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我愛你的
四周又陷入了安靜。
宋知城高大頎長的身軀佇立在窗戶旁,望著落地窗外漫天的燈火,突然感覺胸口一股暖流在涌動,暖的發熱,熱得胸口漲漲的,整個胸腔彷彿都被這股暖意塞滿了,再容不下任何的東西。
宋知城嘴角噙著笑,聲音很輕地說:「剛才是張秘書。」
這是解釋,剛才為什麼突然中途停止通話的意思。。
張秘書?
叫張驕陽的那個女秘書?
這個人尤淺偶爾會從宋知城,林特助嘴裡聽到,尤淺對宋氏集團的人事狀況了解的不清楚,所以並不知道對方情況。
她想了想,說:「你剛才問我的那個問題,你還想聽嗎?」
說完後,尤淺再次攥緊了懷裡的抱枕,莫名就覺得胸口在砰砰亂跳,臉也不知不覺開始泛起紅暈。
明明,宋知城不在這裡,又不是對著他本人說,她不該感到羞澀才對啊。可整個人就是能清楚地感覺到那種無邊的羞澀感充斥在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裡面,讓她都快要開不了口了。
宋知城聞言驀地一頓,然後,毫不猶豫點頭:「想聽。」
她主動提起來。
她竟然主動提起來。
這個認知,讓宋知城向來冷峻的面容,越發的溫潤起來,說不緊張是假的,宋知城漆黑的眸子注視著窗外時,那隻攥著手機的修長手指驀地緊了緊。
尤淺張張嘴,小聲說了句:「愛。」
聲音很輕,而且很飄,若不是仔細聆聽,差點就要錯過這個字,宋知城眉眼霎時間舒展開來,故作沉聲道:「沒聽到。」
尤淺摸了下發燙的臉頰,覺得自己實在是……
都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麼。
她跟宋知城,什麼親密的事情沒做過啊,為什麼只是說一句愛他而已,就能讓她自己那麼不爭氣的臉紅心跳呢?
為自己的不爭氣懊惱不已,尤淺嘟起嘴說:「聽不到就算了。」
宋知城雙眼微微眯起,嘴角的弧度上揚,喉嚨滑動了下,發出的聲音很低很沉,細細的傳進她的耳朵里。
宋知城說:「不是沒聽到,是沒聽夠。」
等她的這句話,他等了多少年呢?
宋知城已經忘記了,自己期待過多少次,失望過多少次,咋然聽到她說愛自己,只是聽一次怎麼夠呢?
感覺每天聽都聽不夠。
還好,他可以聽一輩子的時間。
只是稍微有點遺憾,為什麼她現在不是在自己的身邊呢?如果她此時在身邊,他可以抱著她,慢慢地親吻她,讓她窩在自己的懷裡,聽她毫無保留的說愛自己。
真遺憾吶。
想到此,宋知城的眼略微眯起,嘴唇不由抿了抿。
這邊。
尤淺聞言,臉紅了紅,想了想就說:「那你愛不愛我?」
問完後,尤淺突然想到,竟然是自己提前說愛的。宋知城都沒有主動開口對她說愛,她卻自己先開口說了。
不過,她心裡本來就已經想好,至於誰先主動開口,這些都不是事。
突然……
對面傳來一句:「愛。」
嗯?
尤淺呼吸驀地一窒,她剛問完,還沒有準備好等待宋知城的回答,他那邊突然就乾脆的回答了。
她的手心一緊,臉已經紅透了。
宋知城似乎怕她沒聽見,唇間含了笑,低低開口:「愛。」
尤淺唇動了動:「我……」
對面沉靜了一下,才說了一個字,緊接著,突然又安靜下來,她現在是什麼表情?是什麼模樣呢?宋知城稍微設想了下,彷彿已經看見一隻小動物慌亂的模樣,於是他眼底的笑意漸濃,半會兒後,說:「我原本以為,我表現的足夠明顯,但你好像一直接收不到,我只有說出來了。」
尤淺:「宋知城我……」
宋知城微微揚起嘴角,語調異常的柔緩:「嗯?」
尤淺張口就說:「你表現的很明顯嗎?」
這叫表現的很明顯?
想到此,尤淺覺得自己的臉色不由黑了黑。
長久以來,宋知城一直都在誤導自己,給了自己錯誤的暗示,這才讓自己對他的感情患得患失。
宋知城似乎想到什麼,輕聲說了句:「對不起,之前是我表現的有問題。」
何止是有問題。
簡直是大大的有問題。
她記得,她剛到宋家生活,父母雙亡,孤身一個寄人籬下,開始原本就有點恐慌,但是住進宋家後,宋知城都不知道對自己惡作劇過多少次,這讓她有一種錯覺,宋知城是很討厭很厭惡自己的那種錯覺。
她一直以為,宋知城根本就不歡迎自己。
尤淺的心神遊移了下,宋知城沒聽到對面的回應,輕聲問:「淺淺,還在嗎?」
尤淺笑了笑:「在呢。」
宋知城:「嗯。」
尤淺忍不住問:「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愛上我的?」
她真的很好奇。
是她第一次收到男生的信,原本準備拆開來看的,但被宋知城給撕了說這種幼稚的東西,看了只會掉智商。
她長那麼大,就那一次收到過情書,而且裡面寫了什麼,她根本就沒看到過。並且在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收到過任何來自男性的書信等物。
學校里,也沒有人對她表白。
她以為,自己是個行情很差的人,根本就吸引不了異性。
她記得,班裡排座位,她的同桌原本是個瘦高的男孩子,開始的幾天她跟那個男孩子還能恩說上兩句話,但是只是過了兩天,那個男孩子就主動向班主任提出,要換座位,理由是跟女孩子坐影響他學習。
這讓尤淺非常的尷尬。
班主任似乎很理解對方,當即就給男孩子調座位了,尤淺的同桌變成了女孩子。而那個男孩子每次遇見她,就要主動的繞開,彷彿自己是洪水猛獸似的,避之不及的樣子。這讓尤淺莫名其妙。
之後,她幾年的學生生涯,同桌都全部是女孩子了,再也沒跟男孩子同桌了,也就沒了那個苦惱。
不過,覺得自己異性緣差這個問題,在尤淺的心裡,這個問題在那個年紀,他只是稍微苦惱了下,之後就放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