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屋外愈來愈黑的天色，夏以歌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將腦袋靠在他肩上，軟綿綿地問道：「你到底在搞什麼？」 「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司徒夜低沉的嗓音隨風飄來。 夏以歌愣了片刻後，才緩緩響起，「你是說——七夕？」 司徒夜聞言輕笑一聲，語氣不疾不徐地傳來，「不止如此，今天……也是我們定情的日子。」 夏以歌迷迷糊糊地靠在他的肩頭，一時間還未明白這話中的含義。 片刻後，她才緩緩抬頭，神情複雜道：「你是說……前世？」 「這麼重要的日子，我竟是前不久才想起來的。」司徒夜睫毛輕顫，嗓音清越低倦。 百年前的記憶，有些模糊……有些清晰……這是續緣的代價。 少了一半妖力，忘記過往種種，他都可以不在乎。 只要記得……夏以歌，是他司徒夜的妻子，這便足夠了。 聽著他那微微沙啞的語氣，夏以歌的心裡頭怪怪的。 原本因為白天的沐浴，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拉近了許多。 本來就處於一種曖昧的關係之間，只差一個答案。 她說她在考慮，是顧忌著前世的關係…… 可這一次不知為何，聽到司徒夜再次提起前世，她心裡頭竟沒有之前那般難受……反而有種，想要探究的慾望。 兩人一路沉默不語，直到司徒夜背著她來到了一處幽靜美麗的大樹旁。 遠處的河流上微波蕩漾，漫天的月光星辰倒影在河面上，樹上的花瓣飄然起舞，將一切映照得美好又寧靜。 司徒夜將她放在樹下，自己也坐了下來，伸手環住她的肩膀，讓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肩頭。 夏以歌怔了一瞬後，似乎習慣了這樣的親密，也不再掙扎。 片刻後，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還記得這裡嗎？」 「前世，是你先向我告白的嗎？」 話語出口，兩人隨即側頭，默默地凝視著對方。 良久，夏以歌率先受不住似地移開目光，臉頰微紅道：「我……我說過……我沒有前世的記憶，你也不要總把我跟前世的那個人搞混。」 「傻瓜。」司徒夜伸手輕輕地撫了撫她傾瀉而下的長髮，嗓音低沉道，「我從來沒有弄錯過！你就是夏以歌，夏以歌就是你！哪怕時空變幻，你始終還是最初的你，所以……我的心裡，也只有你。」 夏以歌抿了抿紅唇，輕聲，「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是我！」司徒夜坦然承認，「一直以來，都是我在主動！我先喜歡上你，先追求你，所以這次……我才這麼想要讓你給我答覆，因為我害怕你不會再愛上我，害怕你會被搶走……」 「以前，是我用錯了方式……我只是太想你了，才會迫不及待地找上你。」 「小呆瓜，這次我願意給你尊重，給你信任，給你想要的自由，所以……再次選擇我吧，好嗎？」 望著他那雙亮如星辰的眼眸，夏以歌張了張嘴，想要給出答案，可腦海中……又不自覺地想起了他穿著喜服，和秦婉婉拜堂的畫面。 那畫面在她的腦海不斷浮現，刺痛著她本來搖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