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郭靖他們去包紮,屋子裡小孩子都老實了不少,庄遠和明雨、亦菲分工,分別帶著關超還有劉鑫、我、姍姍負責烤爐、廚房和餐桌。
明雨看著外面順利升起炭火的庄遠襯衫依舊潔白無瑕,不覺嘆了口氣:「他怎麼什麼都能做那麼好呢。」
「是呢呀。」我也學著嘆口氣,「不過咱們不等郭靖回來烤么?咱們烤的沒有那麼好吃吧。庄遠—」「嗯?怎麼?」男孩子在外面答應了我一聲。
我咚咚咚跑到外面,幫他把各色肉串分了位置,又殷切囑咐,「雞胗和羊眼睛先別烤,蔣翼最喜歡吃那兩個啦,得等郭靖給他現烤熱的。」
「好。」庄遠答應了一聲,「那等郭靖回來烤。」
得到滿意答覆我又突然咚咚咚跑回來,洗手台邊的明雨突然笑起來,悄悄跟我說:「瀛子,你有沒有覺得郭靖不太對勁?」
「哪裡不對勁。」我什麼都沒覺得……「他好像喜歡的人了。」
「啊?」方明雨十幾年來致力於打開我各種新世界大門,從不曾停下步伐,情商成長緩慢的黃瀛子應接不暇。
「他喜歡誰啊?」
念慈他們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郭靖手背上有一塊紗布,說了句:「沒什麼事,不過一會兒燒烤得你們幾個幫忙了。」幾個男生爭前恐後答話:「得令!沒問題!聽你指揮!」
念慈走過來,看著廚房堆滿的水果小山,笑起來說:「哎都洗好了呀。」
我一邊點頭,一邊著急跟念慈分享:「念慈,明雨剛剛說郭靖有喜歡的人了。」「哎?」念慈和明雨同時一驚。
我急切問:「你知道是誰么?」
念慈低頭,拿起新洗好的桃子:「我怎麼知道呢…..哎呀,這個桃子熟透了,香噴噴的。」方明雨瞪了我一眼。
好在那邊郭靖那邊拿著遙控器問:「念慈,電影你要重新開始看么?」念慈笑起來:「沒關係,繼續就好了。」
迷迷糊糊的黃瀛子就這麼被糊弄過去了。多少年後,我們因為一場婚禮重聚,前一天婚禮綵排的時候無聊,關超叫酒店經理放一個電影。
鬧哄哄猜測高中時候喜歡誰的現場,《一生所愛》的音樂就是那個時候響起來的。郭靖西裝革履,念慈禮服潔白。
仍舊是多愁善感的方明雨感嘆一聲:「好一對璧人,真是可惜。」我問:「有什麼可惜的?」
明雨沒有回答,可那時候我也聽得懂歌詞了。
為什麼可惜呢?因為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因為相親竟不可接近,因為一生所愛隱約守候在白雲外……
這個自然也是後話。
畢業那次燒烤除了最開始郭靖被燙傷的小小插曲,是我多少年想起來都超級開心的回憶。
郭靖指揮著幾個男生把羊肉串烤的香噴噴的,幾乎是上了桌就立刻掃光。電影播放完了,終於到了我一個人霸佔電視,所有的動畫片都看完最新一集的時候,遠處明雨和亦菲正在那裡下象棋。庄遠端著新出的烤串送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趁熱吃吧。」
明雨被勝負操控,見到庄遠更加緊張,抓起炮就要隔山打亦菲的相。
我正跑過去,看清局勢慌忙叫:「不要不要不要!你過去打了相,她的馬回踩你的炮就死了,你都死了一個炮不能再死了!這時候得出車了!」
「觀棋不語懂不懂?」來送第二盤肉的蔣翼放下盤子道。我才不管這個,盤腿坐下來,抓明雨的手:「出車。」聰明如方明雨這時候自然從善如流,「出車。」
亦菲上了個馬。
「哎呀錯了。」我剛要給亦菲支招,突然看見明雨抿著的嘴唇,立馬閉了嘴。黃瀛子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不過晚了一步,亦菲聽出門道,也要悔棋。明雨只好也答應。
可亦菲悔了棋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下,關超在一旁急得抓耳撓腮,忍不住支招:「先拱卒。」我立馬指使著明雨應對,「車過河,到他的老營。」
關超接:「飛相回來護住營盤。」「咱們也拱一卒。」
我的話音剛落,庄遠突然說:「不用拱卒,吃她的相。」
「啊?那她的馬肯定要回踩我的車。「我跟老黃還有蔣翼玩的時候很少用這麼刺激的打法。庄遠淡淡說:「沒事,她吃車撤馬,你的炮打隔山的卒,然後將軍。」
我還在猶豫,明雨已經言聽計從,誰知那邊蔣翼有更刺激的玩法,他指揮關超:「馬不用回踩,相沒了就沒了,上炮進她大本營,先將一軍。」
我氣得叫:「觀棋不語懂不懂?!」蔣翼冷哼:「誰先說話的?」
「我能說你不能說!」「憑什麼我不能說?」「就不能說不能說!
郭靖在遠處喊:「蔣翼盤子送過來。」
關超腳底抹油,「那個郭靖我來拿給你。」
「要不你倆接著玩得了。」明雨和亦菲也要起身。
「不用。」蔣翼拒絕,拎起我的脖領子,「都走,誰也別支招了。」
「我不走不走!明雨這局贏定了…..」我被拎出了戰場,還是一頓掙扎,被這人用老招數從背後捂住眼睛就扳他的手放在嘴邊咬,「哎呀好辣!」
「哈哈哈哈哈哈哈!」蔣大爺大笑起來:「我手裡還有辣椒面呢,哎你別揉眼睛!」「哎呀好辣好辣!」
我嗆得眼淚直流,又被蔣翼拽到水龍頭前面沖眼睛,能模糊看到人影的時候突然看到庄遠似乎正看向這邊,想起自己方才犯蠢都被他看見了,又羞又氣,對著蔣翼就是一頓胖揍,「蔣翼你真是煩死人了!」
蔣大爺惡作劇得逞,被打被罵也不生氣,只哈哈大笑。
當然了,黃瀛子的嘴裡,蔣翼也不總是「煩死人了」,還有個別的時候,雖然不多,蔣翼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