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奸雄
這個州正在進行州長競選。競選宣傳車沿街駛來駛去。許多人在發表競選演說。一
個名叫威利·斯塔克的人的演說,竟然轟動了整個州。威利揭露州政府名義上是為州民
建造校舍,實際上用高價讓某個議員的義弟承包這項工程,他們則坐收漁利,大飽私囊。
更不能容忍的是工程粗劣,偷工減料,粗製濫造。並且竟然驅使囚犯作無償施工。威利
的揭露,震驚了州政府官員。警察趕來干涉,打手驅散了聽眾。正在幫父親散發傳單的
湯姆遭到毆打,傳單也被銷毀。更有甚者,妻子的教師職務被辭退,住房裡突然飛進磚
塊,玻璃被打得粉碎……。威利或許原先並沒有競選州長的意識,但此刻他就像一頭被
激怒了的獅子,握著拳頭高喊:我一定要參加競選!不怕你們破壞!即使一票也得不到,
我也要把事實真相公佈於眾!
不知曉宦場爭鬥厲害的威利,哪能就此而獲勝。他失敗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結束。那座新建成的校舍,在一次學生進行消防演習時,終因質量
低劣而倒塌,還砸死了不少學生。人們後悔當初沒有相信威利的話。落選後的威利,自
學法律並且獲得了法學士證書。威利充任死者家屬的律師控告州政府,要求徹底調查,
把一個州又鬧沸騰了。
恰逢又一次的州長競選。校舍倒塌事件以及威利的控告演說,使競選候選人哈利松
以及多爾夫們感受棘手。哈利松的競選對手拉走了農村方面的選票,而威利又在到處找
麻煩。於是,他們設了一個圈套,慫恿威利到農村去演說,以期奪取競選對手的選票,
分散並削弱對手的力量。
初入宦場的威利不知其中的奧秘,勁頭十足地在各地巡迴演說。這時,威利的好友、
記者傑克把多爾夫的圈套告訴了威利,威利十分憤怒。在一次演說中,威利突然扔掉了
那枯燥無味的講稿,憤怒地把多爾夫的詭計通通端了出來。聽眾憤怒了,開始支持威利。
但為時已晚,哈利松以幾票之多險任州長。
威利沒有氣餒。他自信地告訴傑克,說他學會了一個訣竅,下次競選一定會勝利!
威利與對手進行政治交易,從中獲得了大量的金錢;威利用錢雇來啦啦隊和打手;
他又利用一切機會封官許願,拉攏送票……。用威利的話說,「必要的時候可以和惡魔
打交道」。他確實施展了他的精明才幹,竟使上回設圈套愚弄他的多爾夫也站到了他一
邊。在這一次競選中,威利佔了絕對的優勢,他終於如願以償。
經過幾次宦場交鋒而終於當上了州長的威利,雄心勃勃。他時時搜集政敵的不法之
舉,作為打擊排擠的武器;他把不順從自己的人攆出州政府;他強制議會通過一個個的
法案,……在他眼裡,唯有他威利,才是這個州的主宰。威利也確實為這個州做了不少
好事,他建起了公路、學校和其它公共設施。但同時,又把他的名字鐫刻在這些建築物
上炫耀功績。威利正在趕建一所醫院,並把院長的職務許諾給了司法部長的侄子亞當。
政績使威利陶醉於名譽和美女之中。
可是,威利的州政府也並不清廉。有人檢舉經濟部長犯了貪污罪。真是牽一髮而動
全身。如果追究起來,恐怕威利也難逃罪責。於是,威利一手操縱議會,進行了包庇和
隱瞞。司法部長決意辭職以示抗議。威利威脅他;你隨心所欲地行使了我給你的司法大
權,手恐怕也不那麼乾淨吧?固執的法官並沒有理睬。於是,威利果真命他的助手傑克
去進行調查。翻遍資料,僅記載著司法部長在25年前曾與一名男子的死有關。不過當事
人如今已不在人世了。但威利認為司法部長重名譽,這份材料如果拋出去,也足以使他
身敗名裂。
威利憑著他的手腕,征服了整個州。這使他躊躇滿志,決心再度出馬競選州長。然
而天有不測風雲,「彈劾威利」的呼聲一時甚囂塵上。事情是這樣的:威利的兒子湯姆
帶著女朋友酒後駕車,車翻後女友身亡。警察局在威利的旨意下以普通車禍結案。但姑
娘的父親赫依魯不服,闖到威利家當面責問湯姆。湯姆受良心責備承認是酒後違章駕車
而闖禍。威利無奈利誘赫依魯。但是,赫依魯看到威利和從前的貪官污吏是一丘之貉,
憤感受騙,斷然拒絕。誰知一去而無蹤影,當時報紙報道「赫依魯拒絕州長收買下落不
明」,現在卻發現了赫依魯的屍體。而且經驗屍證明是毆打致死。輿論嘩然。反對派抓
住了這一點,力爭彈劾威利。
威利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了起來。他動員了他的全部力量。他從鄉村組織了一批支
持者,浩浩蕩蕩進城遊行;組織隨員到處書寫擁護威利的標語;高音喇叭一刻不停地頌
揚著他的功績……。威利本人也驅車東奔西跑,到處拉攏選票。最後,他還差四張票。
而司法部長那裡正擁有四張票。於是,威利來到司法部長的家,拋出黑材料,威迫司法
部長支持他。司法部長拒不答應,結果開槍自殺。
司法部長的自殺,使反對派也失去了選票。在州政府舉行彈劾表決時,外面廣場上
人聲鼎沸,擴音器響著「擁護威利」的尖叫聲。有人抗議在這種外界的強大壓力下進行
投票的做法,但毫無效力。最終還是進行了表決。表決的結果,威利·斯塔克又一次贏
得了勝利!
人群爆發出歡呼聲。在人們的簇擁下,威利走出州政府向大家致意。威利手持話筒
向眾人歡呼:那些對我有刻骨仇恨企圖把我消滅的傢伙,如今徹底完蛋了!如果有誰膽
敢來與我較量,我將用這雙手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在威利的身後,閃出了司法部長的侄子、新建醫院的院長亞當。亞當突然向威利開
槍。威利倒在血泊之中。亞當則被警衛人員當場擊斃。
臨死前,威利痛苦地大叫:我已經獲得整個世界,——他為什麼要對我下毒手——
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