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拔刺篇》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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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天寧歲數不大,才三十齣頭,年紀輕輕,已經是一家大型投資公司的老闆,可謂是年輕有為。
他模樣也生得俊朗,一米八五的高個,面白如玉,鼻直口方,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他住在城北的高檔別墅區,整座小區,面積很大,但裡面的別墅只有二十棟,只住了二十戶人家。
小區建造的如同公園一般,青山碧水,景色怡人,除此之外,內部還設有游泳池、溫泉、高爾夫球場、私人會所等等,甚至連射擊的靶場都有。
如此高檔的豪華住宅區,裡面的別墅可用寸土寸金來形容,即便是一棟不起眼的小別墅,都價值幾千萬,而鄭天寧所住的別墅,則屬於數一數二的大別墅。
剛結婚的時候,鄭天寧還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雖說家庭條件還算富足,但也不足以讓他買下如此昂貴的別墅。
這棟別墅,是他老婆周慧珍的嫁妝,匯金商務公司,也是在他和周慧珍結婚之後才成立起來的,能做到今日這樣的成績,也全是靠著周慧珍的娘家人幫忙。
這天晚上,深夜。
別墅附近的樹林中,十數名黑衣人悄然無息的站在其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接近凌晨一點的時候,一條黑影閃入樹林里,快步來到眾人近前,低聲說道:「風哥,別墅的院子里有兩名保鏢,估計樓里還有保鏢。攝像頭的盲點有兩處,一處在後身,一處在左側。」
為首的黑衣人點點頭,揮手說道:「行動。記住,只許用刀,不許動槍。」
「明白。」眾人齊齊應了一聲,而後一同向外走去。
他們接近的是別墅後身的院牆,通過攝像頭的盲點,眾人相繼翻入院牆內。
繞過別墅的樓體,向前院觀望,能看到在前院的大門口,有兩名身穿西裝的大漢在來回走動。
為首的黑衣人眯縫著眼睛,觀望片刻,側頭說道:「把他們引過來。」
一名黑衣人點頭應了一聲,他捏著嗓子,發出類似於嬰兒的哭叫聲,只不過他發出的聲音要更加的尖銳,也更加的急促。
在別墅院門口晃悠的兩名保鏢都聽到了聲音,對這個叫聲,他倆也不太陌生,那是野貓發情時的叫聲。
別墅區很大,跑進來的野貓數量不少,以前,也經常有野貓躥進別墅內,兩名保鏢對此也是屢見不鮮。
其中一人向同伴甩甩頭,說道:「又有野貓跑進來了,你過去,把野貓都趕走。」
另一名保鏢聳聳肩,沒有二話,提著手電筒,向別墅的後身走了過去。
足足過了十多分鐘,別墅後身的野貓是不叫了,但過去驅趕野貓的同伴也沒再回來。
守在門口的那名保鏢皺著眉頭,又等了五六分鐘,見同伴還是沒有回來,他終於按捺不住,邊向別墅後身走去,邊嘟嘟囔囔地嘀咕道:「趕只野貓要趕這麼久,究竟在搞什麼鬼?不會又跑去偷懶了吧!」
他走到別墅的後身,這裡黑咕隆咚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保鏢打開手電筒,向前一照,只見十餘條黑影正直挺挺的站在他的正前方,一動不動,一聲不吭,彷彿十多條遊盪在黑夜中的厲鬼。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像是要炸開,保鏢嘴巴張開好大,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險些坐到地上,他媽呀一聲,轉身要跑,一條黑影好似一陣風似的刮到他的近前,下面一腳,狠狠掃在他的腳踝上。
保鏢身形失控,向前飛撲出去多遠,摔落在地,又翻出兩米才算停下來,不等他近前,冷冰冰的刀刃已壓在他的脖頸處。
刀,是唐刀,持刀的人,正是任長風。
保鏢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用刀逼住自己的任長風,現在他終於可以確定,對方是人,不是鬼。
「你……你們是什麼人?想……想要幹什麼?」
「起來。」任長風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起來!」
啪啪!任長風手腕微抖,用唐刀的刀面拍了拍保鏢的臉頰。後者嚇得臉色泛白,不敢再多問,顫巍巍地從地上站起。
「你,帶我們進去。」
「這……這……」保鏢當然明白對方要自己帶他們去哪,他臉色煞白,連連擺手,急聲說道:「我不能……」
「那你是想死了?」任長風把唐刀下移,橫在保鏢的脖頸處,冰冷又鋒利的刀鋒,讓保鏢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泛起一層。
「我再說一次,帶我們進去,你可以活,否則,我就割斷你的脖子,切下你的腦袋。」
他的語氣很平靜,彷彿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但保鏢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絕不是在嚇唬自己,而是真的能說到做到。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
保鏢的臉色變換不定,思前想後,最後還是垂下頭,點頭應道:「好……好,我……我帶你們進去……」
鄭天寧的身份已今非昔比,他是昊天金控掌門人的表妹夫,他的匯金商務公司,也是昊天金控旗下的一條很重要的資金鏈,哪怕公司什麼業務都沒有,什麼業務都不做,所掌握的資金都堪稱是天文數字。
現在,他身邊保鏢的數量也不少,留在院子里的保鏢有兩人,而在別墅樓內的保鏢還有六人。六人中,有兩人在中控室值班,有兩人在房間里休息,還有兩人坐在客廳里玩牌。
正當客廳里的兩名保鏢百無聊賴,玩著撲克都昏昏欲睡的時候,外面傳來的敲門聲。
兩名保鏢放下手中的撲克牌,相互看了一眼,而後雙雙站起身形,走到玄關。
玄關這裡有監控屏幕,可以看到門外的情景。只見屏幕中,一名穿著西裝的大漢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房門。矮個的保鏢狐疑道:「是老陶!他進來做什麼?」
「給他開門吧!」另名高個子的保鏢打著呵欠,揚頭說道。
矮個保鏢連猶豫都未猶豫,開了門鎖,拉開房門,對站在外面的老陶說道:「老陶,你不在外面值班,進來做什麼?小馬呢?」
站於門外的保鏢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向旁挪動腳步,矮個保鏢滿臉的茫然,不知道他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葯。
可是隨著老陶移動到門側,矮個保鏢才猛然注意到,原來在老陶的背後還蹲著一個人,一名手持長刀的黑衣人。
在矮個保鏢的目瞪口呆中,那個人慢慢站起身形,與此同時,一把狹長的唐刀也隨之頂在矮個保鏢的喉嚨上。
一瞬間,矮個保鏢感覺自己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里似的,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從房門的兩側各躥進來兩名黑衣人。裡面的高個保鏢脫口叫道:「你們……」
話才剛出口,一條黑影已然衝到他近前,雙拳齊出,勢如雷霆,正中他的胸口。
高個保鏢悶哼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飛出去,狠狠撞到牆壁上,反彈落地,人還沒有爬起,先是噗的一聲,噴出口血水。
黑衣人扭了扭脖子,頸骨發出嘎嘎的脆響,他走上前去,抓起高個保鏢的頭髮,揮手就是兩記重拳。
他第一拳下去,高個保鏢口鼻竄血,第二拳打下去,高個保鏢的身子都飛撲了出去,黑衣人的手裡多出一大把的斷髮。
看到對方倒在地上不動了,黑衣人箭步向大廳的裡面躥去,到了沙發近前,他縱身越起,腳尖一點沙發的靠背,人又隨之向上躥起好高。他雙手抓住二樓的欄杆,腰眼用力上挺,順勢上到二樓。
在他上來的同時,他對面的一扇房門打開,裡面走出來一名穿著白色襯衫的保鏢。
對方的臉上還帶著茫然,一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的模樣,黑衣人順勢一記側踢踹出,正中對方的小腹。那名保鏢連聲都沒未來得及吭一下,人已然倒飛回屋內。
黑衣人提起腿,擺出金雞獨立的姿態,不慌不忙的彈了彈褲腿,嘴角勾起,邁步走進屋內。
這間屋子,正是中控室,裡面擺放著電視牆,十多個屏幕,顯示的是十多個角度的監控畫面。
只不過,以任長風為首的這十幾名黑衣人是怎麼進來的,別墅四周的十多個監控攝像頭,一點也沒拍到。
在監控室里,還有另一名保鏢,先是同伴倒飛進來,撞到監控設備上,反彈落地後一動不動,緊接著,外面又走進來一名黑衣人。
他張大嘴巴,剛要叫喊,黑衣人回手把房門關嚴,笑呵呵地說道:「我叫燕九,大家都叫我小九,你也可以這麼叫我。」
說話的同時,他臉上是樂呵呵的,手卻把衣扣緩緩解開,並從肋下慢慢抽出一把狹長的唐刀。
外面的動靜,也驚醒了正在房內熟睡的兩名保鏢,兩名保鏢剛從房間里跑出來,迎面便碰上了四名黑衣人。
兩名保安先是一愣,緊接著,二話不說,調頭就往回跑,可惜兩人剛把房門關上,還沒來得及上鎖呢,就聽嘭的一聲巨響,房門被人從外面硬生生地踹開。
一名彷彿半截鐵塔似的的巨漢,低著頭,從外面走了進來。兩名保鏢反應也快,顧不上去拿武器了,一人一拳,向那名巨漢全力打了過去。
嘭嘭!巨漢完全是不躲不閃,眼睜睜看著對方的拳頭打在自己身上。
可是挨了兩記重拳之後,他高大魁梧的身形連絲毫的晃動都沒用,完全是不疼不癢,反觀那兩名出拳的保鏢,感覺自己的拳頭不像是打在一個人身上,更像是打在一塊巨大的花崗岩上。
兩人忍不住邊抖手,邊連連後退,巨漢面無表情地甩開兩條大長腿,三步並成兩步,來到二人近前,如蒲扇般的巨掌伸出,一邊一個,死死掐住他二人的脖子。
接著,他如同拎小雞似的把兩名保鏢一併提到空中,分向左右看了看,而後左右雙臂向回猛然一合攏,耳輪中就聽嘭的一聲,兩名保鏢狠狠撞在一起,頭側同時流出血來,兩眼泛白,雙雙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