註冊皮包公司建的。就是為了規避責任,他們在一個地方出事,還可以再去別的地方繼續騙。
楚歌忍著噁心聽陳國濤發表完他的言論,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好戲即將登場。她的視線掃向最後一排,於英和照顧她的小護士正坐在角落裡。於英滿眼的恨意,但見自己該登場了,這個充滿心機的女人立刻又掩下了自己的恨,眼神變得痴痴傻傻起來。
楚歌冷冷一笑,忽然想起於繼晨形容母親時的樣子。大概在每個孩子的心裡,自己的父母都是善解人意的善良人。可是事實呢?
對於於英今天的結果,楚歌並沒有任何的同情。說白了,這麼有心機而又狠辣的一個女人,在與陳國濤的那段感情里扮演的是狼還是羊,尚且難說。她還沒有笨到同情心泛濫的去同情於英這樣的人。
就在陳國濤打算宣布啟動儀式正式開始時,於英身邊的小護士忽然站起身,高喊:「等一下。」
這個小護士是楚歌花了大價錢收買來的,於英要裝瘋賣傻,總要有個照顧她,並且同情她的小護士現身說法,才更有說服力。
她響亮的聲音在安靜的會場里顯得尤其的突兀,前排正在不停地,公式化地按著閃光燈的記者聞聲,個個都是眼睛一亮。他們的職業本能告訴他們,接下來要發生的才是大新聞。
誰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突變,更不會想到有一顆定時炸彈。楚歌覺得這不能怪別人,陳國濤如果進場時能注意到於英,或許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陳國濤因為這打破他美夢的一聲,才看向於英的方向,表情一僵。縱使身經百戰,向來喜怒不形於色,這會兒也束手無策了。他衝過去制止,顯示自己心虛,反而給媒體更多的材料寫。可是,如果不制止,顯然對方是為了讓他身敗名裂而來。
楚歌並不奇怪他的反應,轉而看向陳夫人。她倒是很好奇一向護夫心切的陳夫人會是什麼反應。她和陳國濤這麼風光的日子,她就眼睜睜地看著小三來砸場子?
只見,陳夫人坐在原位上,動一下的意思都沒有。冷冷地盯視著台上的陳國濤,似在用眼神質問他。陳國濤連連給她使眼色,希望她這會兒能站出來解決自己的困局。很可惜,一向跟他心連心的陳夫人居然一點觸動都沒有。
陳瑩倒是沉不住氣的要起身,被她身邊的母親一把拉住。陳瑩不解地看向母親,陳夫人向她使了個眼色,像是在對她說,不要輕舉妄動。
這一刻,楚歌彷彿在陳國濤的眼中–看到了眾叛親離的痛。本來有兩個女人圍在他的身邊,為他要生要死的。可是,忽然這一瞬間好像都調轉了槍頭來對準他。他彷彿做了一場噩夢,在無聲地掙扎著,想從夢中驚醒。可是,這不是夢,小護士推著「痴痴傻傻」的於英,一字一句清晰地說著陳國濤的混蛋過去,如何辜負了於英,讓她痴心成瘋。
當然,這還不是重點,有錢人誰外邊有人稀奇?只是沒遇見過於英這麼瘋狂的而已。陳國濤穩了穩心神,忽然有兩行淚水湧出他的眼眶,他痛哭流涕地就沖向了於英。
他握住於英的手,哽咽著說:「小英,原來這些年你都住在療養院里,難怪我找不到你。」
楚歌見此情景,差點沒怎不住笑了。陳國濤沒當演員還真是可惜了。
記者見此情形,連忙發問:「陳先生,您能說一下您和這位女士的關係嗎?」
陳國濤摸了一把眼淚,哽咽著說:「她是我青梅竹馬的愛人,在我出外打工的那一年,我們失散了。我以為這一生再也見不到她了。」他說著抬頭看向小護士,「小姑娘,謝謝你能帶她來這裡。讓我有生之年還能見見她。儘管我已經成家,不可能再與她行嫁娶之禮,但照顧她的餘生是我接下來的責任。」
小護士一聽也慌了,下意識地看向楚歌的方向。
楚歌一抿眉,是她忽視了陳國濤的臉皮之厚。的確,小護士的台詞里沒有兩人私生子的年紀,也沒說於英是小三。可是不對啊。她明明交代了小護士要說陳國濤和於英是婚外情的事情。小護士怎麼會沒說?
她恍然頓悟。想必今天小護士說的台詞都是於英教的。
她身邊的劉義洲忽然說:「你找來的人不但演技不行,對你也沒有什麼忠誠度。」
楚歌憤恨地轉頭看向他,他這會兒唇畔勾著笑,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讓她不禁想起曾經每次他逗弄她時,也是這個模樣。他們之間的氣氛融洽得就像是回到了那些年,他們還被譽為「
投資雙俠」的時候。
楚歌晃了晃頭,把自己從錯覺中拉出。
劉義洲繼續說:「看來你交給她的證據,她不會拿出來了。」
楚歌的心裡又是一驚,他真的什麼都知道了。沒錯,她把馮家證據的複印版給了小護士,但是沒告訴於英。按說小護士自己是不會忽然不拿出證據的,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於英知道後,阻止了小護士。
她的心一涼,是她低估了敵人。於英等了這麼多年,她不可能完全信任她,把身家性命交到她的手上。
今天於英的目的是達到了,而她的目的是很難實現了。
她的心情陰了下來,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只怕以後再難有機會了。就在她的心情沮喪之時,原本關閉的會場大廳的門忽然被推開,馮月月居然從門外走了進來。她一臉的哀傷之色,披麻戴孝地闖進已經夠亂的會場。
楚歌一驚,馮月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