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提示:本章開頭部分是為保證劇情連貫的前情提要,昨晚漏看詳細版的老鐵,注意上章作話。
許淮頌抬起手,吻落下的時候,滾燙的掌心跟著移上她的後背。
配合著濕熱的吻,光是這一個動作,就叫阮喻渾身一顫。
許淮頌閉著眼在她的天地間挑火。
她帶著怨怪的腔調「嗚」了一聲,差點魂飛魄散,迷迷糊糊地想,這種事,大概是男人的本能吧?
她接受著他,把手扶上他的腦袋。
許淮頌被激得停住,喘著氣問:「……你的泡泡糖呢?」
「電視櫃第三格抽屜……」
他轉頭下了床。
被單已經到了角落,衣衫凌亂的阮喻把臉埋進枕頭,一顆心躥得七上八下。
渴望又緊張。
等到床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把臉埋得更深,頭也不敢抬。
然後,她聽見一個低啞的聲音炸在她頭頂:「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後悔來不及了。」
她嚇了一跳:「等,等等……」
許淮頌深吸一口氣,繼續耐心哄她,極盡溫柔又極盡瘋狂。
而她就像飄蕩在大海上的一葉孤舟,入眼滿是兇猛的波濤,晃晃悠悠,根本無處可逃。
阮喻綳得像只熟透的蝦子:「你,你怎麼會……」
許淮頌爬起來,拿鼻尖點了點她的鼻尖:「因為腦子裡演練過很多遍了。」
看她抽抽嗒嗒的,是真被刺激哭了,他摸摸她滿是細汗的額頭:「現在可以了嗎?」
阮喻咬著唇沒有說話,他就知道她默認了。
一舉攻城的一瞬,兩聲悶哼同時響起。
許淮頌頓了頓,問她:「疼嗎?」
阮喻搖搖頭:「還,還好……但是我……」
他忍著耐心問她:「但是你什麼?」
「但是我好想哭……」
許淮頌親了親她的額頭:「傻。」
她卻真的哭了起來,熱淚盈眶,感激涕零。
她一邊抽泣,一邊說:「許淮頌,我……」
「我愛你。」他打斷她,「這句話,也應該我先說。」
她緊緊抱住他的背脊,點頭,再點頭:「我也愛你,可能比你想像的更愛你。」
許淮頌心頭一顫,開始動作,用像要把她捏碎的勁。
阮喻承受著他的狂風驟雨,覺得這一夜好像非常非常漫長,漫長到能看見一生的盡頭。
充滿儀式感的「第一個清晨」里,阮喻並沒有按照「完美劇情」在許淮頌懷裡醒來。
她是被水聲吵醒的。
睜開眼發現身邊沒有人,但床單還溫熱。
許淮頌在浴室洗漱,應該剛起來不久。
她恍恍惚惚地眨眨眼,看著窗帘縫隙里透進來的光,慢慢清醒,昨晚發生的事也在腦海里一點點清晰真實起來。
她和許淮頌走到那一步了。
從十六歲到十八歲,他們牽了一次手,從二十六歲的五月到九月,他們走到了那一步。
很快又很慢。
昨晚第一次實打實的過程並不久,但前面消耗太大,兩人都大汗淋漓。結束以後,他要抱她去浴室,被她嗚哩哇啦地拒絕。
因為她想像到了情趣酒店裡那面鏡子的含義。
許淮頌只能去打了水來幫她擦洗。
但昏暗裡的曖昧情愫並不比敞亮下少,擦著擦著又走火,兩人選擇束手就擒,跟著心意走了第二次。
第二次就有點了不得。
最後她真的精疲力竭,等許淮頌再次打算抱她去浴室的時候,死魚一樣沒了掙扎,也不記得害臊了。
只是現在重新回想,臉又紅了,一邊臉紅一邊偷笑。
阮喻嘴角剛彎到一半,浴室門就「嘩」一下被移開了。
她做賊一樣收斂笑意,下意識緊閉眼睛裝睡。
許淮頌無聲一笑,在床邊蹲下來,慢慢靠近,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快十點了。」
阮喻忘了裝睡,一下睜開眼,驚訝地問:「這麼晚了?」又意識到了管他一日三餐的失職,支著肘爬起來,「那你吃早飯了嗎?」
許淮頌沒有戴眼鏡,睫毛還沾著水汽,看上去非常良善,很解人意地搖搖頭:「捨不得吃了。」
「……」
普通男人說葷話不可怕,因為你可以立馬一個眼刀子瞪回去。
但許淮頌的可怕之處在於,從他嘴裡吐出的葷話,得讓人在心裡過一遍才能領悟,而這個時候已經失去了最佳回應時機。
然後他就當你接受了這句葷話,開始了下個話題,笑著說:「起床了,我做了飯。」
阮喻摸摸鼻子「哦」一聲,掀開被子,腳一點地,一股酸脹勁就上了腿。
看她頓了頓,許淮頌把她拉住:「我拿臉盆來,你在床上洗?」
她一噎:「我只是……」經歷了兩次人事,不是坐月子啊。
「大學體測過後比這還厲害呢,第二天下床的時候滿寢室鬼吼鬼叫。」她嘟囔一句,示意小事一樁,轉頭往浴室走。
許淮頌淡淡「哦」了聲,過了會兒又跟進去:「那我還比不上你們大學體測?」
阮喻擠牙膏的手一頓。
這有什麼……可比性嗎?
她避開重點說:「是蛙跳太傷啦。」
許淮頌拿過她手裡牙刷,幫她擠牙膏,又給她倒了水,遞給她,然後默了默說:「那個也有類似蛙跳的傷法。」
他是昨晚開始被打開了什麼開關,沒完沒了了是吧。
阮喻放進嘴裡的牙刷卡住,緩緩抬起眼,嘴角淌出藍白色泡沫。
許淮頌看著鏡子里的她笑了一下,一手從背後環住她,一手接過她牙刷,說:「張嘴。」
她眨眨眼,微微張開嘴,被他刷起了牙。
毛刷細細擦過她的每一顆牙,接著,一杯水遞到了她嘴邊。
她偷偷瞄向鏡子里的許淮頌。
他專註地低頭看著她,眼底都是溫柔得像要滴水的星子,看她不動,輕聲催促:「漱口。」
前所未有的親密在兩人之間蔓延。
她開始相信一種說法: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有沒有過「關係」,敏銳的旁觀者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低頭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吐掉。
許淮頌接著幫她刷第二遍。
她含著他手裡的牙刷,鼓著滿嘴泡沫模模糊糊笑著說:「你在養女兒嗎?」
他低頭笑:「你這話別被老師聽去,好像我拐了他女兒一樣。」
阮喻漱乾淨嘴,歪著頭看他:「難道不是嗎?」
許淮頌聽到這話,好像想到了什麼,擱下牙杯,說:「又不拐去美國。」
提到這事,阮喻稍稍一滯,收了笑意。
許淮頌嘆口氣,伸手摩挲她的臉:「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沒有入美籍嗎?」
她搖搖頭,皺了下眉有點疑惑。
細細想來,他在美八年,以他的成就,入美籍的條件早該達到了。
「因為我爸生病之前從沒提過這件事。開始我以為,他可能有別的事業規劃,但等他生病以後,我整理了他的一些資料,發現他在中國一直有做投資。雖然我們在美國扎了根,但他似乎沒打算徹底放棄中國國籍,沒打算完全割捨這裡的一切。所以我也沒有擅作主張。」
「我原本就有盼著我回來的媽媽和妹妹,也有或許留戀著這裡的爸爸,是你給了我一個取捨的契機。我在美國能做律師,在中國也能,八年看起來很長,可跟往後幾十年比起來,不也不值一提嗎?」
阮喻不知道許淮頌這些話幾分真幾分假。
但如她所想,他是不可能帶她走的。
他笑了笑:「我真的很高興你願意為了我考慮這件事,但只是考慮就夠了。」
她垂著眼點點頭,過了會兒問:「那叔叔怎麼辦呢?」
「等他身體情況穩定一些,我諮詢一下美國的醫生,看他什麼時候能恢復坐飛機的條件,有沒有可能重新適應新環境生活。」
她點點頭:「那我們這次什麼時候去美國?」
他伸手颳了下她的鼻子:「還是按我昨天說的,我一個人去。過不了多久就是法考,我這次走不了幾天,你跟著我來回倒時差太累了。」
阮喻發出不答應的擬聲詞,企圖用「美色」留人,戳戳他腰暗示:「你這麼捨得啊……」
許淮頌稍稍愣了愣,然後反應過來,低下頭說:「你明天不就生理期了?我就走這一個多禮拜。」
「……」
一腔溫情全餵了狗,許懷詩當初的忠言響在耳畔:看見我哥這精明算計的嘴臉了嗎?這種人,你跟他談談戀愛就好了,絕對不要嫁哦!
阮喻推推他:「走走走!」
許淮頌坐了晚上的飛機走,小半個月後如期回來。
因為投資人被拘留而暫停了劇本工作的阮喻閑了好一陣,正在家發著霉等他,忽然接到了方臻的電話。
用的是私人的手機,應該就不是什麼官方的事。
她接起來,聽見他問:「阮女士,請問你能聯繫上許律師嗎?我聯繫不上他,國內國外兩個號碼都是。」
她一愣:「他在飛機上呢,你再過一個鐘頭應該就能聯繫上他國內號碼了。」問完皺了皺眉,好像猜到什麼,「你找他什麼事?是不是魏進的案子有消息了?」
方臻「嗯」了一聲:「許律師之前私下跟我提過,關於他父親十年前接手過的一個案子。」
阮喻的心一下子跳得快起來:「有進展了嗎?」
「有一樣重大發現,已經轉交給蘇市警方。」
「什麼發現?」
「我不方便透露,許律師如果關心這件事,可以聯繫蘇市那邊。我就是來轉達這個的。」
作者有話要說: 方臻:第一次出場的時候,沒想到我會從頭跑龍套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