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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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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沙拉赫早年喪父,同母親相依為命,現在他就要去異國謀生了。他戀戀不捨 地吻別了用乳汁撫養他成長的母親,又深情地環視了一下曾給予他童年歡樂的故土後, 便登上了長途汽車,離別了家鄉。在首都移民局裡,局長向移民們詳細介紹了即將前往 的法國情況,明確表示:儘管是去發達的工業國家謀生,但仍會遇上困難的。他希望移 民們不要和祖國斷了聯繫,要維護祖國的聲譽。局長最後幽默地說:「事實上,各位都 是大使,我們預祝大家都能成為代表祖國的最好大使。」 沙拉赫來到了法國首都——巴黎以後,目睹的是一派繁華景象,心裡憧憬著美好的 明天。然而,生活的現實猶如一盆涼水很快就撲滅了他的熱情。為了棲身,沙拉赫四處 奔波租賃房子,卻始終未能如願。法國房東們受種族主義分子的影響,想方設法拒絕把 房子租給阿拉伯人。無奈,他只得住進擁擠的阿拉伯人開的旅館裡。在朋友的幫助下, 沙拉赫好不容易在建築工地上找到個又臟又累的體力活兒,可還經常無端地受到法國人 的歧視和污衊。一天,沙拉赫精疲力盡地來到朋友海迪的身邊,訴說了自己來巴黎所經 歷的遭遇後,傷感地說:「在這兒,我們阿拉伯人總低人一等。」海迪見沙拉赫情緒低 落,便寬慰他說:「現在好多了,兩年前,我剛從突尼西亞來這兒的時候,簡直是走投無 路了。」沙拉赫聽完陷入了沉思:「阿拉伯人不能永遠任人宰割,必須要改變目前的現 狀,爭取合法的生存權利。」 在移民居民區里,阿拉伯人都被貧困的生活重擔壓得喘不過氣來。阿里的一家也不 例外,他兄弟姐妹多,母親找不到工作,家裡的生活全靠父親一人的薪水維持著,而且 住房十分擁擠。儘管他們多次向當局申請住房,然而,令人遺憾的是,10年過去了,全 家人仍然擠在原先那間狹小的房子里。迫不得已,兩個弟妹被送進法國兒童救濟院,阿 里就跟孤單一人的姑母住在一起。他很想減輕家裡的經濟負擔,四處尋找工作,無奈事 與願違,到頭來還得硬著頭皮伸手向視他為親生兒子的姑媽要錢。阿里父母十分想念寄 養在救濟院的一對兒女,一天,他倆去救濟院想領回孩子,遭到法國保育員的拒絕,最 終連孩子的面也沒見到,怏怏不樂地回家了。阿赫邁德是個熟練的技術工人,工作勤快, 為人隨和,就因為他是阿拉伯人,老闆找了個借口把他解僱了。為了活命,他每天天不 亮就起床去找工作,可是到處碰壁,只得每天去打零工賺點伙食錢。邁赫迪為了謀生, 揮淚告別了相依為命的老母親,來到了異國他鄉。他打算苦熬幾年,積蓄點錢,立即返 回祖國。然而,等待他的卻是悲慘的厄運。阿拉伯人的孩子在學校念書時,經常遭到法 國同學的欺凌,他們偶爾反擊之後,法國孩子的父母紛紛要求校方嚴加處理。一位法國 教師為此憤憤不平,家長們指責他偏袒阿拉伯人,結果被校方解僱。 法國的種族主義分子的活動十分猖獗,他們不僅侮辱、毆打阿拉伯人,並公開在大 街上張貼標語:法國屬於法國人!停止大量移民!揚言要把所有的阿拉伯人統統趕回老 家去。沙拉赫居住的地區是種族主義分子活動的重要場所,他們經常聚會,煽動挑唆種 族之間的仇恨。他們無恥地宣稱:如果沒有法國人,那阿拉伯人至今還處在青銅時代; 如果讓法國的軍隊、神父和教師再統治100年也許更有利。為首的名叫皮埃爾,是個有 錢有勢、陰險狡猾的傢伙。他不但自己刁難、欺凌阿拉伯人,還指使幫凶阿貝爾對阿拉 伯人進行恫嚇、挑釁。 一天,一夥種族主義分子聚集在公共場所無故謾罵海迪。海迪忍無可忍,只得用拳 頭回敬了他們的挑釁。翌日,這伙歹徒不肯善罷甘休,糾集了一批人將海迪住房團團圍 住,趁海迪外出時大打出手,進行報復。此時,沙拉赫與一群阿拉伯兄弟聞訊趕來,歹 徒們才倉皇逃離。皮埃爾得悉後又氣又惱,當晚,他又組織了一伙人乘坐一輛卡車向移 民區飛馳而去,準備大打出手,製造流血事件。 途中,他們見年輕的邁赫迪獨自一人在街上行走,便蜂擁而上,將他活活打死,並 把屍體扔進河裡,然後揚長而去。第二天,警察聞訊趕到出事現場,只是將屍體打撈上 來,卻不追查兇手。沙拉赫見自己的同胞慘遭殺害,感到無比痛苦,他認為:阿拉伯人 再也不能這樣忍氣吞聲地生活下去了,必須起來鬥爭。富有正義感的旅館老闆當即表示 贊同,並說自己的表弟在領事館工作,可以請他幫忙,要求警察局追查殺人犯,嚴懲凶 手。一波未平又起一波,阿里的姑媽佐赫拉因忍受不了阿貝爾老婆接二連三的欺凌,與 她發生了爭執,正好被阿貝爾聽見,他立即上前為自己的老婆鼓氣壯膽:你別生氣,我 饒不了他們,總有一天得收拾她。阿里見他們夫妻倆在欺凌年邁的姑母,便氣憤地制止 說:「你們在我姑媽面前別放肆!」阿貝爾惱羞成怒,惡狠狠地威脅道:「你這個寄生 蟲,我要你的命!」果然,事隔幾天,阿貝爾趁阿里和姑母在屋裡談話之際,殘暴地開 槍打死了阿里。「阿里」,姑母抱著倒在血泊里的阿里,嚎啕大哭地叫著阿里的名字, 可是阿里卻再也不能回答他姑母的呼喚了!看著痛苦不已的佐赫拉,阿貝爾臉上露出了 得意的奸笑,並繼續威脅說:「怎麼,你也想挨一槍嗎?」事情發生後,警察還庇護說 阿貝爾是正當防衛。 種族主義分子草菅人命的一件件血淋淋的事件接連發生,領事館的那些人又只聽法 國警方的通知,草草了事。這一切激起了沙拉赫無比的憤慨,他認為決不能再等閑視之, 必須立即行動起來,團結所有的阿拉伯人,據理抗爭,為從此不再受人擺布、受人欺侮、 爭取合法的生存權利而進行鬥爭。沙拉赫打算依靠法國工會組織這次鬥爭,於是,他和 法國工會的組織者、進步的喬治商議,不料,喬治對阿拉伯人也存有偏見,他認為這是 阿拉伯人中間的假左派在故意擴大事態,喬治反過來勸說沙拉赫別卷進去,而應該團結 工人去和資本家作鬥爭,為增加工資而奮鬥。在阿拉伯人的生存權利無法得到保障的嚴 峻事實面前,沙拉赫鋌身而出,決定依靠自己的力量,聯合所有的阿拉伯人進行罷工游 行示威,奪回應有的做人權利。另外還要聯合法國的民主力量、革命力量和左派組織, 並要在各個地區成立反對種族主義的委員會。一切準備就緒,罷工示威遊行開始了,阿 拉伯人群情激奮,振臂高呼:「我們是移民!我們是大使!反對種族歧視!反對種族迫 害!」他們為爭奪民族的生存權利、自由權利,為維護民族的尊嚴而鬥爭。然而,法國 的法律是不允許阿拉伯人集會遊行的,法國警察很快便包圍了會場,並對參加示威遊行 的阿拉伯人一個個地進行了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