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她男人可真棒
墓主人博學多才是肯定的,否則不會知道這種東西跟日月並升現象的關係,並且決定利用這東西呈現動物性一面的毒性來設計防盜系統。
想要激發這種東西的毒性,就要滿足日月並升的條件。
於是墓主人就將星雲圖搬進了墓室,復原日月並升的星空條件。
「古人有古人的智慧,星空圖是用特殊材質製成貼合到墓室頂端的,能夠隨著時辰的變化而發生溫度上的變化,繼而影響亮度的發生。」江執簡單的普及。
墓主人利用溫度變化來複原滿足日月並升的條件,接下來就是將那種動植物的毒性保留,繼而在日月並升時激發其毒性。
通過墓室多壁畫的特點,不難看出墓主人對壁畫的喜愛,那麼將其動植物的毒性提取出來作為顏料的其中一種繪製在壁畫上,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如此,壁畫的內容就要求考究。
不能太直白,但也不能太不相干,否則就會引起行家注意,畢竟敢盜大墓的人,那身上都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
於是,山鬼圖應運而生。
在墓主人認為,山鬼即十巫,能通過天象占卜祈願。墓室的主壁畫以山鬼圖示之,即使是懂行的人闖進來,那也會認為山鬼只是在仰天祭祀,不會懷疑還有其他用途。
而時間一到,星雲圖上就會重現當時星辰排列,日月並升出現時,闖入者只會驚詫於異象,等反應過來時已經中招了。
姜晉聽到這兒眉心微皺,他還有些地方想不通,但一時間不知道從何問起。
而盛棠是跟著江執在墓室里待過一晚的,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懂了!」她說,「那種動植之所以能激發毒性,應該是得到了日月並升時候的光線直照,所以動物性大過植物性。而在墓室里,想要滿足直照條件也不是不能辦到,但不符合審美邏輯,而且還有可能引起闖入者的警覺,於是,主棺上的青銅鏡就起到了折射的作用,將光線完整地折落在山鬼圖上,刺激壁畫中顏料的結構變化,繼而達到懲罰闖入者的目的!」
姜晉一聽盛棠這麼說,陡然就想起主棺上的確有黃銅鏡,而且也記起江執剛剛確實提到了黃銅鏡? 就哦的一聲,完全明白了。
江執抿唇淺笑時,整個人說不出的不羈和瀟洒。
他抬手一揉她腦袋,「全對。」
盛棠可美了? 突然就覺得自己完全有賢內助的資本了。
賢內助啊……
她細細品著這個詞,抬眼看江執? 一時間就覺得他的眼睛深似汪洋,只消望上一眼就能溺死在其中? 而且還是無怨無悔的那種。
得嫁給他才能成為賢內助呢吧。
這個念頭冒出時她自己都嚇了一跳,緊跟著心臟就砰砰直跳。
老天? 她覺得能成為偶像的女朋友已經是挺不可思議了? 這緣分已經大到沒邊了,要嫁自己的偶像嗎?一想到自己的照片能跟他的照片出現在同一個小紅本上……
欸,等等……
結婚證上的照片好像應該是她跟他的合照吧?
盛棠努力去想她有生之年見過的結婚證……應該是合照,她記得盛子炎先生和莫嫿女士的結婚證上就是合照。
轉念一想,si不si……sa,結婚證上的照片肯定是合照啊? 倆單身照用來ps嗎?
江執一張俊臉驀地湊近她。
「這是……」他饒有興緻? 「在憋什麼壞水呢?」
盛棠這才反應過來? 脊梁骨一挺。畢竟是又YY了人家一次? 總覺得無法正大光明? 所以笑起來總有點心虛的架勢。「沒,我、我就是覺得吧,自己太聰明了。」
江執被她這話給逗笑了。
姜晉沒參與他倆的互動,反正也參與不進來。這倆人茲要打情罵俏的時候,都視旁人為無物,尤其是江執,似乎壓根就不懂為人師表這個詞的含義。
他問江執,「所以你在墓里待一晚上,就是在等日月並升?」
江執懶洋洋一點頭。
姜晉見狀更是不解,「你怎麼知道一定會是日月並升?」
「我啊,」江執似笑非笑的,「這都是經驗。」
一句話把姜晉所有疑問都給堵回去了,好半天,抓了抓頭髮,端起酒杯抿了大半口,又問他,「所以,你早就料到會有日月並升?」
「對啊。」江執嘴角微微一揚。
心說,真當我是神啊,只是正好看見的現象是日月並升而已……
顏料結構的特殊性決定了它不會是獨立的存在,經過檢測他發現水液會隨著光線的變化而變化,繼而他想到了墓室上方的星雲圖,不可能只是為了裝飾。
另外一點,考古隊前後三人中招,加上盛棠,都是在白天進入的墓室,只有劉在外,他的時間選在黑天,後來江執又問過劉在外,劉在外仔細想了想說,應該是在黎明前。
江執就決定蹲守一夜查明真相。
當時他做了兩手準備。
一種可能是,山鬼圖也許真會在某個時刻能變得更加危險,這是他最開始不想帶盛棠下墓的原因。但在不觸碰壁畫的前提下,也許壁畫的顏料物質只會影響人的視覺,所以他早先提醒了盛棠。
第二種可能是,什麼秘密都沒發現,壁畫在晚上和在白天沒什麼變化。
不管哪種可能性發生,因為有能夠做封膜的水液在,江執倒也不怎麼擔心。
尚算幸運,他果然看到了星雲圖的變化,認出了日月並升,瞬間也就明白整個主墓室的防盜系統設置的思維了。
當然,碰碰運氣這種話絕對是不能在姜晉面前說,尤其盛棠還在身邊。
這小丫頭現在崇拜他崇拜得緊,這個時候哪能露怯?
果不其然,姜晉聞言後一臉的羨慕……
一嘆氣,心想,不愧是世界級的,經驗果然豐富啊。
盛棠看著江執也是一臉敬仰……
Fan神果然名不虛傳呢,她男人可真棒!
姜晉又想到了個問題——
「如果水液的效力過了,那怎麼辦?到時候壁畫不是損傷更嚴重了?」
江執輕笑,「姜老師,我認為你活不到那時候,退一萬步來說,真有那一天,我想也會有新一代的修復師來解決問題,說不准他們會有更好得解決思路。」
姜晉抿嘴,好半天還不死心,「難道就沒有一勞永逸的辦法?只能用水液封膜?」
「有辦法。」江執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姜晉眼睛一亮,大半個身子往前探。
江執放下杯子,也是挺認真地看著他說,「把壁畫的顏料層全都揭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