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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侯爺,妾身懷了您的孩子

所屬書籍: 春閨夢裡人
甘草臉更紅了,季曼也就不推辭,笑著將玉佩收回來。那手帕也是她親手繡的,上頭帕角一座雪山,專門拿來包各種各樣的禮物塞袖子的。不過單獨拿出去,也是拿得出手的。 時候不早,人也找回來了,就沒有多宣揚,打算第二天再去回稟老夫人。 熄燈的時候,季曼喊住了燈芯:「你今天給我出去拿葯的時候,中途可發生了什麼事?」 燈芯眨眨眼:「沒有什麼事啊。」 頓了頓,又一拍大腿想起來了:「只是撞見了淡竹姐姐,還跟她說了會兒話。怎麼了主子?」 淡竹,雪松院的。季曼閉了閉眼,知道她懷著身子的也就千憐雪了,也怪不到別人頭上去。 「無事,你們都去休息吧。」 「哎。」燈芯一點異樣都沒察覺出來,高高興興地拉著失而復得的甘草就下去睡覺了。 甘草還有些後怕,晚上都是挨著燈芯睡的,燈芯見她一臉有心事的樣子,就拉著她問怎麼了。 「沒事。」甘草垂了眸子,捂著心口翻了身。 她這樣身份低微的丫鬟,怎麼能肖想表少爺呢。表少爺是為了破案去的,又不是專門為了她。 可是腦海里還是忍不住浮現那人的影子,長身玉立,微微側過來的臉簡直讓人快要忘記呼吸。他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將她帶上了馬,還小聲安慰了她一句別怕。 輕飄飄的兩個字呵,她竟然就真的不怕了。 心裡要住進來一個人,也就這樣簡單吧。 季曼晚上睡的不是很安穩,第二天很早就去了老夫人那裡,拉著老夫人偷偷說了藏紅花的事情。 「你懷疑是憐雪?」老夫人搖頭道:「不可能是她的,這應該是個誤會。」 季曼沒想到老夫人會是這個反應,驚訝之下,也就沒有多說,只是試探地問:「為何憐雪不可能害我?」 「憐雪是這後院里心腸最好的人,你沒見上次鬧鬼,都只有她肯收留溫婉么?」老夫人捻著佛珠道:「她也是個慈悲心腸,也許是身邊的人有什麼歹毒心思,但是應該同她沒有什麼關係。」 老夫人比她多活二十年,自然看人該是比她准。季曼忍不住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她想錯了?或者說,苜蓿從一開始就是騙她的,拉了千憐雪來躺槍? 她目前為止,的確是同千憐雪沒有任何衝突的啊。 季曼被老夫人這一句話說得迷茫了。 之後問安的人漸漸多了,寧明傑和寧鈺軒都來了,季曼也就說了昨天寧明傑救了甘草一事。 「明傑這次又立了大功。」陌玉侯笑道:「京兆尹最為頭疼的案子,皇上交給了他,居然只幾天就破掉了。」 溫婉站在一邊,看向寧明傑的眼裡也滿是欣賞,甚至還有點兒不知道哪裡來的驕傲,彷彿潛意識裡,覺得這個人像是自己的一樣。 寧明傑低聲道:「破這案子也是碰巧,還是多虧了桑榆。她要是膽子小一點,忘記賊人是往哪裡跑的,這案子明傑就破不了。」 季曼看向他,微微一笑。 寧明傑抬頭,也回了她一笑。 兩人這眉目傳情心有靈犀的模樣,看得陌玉侯沉了臉:「這與桑榆又有什麼關係?」 「剛剛不是說了么?桑榆是剛好上街,甘草被人劫了,她自然是看見的。」老夫人插嘴了一句:「你自己剛剛走神,這會兒沒聽明白。」 寧鈺軒當然不是氣這個,抿了唇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要說聶桑榆不守婦道吧,可是人家什麼出格事兒都沒幹,每天宅里宅外給他安排得妥妥噹噹,還得全府上下一致好評。可是她這眼裡分明就沒他這個丈夫,反而對其他男人倒是和顏悅色,還眉來眼去的。 有些氣不過,寧鈺軒下午就去了非晚閣,沒帶溫婉。 季曼正在修指甲,見他來,倒是有些意外:「侯爺的病好了?」 寧鈺軒輕咳兩聲坐在桌邊:「還沒有。」 那跑過來幹什麼?裝柔弱?季曼翻了個白眼,笑盈盈地道:「等會要妾身再給您熬一次上回的補藥嗎?」 這次她讓李大夫過來,親手給了她兩包安胎藥,確認沒問題了,才讓甘草燈芯去熬藥的。 想起上回的安胎藥被陌玉侯給喝了,季曼還是覺得有點歡樂。 寧鈺軒倒也沒反對:「你丫頭要是正好在熬藥的話,就幫我熬一碗吧。」 季曼差點笑出聲,死死抿著嘴唇忍住了笑,才道:「好,妾身這就去吩咐燈芯。」 陌玉侯看著她的背影,眼裡有些疑惑,等她回來的時候,他開口道:「你最近好像胖了些。」 季曼頓了頓,笑道:「府里伙食好,妾身想不胖也難啊。」 「你上個月的月信來了么?」寧鈺軒狀似無意地問。 「來了啊。」季曼眨眨眼:「侯爺關心這個幹什麼?」 陌玉侯搖頭:「沒事,就是想著,你什麼時候也有孩子就好了。」 假惺惺。 季曼心裡吐槽了一句,臉上依舊帶笑:「妾身也盼著呢,若是能懷上孩子,妾身一定會拿性命護著,死活不讓人動一根汗毛。」 寧鈺軒怔了怔,輕笑道:「子嗣的命哪有你的重要,怎麼用得著命來護著。」 這話要是在尋常夫妻耳里,那就是情話,你看,多好的丈夫啊,保大不保小。 可是季曼知道,寧鈺軒這是巴不得聶桑榆一輩子沒孩子,卻還坐著主母的位置,任由他擺布。 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時候快到了,她就等宮裡有消息了,就將懷孕的事情告訴陌玉侯。 到時候,也該四個月了,寧鈺軒除非想將聶桑榆的命一起搭上,否則怎麼都不敢胡來的。 「主子,葯好了。」燈芯和甘草將兩碗葯端了進來。 季曼又笑了,讓她們將葯涼好了,端起來對陌玉侯道:「侯爺,來。」 咱們幹了這碗安胎藥! 陌玉侯有些走神,正在想事情,還真端起碗來跟她碰了碰,之後慢慢喝完了一碗葯。 季曼指著這件事樂了一整天。 不過寧鈺軒什麼也不知道,看季曼心情這麼好,他心情反而更差了。總歸她開心也沒哪次是因為自己的。 最後的關鍵一個月,季曼什麼東西也沒有亂吃,幾乎天天讓李大夫過來一趟。上次的藏紅花沒成功,她也沒證據說是雪松院乾的,雪松院那位也沒了後續,一直相安無事。 月底的時候,季曼終於等來了一個消息——聶貴妃早產了。 早產可不是什麼好事,定然是被人害的。但是聶貴妃命就是硬,生下不足八月的孩子,竟然是母子平安。 那八個月不到就被人提早帶到世上的嬰兒,很幸運的,是個男嬰。 聶貴妃差點去了一條命,好不容易將孩子保下,哭著抱著孩子求皇上做主。她的吃食被人動了手腳,還好不嚴重,只是早產了。種種證據都直指正宮皇后。 皇上大喜之下必然大怒,雖然皇后不能輕易廢除,但是皇帝卻是拿走了她的鳳印,並封了聶貴妃為皇貴妃。 皇后與皇貴妃的勢力此消彼長,當下聶家風頭無二,加上三皇子最近頗受皇帝寵愛,帶其參政,無不使太子一黨憂心忡忡。 再這樣下去,太子之位換個人來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這些都不關季曼的事兒,自家姑母升皇貴妃,對她只有好的沒有壞的,而且憑著這個機會,她終於也能噁心陌玉侯一把,上他的北苑裡去,當著溫婉的面嬌羞地靠在寧鈺軒懷裡,輕柔地喊了一聲:「鈺軒」 陌玉侯覺得聶桑榆今天可能是壞掉了,但是卻沒推開她,只坐直了身子問:「怎麼了?」 「我」季曼斜眼看了看溫婉扭曲的表情,越發地欲語還休,扭著身子學她一樣做嬌弱狀,語氣也是黏膩死人:「妾身有話要說。」 「嗯,什麼話。」寧鈺軒倒是有些覺得好笑,支著下巴就看著她要說什麼。 季曼伸手捂著自己已經有些微微起伏的肚子,臉頰上兩抹紅暈,羞答答地道:「妾身有了侯爺的骨肉」 寧鈺軒笑容一僵,旁邊的溫婉更是嚇了一大跳,震驚不已地看著她。 「什麼時候的事情?」寧鈺軒低頭看著她的肚子。 季曼笑得有些幸災樂禍,卻是半遮著臉,假裝自責地道:「都怪妾身自己,太粗心了,到現在才發現有了身子,已經四個月了。」 陌玉侯就差沒一把掀開她了,騙誰呢!四個月的身子了她會不知道?上次問她,不是還說來過月信么! 溫婉顫抖著嘴唇,當下就扭身跑了出去。寧鈺軒哪裡還有空照顧她的小女兒情緒,只瞪眼看著季曼。 季曼半捂著臉笑得一顫一顫的,看一眼陌玉侯這表情,還甚為委屈地問他:「侯爺上次不是還說,希望妾身快些有個孩子么?為什麼現在,反而是這副表情?侯爺不想要這孩子不成?」 「沒有。」寧鈺軒站起身子,神色有些複雜地看著她道:「你先去老夫人那裡,我去宮裡請御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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