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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你是我的城池營壘 5

所屬書籍: 你是我的城池營壘
  現下只剩下兩公里的越障奔襲他們就完成了全部比武。考慮到越障對人的體力、身體的靈活性要求極高,沒有哪個人能在腿上有傷的情況下完成這個科目。束文波認為邢克壘該上收容車。反正比武規定,野戰生存只要每組有五人到達終點就是滿分,集體和個人成績都不受影響。他們現在還是十個人,邢克壘完全沒必要硬拼。    邢克壘卻借著他的臂力站起來,反對。    束文波了解他的性子,也忍不住嘮叨:「再骨折了,看米佧不揍你!」    居然在外人面前折他面子。邢克壘豎眉毛:「她打得過我嗎?」    束文波哼一聲:「她勾勾手指,你就乖得跟小貓似的,你說打不打得過?」    邢克壘揮拳擂他:「小夏面前你比小貓還乖。」    在無以復加的勞累和腿傷複發的身體條件下,邢克壘還是參加了越障奔襲。忽略腿上的不適感,他低姿俯卧起跑,空跑過一段距離後依次穿越十處障礙。在距離終點六百米處過高牆時,他一手抓槍,一手翻越的姿勢和速度,利落中透出軍人特有的勇猛氣質,令指揮大廳里的軍區首長起立鼓掌。    腿上的痛感越來越強烈,邢克壘疼得滿頭是汗,咬牙堅持到鐵絲網處,他身形一矮趴在地上,匍匐前進後欲躍起進行最後一百米衝刺,結果在起到一半時直直栽倒下去。    指揮大廳里觀戰的赫義城一凜。    這時,過了鐵絲網的束文波衝到邢克壘面前,就在他伸出手做出攙扶的動作時,邢克壘竟然自己站了起來,彷彿剛剛摔倒的人不是他。然後,這名少校軍官重新起跑,發力奔向終點。與他比肩同行的,還有他的戰友們。    a集團軍十人一字排開,齊齊奔向終點的一幕,是歷屆比武中最為震撼的場面。    雷鳴般的掌聲之下,邢克壘一行十人,代表a集團軍拿下團體冠軍,榮立集體二等功。至於在軍事理論、射擊、十公里武裝越野三個單項上排名均為第一的邢克壘,則以全軍第一的個人成績摘得「優勝者」稱號,聞名全軍。    嘉獎會上,老將軍親自給邢克壘佩戴軍功章,「不愧是野戰部隊的兵王,很好。」    邢克壘立正、敬禮。    比武結束後,邢克壘第一時間被送到了醫院。比較幸運的是,他居然沒有骨折。休整一天後,a集團軍返程。軍車下了高速到達師部時已近黃昏,邢克壘因腿上還有痛感最後一個下來,緩慢地走在後面。    當他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內,猶如披一身金色的斜陽,灼亮地成為人群中的發光體,挺拔得不容忽視。米佧旁若無人地衝過去,重重地撞進他懷裡。力道之大,讓半瘸的邢克壘險些穩不住身形。    接住米佧,他語帶笑意:「果然是我好媳婦,這就迫不及待投懷送抱了。」    米佧仰頭凝視他俊朗的面孔,夕陽餘暉中,她笑容璀璨。    邢克壘俯身貼了下她臉頰,深情款款。    束文波張望了下,沒發現小夏的身影,隱隱有些失望,他忍不住問米佧:「小膠皮糖呢?」    邢克壘被他的稱呼雷倒,故意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米佧強忍住笑,故意嚴肅地說:「你又不娶人家,再膠皮糖也白粘啊,還不如早點擇良木而棲呢,你說是吧束參謀?」    束文波輕咳一聲,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半晌說了句:「也不一定白粘啊。」    話音未落,小夏不知從哪裡忽然跳出來,抱住他說:「你說的啊,大家可都聽見了。」然後看向赫義城,「首長您可得給我做主。」    赫義城含笑的目光中,束文波揉太陽穴。    這時,來接赫義城的賀雅言以眼神示意邢克壘。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邢克壘看見三點方向赫然站著米屹東。米佧這才想起來老爸的存在,她仰著小臉解釋:「爸爸到醫院複查,順路送我過來的。」    邢克壘很意外米屹東會到師部來,這對他而言,絕對是相當程度上的肯定。壓抑著內心的激動,他牽著米佧的手徑直走向米屹東。    「米叔」二字出口,邢克壘摘下軍功章在米佧面前單膝跪了下去,話卻是對米屹東說的:「儘管我自認有點本事,可到底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但我愛佧佧。或許做不到像您護她那樣周全,但請您放心,我會以您為榜樣,盡我所能地讓她幸福。我保證,她嫁給我以後依然可以任性、淘氣、發脾氣,如同在您身邊一樣隨心所欲。請米叔看在我一片真心的份兒上,同意把佧佧嫁給我。」    別人求婚都是對心愛的女子,倒是頭一回見到向女方家長這樣求親的。同行的戰友紛紛駐足,見證這場與眾不同的求婚。    短暫的沉默過後,米屹東接過那枚「優勝者」勳章,重新為邢克壘戴上,然後把米佧的手遞到他手中,「從她出生,我寶貝了她二十四年,教她說話、走路,帶她玩,逗她笑,聽她拿糯糯的小聲音喊我爸爸,聽她咿咿呀呀地背誦唐詩宋詞……壘子,等你有了女兒就會明白,作為父親,她出嫁,你比誰都捨不得。」說到動容處,米屹東的聲音竟有些哽咽,「我會看著你兌現對我許下的承諾,讓她幸福。」    直到這一刻,才懂了什麼是父愛如山。滾燙的淚落在米屹東手背上,米佧泣不成聲。    米屹東為女兒擦眼淚,「人是你自己選的,要是他以為做錯了什麼,或是欺負你了,最好不要讓我知道。因為你終究會原諒他,我卻不能。」    米佧哭得更厲害,「爸爸。」    邢克壘握著米佧的手摁在左胸口:「我以軍人的身份起誓,以命愛她!」    米屹東眼睛濕著,點頭。    賀雅言適時遞上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邢克壘接過來:「謝謝嫂子。」    取出那枚集訓前訂製的戒指抵在米佧指尖,他深情地問:「寶寶,你願意嗎?」    他的聲音張弛有度,米佧聽著,心下一片安靜。俯視著近在眼前的男人,初見他也是這樣,眼神堅毅,稜角分明。彼時,何嘗知道陪她走完一生的男人會是他?此時,他卻已經用愛為她建造了一座城池。    命運的紅線早就把他們牢牢地拴在一起,她又怎會不願意?    視線交凝,米佧含淚笑起:「我何其幸,能被你一見鍾情。」說完指尖輕輕抵住他的。    邢克壘把戒指緩緩推進米佧的無名指。    那一刻,桀驁不馴如他也有了淚濕的感動。    原本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簡直是一場圓滿的浪漫,尤其是女婿和岳父之間那段對話,更是堪稱佳話。可天不遂人願,偏偏要給邢克壘添點亂,搞砸他完美的求婚。    比武過後米佧就在電話中得知邢克壘的腿因疲勞過度產生痛感,生怕他承受不了求婚的一跪,戒指戴上後順手就要拉他起來。    或許是跪久了,邢克壘的傷腿在站起時忽然不聽使喚無力了,立步不穩,他一個踉蹌又倒了下去。這一倒不要緊,頓時就雙膝著地跪在了米佧面前。    當時的場面如同犯了錯的男人,被老婆罰跪鍵盤一樣壯觀。  片刻安靜後,圍觀的戰友們哈哈大笑起來。    然後,被感動得一塌糊塗的小夏帶頭鼓掌:「這婚求得厚重,爺們兒!」    隨即,掌聲四起。    邢克壘無聲笑起來,他伸出手扣住米佧手腕,「好媳婦,我能起來了嗎?」    米屹東失笑。    正經事辦完,就該各回各家了。米佧心疼邢克壘腿疼,要幫他拿行李。賀雅言正在一邊和赫義城說話,見狀攔住她,拿下巴點向邢克壘,「還不趕緊告訴他?」    米佧窘了兩下,小聲說:「不著急吧,等回家再說。」    賀雅言俯在她耳邊小聲提醒:「就怕他回去之後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你,就餓狼似的把你撲倒。」    米佧羞得無地自容,嬌嗔道:「雅言姐。」    邢克壘把行李放在後備箱,過來攬住她肩膀,「說什麼悄悄話呢?」    素凈的臉龐霎時染上緋紅,米佧聳一下肩避開邢克壘的碰觸,羞得說不出話。    「怎麼了這是?」邢克壘抬高米佧的小下巴捏了一下,「才答應我的求婚,就不跟我好啦?」    米佧卻只是拿羞怯的眼神看他。    她的目光,清澈如湖水,卻又熠熠生輝,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媚意。這樣的米佧,於邢克壘是一種誘惑。俯身貼近她耳畔,他說得曖昧,「如果不是在外面,你現在——危險。」    米佧偏了偏頭,黃昏里,迎視他的眼神有股堅定的意味,「有個事你想不想知道?」    「說。」邢克壘以一個簡單的音節鼓勵她。    米佧惦腳湊到他耳邊,低低說了句什麼。    邢克壘怔住。    等了半晌不見他說話,米佧推了他一下,嬌聲抱怨:「你什麼意思呀?」    邢克壘喉頭滾動了幾下,盯著她平坦的小腹,抿了抿唇,「你說你……懷孕了?」    音尾不自覺揚高,震驚的不止他一人。    米屹東停下上車的動作,轉身,臉色鐵青。    米佧嚇得趕緊拽他軍裝袖子,卻阻止不了他接下來的混話:「……我的嗎?」    顧不得害羞和害怕,米佧抬腳踢他,「魂淡啊你!」    赫義城一巴掌招呼過去,拍得邢克壘清醒過來。他急急解釋:「那個什麼,我是說,我的意思是,我要當爸爸了?」見米佧把臉埋在賀雅言懷裡,他彎身就把她打橫抱了起來,軍儀什麼的全然不顧,興奮地揚聲喊:「我要當爸爸了!我的寶寶要給我生小寶寶了!」    師部院里人來人往,經過的軍官看著他喜不自禁的樣子,忍不住會心一笑。    小夏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責怪地看一眼束文波,一語驚人:「你看看人家,槍法多准!」    束文波幾乎是粗魯地拉著她就走。    木已成舟,婚禮自然要提上日程。多少有些匆忙,惹得米屹東不滿。在邢校豐與夏宇鴻親自過來陪兩個孩子去登記那天,身為岳父的他,出了民政局的門就賞了邢克壘一腳,訓斥道:「你乾的好事!」    換作以前,邢克壘在米屹東面前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此刻不止米佧肚子里的寶貝兒撐腰,還有法律保護,他顯然硬氣了。躲過老人家的進攻,他跳到米佧身後,「爸你有話好好說嘛,把我踢骨折了誰陪佧佧產檢啊。」    米佧的耳朵都紅了,嫌棄似的推他。    邢克壘小心卻又霸道地摟過她,輕責:「躲什麼,你是我的人。」    聞言,邢校豐搶在米屹東發飆前喝道:「老實待一邊兒去!」    邢克壘無辜地挑了下眉毛,摟著米佧朝他的越野車去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李念微笑著攬住了邢克瑤的肩膀,「該去接衡衡了。」    陽光溫柔地撫摸著大地,因為愛情,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    當晚,夜深人靜,繁星滿天,邢克壘和米佧步行回家。    晚風徐來,溶溶月色下,他與小妻子十指緊扣,進行了一段關於寶寶的對話。    「寶寶你說,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男孩兒怎麼樣?」    「男孩兒好,等他長大了,我們爺兒倆一起保護你。」    「女孩呢?」    「女孩兒更好,等她出生了,我保護你們娘兒倆。」    「你喜歡女孩兒多一點!」肯定的語氣。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不過,如果這胎是男孩兒,我就再努力努力。」    「努力什麼?」    「努力讓你給我生個閨女。」    「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女孩兒呢?」    「不生閨女,怎麼過當岳父的癮?」    懷孕的小女人恍然大悟,「你是在我爸爸那裡吃了虧,準備在未來女婿身上找回來吧?」    米佧的聲音甜糯低柔,格外好聽。不著痕迹地貼過來摟住她,邢克壘無聲笑起來:「寶寶你說,有個迷你版的佧佧拿她嬌氣的小聲音喊我爸爸,摟著我的脖子撒著小嬌,讓我給她講故事,是多幸福的事。」話音消彌,唇邊笑意已蔓延至眼底。    望著他英俊的側臉,米佧恍然發現:「流氓」邢克壘,是上天為她量身定製的幸福。    廣場的大鐘在這時敲響十點的鐘聲。伴隨那悠遠幸福的聲音,米佧在他耳畔溫柔低語:「你是我的城池營壘,春風十里,不如你。」    時光靜好,細水流年,他們,一同老去。    同年底,邵宇寒對溥渤遠大動干戈,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先是溥夫人在政界任職的娘家人被停職查辦;後是叱吒在商界的傅氏集團的股票一路狂跌;緊接著,失去家族倚持的傅渤遠哐啷入獄。    入獄的真正原因外人無心去探究,但熟識的人清楚,邵宇寒確實做到了:在完全牽扯不到沈嘉凝的情況下扳倒了傅渤遠。    法庭宣判那天,面對囂張揚言會上訴的溥渤遠,邵宇寒神色冷凝地表態:「有我邵宇寒一天,你就別想從這裡走出去。」    「邵宇寒,為什麼?」溥渤遠憤怒的質問在空氣中迴響。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邵宇寒離去的背影。    邵宇寒說到做到,儘管溥家用盡各種辦法,都沒能把溥渤遠從局裡子撈出來。上訴的持續失敗,使得傅家最終不得不放棄。    天堂直墜地獄,被困牢獄的傅渤遠,崩潰了。    這是邵宇寒所希望的結局嗎?如果可以,他只想回到初遇沈嘉凝那一天,聽她說一句:「邵宇寒的演講一點開始,再晚的話恐怕進不去了。」    然後他會微笑回應:「我就是邵宇寒,一起去禮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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