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沒數了!
欺負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來了!
凌上攻面無表情的依靠在門口,藐視著桃子「你倒是進來一個,給我看看。」
桃子捂著嘴,根本說不出話來。
劉傑倒是第一次見這個女人,雖然平日巡邏,但是從未見過她。
他不喜女色,但是也不得不誇一句這女人長的每一分都恰到好處。
士兵們自然是懂眼色的,都集體退後,與劉傑保持一定的距離。
劉傑欣賞完美人,這才發現身側沒有人了,一時間臉丟大了。
「我奉命搜查刺客,還請你配合!」劉傑說的客氣,畢竟是大將軍的女人,他也不想擋了財路。
凌上攻眼睛微眯「刺客?哪裡來的刺客?搜刺客要搜到我營帳里來嗎?」
劉傑也不廢話,大手一揮,就準備進營帳。
阿木伸手擋住「劉校尉若是找不出刺客,將軍降罪你擔待的起嗎?」
劉傑被她的話掃了面子「我還沒治你們窩藏刺客……」
「話不能這麼說!」凌上攻笑道「若不是劉校尉你心存旁思,怎麼會放刺客進來?軍營的防守交到你手上,可不是讓你斂財的。」
凌上攻絲毫沒有給他留面子,如果在安全防護的問題上出了紕漏,敵人隨時可以端了老窩,整個慕烈軍就會土崩瓦解。
李憐兒被人扶著走過來,看到桃子被人打成這副模樣,臉一下子綠了。
「都給我上啊!」李憐兒怒罵眾人「都是一群沒用的廢物,一個女人就慫了,還指望你們上什麼戰場。」
「她是將軍的夫人,我們為何要動將軍的人。」士兵們回答著。
那架勢看起來,反而像是要保護她一樣。
手下的變相倒戈,給劉傑打了一記重重的耳光。
他舉著劍半威脅道「今日誰要是退縮,我就把誰軍法……」
「軍法處置不是你一人能決定的。」凌上攻反駁「他們犯了什麼罪,需要你這麼威脅。你們中原有句話叫非禮勿視,堂而皇之的闖入閨房,你又是何居心!」
「本縣主命令的!」李憐兒插嘴「陛下親封的四品縣主,還處置不了你這一介草民。」
「師出要有名,縣主因何緣由要搜營,總要有個理由。」阿木眼神里冒著怒火。
「他吃了縣主的燕窩!」一個侍女很沒腦子的說。
空氣中瀰漫著一陣尷尬的氣息,而李憐兒似乎也沒覺得有何不妥。
劉傑的臉都黑了,他不是什麼錢的賺的。起碼他還是個軍人,他還是要面子的。
就為了一碗燕窩,鬧這麼大動靜,他也是很沒臉。
當下就將桃子賄賂的錢袋丟出來,丟下句「我們的走!」
然後帶著隊伍,就氣沖沖的離開了。
李憐兒等人一臉茫然。
這有什麼問題嗎?在京都里,因為打壞貴重物品死傷的奴婢不盡其數,在這裡就不算數了嗎?
凌上攻與阿木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凌上攻轉身就走了進…去,阿木則站在門口守門。
「縣主請回吧!與其站在這裡丟人現眼,不如回去好好反省一下,漠北軍營與繁華京都的規矩有什麼不同!」阿木說的話很重。
她老早就看這個勞什子縣主不順眼了,每次用餐時間就炫耀自己與她們的不同。還天天用一雙眼睛盯著她們的後背,這誰受得了?
南朝的皇帝也是,好馬配好鞍。慕遠清這匹良駒,配的居然是個坐墊。
凌上攻進營帳時,就看見床底下的一個巨大的屁股。
她對準那個屁股,抄起桌子上的桂圓核就彈了過去。
白老頭捂著嘴偷笑,結果屁股卻傳來劇痛。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白老頭從床底爬出來,捂著屁股就倒在地上。
凌上攻無奈「爺爺,你這又是鬧的哪出啊?你徒孫的錢多的是,為何還去招惹別人?」還是和瘋狗一樣的女人。
白老頭盤坐起來搖頭「那女人矯情,配不上我孫子。」
「於是你就鬧她?」凌上攻無語。
「我和你說,那燕子口水難吃死了,我加了辣椒和鹽還是難吃。」白老頭振振有詞。
李憐兒帶的燕窩絕非凡品,怪不得會被他氣的跳腳。
阿木與李憐兒僵持之時,慕遠清突然出現打破僵局。
「聽說軍營里闖進了刺客?」慕遠清微冷的目光掃視著眾人。
李憐兒不自覺的縮縮腳,這慕遠清的氣場很足,有時渾身的戾氣,比龍椅上的那位還要令人害怕。
劉傑半路被肖羽攔下了,如今站在慕遠清身旁,只能黑著臉,硬著頭皮解釋道「縣主因為一碗燕窩,就叫嚷著抓刺客,屬下也是奉命行事。」
劉傑將過錯推的一乾二淨,反正他把錢退回去了,這事就與他沒有干係了。
桃子捂著嘴巴支支吾吾了半天,連肢體語言都用上了,結果卻被慕遠清完全忽視。
凌上攻聽到外面的聲音「你徒孫來了,還不出去?」
白老頭賴在地上不走了,她只能哄道「我給你在做些木偶米分?」
白老頭同意出去,結果一掀開帘子,接著就演起來了。
「哎呦孫子哎,你爺爺我要被人打死了。」白老頭衝過去就手腳並用的掛在慕遠清身上,扯著脖子大喊。
聲音聽起來聲淚俱下,但是卻只是光打雷不下雨,沒有一滴淚。
李憐兒再度刷新了三觀,老乞丐是慕遠清的爺爺?他家族人不是死光了嗎?怎麼冒出個爺爺?
劉傑慶幸的嘆口氣,還好他明智的把錢退了回去,不然現在鐵定得挨罰。
慕遠清眼睛盯著凌上攻,而對方只是聳聳肩,意思是讓他看著辦。
「孫子呀!這個女人你可千萬不能娶呀!」白老頭甚是委屈「我就吃了碗口水,她就要把我捉去見官啊!」
眾人一頭黑線,你孫子不就是這裡最大的官?
「這老頭是誰呀!我嫁誰用的著你管嗎?」李憐兒氣的鼻子就歪了,這件事本來就是她占理,現在全是她的不是了。
慕遠清無奈,想要推開爺爺,可是卻對方越抱越緊,索性任由他。
「縣主,我是否提前告知過你,漠北的風土人情是與京都,甚至是雲州都是有所區別的。」慕遠清一臉嚴肅。
「你告知過又如何,人都是要守規矩的。只要在南朝的國土上,就要守南朝的規矩。」李憐兒深受宮廷弊端思想的侵蝕,溫婉大氣一樣也沒學到,反而等級制度學的很紮實。
周圍的氣氛一度很尷尬,在座的所有人,幾乎都是等級三角下的底層人,這一番話雖是李憐兒的一面之詞,但卻觸犯了大家的怒火。
「這話就搞笑了。」凌上攻搭了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縣主是不是養尊處優習慣了,所以忘記了你所有的東西,都是你所謂的,該守規矩的人完成。」
「就是就是……」白老頭火里澆油道「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男人打仗在外,你就在家搞事情,一看就不是旺夫的命。」
「閉嘴!」李憐兒瞅著他「本縣主的事,輪不到外人插嘴!」
慕遠清淡淡的回了句「既然我們是外人,縣主賴在我軍營里也沒什麼意思,不如趁早離開,改日我自會向陛下請罪。」
李憐兒一愣,這又是要趕她走?
「慕遠清,你以為陛下會放過你嗎?功高蓋主,小心日後陛下第一個……」李憐兒口不擇言。
「縣主慎言吧!」凌上攻打岔「禍從口出,縣主要是覺得委屈,不如自己去城中店鋪買些補品,就當將軍給你的賠罪。」
凌上攻說這話一點也不心疼,這縣主真是被養壞了的姑娘,怪不得皇帝會下旨讓她遠嫁漠北。
慕遠清不在理會李憐兒,反而拽這身上的掛件冷冰冰的打道回府了。
劉傑一臉幽怨的掃了眼李憐兒,他還算是個有眼色的人。以後關於這兩個女人的事,就是給他再多的錢,他也不收。
「奉勸劉校尉一句。」一向沉默的阿木莫名的插了句話「劉校尉升到如此地位不易,莫不要因為金錢的事,而毀了自己的前程。」
劉傑聽了她的話,臉色變了又變,但終究忍住沒有說什麼,帶著隊伍就離開了。
李憐兒氣的肺疼,桃子一身鮮血惹她嫌棄。
身旁一位侍女突然出了主意「縣主,您知道漠北有一支漠匪吧?」
李憐兒想了想「略有耳聞,只是聽人提起過。你的意思是……」
侍女點頭「既然這凌上攻不是南朝人,和將軍既沒有婚約,也沒有婚禮,不如就……」她做了個切東西的手勢。
一股怨氣從李憐兒身體中迸發出來,她赤紅著眼睛,陰笑道「好!多少銀子我都出的起,無論讓這小賤人毀她清白,還是除她容貌,怎樣都好,只要不妨礙我的事。」
桃子嘴巴說不出話,她拉著李憐兒使勁的搖頭。
漠匪不講道理,給錢還有可能不辦事,千萬不要把自己搭進去。
可惜,李憐兒現在煩透了桃子,她猛的把桃子推到地上。
「若不是看在你從小伺候我的份上,我定將你逐出府去。這次事也就算了,若是日後還敢這樣,我定把你丟了做軍女支。」李憐兒氣惱的說。
桃子拚命的搖頭,她是為了縣主好啊!為什麼就不聽她說話呢?
阿木挑起門帘,悄悄留意外面的事情。
這幫人居然想請漠匪,那是一幫不守信的傢伙。不過,請漠匪是需要畫像加重金的。
若是真要遞交畫像的話,不如……
「族長,我們的文房四寶呢?」阿木突然問凌上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