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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翻手為雨 第140章~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章   入江禎含笑說道:「西脅和美是高山清司的未婚妻,只要我能把她抓住,對付高山清司將變得容易許多。」頓了一下,他臉上笑容更濃,繼續說道:「不過,現在西脅和美下落不明,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她還在東京。聽說謝先生和西脅和美的關係十分不錯,不知道謝先生能不能幫我把她引出來?」   哦,原來是為了這個!謝文東暗暗而笑,淡然說道:「入江先生如何知道我和她的關係不錯?」   入江禎正色說道:「這次范田建市謀算我,就是找西脅和美去中國邀請的謝先生,可見你二人的關係非同尋常。」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非同尋常談不上,只是有過幾面之緣而已。」他這是實話,謝文東和西脅和美與高山清司先後被謝文東俘虜,後讓范田建市花費重金贖出,這對於向來性格高傲又地位頗高的二人來說無疑是場奇恥大辱。   「如此說來,謝先生是沒有辦法引出她了?」入江禎疑聲問道。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看了他半響,入江禎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謝先生了,不過我希望謝先生能堅定站在我這一邊,若是傾向高山和西脅,呵呵,我們的關係恐怕就不會象現在這麼友好了。」   謝文東笑咪咪地彈彈手指,幽幽道:「入江先生不會這麼快就忘記是誰幫你除掉范天建市吧?」   入江禎怔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   離開山口組的東京分部,坐上汽車,姜森在旁冷笑道:「東哥,我看這個入江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謝文東點點頭,淡笑道:「這個人不容易控制,城府也深,做事心狠手辣,如果他做上山口組的老大,對我們將會是個大威脅。」   姜森目光一冷,說道:「東哥,以山口組混亂的現狀,血殺能找到除掉入江禎的機會!」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是殺掉他的時候,沒有了入江禎,山口組就會恢復太平,那樣對我們更不利。先讓入江禎和高山清司對著干,我們坐一旁看熱鬧。」   「恩!」姜森點點頭,隨後又問道:「東哥,你說山口組真的會配合我們打青幫嗎?」   「哈哈!」謝文東輕笑,悠然說道:「靠別人,永遠不如靠自己,不要對山口組抱有太大的期望,先看看這個金光鐵夫的為人如何。」   明白了,東哥!」山口組是日本公開的第一黑幫,多為右翼分子,與政府部分高官存有種種的掛鉤,其組長筱田建市被殺,在日本引起相當大的轟動,由於他是在洪門慶典上被下屬殺害,日本洪門也跟著大出風頭,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此事雖然被入江楨全部承擔下來,但肯定和洪門脫不開干係。近日來,洪門總部的大門前異常熱鬧,除了有日本警衛廳的密探來回巡視,還有數不清的記者守在門外,想探聽到有價值的消息。劉思遠這段時間幾乎是足不出戶,洪門人員有要事不得不外出的時候也多走後面的小門,躲避糾纏起來便沒完沒了的記者。看著一籌莫展,愁眉苦臉的劉思遠,坐在大廳沙發上的謝文東哈哈而笑,問道:「思遠,你怎麼一直哭喪著臉?」劉思遠嘆了口氣,無奈說道:「一天到晚總是有這麼多的記者和密探在外面蹲坑,我哪能高興得起來?!」日本洪門是黑幫,走的是黑道,做的是見不得光的生意,雖然外面那些記者和密探查不出什麼,但天天被他們盯著,也是件讓人十分頭痛的事,至少劉思遠很是頭痛。「呵呵」謝文動輕笑一聲,點頭道:「沒錯!這些人是很討厭,不過時間一長,他們也就放棄了,不用太擔心。」頓了一下,他又說道:「近日,我準備回國,日本這邊應該也沒什麼事了。」「噢……」劉思遠沉吟片刻,說道:「東哥,現在外界都在傳是我們和入江楨竄通,害死了筱田建市,我怕以高山清司為首的山口組組長派系會來進攻我們。雖然山口組現在內部混亂,爭鬥不斷,但是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還是無法與之抗衡。」   謝文東點點頭,劉思遠的顧慮也正是他所顧慮的,只是他不象劉思遠那麼擔心,雖然日本洪門遠遠不如山口組,甚至不如他們的一個派系,但此時高山清司和入江楨激動正酣,應該不會節外生枝來招惹日本洪門,除非他們具備了較大的優勢,不過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基本不會有這種可能,總本部長派系無論從人力上講還是從地盤上來講,都不落於下風。他悠悠一笑,說道:「思遠,放心吧,如果不發生意外,高山清司是沒有機會來進攻我們的,就算他真來打,只要你能頂得住他一段時間,高山清司還是會撤退的。」「希望如何吧!」劉思遠咧嘴笑了笑,只是笑得苦澀。當晚,謝文東準備回酒店,收拾以下行禮,翌日動身回國。和洪門的其他人員一樣,謝文東也不願意從正門出去,選擇由後門走。洪門總部的後身是一條狹長的小巷,地腳偏僻,平時行人少見,十分幽靜。路上,姜森呵呵笑道:「這次日本之行可算是大有收穫,咱們幫入江楨幹掉筱田建市,導致山口組發生內鬥,恐怕會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會找我們的麻煩了。」謝文東也笑了,從口袋裡抽出香煙,點燃,目光幽深地說道:「如果僅僅如此,還遠遠不夠!」姜森一愣,問道:「東哥還希望山口組發生什麼?」   謝文東笑道:「如果山口組能為我們所用,那就再好不過了,到時,我們的勢力便可以控制整個東南亞的黑幫!」姜森以及周圍眾人紛紛吸了口氣,他問道:「山口組怎麼才能為我們所用?聽我們的話做事?」   不等謝文東答言,前方突然竄出兩條高大的黑影子,向眾人所在的方向急速跑來。姜森等人反應極快,紛紛向前跨步,擋在謝文東身前。兩條黑影越來越近,這時眾人才看清楚,來者是兩名身材高大身穿黑色西裝的漢子。   等他二人距離己方不足十米時,姜森甩手將搶亮了出來,冷聲喝到:「站住!」   那兩名大漢能聽懂中文,見姜森等人戒備十足,並都拿出了傢伙,二人停住腳步,其中一位急聲解釋道:「各位不要誤會,我們沒有敵意,是……是來找謝先生的。」   「找東哥?找東哥有什麼事?你們是什麼人?」姜森不敢大意,緊緊握著手中槍,冷聲問道。對方雖然會說中國話,但強調怪異,語氣生硬,明顯不是中國人,而且看他二人的衣服,雖然沒有佩帶山口組的徽章,但和山口組的服飾一模一樣。   「我們是山口組的人,準確來說,是西脅組的人,來此找謝先生,是按照西脅小姐的意思。」   西脅和美?她要找自己?著倒挺有意思。謝文東示意麵前的姜森等人讓開,然後向那二人走去。   「東哥小心,對方來意不明!」姜森小聲提醒到。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他不用擔心,到了二人近前,他笑咪咪地問道:「西脅和美找我有什麼事?」   那兩人互相看看,隨後向謝文東深施一禮,剛才說話的那名漢子說道:「西脅小姐被困於東京,無法脫身,希望謝先生能助一臂之力。」   現在,組長派系在東京的最重要人員就是西協和美,入江偵當然想擒住他,只是西協和美狡猾的很,一聽說筱田建市被入江偵殺害的消息,就馬上預感到不對勁,帶著心腹手下想離開東京,不過她的反應雖快,卻快不過入江偵,後者將所以能出東京的路線所有封鎖住,此時的情況是西協和美想出出不去,而入江偵想抓她也抓不到。   這些謝文東都清楚,聽完那大漢的話,他的大腦開始急速運轉起來,考慮究竟自己要不要假借幫她之名將其擒住,交給入江偵。   思前想後,謝文東覺得這兩種做法都不妥。   幫西協和美,是要冒非常大的風險,雖然他不怕入江偵,但那也僅限於中國,此地是日本,山口組的天下,真和入江偵鬧翻,恐怕連他都出不了東京。若幫入江偵爪住西協和美,也不妥當,西協一旦落於入江偵的手裡,自然會逼高山清司就範,弄不好入江偵會在短時間內取得勝利,這更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微微一笑,搖頭道:「西脅小姐很聰明,相信不用我幫忙,她也能想到脫身之計。」大漢聞言顯得有些焦急,說道:「入江楨那個叛徒現在正全城搜捕西脅小姐,而且還封鎖了出城的通道,無論如何,都希望謝先生能幫這個忙!」   第一百四十一章   謝文東笑道:「我沒有理由幫你們。」   大漢猶豫半響,說道:「西脅小姐特別交代過,只要謝先生能讓她脫身,她可以滿足謝先生任何要求。」說話時,大漢特意加重『任何』兩字。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但謝文東對西脅和美沒有絲毫的非分之想,他哈哈輕笑,搖頭說道:「兩位回去告訴你們的西脅小姐,我想到的,她給不了,而我對她,沒有『任何』興趣!」他學著大漢的口吻,也特別加重『任何』二字。   大漢愣住了,過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還想再請求,姜森等人已頗感不耐煩,袁天仲上前一步,冷聲說道:「朋友,東哥的話你沒有聽清楚嗎?如果再在這裡糾纏下去,可不怪我們不客氣!」   「哦……這個……」兩名大漢相互看看,皆沒了主意,不知該如何是好。   袁天仲見狀,雙手下垂,做出要抽劍的架勢,疑聲到:「兩位,還不走?」   兩名大漢滿臉無奈和失落,向謝文東再次點頭施禮,輕聲說道:「打擾了,謝先生!」說完,二人黯然地轉身準備離去。   看著二人的背影,謝文東仰面沉思片刻,心中一動,暗暗搖頭,出聲到:「等一下!」   那二人不解地停住身,雙雙轉回頭,急忙地看向謝文東。後者淡然一笑,問道:「西脅和美在哪?」   聽了這話,兩名大漢大喜,相視而笑,笑得很是曖昧,剛才他倆還以為謝文東是正人君子,原來那是裝的。姜森等人當然不會這麼想,紛紛皺起眉頭。姜森在謝文東身邊輕聲問道:「東哥,你不是真準備幫她吧?」   謝文東嘆了口氣,小聲說道:「西脅和美不能落在入江禎的手裡,不然,高山清司將會變得十分被動,連帶著山口組的組長派系也會頂不住入江禎,所以……」他苦笑著沒有把話講完。   姜森接道:「所以,為了能使山口組的內鬥長久下去,東哥一定要幫她脫身!」頓了一下,他挑起眉頭,疑聲問道:「西脅和美不會是算準了這一點,才來找東哥幫忙的吧!」   謝文東聳聳肩,搖頭說道:「鬼知道!」   大漢強壓喜悅,走上前來,正色說道:「西脅小姐所在的地方十分隱藏,暫也還算安全,我可以為謝先生帶路。」   「恩!」謝文東沉吟片刻,揚頭道:「走吧!」謝文東去幫西脅和美,也是無奈之舉,正如他反說,西脅和美若落入入江禎的手上,後者不僅能控制住西脅和美,也能要挾到高山清司,使其在內鬥中佔盡優勢,這當然不是謝文東願意看到的結果。   眾人出了小巷,兩名大漢開車在前引路,謝文東等人由後跟胡。   車上,姜森問道:「東哥,我們對東京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加上山口組又將全城封鎖了,我們想把西脅和美送出去也不容易……」   謝文東笑了,搖頭說道:「如果她能上得了飛機,早就離開了東京,還用找我幫忙嗎?」   姜森不解地問道:「那東哥打算怎麼做?」   謝文東悠然笑道:「雖然不能把她送出去,但幫她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藏一段時間還是沒問題的。」   「東哥要把她安置在哪?」   「洪門!」   車行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那兩名大漢開的汽車來到一處施工的工地附近,繞了一個圈,停在工地的後身。謝文東下了車,四下環視一周,暗暗說道好一個偏僻的地方。工地位於東京南部,接近效外,遠離繁華地區,雖然不至於人跡罕見,但也絕不是熱鬧的地方。此時天色已晚,工地早已尼停止施工,裡面黑漆漆,靜悄悄的,聲息皆無,跟隨在謝文東左右的姜森等人皆皺起眉頭。   謝文東觀察片刻,問那兩名大漢道:「西脅在這裡?」   大漢苦笑,說道:「這裡壞境雖然不好,但是很安全,入江禎的狗腿子短時間內查不到這裡。」   謝文東點點頭,擺手道:「進去吧!」   「謝先生請隨我來!」兩名大漢快步走近工地里,謝文東甩開大步,跟了進去。姜森急忙追上,低聲說道:「東哥小心!」   「見機行事,隨機應變!」謝文東輕聲提醒一句,隨後再不多言。   工地里的道咱雖然是土路,但還算平坦,眾人暢通無阻,一直走到竣工過半的樓房前,路上未遇到一個人。不過姜森等人卻都將心提了起來,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江湖,越是平靜的地方,就越有可能代表著存有危險。西脅和美雖然落難,但她畢竟不是已方的朋友,而是敵人。   到了樓前,沒等進去,樓內閃出數名黑衣大漢,其中有人冷聲喝道:「站住。(日)」   「是我!(日)」兩名大漢走上前去,與那群黑衣人小聲嘀咕起來,說話時還不時地將目光飄向謝文東,過了半晌,樓內那群大漢紛紛閃身退讓在一旁。兩名大漢回頭向謝文東招招手,含笑說道:「謝先生,請!」   工地里沒有燈火,但還有天空的月光,可進入樓內,眼前徹底變成漆黑一片,憑著感覺,謝文東等人跟隨兩名大漢上到二樓,總算見到一絲光亮。   整個二樓除了幾堵主牆之外,再無別的隔斷,放眼望去,空蕩蕩的,在其里端,隱約能看到站有一群人,十多號的樣子,由於光線有限,謝文東等人也看不真切。   直至走到近前,謝文東才看清楚,對方有十五六人的樣子,皆穿著黑色的衣裝,多為膀大腰圓的大漢,在人群正中央站有一位身材高窕纖瘦的絕美女郎,正是西脅和美。   她穿著黑色的風衣,裡面黑衣黑褲,下面黑皮靴,普普通通的打扮,但在她身上,卻別有一番味道,高貴而神秘。   打量她片刻,感覺西脅和美除了氣色差了點,和自己在中國見到她時沒什麼兩樣。謝文東上前兩步,沒等開口,西脅和美身邊的大漢伸手將其攔住。   謝文東並不在意,微微一笑,說道:「西脅小姐找我來此,是請我來幫忙的吧?」   西脅和美向眾大漢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隨後,她走到謝文東近前,臉上帶著嫣然的笑容,柔聲問道:「謝先生能來,讓我感覺很意外,你為什麼要幫我?」   謝文東笑眯眯地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和西脅小姐也算是老朋友了,我不希望你落在入江禎的手裡。」   「呵呵!」西脅和美咯咯嬌笑起來,白晳嬌嫩、如若無骨的柔荑自然而然地搭在謝文東的肩膀上,笑道:「你不希望我落在入江禎的手裡?這可真是奇怪了,你不是一直在幫入江禎嗎?甚至幫他危害了筱田組長,現在又怎麼會在乎起來我了呢?」   雖然西脅和美的證據很柔和,聲音柔軟的讓人骨頭都為之酥麻,但謝文東從她的口氣中聽出了火氣。   他心中一動。暗暗加了小心,說道:「筱田先生是被入江禎殺死的,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不知道西脅小姐這話是從何說起!」   「哈哈!」西脅和美好象聽了一個甚是有趣的笑話,忍不住大笑起來,好半晌,她停住笑聲,道:「謝先生真會開玩笑,如果入江禎沒有和你事先打過招呼,他的殺手怎麼可能混進洪門總部?又怎麼可能會在洪門慶典上對筱田組長動手?謝先生的手段真是高明啊,兩面三刀,一邊答應筱田組長幹掉入江禎,一邊又暗中和入江禎私通,謀害筱田組長,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筱田組長被殺,山口組爆發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派規模派系鬥爭,想必,這應該是謝先生十分願意看到的吧?」   謝文東暗暗點頭,如果只從頭腦這一方面講,西脅和美甚至要高過入江禎但從城府上說,她就差得太多了。   既然西脅和美都已經猜到了,謝文東也不現隱瞞,說道:「一直以來,山口組都是我的最大威脅之一,山口組爆發內部爭鬥,對我的威脅會小很多。」   「謝先生,你終於說實話。」西脅和美越靠謝文東走近,在他耳朵邊嬌滴滴地問道:「可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你又為什麼要幫我呢?以你的為人,肯定不會毫無目的的。」   西脅和美緊緊貼著謝文東,姿勢親密曖昧,但謝文東的心卻高高懸了起來。   他眯縫著眼睛,同樣輕柔地回答道:「我確實不希望你落入入江禎的手裡。」   「為什麼」   不等她說完,謝文東接著又笑眯眯地說道:「而且,西脅小姐不是說過可以滿足我的任何要求嗎?」   西脅和美玉面一紅,眼中殺機頓顯,語氣卻越發甜蜜,低聲說道:謝先生想我做什麼?」   第一百四十二章   西脅和美的聲音甜得膩人,不過手底下可一點沒客氣。   說話間,一把匕首從她袖口中脫落下來,接著,惡根根向謝文東的小腹刺去。   他二人之間的距離太近,近得幾乎快要貼在一起,換成常人,別說閃開西脅和美這一刀,恐怕被刺中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呢!但謝文東不是常人,心中早已有了提防,西脅和美亮出匕首的動作雖快,但卻沒有瞞過他的眼睛。   就在匕首的鋒刃要刺破他的衣服時,謝文東腳下突然一滑,身子提溜一轉,如同旋轉的陀螺,瞬間閃到一旁。   沙!西脅和美這致命的一刀幾乎是擦著謝文東的肋下刺過。   謝文東竟然能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開自己的偷襲,大出西脅和美的意料,她微微怔了一一上,可是很快,她腳尖點上地面,黑皮靴的後跟處彈出一支寒光閃閃的鋼釘,毫不停頓,她掄腿側掃,腳後跟的鋼釘直向謝文東的脖子擊去。   呵,玩意還挺多的!謝文東不慌不忙,身子向前一步,先避開對方的鋒芒,同時左手向上一抬,將西脅和美招來的一腿硬生生架住。   「看起來,西脅小姐找我來幫忙是假,要我的性命才是真!」   「筱田組長被你和入江禎害死,今天我要為組長報仇雪恨!「西脅和美猛的收了收腿,想擺脫謝文東的控制,可後者的手掌如同鐵鉗,扣住她的腳腕紋絲未動。   謝文東表情平靜,淡然的搖了搖頭,說道:「別說你殺不了我,即使能殺了我,你也跑不掉,最後,你的下場只怕要比筱田建市還會悲慘!」   「我只要報仇!」西脅和美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說道,話音剛落,她身子在空中猛然打了個空翻,借著身子的旋轉之力,腳後跟的   鋼釘也順勢向謝文東的手腕划去。   謝文東不敢大意,鬆開手,順勢向外一推。西脅和美本就在空中,毫無著力點,受他這一推之力,向後倒飛三米多遠,落地後,又連連倒退數步,方把身子穩住。   她身邊的眾大漢見狀,急忙將她護住,接著,眾人齊刷刷亮也倭刀,作勢要上前與謝文東拚命。此時,姜森和五行兄弟等人也反應過來,暗暗將槍械抽出,袁天仲和格桑各站在謝文東左右,目光輕蔑地掃視對方。   對於他二人來說,真要打起來,這十幾名山口組人員還不夠他倆塞牙縫的。   知道謝文東的保鏢的厲害,自己這些手下恐怕捆在一起也比不過人家其中的任何一個,西脅和美伸手將身邊的眾人攔人,說道:「你們不要動手!(日)」說著,她從身旁一人的手中搶過一把倭刀,指著謝文東的鼻子,冷聲喝道:「謝文東,你敢不敢和我單獨打一場?」   謝文東笑了,嗤笑,說道:「我們以前似乎已經比試過了,現在還有再動手的必要嗎?」   西脅和美玉面鐵青,眼中殺機閃爍,道:「我只問你敢不敢和我單獨一戰!」謝文東眨眨眼睛,頓了片刻.聳聳肩.笑道:你想單挑,那就來吧!   東哥……」他左右的袁天仲和格桑紛紛不解地看著他。現在根本沒有和西協和美單挑的必要,她出手偷襲在先,又只有這麼幾個手下,很容易就能將其全部搞定。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二人不要多言,上前走了兩步,雙手插進口袋裡,悠閑地站在場中,笑眯眯地看著西協和美。   他這份輕鬆寫意看在西協和美的眼裡,無意成了挑釁,她杏眼圓睜,矯吒一聲,輪刀向謝文東衝去。   姜森等人不無將心提到嗓子眼,嚴格來說,西協和美的身手不錯,甚至是非常厲害,從小便接受過嚴格的訓練,上次在澳大利亞,謝文東與她打過一次,只是堪堪佔了上風,現在人家有刀在手,而他卻兩手空空,別說取勝,即使能保住性命都有些困難。   眾人為謝文東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而他自己卻毫不在意,雙目彎曲,眼睛眯縫成一條縫隙,看著來勢洶洶、殺氣逼人、向自己直衝過來的西協和美,滿面從容,他表現出的那種臨危不亂的氣勢,即使是山口組的人也暗生敬佩。   等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五米左右時,謝文東插於口袋中的手才伸了出來,連帶著,掌中多了一把銀光閃閃的手槍。毫無預兆,他抬起手,對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西協和美,迎面就是一槍。   「嘭!」   槍手乍起,清脆的響聲迴音久久不斷,如同一把鋼刀,將工地寧靜絞個粉碎。   幾縷斷髮自西協和美的鬢角滑落,提刀的西協和美楞住了,她和謝文東身手的眾人都楞住了。誰都沒有想到,謝文東會在單挑的時候突然把槍掏出來。   「你……你……」西協和美下意識地摸摸被子彈擦過的鬢角,冷汗不自覺地流了出來。謝文東這一槍,子彈是擦著她太陽系飛過去的。   謝文東拎著手槍,她才算把這口去淡笑地走到西脅和美近前,幽幽說道:「西脅小姐,你又輸了!」   西脅和美終於反應過來,臉色一會白一會紅,變幻不定,過了好一會,她才算把這口氣緩過來,氣得身子直哆嗦,厲聲道:「你……謝文東,你好不要臉,竟然出爾反爾,你……」   不等她罵完,謝文東仰天大笑,說道:「用有誰規定單挑不可以用搶嗎?西脅小姐,我得時間很寶貴,沒空陪你玩。」   西脅和美面紅耳赤,冷生說道:『謝文東,今天我落在你得手裡,你要殺就殺吧!」   謝文東看著她,暗嘆了口氣,他隨隨便便就能找出一百一千個殺掉西脅和美得理由,但他不想也不能這麼做,那樣只會把山口組得戰火引到自己身上,他說道:「我不會殺你,但是,你要和我走。」   西脅和美愣了一下,哼笑一聲,傲然道:「和你走?我就算死,也不會落在入江禎的手裡!」說著話,她將倭刀一揮,架在了自己得脖子上。   知道她誤會自己的意思了。謝文東正色說道:「我不會把你交給入江禎。」   西脅和美露出疑惑之色,問到:「那你要帶我去哪?」   「洪門。」謝文東淡然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西脅和美滿是茫然,不知道謝文東究竟在打什麼鬼注意。   謝文東淡然說道:「入江禎可能會把東京每一個角落都搜索一遍,但他惟獨不會搜索的地方就是洪門,那裡很安全,足夠你躲藏到可以安全離開東京的時候。」說完話,謝文東轉回身,象樓梯口走去。   走出好一段距離,聽身後沒有動靜,他回頭一瞧,發現西脅和美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他嘴角輕佻一下,問到:「怎麼,你還不走嗎?如果不出意外,槍聲很快就會引來警察或者山口組的人,如果你繼續留在這裡,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西脅和美臉色微變,深深吸了口氣,將架於自己脖頸處的倭刀放下,冷聲問到:「你為什麼要幫我?」   謝文東故意沉思片刻,笑道:「你很漂亮,我實在不忍心看著象你這樣漂亮的姑娘毀在入江禎的手裡。「   撲哧!聽完他的話,西協和美忍不住笑了出來,謝文東這話,即使說給鬼聽都不會相信。她心中仔細一琢磨,猜測出個大概,她冷笑一聲,說道:「謝先生不要把話說的那麼好聽,你是在幫你自己而已把?」   「哈哈—」謝文東仰面輕笑,並不反駁,聳肩道:「即便如此,你要不要跟我走呢?」   顯然明知道謝文東不是平白無故的幫自己,但此時身陷混圇的西協和美心裡還是生出一絲感激之情,將手中的諉刀向身後的眾手下人一仍,走到謝文東近前,用低的幾乎不能在低的生意說了句:「謝謝!」隨後,越過謝文東,快步走下樓去。   她的聲音很輕,但謝文東還是聽見了,他臉上的笑容加深,向姜森等人甩下頭,跟了下去。   西協和美引來謝文東的目的很簡單,要是想殺掉他。   在她看來,謝文東和入江湞都是導致山口組發生內戰的罪魁禍首,她要殺掉入江湞很難,但要對付在日本沒有根基的謝文東便容易許多。可是事實上,謝文東並不比入江湞容易對付,當後者見到她的時候,立刻察覺到她身上濃重的殺氣,西協和美的身手歲好,下殺手的動作也夠突然,不過,仍被謝文東輕鬆化解掉。   出了工地,謝文東來到自己的車前,將車門拉開,笑道:「西協小姐,請吧!」   西協和美頓了幾秒鐘,還是坐上了謝文東的汽車。   車上,她隨口問道:「你是知道我要殺你的?」   謝文東笑道:「直覺。」   「直覺?」西協和美奇怪地看著他。   「我的直覺一向很准。」謝文東笑了,笑的燦爛,他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天真,無害。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其實,謝文東即使看不出來西脅和美要殺自己,她那突然的一刀也不會把他怎麼樣,連子彈都能抵禦的防彈內衣又怎麼會擋不住普通的匕首呢?謝文東帶著西脅和美返回洪門總部.離開時,謝文東不敢走正門,現在帶著西脅和美,就更不敢走正門了.當劉思遠看到去而復返的謝文東時,很是驚訝,而當他看到謝文東身邊的西脅和美時,嘴巴不自覺地大張,半晌說不出話來.   愣了好一會,他反應過來,將謝文東拉到一旁,低聲問道:東哥,你……你怎麼把西脅和美帶來了?   謝文東說道:現在入江禎正在全力搜捕西脅,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落在入江禎的手裡,思前想後,我覺得只有洪門總部最安全,入江禎緩役不到這裡.   劉思遠暗暗嘆了口氣,話雖然是這樣說,但西脅和美無疑是一顆定時炸彈,除了她本身是個威脅之外,一旦讓入江禎發現她,整個日本洪門也會隨之受到牽連,讓西脅和美留在這裡,實在太冒險了.心裡這樣想,可嘴上不能這樣說,他輕聲問道:東哥已經決定了?   恩!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思遠,這件事麻煩你了.   劉思遠苦笑,搖頭說道:東哥交代的事,沒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儘力而為.   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這是他最喜歡劉思遠的地方,忠誠、老實又有能力,無論自己怎麼安排,他都會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事.他交代道:你幫西脅和美以及她的手下人安排一處隱蔽的地方,並加派精銳人員二十四小時看守,沒有必要情況嚴止她外出,還有,封鎖效益,絕不能讓外界知道西脅和美在這裡.   東哥,我明白!事關重大,劉思遠重重地點點頭.   交代完劉思遠之後,謝文東才轉回身,來到西脅和美的近前,微微一笑,指下劉思遠道:這位是日本洪門的掌門大哥劉思遠,想必西脅和美小姐應該不陌生吧?!   哼!西脅和美瞥了劉思遠一眼,鼻子一禁,哼了一聲.她對劉思遠乃至整個日本洪門都沒有好印象,在她看來,他們都是殺害莜田建市的兇手.當然,她對謝文東的感情十分複雜,又是恨他又有些感激他.   對她充滿敵意的反應,謝文東並不敢意外,輕笑出聲,又道:以後,你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期間思遠會幫你安排好一切,同樣的,你也必須要聽從他的意思.見西脅和美挑起眉毛,似要反駁,謝文東繼續道: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希望你能明白我們的苦衷.   本來想發火的西脅和美嘆了口氣,將到了嘴邊的氣話又咽了回去.   謝文東一笑,說道:保重,我告辭了!說著話,他想劉思遠點下頭,轉身要走.西脅和美叫住他,問道:你,明天會來嗎?   謝文東搖了搖頭,道:不會.   西脅和美鄒起眉頭,疑問道:怎麼?   明天,我要回中國.謝文東笑呵呵道.   回中國?聽說謝文東要回國,西脅和美的心裡突然有種依依不捨的感覺.她壓住心中的情緒,問道:你什麼時候來日本?   謝文東仰起頭,尋思片刻,說道:「不一定,也許要很久,也許會很快,看情況而定吧!:他所說的情況,是指入江偵與高山清司內戰的狀況。   西協和美對他含糊其詞的回答當然不滿意,將目光移向別處,不再看他。謝文東淡然而笑,帶人走出別墅   第二天,謝文東坐飛機返回中國。   上海那邊的局勢已基本穩定,隨著青幫的退出,現在成為了南北洪門各佔半邊的局面,雙方雖然稱不上友好相處,但各有顧慮,誰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挑去大規模的爭鬥,再給青幫一次趁虛而如的機會。   謝文東直接返回T市,剛到達,就聽到一個好消息,任長風出院了。上次在廣州圍剿韓非的戰鬥中,任長風被邱平的冷箭射中脖子,沒有生命危險,但卻在醫院住了好長一段時間。   在北洪門總部里看到任長風,謝文東十分高興,快步走上前去,將他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任長風脖子上仍纏著繃帶,不過氣色紅潤,精神十足,和未受傷時幾乎沒什麼兩樣。謝文東心中暢然,滿面喜色的拍拍他的胳膊,笑道:「長風,看到你真好」   任長風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抬起手來,不自然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繃帶,說道:「東哥,很抱歉,這麼久沒有跟在你的左右……」「不要這樣說,」謝文東笑道:「把傷養好比什麼都重要。」   「東哥……」   「長風,相信我,這一箭之仇,我是一定要幫你找回來的。」傷害任長風的邱平已經死了,不過他只是一個小兵而已,真正的兇殺不是他,而是韓非。   謝文東這話不是場面話,也不是有意做作,他對兄弟的看重,超過一切。這一點他身邊的人都明白。   任長風心中滿是感動,低聲說道:「能跟在東哥身邊的感覺,也很好。」   任長風為人高傲,不善言辭,不過他的話卻引得謝文東哈哈大笑,周圍的姜森等人也皆笑出聲來。   謝文東回到T市的第二天,上午,他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翻看這段時間社團的文件,外面傳來輕輕的敲門聲,謝文東抬起頭,簡潔道:「進。」   房門一開,東心雷走了進來,說道:「東哥外面來了一個叫金光鐵夫的日本人,他要見你。」   金光鐵夫?謝文東暗道一聲來得好快啊!自己正要去找他呢!他仰頭說道:「讓他進來。」   「東哥認識他?」東心雷疑問道。   「談不上認識,只是聽過他的名字。」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他是山口組的人。」   「哦!」東心雷點點頭,不過心裡更加迷惑,山口組的人到中國來找東哥幹什麼?他沒敢多問,轉身走了出去。時間不長,東心雷帶進一位三十多歲,身體又矮又胖的中年人,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名青年。   進入辦公室,不等謝文東開口,這人先哈哈笑了起來,快步走上前來,向謝文東深施一禮,說道:「謝先生,久仰久仰!(日)」一旁青年將他的話翻譯成中文。   謝文東大量他片刻,坐在椅子上笑呵呵地點點頭,問道:「你就是金光鐵夫?」   「正是!(日)」中年人的態度十分謙卑有禮,說話時,臉上始終帶著濃濃的笑容,給人感覺十分親切。   不過謝文東可不敢大意,山口組內沒有等閑之輩,這人笑呵呵地看似無害,很有可能是一隻笑裡藏刀的笑面虎。   謝文東的猜測沒有錯,金光鐵夫是金光會的會長,山口組的若眾之一,屬總部長派系,亦是入江禎的嫡系。   入江禎既然肯派他來中國與謝文東合作,金光鐵夫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詞人的圓滑是出名的,八面玲瓏,左右逢源,同時,做起事來也是狠角色,城府極深,殺人不見血。   「金光先生請坐!」謝文東有意擺架子,連站也沒站,只是隨意地擺擺手,然後看金光鐵夫的反應。   金光鐵夫好象沒事人似的,大咧咧地往旁邊的沙發上一坐,臉上的笑容沒有增一分,也未減一分,兩條小短腿疊放,好奇地打量四周的擺設。   恩!謝文東暗中點下頭,看起來入江禎給自己塞來了一位難纏的人物,他含笑問道:「金光先生這次來中國的目的,想必入江禎先生已經對你講得很清楚了吧?」   「沒錯!」金光鐵夫連連點頭,說道:「按照總本部長的意思,我會協調本組在中國的勢力全力配合謝先生,全力打擊青幫,直至將其剷除為止。」   回答得倒是很乾脆,只是不知道做起來會如何?!謝文東暗中冷笑,隨即身子向前微探,笑問道:「不知道貴組在中國的實力如何?是否會服從你的調遣呢?」   山口組爆發內鬥,謝文東不清楚山口組在中國的勢力是屬於組長系還是部長系,若是前者,入江禎即使調派金光鐵夫到中國也是毫無用處的,反而圖增麻煩。   金光鐵夫笑道:「謝先生不用擔心這一點,本組在中國的人員不屬於任何派系,只終於本組的最高首領,現在,入江部長代理組長一職,他們自然會聽從入江部長以及我的調遣。至於本組在中國的實力嘛,這點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我剛剛來到中國,需要先了解一段時間再給謝先生答覆。」   他的回答合情合理,不過卻沒有太多實質性的內容,謝文東淡然說道:「我需要知道你們在中國的確切人數,還有分布的狀況,什麼時候給我答覆?」   「這個……」金光鐵夫笑呵呵地猶豫片刻,說道:「我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了解清楚。」   好個狡猾的金光鐵夫!謝文東笑道:「好,我等你的消息。」   這時,謝文東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他拿起一看,是老鬼的手機號碼。沒有馬上接聽,他含笑看著金光鐵夫說道:「金光先生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第一百四十四章   金光鐵夫倒也識趣,站起身形,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畢恭畢敬的遞給謝文東,說道:「這是我在中國的電話號碼,謝先生通過這個電話可以隨時找到我。」   「嗯!」謝文東應了一聲,將名片接過,放於口袋中。   「那我就不打擾謝先生了,告辭!」金光鐵夫再次施禮。   「不送!」謝文東擺下手,將金光鐵夫帶著他那位隨行的翻譯人員離開之後,他這才把電話接通。「老鬼,什麼事情?」   「謝兄弟,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老鬼嘟囔了一聲,隨後說道:「今年金三角的收成不錯,比去年增加了一倍有餘,謝兄弟打算要幾成?」   每年中旬,金三角的毒品工廠將大量的鴉片製成成品毒品,對外銷售,這時候也是老鬼最忙碌的時候,但自從打上謝文東這條線,他是一年比一年輕鬆,那是謝文東的需求一年比一年打的結果。   聽完老鬼的話,謝文東笑了,說道:「和去年一樣,我還是包下八成。」   去年金三角減產,毒品市場供不應求,謝文東的毒品庫存早已銷售一空,並且大大賺了一筆,從中嘗到了壟斷的甜頭,今天謝文東想繼續包攬金三角的大半毒品,繼續由他來制定亞洲一帶毒品市場的價格。   「又是八成?」老鬼嘎嘎怪笑起來,低聲問道:「兄弟你能吃得下那麼多嗎?聽說你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花了不少錢,也拉了不少外債。今年金三角的貨量比去年多得多,八成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你還怕我給不起錢嗎?」謝文東和老鬼之間的關係太熟了。互相說話也沒有太多的顧慮,他笑罵道:「媽的,我有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作抵押,你還怕我把你們的貨拐跑了不成?」   「哈哈」老鬼仰天大笑,說道:「你定下八成,我當然沒意見了,今年又省事了,不用我往外跑,不過,其他那些大毒梟們可要跳牆了,去年他們憋了一年,今年又撈不到多少貨,弄不好,會生出事端的。」   謝文東嗤笑一聲,反問道:「你們金三角還會怕他們?」   「我們當然不怕!」老鬼正色道:「不過,我是擔心兄弟你啊!」   「既然你們都不怕,我就更不怕了!」謝文東悠然笑道:「我這裡什麼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子彈和片刀,誰想找麻煩,就讓他們儘管來好了,怕只怕他們是有命來找我,卻無命回家哦。」   老鬼哈哈面臨知。這話若是換成旁人來說,老鬼還會以為他在虛張聲勢,但換成謝文東來講,老鬼卻認為很正常,因為他有那個實力,謝文東的勢力擺在那裡並不是虎人的。他點點頭,說道:「那好吧,一會我就去找將軍談,順便把價格定一下。」   「好!價格你們自已商量吧,告訴我個結果就行。」「沒問題!」「大家合作那麼久了,想必你們也不會黑我是吧?!」「兄弟,咱們之間說這樣的話就太見外了,我們能黑別人,還能黑謝兄弟你嗎?」「哈哈······」   謝文東和老鬼又閑聊的幾句,各道珍重,方把電話掛斷。   「東哥,如果能把毒品賣到安哥拉就好了!」東心雷在旁笑呵呵地說道。   謝文東也笑了,他還真有這個打算,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首先他在安哥拉沒有形成自已的勢力,不敢輕易搞出那麼大的動作,其次,空運毒品的可能性不大,只能走海路,這就需要打開一條中國到安哥拉的海運航線,當然他沒有這個本事,不過隨著日後中國與安哥拉貿易的增加,海路航線的開通是早晚的事。他含笑點點頭,說道:「相信,以後會有機會的。」   今年,謝文東再次包攬金三角八成毒品,加上世界另一大毒品原產地哥倫比亞減產(哥倫比亞政府受外界壓力,開始對本國的毒品產地實行大規模圍剿),整個世界的毒品價格非但沒有下降,反而繼續攀升,引得毒品市場怨聲載道,亞洲各大毒梟對謝文東不滿的情緒更高,尤其是越南人的天狼幫,大有至謝文東以死地的架勢。未過一個月,天狼幫對外發出邀請,請亞洲的各大毒梟至越南一聚,針對現在毒品市場供不應求的局勢商議對策,謝文東當然也在邀請的範圍之內。接到請貼的謝文東嗤之以鼻,請貼看也沒看,當著天狼幫送信人員的面,直接扔進垃圾筒里,嗤笑道:「你們的老大以為任何社團都可以做莊家嗎?要商議,你們自己去商議好了,但不要來找我,我也不會去參加你們的什麼狗屁聚會。」   天狼幫人員在謝文東的嘲諷下,滿面通紅的逃離北洪門總部。   天狼幫老大阮志程聽到這個消息,所得渾身直哆嗦,跳腳大罵,將謝文東祖宗十八代一起問候了一遍。   由於謝文東不參與,其他毒梟也隨之興趣缺缺,天狼幫這次發起的聚會到最後不了了之。這件事,讓天狼幫對謝文東的仇恨更深,阮志程新親自到中國密會韓非,商量如何除掉謝文東。他來中國的同時,也帶來了大批的越南殺手,準備大幹一場。天狼幫象是只餓極了的瘋狗,韓非樂於坐壁上觀,滿口承諾青幫會全力支持他,幫其除掉謝文東。   韓非這話也只是說說而已,現在他對暗殺謝文東的興趣不大,或者說對天狼幫已基本失去了信心。天狼幫以前曾多次密謀殺害謝文東,青幫也大力配合,結果都以失敗告終,這次阮志程雖然親自到了中國,但韓非還是不抱太大希望,不過雙方畢竟是聯盟社團,該說的場面話他還是要說的。   這個月還發生了一件大事,也是件另謝文東十分高興的大事。   安哥拉的兩大政黨經過漫長的談判終於達成和解,安人運與安盟停止內戰,雙方和平相處,安盟軍事力量將逐漸解散,統一歸屬安哥拉政府,安人運暫時為安哥拉的執政黨,為期四年,四年過後,將舉行全國公投,選舉新的執政黨。   雖然早預想到會有這個結果,謝文東還是長噓了一口氣,心裡也徹底塌實下來,安人運和安盟的和解,標誌著安哥拉的政府徹底穩定下來,他拿出數十億美金的投資也宣告成功。   至到這個時候,身在安哥拉長達半年之久的李曉芸也終於得到回國的機會。   李曉芸沒有直接回北京,而是先到T市與謝文東碰面。   得知李曉芸要來T市,謝文東欣喜異常,並抽出時間,親自去機場接她。   去T市機場,謝文東見到久違的李曉芸,臉上露出濃濃的笑容,迎上前去,笑道:「曉芸,歡迎到T市!」   李曉芸吹風滿面,與謝文東對視片刻,心中流過絲絲的暖流,忍不住張開雙臂,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她的千言萬語也皆融合在這個擁抱之中。   謝文東愣了片刻,很快又釋然,拍了拍李曉芸的香間,隨後將他輕輕推開,柔聲說道:「路上辛苦了,我幫你安排了休息的地方。」說著話,他接過李曉芸手中的行李箱,與她並肩向外走去。   「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李曉芸壓住激動的心情,含笑問道。   「還是很忙!」謝文東無奈搖搖頭,說道:「不過和你比起來,我應該還是輕鬆許多。」   二人邊交談邊走出機場,坐上汽車,直向謝文東的別墅開去。   別墅是金老爺子留給謝文東的,周圍環境幽雅,別墅里的裝飾樸實、懷古又不失高貴。   進入別墅,李曉芸打量四周,問道:「這棟別墅是你的?」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笑呵呵地答道。   「這是什麼意思?」李曉芸被他說暈了。   謝文東解釋道:「這棟別墅是一位老前輩送給我的。」   「哦!」李曉芸暗暗猜測,謝文東說的這個老前輩應該就是北洪門的上任掌門大哥金鵬了。   為李曉芸安排的房間早已經收拾妥當,吃過飯,謝文東便送李曉芸回房間休息,臨離開前,謝文東看看手錶,對她個笑道:「你現在還有八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晚上十點,我安排了酒席,為你接風的酒席。」   李曉芸嬌聲而笑,說道「文東,不用那麼麻煩嘛……」   「不麻煩!」謝文東正色道:「這是應該的,如果沒有你全力幫我,我在安哥拉恐怕只會是一無所成,現在我們在安哥拉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功勞。」   謝文東向來不貪功,而且剛好相反,有功勞他多數時候會推給身邊的人,這一點使為他做事的人更加心甘情願地為他做事,這也是謝文東的御人之道。   李曉芸不是虛榮的人,但聽了謝文東的誇獎,心中還是甜絲絲的,她幽幽笑道:「文東,晚上見!」   「晚上見!」   等李曉芸關上房門,謝文東這才轉身離開。剛回到一樓的客廳,便看到靈敏眉頭緊縮的坐在沙發上。謝文東心情不錯,背著手,含笑走上前性,彎腰左右看了看靈敏,笑道:「小敏,有什麼事嗎?」   (PS:大家好,我又回來了!!上個月因為有事情耽擱,所以更新慢了許多,現在會恢復正常。如果去參加逐浪年會的話,期間的更新只能是一天一章,如果不屈,還會一天兩章的,希望大家繼續多多支持,多多提意見!)   第一百四十五章   正在低頭沉思的靈敏聽到謝文東的聲音,急忙站起身形,正色道:「東哥!」   謝文東笑呵呵地連連擺手,說道:「坐,發生了什麼事?」   靈敏猶豫片刻,低聲說道:「東哥,聽到消息,天狼幫的老大阮志程來到中國。」   謝文東眨眨眼,從口袋裡掏出香煙,在煙盒上隨意的敲了敲,笑問道:「他來中國幹什麼?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靈敏掩口唾沫,說道:「聽說……聽說他是專程來對付東哥的。」「消息可靠嗎?」「應該……絕對可靠!」   「哈哈!」謝文東聽完,仰面大笑,啪的一聲,他將香煙點著,坐在沙發上,身子向後一靠,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阮志程要來中國找死,那我也沒有辦法。」說著話,他眼睛慢慢眯縫著起來,其中閃爍出陰陰的寒光。   阮志程即使不來中國,謝文東還想去越南找他算賬呢。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但楊少傑在香港被人刺殺的事,十之八九是天狼幫乾的,這群越南人東搞搞,西搞搞,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蹦出來咬你一口,讓謝文東很是頭痛,他早有將她們連根剷除的打算,現在聽說阮志程來了中國,這倒讓他省去很多麻煩。他問道:「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靈敏搖搖頭,說道:「只是有消息稱他和韓非會過面,至於他現在在哪,還不清楚。」   「恩!」謝文東點點頭,說道:「讓兄弟們調查清楚,我要知道他藏身的準確位置」   「是,東哥,我會著手去處理的」靈敏自從掌管了北洪門的情報組織,一直都是兢兢業業,雖然不像暗組那麼出色,但也沒有出現過太大的失誤。   謝文東頓了一下,恍然想起了山口組,他問道:「最近這段時間,金光鐵夫都在做什麼?」   「什麼都沒做」靈敏回答得乾脆,說道:「大多時間都是在玩樂,東哥,我看這個金光鐵夫來中國不象是協助我們對付青幫的,倒像是來旅遊度假的。」   「呵呵!」謝文東輕笑一聲,道:「金光鐵夫不是表面上看那麼簡單的……」   晚上的宴會在酒店裡舉辦,被謝文東邀請而來的人不是很多,除了北洪門的部分骨幹之外還有就是T市的主要領導。酒席訂下四桌,菜肴豐盛,酒水齊全,由於北洪門與市裡的幹部都很熟場中的氣氛也十分熱鬧,相互之間頻頻敬酒,嬉笑之聲不絕與耳。   辦這次宴會,謝文東為李曉芸接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是想把自己在安哥拉的成就正式公開出來,除了能增長已方的士氣和自信心外,還能對市裡的各主要領導造成一定的震懾,讓他們日後對北洪門更加照顧。當謝文東和李曉芸到場時,不用任何人開口,場中的眾人自然而然到停止說笑,一個個面露敬意地看著謝文東。北洪門在T市的勢力早已根深蒂固,和市裡的領導或多或少都存有種種瓜葛,謝文東身為北洪門的掌門大哥,雖然年歲不大,但卻沒有人敢小看他,至少表面上都會表現出足夠的敬意。謝文東先是客氣有禮的招呼李曉芸落座,然後環視眾人,面帶微笑,振聲說道:「我這次把大家邀請來,沒有別的意思,一是為我的朋友接風,二是向大家宣布一件事。」頓了一下,他又道:「相比在座的很多朋友和兄弟都已經知道了,我的東亞銀行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現在,安哥拉國家銀行有兩個大股東,一是安哥拉政府,另外一個就是我。」嘩——謝文東話完,下面頓時傳來陣陣交頭接耳的嗡嗡聲。人們對東亞銀行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的事基本都所有耳聞,但是很多人不清楚東亞銀行的幕後老闆原來就是謝文東。聽完他的話,不少市裡領導以及北洪門的部分幹部們都驚訝地張大嘴巴,半晌回不過神來。「原來,原來東亞銀行是東哥的,是我們自己的銀行……」一名北洪門的壯漢忍不住哈哈大笑,拿起酒杯,高聲說道:「我提議,我們大家一起敬東哥一杯!」隨著壯漢的話音,場中眾人紛紛站起身,舉起酒杯,說道:「敬東哥(敬謝先生)!」謝文東也拿起酒杯,含笑說道:「各位,只要我們能同心同德,親密合作,那麼以後我們發財的機會會有可多哦!」「哈哈——」眾人聞言,齊齊大笑起來。叮叮噹噹!宴會上響起一片撞杯聲,氣憤也隨之達到高潮。北洪門的人當然有高興的理由,謝文東是他們的老大,老大發達,他們自然也跟著沾光。市裡領導也有高興的理由,他們其中的許多人是礙於北洪門的勢力才不得不和他們親近,想不到現在北洪門搖身一變,做起了金融生意,還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以後定然是棵巨大的搖錢樹,自己能從中挖到不少甜頭。人們各有自己的打算,但臉上的笑容一個比一個濃烈,場中也熱鬧非凡。正在眾人歡聲笑語的時候,宴會的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與謝文東同桌的東心雷、任長風等人皆皺起眉頭,不等他們起身出去查看,只聽得咚的一聲,會場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撞開,數名北洪門的幫眾踉踉蹌蹌退進會場內,一各個面露怒火和驚駭地看著門外。   「媽的,有人來找茬!」任長風火暴脾氣,絲毫不受脖子上箭傷的影響,騰的站起身,想要出去看個究竟。   謝文東伸手按住他的胳膊,小聲說道:「長風,稍安勿躁!」   任長風深深吸了口氣,站起的身子又慢慢坐回到椅子上,兩眼閃著寒光,一眨不眨的瞪向門外。   「哈哈!」   這時,酒全的大門外傳來尖銳的笑聲,接著,從外面走進來十數名大漢。   這些人衣裝普通、各異,有穿牛仔裝的,有穿黑色布衣的,還有穿皮夾克的,雖然衣服雜七雜八,但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冰冷嚴峻,身上散發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殺氣。   為首的一位,三十開外,身材幹瘦、矮小,皮膚焦黃,但一雙圓圓的眼睛卻又黑又亮,不時崩射出精光。   這中年人走進宴會大廳,環視左右,又嘎嘎地大聲怪笑起來,說道:「好熱鬧啊!」停頓一下,掃來掃去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謝文東身上,他臉上的笑容加深,說道:「謝先生,我們久違了!」   「東哥,他們……」   跌近廳內的幾名北洪門幫眾明顯是吃了對方的虧,滿面通紅,一各個又羞又氣。   謝文東擺下手,打斷眾人的話,然後將手向外揮了揮,說道:「這裡沒你們的事,先出去吧!」   「哦……是!」北洪門的幫眾狠狠瞪了這些不速之客一眼,方一各個憤憤不平地走出大廳。   那乾瘦漢子嘿嘿笑道:「不錯!老大就是老大,比下面那些不長眼的東西強多了。」   謝文東含笑看著對方,頓了三秒鐘,他呵呵笑出聲來,問道:「朋友,既然找上門來了,報上你的大名吧!」   「啊!我差點忘了,我認識謝先生,可是謝先生還不認識我。」乾瘦漢子邊走上前邊說道:「我叫阮志程,相信,謝先生對我的名字不陌生吧?!」   阮志程?好大的膽子啊,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謝文東心中雖然驚訝,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變化,他故意仰起頭,裝做凝思的模樣,想了好一會,他笑道:「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天狼幫的兄弟!」   「謝先生叫我兄弟,我可不敢當啊!」說話間,乾瘦漢子走到謝文東所在的酒桌旁,先逐一打量一遍,最後伸出手來,往任長風的肩上一按,歪著腦袋笑道:「朋友,勞駕,讓個地方吧!」   與謝文東能坐在同一桌的基本沒有好惹的角色,這一點阮志程也明白,在坐的眾人只有任長風身上有傷。脖子上纏著紗布,以為他好欺負,阮志程首先選上了他,想給謝文東一個下馬威。   他話音未落,按住任長風肩膀的手突然加力,猛的向後一扯,想把任長風拽出去。   可是,他選錯了對象,在座的這些人里,可以說最難招惹的就是任長風。   他們突然闖進來,任長風本就一肚子的怒火,又聽說他是天狼幫的老大,怒火更旺,現在竟然主動找上自已,他再忍不住,猛的一震肩膀,將阮志程的手彈開,隨後嗷的一聲,拍案而起,隨手抓起桌面上的銀制筷子,惡狠狠向阮志程的左眼刺去。   阮志程嚇了一跳,想不到這個帶傷的青年這般霸道,非但震開自已的手掌,出手的動作還如此之快,如此之狠毒。   身為天狼幫的老大,阮志程的身手也不簡單,反應極快,腦袋用力向旁一偏,閃開任長風的攻擊。緊接著,用腳一鉤任長風身旁的椅子,倒退出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阮志程鉤走任長風的椅子,倒退出數米之遠,接著身形一轉,動作瀟洒從容地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嘴角挑起,得意看著任長風。   任長風嗤笑一聲,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阮志程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過來,摸摸自己的太陽穴,只覺得指尖黏糊糊的,放下一看,都是鮮血。   剛才任長風那一筷子沒挫瞎阮志程的眼睛,卻將他太陽穴處的皮肉劃開一條口子,由於阮志程精神高度緊張,並未感覺到疼痛,此時經任長風一提醒才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火辣辣的,臉色頓時變得漲紅。   「哼!」任長風冷笑,從旁邊桌拉來一張椅子,放阮志程面前一放,隨後從腳下拿起唐刀,大咧咧的坐在阮志程的對面,唐刀橫於兩腿之上。   由於在場有市裡的領導,任長風再衝動也不敢這時候拔出刀來與對方拚命,同樣的,阮志程也調查清楚了這一點,才敢肆無忌憚的主動找上謝文東。   謝文東不能把阮志程怎麼樣,同樣的,後者此時也不敢碰謝文東,雖然他不服氣任長風,但也不好再動手。   他深吸口氣,目光繞過任長風,看向他身後的謝文東,幽幽說到:「謝老大,老金的糧都讓你包下來了,你是豐衣足食了,可別的人還在餓肚子,今天我來這裡,是想讓謝老大給我的兄弟們一條活路。」   他這話,在場的市領導官員或許聽不明白,但北洪門眾人清楚得很,阮志程是來要毒品的。   謝文東呵呵輕笑,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幽幽說道:「你想要糧,要活路,自然要去找賣糧的人,而不是來找我。」   「操你媽的,你***把糧都買走了,我們還買什麼?」阮志程是粗人,平時在越南也囂張慣了,聽了謝文東這話,鼻子差點氣歪了,破口而罵。   嘩啦一聲,北洪門至少站起來十數人,一個個兩眼噴火,怒視著阮志程,看架勢,隨時有衝上前去將他亂刀砍死的可能。   「恩!」謝文東沉吟一聲,示意眾人不要衝動,全都坐下。現在要殺阮志程很容易,問題的關鍵是,殺了他之後己方也脫不開關係,和那些市裡領導關係再親近,當著他們的面把天狼幫這十幾人都幹掉,也實在太冒險了。   聽到謝文東的暗示,眾人憤憤不平地慢慢坐下,不過放於桌下的手卻沒有閑著,有的握住手槍,有得抓緊刀把,只要謝文東一聲令下,他們可在第一時間將這群越南人幹掉。   場面安安靜靜,可暗中殺機滾滾,空氣疑重。   謝文東看著阮志程,笑眯眯的說道:「我買的多,因為我能吃得下。」   「我他媽也能吃得下!」阮志程瞪圓眼睛說道。   謝文東聳聳肩,笑道:「這話你對我說好像你是選錯了對象。」   「行了,我們也別繞彎子了,我直接問你一句話,你買了老金的八成貨,能不能分給我四成?這不過分吧?你我一人一半,有錢大家賺,大家一起發財嘛!」阮志程說道「只要你肯答應我的要求,我們以後就是兄弟,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若是不行,嘿嘿,只怕謝老大有再多得錢也會花不出去啊!」   謝文東暗嘆口氣,他簡直懷疑阮志程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忍不住笑出聲來,他點點頭,說道:「你想要四成的貨,沒有問題,我可以轉賣給你。」   「哦?」阮志程精神為之一振,想不到這麼容易就得到了謝文東的應允,他急聲問道:「真的?」   「當然。」謝文東笑眯眯地說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既然我答應了你,當然就能做到。」   阮志程直勾勾看了謝文東半晌,突然仰面大笑,說道「哈哈,謝老大真是爽快,這事就這麼定了,什麼時候可以交貨……」   「哎,你不要高興得太早。」謝文東笑道:「雖然我可以轉讓給你四成,但我們可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   「謝老大想要多少錢?」阮志程兩上的笑容慢慢收斂,凝聲問道。   「不多。」謝文東笑眯眯說道「只二十億而已。」   撲哧,會廳里的市裡領導們聽了這話,茶點把剛喝近肚裡的酒都吐出來。二十億?得多少糧食能值二十億啊?謝文東這也太獅子大張口了。他們並不知道謝文東和阮志程所提的貨是指毒品,更不明白老金是指金三角。「**你媽的,你玩我嗎?」阮志程啪的一拍椅子,站起身,指著謝文東的鼻子,罵道「四成的貨,二十億的你他媽當我是凱子還是當我是白痴嗎?兩千萬,多一分我也不會給的。」   謝文東淡然而笑,說道「我這裡就是這個價格,如果不接受不了,那麼,你就去找別人買吧。」   阮志程牙關咬得咯咯作響。點點頭,說道「看起來,謝老大是真的不象和我做兄弟了。」   「呵呵……」謝文東先是輕笑,接著仰面狂笑,搖頭自語道:「現在的時代真是瘋狂的時代,隨隨便便跳出一隻瘋狗也想和我稱兄道弟。」說著話,他目光慢慢挑起,如同兩道利電,直視阮志程的眼睛,悠然說道:「阮志程,奉勸一句,趕快回你的越南,中國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地方,你要小心今天有頭說話,明天你無頭起床。」   「我去你媽的!」阮志程努聲道:「謝文東,我今天也擱下一句話,以後你要小心了!」說這,他目光轉動,瞥眼李曉芸,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當然,還要注意你身邊人的安全!」完話,他回身將椅子踢開,對十書名手下人喝道:「我們走!」   「媽的,混蛋!」東心雷低罵一聲,說道:「東哥,我出去一趟!」   謝文東明白東心雷的意思,微微要了搖頭,向一旁的靈敏使個眼色,後者會意,起身跟了出去。   阮志程等人來得突然,走的也快,態度蠻橫,氣焰囂張,簡直就是過來挑釁的,雄霸中國北方的北洪門什麼時候受給這個?!謝文東能忍得住,可北洪門眾人的心理都窩了一團火,面容一個比一個冷冰,不少人都其的直喘粗氣。   等他們走後,宴會上靜悄悄的,聲息皆無,氣氛尷尬,謝文東   環視左右,哈哈一笑,說道:「大家不要被他們掃了雅興,繼續喝酒!」   東心雷聞言,忙端起酒杯,幫忙打圓場,到:「來,我們干!」   「干!」北洪門眾人紛紛舉杯,高聲吆喝。   很快,因阮志程等人到來而變得沉悶的氣氛又恢復剛才的熱鬧。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東心雷放下酒杯,臉上笑容消失,目現寒光,對謝文東低聲說道:「東哥,天狼幫今天實在太過分了!」   「恩!」謝文東淡然而笑,輕輕說道:「阮志程是來給我下馬威的。」   「東哥打算對付他?」   謝文東拿去餐巾,點了點嘴角,笑眯眯到:「如果小敏能查處他們的住所,那就直接幹掉他們,一個不留!」   他說得隨意,聲音也不大,但還是被旁邊的李曉芸聽個清楚,她身子明顯一震,吃驚地看著謝文東。   大多數時候,謝文東在李曉芸面前所表現的一面都是和藹可親的,有時候也會表現出奸商的模樣,以至於李曉芸經常會忘記謝文東黑道大哥的身份,現在聽了他赤裸裸充滿血腥的話,她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看出李曉芸的異樣,謝文東也很無奈,當他選擇黑道的那一刻起,殺戮就已經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直到宴會結束,謝文東將市裡的領導全部送走,靈敏才返回,來到謝文東身旁,面色凝重,低聲說道:「東哥……」   不用等她說完,只看她的表情謝文東就猜出個大概,謝文東反問到:「沒有跟上阮志程?」   「是的,東哥,而且……」靈敏猶豫片刻,說道:「而且我派出的幾名兄弟都失去了聯絡,打電話也打不通,可能……」她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很明顯,那幾名去跟蹤阮志程的兄弟很可能著了對方的道。   謝文東皺皺眉頭,說道:「繼續查!還有,和老劉說一聲,讓暗組協助你。」   「是,東哥!」靈敏答應一聲,轉生快步走開了。   「怎麼了,東哥?」東心雷上前問道。   「小敏派出去的兄弟失去了聯絡。」謝文東淡然說道。   「被那些越南的混蛋發現了?」   「很有可能!阮志程是有備而來的,可能也預料到我們會派人跟蹤他。」謝文東苦笑。   「這幫兔崽子!」東心雷咬牙切齒的狠聲咒罵一句。   這時,李曉芸走過來,疑問道:「怎麼了俊?   謝文東轉回身,臉上帶著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說道:「沒事!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說著話,他拉下李曉孕的衣袖,向外走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謝文東的笑能騙得過其他的女人,卻騙不過智商比他還要高的李曉芸。   她沒能直接發問,而是旁敲側擊地問道:「那些越南人是你的仇家嗎?」   「呵呵,曾經有些過恩怨!」謝文東不想讓李曉芸知道太多黑道的事,在他的觀念里黑道與女人就是不應該有交集的。他輕描淡寫地說道:「不用擔心,沒事的。」   若是換成其他的事,見謝文東不想多說,李曉芸肯定不會再繼續發問,但這次不一樣,那些越面人所表現出來的蠻橫和乖張讓她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她絲毫不放鬆,又問道:「他們會來找你報復?」說話時,她不自覺地握緊謝文東的手。   感覺到她對自已的擔心,謝文東心有感觸,自然而然地反握住她的手,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黑道本來就是爾虞我詐,你殺我我殺你的世界,他來找我是很正常的,不過到最後誰生誰死那就不一定了。」頓了一下,他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說道:「越南人雖然生性狠毒、霸道,但頭腦簡單,行事衝動,學學別人用個小伎倆還可以,但論起大智慧,他們差得太遠了。」   謝文東的手掌不大,也很柔軟,掌心暖洋洋的,幾乎將李曉芸的心融化。她臉色紅潤,慢慢低下頭,輕聲說道:「文東,我很擔心你……」   「沒什麼。」謝文東自信地笑道:「連費爾南多我都能搞定,何況這個越南的黑幫呢?」他的話當然有開玩笑的意思,不過打心眼裡來講,他並不懼怕天狼幫,更不怕這個天狼幫老大阮志程。   聽完他的話,李曉芸忍不住也笑了,看著謝文東滿面從容、悠然的笑意,她的心情鬆緩了許多。很奇怪,在謝文東的身邊,她總是能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好象即使天踏下來,這個年輕又瘦弱的男人也能幫自已頂住。   「在安哥拉的工作實在太辛苦了,這幾天在T市好好休息休息,順便痛痛快快的玩一次!」謝文東拉著李曉芸的手,走出酒店。   「你陪我嗎?」李曉芸問道。   謝文東呵呵輕笑,道:「如果你希望,我當然不介意陪美女同遊了。」   「嗬!原來你也會開玩笑?!」李曉芸瞪大眼睛,好象第一天認識他似的。謝文東老臉一紅,乾笑道:「難道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就那麼古板嗎?」「咯咯!」他的話引來李曉芸一陣嬌笑。   直到走近汽車,扶李曉芸坐近車內,謝文東才發現自已還一直抓著她的手。謝文東愣了一下,急忙將手鬆開,見李曉芸並未注意到這一點,他才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接下來的幾天,謝文東陪李曉芸將T市的各旅遊勝地遊玩了一遍。說是謝文東陪同,實際上是李曉芸在陪他,有許多地方謝文東從來沒去過,反而生長在北京的李曉芸去過好幾次。   這幾天兩人都玩得很盡興,之間的感情也變得越來越深,由於李曉芸有政治部的身份,需要回北京彙報工作,無法在T市長時間久留,幾天之後,她便回了北京。   李曉芸走後,謝文東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本來這是他喜歡的生活,但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這些天,靈敏聯合暗組一直在調查阮志程的下落,可是後者彷彿人間蒸發一般,北洪門和暗組的眼線在T市布下天羅地網,卻始終一無所獲。雖然沒有查出阮志程,可他也安靜得很,既沒有襲擊謝文東,也沒有偷襲他身邊的人。   北洪門大多數的幹部都認為阮志程已經帶人離開了T市,不然以越南人的性格,肯定不會這麼安穩。   謝文東並不這樣認為,這次天狼幫的老大阮志程親自到了T市,而且出現得那麼高調,明顯是來和自己對著乾的,怎麼可能毫無作為的離開呢,那樣也太虎頭蛇尾了,不象越南人的作風。   謝文東的猜測沒有錯,阮志程確實沒有走,還留在T市,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是由於與青幫之間出現了摩擦。   天狼幫是外來黑幫,對中國根本談不上了解,要刺殺謝文東,只靠他們自己肯定做不來,這就需要他們依仗青幫的幫助。   可韓非對暗殺謝文東的事興趣不大,或者說期望不大,不希望在這件事上再白費力氣,他表面是滿口答應,實際上根本沒為天狼幫提供實質性的幫助,就連供應的情報都少得可憐,這讓阮志程異常惱火,給韓非打去數次電話,大發雷霆,可是爭吵一番下來總是毫無結果。   幾次下來,阮志程也看出來了,青幫根本就沒打算幫自己暗殺謝文東,他氣得大罵韓非不是東西,不講道義,他們用自己時,自己使出全力,而現地自己用到他們,他們卻躲得遠遠的。   最後,阮志程將心一橫,決定自己單幹。如此一來,他不得不花費大量的時間去收集謝文東以及他身邊重要人員的情報,這是天狼幫一直沒有出擊的主要原因。   這一天,謝文東和東心雷查看社團的帳目,整整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才把年初的帳目看完,謝文東覺得頭大,一個勁的敲額頭,東心雷見狀笑了,說道:「東哥,咱們長時間不地社團,帳目壓了一批又一批,現地看起來是有些費勁。」   「何止費勁,我學得快要窒息了!」謝文東向後一仰,長長出了口氣,過了好一會,他問道:「山口組那邊可有消息?」   「自從上次金光鐵夫走後,一直沒有聯繫過我們」坐了一上午了,東心雷也頗感疲累,站起身開,在辦公室里來回走動,活動快要僵硬的筋骨。   「這個傢伙,非要我們主動去找他!」謝文東嗤笑一聲。   東心雷撇嘴道:「山口組的人哪能靠得住?只要我們和青幫作戰的時候它不地背後捅我們一刀就算不錯了。」   謝文東搖搖頭,笑道:「既然有利用它的機會就應該充分利用上,不然太可惜了。下午我給金光鐵夫打電話!」   說著話,他起身向辦公室外走去。   東心雷急忙跟上前去,問道:「東哥要去哪?」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隨便走一走。」他將領口的口子解開,苦笑道:「總之,不要坐地辦公室里就行。」   東心雷笑道:「東哥,我陪你吧!」他也不想再坐地這裡,感覺就像受刑一樣。   「不用了!」謝文東笑呵呵地向辦公桌弩弩嘴,說道:「老雷,剩下的帳目就交給你來核對了。」   「啊?」東心雷兩眼瞪得溜圓,雖然已經核對過了不少,但剩下的這些讓他一個人弄,也得花一下午的時間來搞定,不等他說話,謝文東搶先道:「老雷,你做事,我放心,弄好之後,打份匯總表給我就可以。」說完,他臉上掛著奸笑,快步走出房間。   「不是吧,東哥……」東心雷覺得自己每次都倒霉在『你做事,我放心』這句話上。   謝文東閃得夠快,留下站在辦公室里滿臉沮喪的東心雷。   謝文東出了辦公室,沒有帶任何人,獨自在走廊漫步,走到電梯間,他坐電梯下到一樓,在總部大樓的一樓大廳里散步。   洪武大廈的保安部都是北洪門的自己人,但由於謝文東長時間在地,認識.他的沒有幾個,門口的保安見謝文東在大廳里晃來晃去,以為是樓內的工作人員,也都未太在意。   時間不長,大廳里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嘈雜聲也越來越響,不時有身穿辦公室制服的男女進進出出。   洪武大廈下面幾層是正規的公司,用來掩人耳目,裡面的工作人員也都是普通人,大廈的上面幾屋才是北洪門的大據點,此時到了中午,正是飯口時間,在這裡工作的上班族也都三五成群的出去吃飯。   謝文東看看手錶,覺得肚子也有些餓了,轉身向電梯間走去,準備找東心雷等人一起吃點東西。   他剛走到電梯門口,只聽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從裡面飛出一道白色的影,沒等謝文東看清楚是怎麼回事,那道白影結結實實撞在他的身上。   謝文東站在原地,身子只是微微晃了幾晃,反觀那道撞上他的白影,倒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白花花的文件散落一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先生!」   『白影』蹲在地上,慌慌張張將散落的文件一一揀起。   謝文東低頭一看,白影原來是位女郎,由於她低著頭,烏黑的長髮遮住面頰,他看不清楚她的模樣,不過感覺她的年歲應該不大,嘆了口氣,謝文東暗道一聲真是個毛躁的姑娘。他蹲下身,幫她一起揀地上的文件。   「謝謝!謝謝!」   謝文東心中一動,感覺她的聲音很熟悉,自己應該在哪裡聽過。   正當他琢磨的時候,那女郎已將文件收拾好,抬起頭,準備再次身謝文東道謝,可是看清楚他的模樣之後,她圓圓的眼睛瞪的更圓,驚訝道:「是你?」   第一百四十八章   謝文東此時也看清楚了女郎的模樣,白皙的面頰,精巧的五官,濃濃的眉毛,睫毛倔強的高高翹起。   原來是她!謝文東認識這個女郎,上次他被天狼幫的殺手追殺,恰巧逃到她的家裡,後來洪武集團招聘新人,她當時也是應聘者之一,謝文東通過她的簡介知道她叫張海欣。想不到如此巧合,這次是在洪武大廈里第二次碰上她了。   「原來又是你?!」張海欣又驚又喜,抱著厚厚的文件站起身,笑道:「你還記得我嗎?」   謝文東想裝糊塗,可是實在裝不出來,他呵呵地笑了笑,說道:「當然記得,你叫張海欣嘛!」   張海欣先是一愣,奇怪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名字的,可很快她就想起來了,上次遇到他時,自己報過姓名,可是當時他卻象有急事似的,什麼也沒說,便飛快的走開了。她笑道:「上次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吧?!」   謝文東嘆了口氣,說道:「我的名字,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為什麼?」張海欣奇怪地問道。   撓撓頭髮,謝文東乾笑道:「總之,我不希望你惹上麻煩。」   「難道……」張海欣小心翼翼地向左右瞧了瞧,湊近謝文東,緊張西西地低聲說道:「你……你真的是逃犯?」   噗!謝文東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咽到。   他不願意說出自己的姓名,是因為他的仇家太多,而且都不是好惹的角色,至少對普通人來講都不好惹,張海欣一旦傳出去認識自己,很可能會遇到種種的危險和不測,這是謝文東最不想看到的。   他在心裡無奈的嘆了口所,順著張海欣的話,故作神秘地說道:「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告訴別人。」   「可是你上次說你也在這裡工作的……」   張海欣說話時,數名身穿大廈制服的清潔人員提著水桶、拖布等工具走了過來。   謝文東是背對著他們,通過電梯大門鋼板的反光,他無意中將那幾名保潔人員掃了一眼。   幾人的模樣都很普通,黑黑瘦瘦的,年歲都不大,二十齣頭的樣子。謝文東覺得這幾個很眼熟,當然,這本沒什麼,大廈里的清潔工他基本都見過,覺得眼熟也是很正常的。若是換成旁人,根本不會再去多想什麼,可謝文東卻感覺有點不對勁。   暗中他又仔細打量幾人一遍,腦中靈光一閃,猛然吸了口冷氣,暗中驚道:原來是他們!   謝文東頭腦精明,聰慧過人,被他仔細看過的人基本都能牢記在腦海里,數日前阮志程找上門時,帶來十數人手下,謝文東當時只是草草的掃了那些人一眼,但還是將他們的模樣一一記下,而現在   這幾名清潔工里,其中有兩人正是那天阮志程帶去的手下之一。   該死的,是天狼幫的殺手!阮志程果然沒有離開T市。謝文東急忙低下頭,讓對方看不見自己的模樣,同時伸出手來。一把將身旁的張海欣肩膀摟住,親密的樣子好像戀人似的。   張海欣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小嘴大張,剛要說話。謝文東低低的噓了一聲:「不要說話。」   「怎…怎麼回事?」張海欣的神經緊張起來,不自然的向四周望望,疑問道:「是…是警察來了嗎?」   謝文東沒有答話,只是輕輕的笑了笑。他眼角的餘光一直注視著前方的電梯鋼板,看著自己身後的那幾名清潔人員越走越近,他的心漸漸緊縮,另只手下意識的慢慢提了起來,放在腰間,在衣下,藏有他那把亮銀色的手槍。   這幾名清潔工模樣的青年站在謝文東和張海欣的身後,神態自若,輕鬆的嘻嘻哈哈低聲說笑,時而看看左右,時而抬頭看看電梯頂端的顯示燈,如果單從外表看,很難相信他們呢回事越南黑幫的殺手。   謝文東低垂腦袋,目光瞄向身後,剛好看到對方手中提著的水桶,水桶里沒有水,插著數只拖把,桶口處塞著毛巾,若仔細看,可從毛巾的縫隙里看到裡面黑漆漆的槍械。   看清楚這一點,謝文東更加肯定,這些人果然是天狼幫的殺手!他們好大的膽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下混進洪武大廈里圖謀不軌。   謝文東的雙眼微微眯縫著,長長的劉海遮住他那雙精光四射的眼睛。   他在打量對方,而對方也在暗暗打量他喝張海欣,不過並未從他二人身上發現什麼,感覺和普通的情侶沒有什麼兩樣。   時間不長,電梯到了。電梯門打開。謝文東不便說話,擔心殺手認出自己的聲音,他手中加力,摟著張海欣走進電梯里。   張海欣並不知道這些清潔工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職業殺手,反而把他們當成了警察的便衣,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不是她害怕,二十感覺既緊張又刺激,同時又有些擔心謝文東,從心裡來講,她並不認為謝文東是壞人,更不希望他被警察抓住。   他二人進入電梯,那幾名清潔工跟了進來。按下頂樓,然後正準備關門,外面突然傳來喊聲;「等一下!等一會!」   在電梯門關閉的瞬間,從外面伸進來一隻大黑手,將合攏的電梯門擋開,謝文東,張海欣,以及那幾名清潔工的心同是一震,挑目看向來人。   來者二十六七歲的樣子,身穿保安制服,長得肥頭大耳,膀大腰圓,一張黑黝黝的大圓臉帶著憨厚的笑容。   進入電梯之後,他不好意思地向眾人點了點頭。按下十樓,然後將電梯門關上。   這保安看了看那幾名清潔工模樣的青年,打招呼道:「剛上班啊?!」   保安可以說是清潔工的頂頭上司,大廈的清潔工作是由保安來督導清潔人員去做,最後也是由他們來負責檢查是否合格。   那幾名清潔工禮貌性的向他笑了笑,但並未說話。   保安挑起眉毛,好奇地打量他們幾人。平時,清潔工見了保安,都會主動上前客氣地打招呼的,今天倒好,自己先開口,他們幾個還露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他將幾人打量了一遍,揉揉下巴,說道:「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們?」   幾名清潔工聞言,臉色同是一變,拎水桶的那名青年放下手,慢慢伸進水桶里。   保安沒察覺出什麼,可後面的謝文東暗叫一聲糟糕,看起來保安的話引起了殺手的疑心,可能要殺人滅口了。既然要殺人,他們當然不會只殺保安一人,自己和張海欣也會跟著遭殃。想到這裡,謝文東的手不留痕迹地伸到衣下,緊緊抓住槍把。   「啊,這位大哥,我們是新來的。」一名年歲稍長一些的清潔工急忙答道,同時向自己的同伴連使眼色。   他的腔調怪怪的,讓人聽後很不束縛。不過那名保安也沒往心裡去,清潔工本來就是外地人多一些,天南地北哪的都有,說話的口音也各異。   保安點點頭,小聲嘟囔著:「老劉怎麼搞的,新來這麼多人怎麼不打聲招呼呢……」   他自言自語地嘟囔著,又看向清潔工身後的謝文東和張海欣。   當保安的眼光落在謝文東少年上時,身子明顯震了一下,他是洪武大廈的老保安,曾經看過謝文東數次,此時,謝文東雖然低下頭,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但只看他那身獨特的衣裝,還有那清瘦中等的身材,保安的兩隻眼睛差點鼓出來。   他難以置信地揉揉眼睛,又把謝文東打量一遍,隨後艱難地咽口吐沫,擠上前去,激動得聲音直顫,道:「東……東哥,你……你怎麼坐這部電梯?」   謝文東以及北洪門的主要幹部平時都坐專用電梯上樓下樓,普通電梯里是很難見到他們的身影,尤其是向來低調的謝文東。   聽到保安叫自己東哥,謝文東暗道一聲糟了!   果然!保安的一聲東哥,讓那幾名清潔工皆臉色大變,齊刷刷的轉回身,眼中殺機頓現,直視謝文東。   此時,時間彷彿停頓一般。電梯里突然變的異常安靜,只剩下人們的呼哧呼哧喘息急促的聲音。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長,也彷彿只過了不到一秒鐘,電梯突然傳出一聲清脆的槍響。   嘭!   巨大的聲音瞬間將電梯內的寧靜撕個粉碎。那名拎水的清潔工慷蹌著倒退兩步,身體靠著電梯壁面,慢慢的滑倒在地。在他胸前,多出一個血窟窿,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了出來。   再看謝文東,小腹處多出一個拇指大的窟窿,淡淡的青煙正從窟窿里冒出。   剛才這一槍是他開的。由於他太倉促,槍還在衣服底下沒有來得及拔出。   嘩啦————清潔工倒地的同時,他拎著的水桶也隨之打翻在地,拖把從裡面滑出,連帶著,還滾出數支AK型號半自動步槍。   「啊!」幾名清潔工這時候徹底明白了怎麼回事。紛紛嚎叫一聲,彎腰去揀地面上的槍械。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他們的動作快,謝文東的動作也不慢,他放開張海欣,順勢扯開自己的衣襟,將手槍露了出來,然後對著眾殺手連開數槍.   謝文東的槍法是不怎麼樣,但對方的距離太近了,而且電梯的空間狹小,即使閉著眼睛開槍,也能打中對方.   他連續幾槍過後,又有兩名還沒來得及揀起槍械的殺手中彈倒地.謝文東還想繼續射擊,剩下兩名殺手中的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扯脖子怒吼一聲,毛腰直向謝文東撞去.   咚!他的腦袋重重頂在謝文東的小腹處,由於對方的衝力太大,謝文東的身體幾乎都彈了起來,離地倒飛,碰在身後的鋼板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響.   謝文東只覺得小腹巨痛,五臟六腑都在劇烈的翻騰,差點把早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那殺手毫不停頓,雙臂緊緊勒住謝文東的腰身,把腦袋當鎚子來使,剛猛的連續撞擊謝文東的胸口.   越南人發起狠來,毫無人性,兇殘的如同野獸一般.   謝文東被他的腦袋撞得胸口生痛,骨頭欲裂,他想也沒想,掄起手中的槍,對準越南人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啪!這一槍,可謂是砸得結結實實,謝文東只覺得虎口發麻,銀槍脫手而飛,再看那越南人,腦袋頂被砸出個血窟窿,一瞬間,猩紅的鮮血流淌出來,將他的整張臉都染成紅色.   謝文東的這一擊是致命的,殺手的眼神開始渙散,再無光彩,可是他的雙手仍死死得將謝文東摟住,有氣無力的叫道:開槍……快開槍……   另外兩名殺手此時已將地面上的ak47步槍揀起,拉動槍栓,槍口對準自己的同伴和謝文東,牙關一咬,作勢要扣動扳機。   ak47是當今世界上威力最大的半自動步槍之一,在如此近的距離下,能輕而易舉的打穿人體,他這一梭子子彈若真打出來,抱住謝文東的殺手活不成,即使是謝文東也未必能保住性命,就算他有防彈衣護體,也未必能擋得住近距離的ak射擊。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那名保安終於反應過來,「啊……」他兩眼通紅,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飛身向那兩名端搶的殺手撲去,同時雙手抓住ak47的槍筒,全力向上舉起。   「噠、噠、噠……」   ak47的槍口噴出火蛇,一連串的子彈全部打在電梯的天花板上,子彈擊穿鋼板,發出脆聲,再看天花板,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黑窟窿。   瞬時間,電梯狹小的空間充滿了硝煙味以為人肉燒焦的味道。保安雖然將AK47的槍口拖開,但滾燙的槍管將他掌心的皮肉燙熟,黑黢黢的,其布滿血絲。   保安忍住疼痛,握住槍筒的手不松,身子全力一扭,順勢用臂肘狠擊殺手的面頰。   啪!殺手鼻口竄血,眼前金星直閃,想不到一名小小的保安都如此兇悍,殺手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下面橫掃一腿,將保安踢翻在地。   保安是倒下去了,可是他的雙手還抓住對方的槍筒,使勁的向身下壓。   「混蛋,去死!」殺手再次扣動扳機,隨著急促的槍聲,電梯下面的鋼板又被打出一連串的槍眼。   另一邊的謝文東仍在和那名死死抱住他的殺手搏鬥,他的拳頭和腳和同血點一般打在殺手的後背和小腹,對方早已失去了躲閃能力,被打得鼻口噴血,可是雙只手卻象長謝文東身上似的,沒有任何鬆開跡象。   該死的越南人!謝文東手腕一抖,金刀滑落於掌中,對準殺手的脖子,毫不留情的刺下去。   撲!金刀鋒利的刃身刺破殺手的皮肉,由其脖頸的側面深深扎了進去。   「啊——或許是強烈的疼痛刺激了殺手的神經,他慘叫一聲,腰眼猛的用力,將謝文東翻倒,同時,他的身子也隨之摔倒在地。   謝文東反應極快,殺手倒地的瞬間,身子一翻,壓在對方的身上,單手抓住仍留在殺手脖頸深處的金刀,用力的向另一側切去。   殺手也預感到了這是自已的生死存亡之刻,收回雙手,死死扣住謝文東的手腕,兩人開始較量起力量。   這名殺手的蠻力極大,又處於垂死掙扎,可以說將自身的體力爆發到了極至,不過可惜的是,他對上的人是謝文東,一個擁有著超強爆發力的男人雖然他的雙手牢牢扣住謝文東的手腕,但謝文東手中的金刀還是一點點的橫切過去.   殺手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那冰冷的刀身在一點點的切開自己的皮肉,又一點點的劃開自己的靜脈,氣管~~~~~   啊~~~~~~   在殺手發出的嚎叫聲中,謝文東的金刀由殺手的脖頸的左側一直切到右側,三寸深的大口子不僅將殺手的氣管撕開,甚至連他的喉頭軟骨都切成兩半.   滾燙的鮮血好似噴泉一般,噴在謝文東的臉上,身上,而他身下的殺手兩眼翻白,口吐白沫.無力的四肢孩子啊劇烈地抽搐著.   站在一旁的張海欣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哪怕是在電視和電影中也沒有見過,現在身臨其境,整個人都驚呆,嚇傻了,彷彿失了魂魄.站在那裡,小臉蒼白,一動也不動.   將近到衝殺手的脖頸處抽出,謝文東長長的噓了口氣,轉頭再看另一邊,那保安和最後一名殺手還糾纏在一起,二人在地上翻滾成一團,拳頭,指甲,牙齒,身體上凡是可以用來當成武器的部分二人都用上了.   謝文東從地上撿起自己的銀槍.對保安大聲喊道:讓開!   此時的保安和殺手已經打得近乎與瘋狂狀態,那還能聽見謝文東的叫喊,見他毫無反映.謝文東走上前去,一把將保安的後脖領子抓住,猛然用力向上一提,那膀大腰圓,一百六七十斤的保安竟然被他象抓小雞一樣給硬生生提了起來.   即使上身在半空中,那保安還兩眼血紅的對著殺手張亞舞爪.四肢胡亂的揮舞著.嘴裡發出不是人聲更像野獸的嘶吼   殺手也同樣如此,他沒有看到謝文東,只見保安神奇般的懸浮在空中,他怪叫一聲,從地上翻起,如同瘋子一般又撲了過去。   謝文東將保安向身後一甩,對著殺手的胸口,惡狠狠的猛踢一腳。   咚!殺手起來的快,退回得更快被謝文東這勢大力沉的一腳踢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發悶,哇的吐口鮮血。   他掙扎著還想爬起,謝文東快步上前,抬腿將他的肩膀踩住,然後毫無停頓,對著他的胸口就是一槍。   嘭!子彈在殺手的胸膛炸開,他的胸口先是出現一點紅潤,接著,象水暈一般迅速地擴散開來。   謝文東也殺紅了眼,對著殺手的身體,嘭嘭嘭又連開七、八槍,直到手槍的子彈全部打光為止。   隨著最後一名殺手絕所身亡,電梯里的打鬥聲也宣告消失,只剩下謝文東、保安以及張海欣呼哧呼哧息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電梯到達頂樓,隨著清脆悅耳的丁冬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此時的電梯門外,至少有三十多把黑洞洞的槍口指向電梯內,為首的一位,正是人高馬大的東心雷。   電梯里有袖珍找攝象頭,裡面發生的一節,都被大廈的中控室看得清清楚楚。   認出撕殺裡面的人有謝文東,中控室的北洪門人員嚇得魂飛魄散,急忙給東心雷打去告危電話,後者一聽謝文東在電梯里越到殺手的襲擊,嚇出一身冷汗,本來他想讓中控室將電梯的電源斷掉,但又怕如此一來對謝文東的形勢更加不利,只好咬牙硬挺著,等電梯上來。   看到謝文東渾身是血的站在電梯里,地上橫七豎八躺著數具屍體,濃濃的血腥味攙雜著硝煙仰面撲來,電梯外的被洪門眾人見狀,無不大驚失色,東心雷'任長風'五行兄弟以及姜森等人一擁而上,衝進電梯內,紛紛去產婦謝文東,同時一各個緊張異常地問道:東哥,你怎麼樣?   東哥,你有沒有受傷?'東哥,   謝文東面無表情地將眾人推開,漠然說道:我沒事!說著話,他向電梯外走去.   沒走出幾步,他又退了回去,按住靠壁而站'驚魂未定'仍處於高度緊張中的保安的肩膀,問道: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東哥,我我叫王鵬!保安胸口一起一伏.聲音顫抖地說到.   王鵬?!恩!謝文東將他的名字念叨一遍,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拉住張海欣的胳膊,將呆立在電梯里的她硬拉了出來.   出了電梯之後,謝文東兩眼眯成兩條細縫,但那擋不住其中駭人的精光,他對東心雷說到:天狼幫的殺手混進大樓里了,馬上把大樓封鎖,無論是什麼人,只許進,不許出,如果還有其他的殺手,統統給我揪出來@   啊?啊,是,東哥!東心雷擦擦額頭上的虛汗,著急忙慌地掏出手機,給下面的人打去電話.   謝文東轉頭看向姜森,說到:給老劉打電話,我要知道阮志程的下落,就在今天,無論他用什麼辦法.什麼手段.   是,東哥!看出謝文東真的是發火了,姜森沒敢多言,急忙答應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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