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初撇了撇嘴，識相的提起塗山蘇蘇閃到旁邊，反正這單生意算是做成了，他少當一會兒電燈泡也沒事。 「總之……」胡尾生足足看了七八分鐘，才別彆扭扭的撇開頭，紅著臉道，「早就到了約定地點這種事，你直接說清楚就好了啊。」 他本來也只是想要個解釋，都做好連假話都肯照單全收的準備了好嗎？ 月啼暇局促的交握著雙手，眼神遊移：「我……我害怕……害怕你會討厭樹。」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討厭樹？」胡尾生茫然臉，前世今生加在一起，他都沒討厭過樹！ 「可你喜歡砍樹。」月啼暇想了想，「你只喜歡已經砍下來的樹。」 「……」胡尾生嘴角一抽，「那是因為樹可以換錢。」 聽了這話，月啼暇有些沮喪：「那你還是想繼續……砍樹嗎？」 「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以後就不砍了。」這個年頭隨便砍伐樹木可是要罰款的，情節嚴重沒準還得被拘留，他又不是日子過不下去，砍樹榦什麼？不過好聽話還是得說的，「為了你，我今後再也不砍樹了。」 「你真好……我……」 被白月初打昏扔在旁邊的蟲妖，一睜眼就看見這副貌似大團圓結局的場面，頓時綠了臉：「喂！我說你們是不是把我們兄弟倆忘了啊？！」 兩隻蟲妖掙扎而起，身體陡然脹大了無數倍，口中的鋸齒看起來都瘮人了不少。 「我們可是背負著全村人的希望而來，就算毀掉這座城市，也一定要讓你們月啼族簽訂這份條約！」 白月初懨懨的翻了個白眼：「怎麼又是法相天地，最近都看膩了。」 「……哎。」胡尾生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幣，「五塊，這兩隻蟲子交給你了。」 白月初秒收錢：「沒問題，老闆放心！」 就在他攥著拳頭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兩隻比三十來層的大廈都要高出一截的蟲妖卻突然抹起了眼淚，敲鑼的敲鑼，說書的說書，熱鬧的不得了。 「我們本住在，森林的中間！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可那森林管理員，月啼一家人，蠻橫不講理！拿著強力殺蟲劑，將它使用在林間！老人聞到它，癲癇立發作！小孩聞到它，熊性立顯現！噴嚏咳嗽眼淚滿是在村間啊在村間！」 眼看這倆蟲子還要演一會兒，白月初火速閃進尾生家摸了袋薯片邊吃邊看：「它們這演的是什麼劇？」 胡尾生打了個呵欠：「我也沒看懂。」 「說起來，母親大人為什麼會來這裡？」月啼暇表現的更直接點，她直接扭頭問候自家老母親去了。 老太太從懷裡掏出個綠色的瓶子：「為了給你送這個。」 「啊，今早出門的時候忘記帶了。」月啼暇一臉喜色，接過瓶子對著臉噴了噴，然後對胡尾生介紹道，「這是我們新研究出的防水噴霧，能夠讓我們在十五當天也不用怕無根之水，最近很流行呢，現在已經是森林裡人手一份的香水了。」 「啊……這確實是個好東西。」 胡尾生正想接過來試一試，就發現剛剛還唱作俱佳的蟲妖突然掐著脖子吐了起來。 「就……就是這個味道……強力殺蟲劑……」 月啼暇：「……」 原來是這麼回事嗎？！ 早點說清楚不就好了嗎？為什麼搞的像是要喊打喊殺一樣？ 她有些無力的把防水噴霧收好，等兩隻蟲子吐完才開口道：「可以把你們擬定的條約給我看看嗎？」 蟲族本身也是森林的一部分，勉強可以算在月啼族的職業範圍之內。 兩隻蟲妖對視一眼，遲疑了一下才把條約遞給月啼暇。 上面的要求並不過分，至少沒有讓深受無根之水困擾的月啼族不再使用防水噴霧，蟲族們只是希望月啼族可以使用無香版的罷了。 防水噴霧在研發之初就做了兩個版本，無香版和各種香味版。 由於可以兼顧防水和香水兩項用處，所以香味版的銷量一直很好，倒是無香版始終乏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