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故意使壞
寒雁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用腳趾都能想到這兩人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呢,不過光天化日之下,她們能做什麼?寒雁倒是很好奇,面上雖然仍是輕鬆笑著,心裡卻暗自警惕起來。
鄧嬋碰了碰她的手臂:「快看!」
寒雁抬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只顧著莊語山二人,沒發現雲霓郡主已經開始跳起舞來。
身後的婢子開始撫琴,這是一首極其歡快的舞蹈,雲霓郡主一身鮮衣,身姿輕盈,腳步踏著節拍,手持一面鈴鼓,素手輕輕拍打鼓面,一面旋轉跳躍。
寒雁看出來了,雲霓郡主跳的居然是皇室失傳多年的戰場祝捷舞。很多年前先皇的母親自創此舞跳過,因此太上皇才對她一件傾心。如今雲霓居然能跳出多年不見的祝捷舞,別說皇上皇后,滿場文武百官沒有不驚訝讚歎的。
寒雁盯著那翩翩起舞的少女,分明是韶華年紀,臉蛋因為用力泛起微微的紅色,容顏嬌美可愛。最驚艷的是眉目間的天真與爛漫,很難想像這樣一個少女居然是皇室中人。她時而彎腰踩踏節拍,時而轉動手中鈴鼓,一顰一笑皆讓人感到無比自然與歡喜。金燦燦的裙邊晃起華邊,身上的珠翠琺琅叮咚作響。
寒雁注意到,雲霓郡主起舞間目光有意無意的朝男眷席上看去,而她所看的方向,坐著的高大男子,正是成磊。
雲霓郡主心上人是成大將軍?
寒雁悄悄打量成磊,卻見他一副混不在意的模樣,既無欣喜,也無情動。再瞧瞧雲霓郡主嬌羞的表情,已然明白這便是所謂的郎無心,妾有意。
寒雁在這邊對雲霓和成磊兩人若有所思的時候,不知道自己的一番動作已經落入別人眼中。
赫連煜隔著筵席緊緊盯著寒雁:「她真的是宮宴中人,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千金。」
身邊的白衣男子順著赫連煜的目光瞧過去,聲音冷淡:「看上了便去提親。」
赫連煜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你饒了我吧,那丫頭連你侄子都敢威脅,要是娶回去後院不得翻了天。再說。」他嫌棄的瞥了寒雁那邊一眼:「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說什麼提親不提親。」
乳臭未乾的小娃娃?傅雲夕挑眉,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那個小姑娘的心計,怕是許多成年女子都比不過的。
赫連煜見自己的好友一眨不眨的盯著女眷那邊,心中一動,打趣道:「莫不是你看上了那小娃娃?嘖嘖,說起來你們也甚是般配,一個冰塊似的性子,一個肚子里全是壞水。若是成了,也不知道是誰收服誰?」想到此處,越發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只是不知道那姑娘家中如何,若是門當戶對,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傅雲夕只是不動聲色聽著赫連煜的胡扯完,淡淡道:「你想再被左相關幾天祠堂的話,儘管說。」
赫連煜瞬間噤聲,腦門上冒出一大滴汗,開玩笑,再被自家老子關幾天會要了人命的。
寒雁想通過後,便津津有味的看著雲霓郡主的舞蹈,失傳多年的祝捷舞,看到算是賺了。姝紅在一邊服侍,注意到李佳棋同莊語山使了個眼色,對著寒雁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來。
雲霓郡主舞姿翩然,人美靈動,舉止間已然傾倒一大片,座中男眷席中男子多露出讚歎痴迷之色。寒雁也瞧著極好,這般的用力盡心,倒是因為真心想要為那人高興,自然用了十分的感情。
一曲落罷,全場讚歎聲便此起彼伏,皇上也龍顏大悅,哈哈大笑道:「雲霓這舞甚好,朕看的喜歡,難得你有這份心意,賜金,玉如意各一柄。」
雲霓郡主款款上前一拜:「兒臣多謝父皇賞賜。」回到宮中女眷席中時偷偷睨了一眼成磊,見他只顧與身邊人說話飲酒,面上頓時閃過一絲失望。
就在此時,莊語山端著茶湊到寒雁和鄧嬋身邊,輕聲道:「同在席上,語山還沒有與鄧姑娘好好說說話,實在感到愧疚,便敬鄧姑娘一杯茶,望不要與語山計較才是。」
鄧嬋有些發愣,沒等寒雁阻止便端起面前的茶盞,寒雁心道不好,鄧嬋平日被鄧尚書寵愛的極好,並不知人心險惡,就這麼冒冒失失的端起茶,怕會著了莊語山的道。
莊語山當然不可能沒事過來跟鄧嬋敬茶,但是當著這麼多大家小姐的面,鄧嬋也不能拒絕。寒雁可以同莊語山明著交惡,因為座中小姐們與她沒什麼交情,自己也不用顧忌什麼。可是鄧嬋與莊語山今日是第一次見面,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落一個不好想與的名聲。
短短的一霎,寒雁心頭掠過千般思緒。猛地抬眸,正對上李佳棋嫉恨的目光,心中一頓,立刻扭頭一看,莊語山手中的茶盞已經一傾,鄧嬋大吃一驚,已經避閃不及,眼看著整杯茶就要潑在鄧嬋身上,寒雁一把推開鄧嬋用手一擋,滿杯的茶水登時澆了寒雁一手,甚至打濕了袖口處的衣料。
「寒雁!」鄧嬋慌忙叫了一聲,見寒雁疼得臉都開始發白,連忙去瞧,只見潑出的茶水冒出裊裊熱氣,寒雁手背上已經是鮮紅一片。
竟然是一杯滾燙的燒茶!
莊語山見闖了大禍,咬了咬嘴唇,眼裡迅速泛起水光,驚恐道:「四妹妹,你沒事吧?我……我是無心的,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看看?」
她言語間都是擔憂與恐懼,柔柔弱弱的模樣,不知道的以為她才是被潑茶水的那個。
鄧嬋登時就怒了,對著莊語山指責道:「你怎麼回事?寒雁手都燙傷了!」
莊語山無措的看了看鄧嬋,又看了看寒雁,眼淚瞬間掉了下來:「我……我真的是無意的,四妹妹,你千萬莫惱我,只要你能消氣,語山做什麼都行。」
寒雁心中冷笑,莊語山這幅模樣也不知道做給誰看,說的這般明顯,不就是暗示她庄寒雁在府中作威作福,以嫡女的身份隨意欺侮庶姐,才使得庶姐不過犯了這點小錯,也會嚇得戰戰兢兢。
博取同情?莊語山也真是個蠢的。寒雁心中不屑,也知道此時皇上面前,斷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引發什麼大禍,更不能連累了鄧嬋。遂道:「語山姐姐嚴重了,平日里寒雁生氣的事多了去,也不見得姐姐這樣勞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