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極致雙火 第十七章 極致雙火
在離火學院,姬動開始過上了規律、平靜甚至是有些枯燥的生活。每天清晨在那陰陽交匯的時間修鍊半個時辰,早飯後開始白天的課程,學習陰陽魔師的各種知識,到了傍晚,再修鍊半個時辰,然後為陽炳天調製一杯雞尾酒。吃過晚飯後,他自己再回到房間為烈焰調製一杯酒,帶著酒前往地心,開始最重要的三個時辰修鍊。規律的循環往複。
自從被祝歸刺激了之後,不論是有些娘娘腔的畢蘇還是高大健壯的卡爾都將全部身心投入到修鍊之中,甚至沒有再到姬動這裡來喝酒。而兩人的進步速度也確實極快,不但最先成為一級學徒,而且在各方面展現出的素質都在一年級名列前茅,僅次於祝歸。
對於姬動,老師們並沒有過多的關注,哪怕是陽炳天也只是偶爾問問他修鍊的情況如何。姬動自然不可能暴露自己在地心湖修鍊的事,隨意的敷衍過去。所以,誰也不知道他具體的修鍊情況和修鍊程度。
轉眼間,已是一個學年的時間過去,就要到了期末測試的時候。
「烈焰。」手撫胸前,姬動又一次呼喚起了那令他魂牽夢繞的名字。熟悉的紅蓮悄然捲起,包裹著他的身體消失在房間之中。
這樣的過程姬動已經經歷了三百餘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火紅色的世界一切如故,紅蓮化為氣泡承托著姬動的身體。
「你來了。」面帶微笑的烈焰接過姬動手中的雞尾酒,而姬動只是點了點頭,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她的容顏。
近一年的時間過去,姬動每天真正能見到烈焰的時間,也只有這麼短短一瞬而已,在收了他的酒之後,烈焰就會離開,讓他自行修鍊。三百多個日夜,在姬動心中對烈焰的那份傾慕不但沒有絲毫減退,反而變得越發濃烈起來。儘管他並不真正了解烈焰,甚至每天與烈焰的交談也就是那麼簡單的幾句話,可他每天調製的雞尾酒中,情感都會比前一天更加濃郁幾分。姬動不知道烈焰能否感受到這一點,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調酒技藝已經恢復到了前世的五成以上,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世界的酒和前世有些不同,恢復程度只會更高。而烈焰也對他的酒一直都很滿意,從未提出過異議。
「這杯酒叫海風習習,口感呈波浪狀。有一波波衝擊卻又不間斷的感覺……」姬動慣例的向烈焰介紹著今天調製的美酒。
烈焰一邊聽著他的講述,一邊慢慢品嘗著這杯海風習習,兩人之間早已形成了默契。在姬動的講解著品酒是烈焰的樂趣,而為這完美的絕色佳人講述,看著她一點點喝下自己為她調製的美酒也同樣是姬動的快樂。當他看到烈焰因為酒中的味道而出現神色變化時,姬動心中就會說不出的滿足。
當姬動的講述結束時,杯中酒已盡,就在姬動習慣性的準備被烈焰送到洞壁處開始修鍊時,烈焰卻開口了。
「小姬動,明天就是你第一學年要結束的時候了。你是準備在期末測試上一鳴驚人么?」烈焰將杯子還給姬動,微笑著問道。
其實,現在的姬動和一年前相比已經大了不少,當然不是指年紀上的,這一年的修鍊,讓他已經完全脫離了原本的瘦弱,雖然不像卡爾那樣高大健壯,但看上去也是一個普通的十一歲少年了。身體長高了一些,古銅色的肌膚充滿了健康的光澤,學院標準的男學員短髮,目光更是變得堅定、沉穩了許多,炯炯有神。雖然算不上英俊,但他沉穩的氣質還是很容易給人留下印象。
姬動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明天要進行期末測試?」
烈焰微微一笑,「其實,你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紅蓮不止能將你送到這裡和送你回去,同時,它也是我的眼睛。這就是我曾經跟你說過的秘密。」
姬動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了。」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來這裡準備修鍊時烈焰就已知道,原來她一直都會關注著自己。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烈焰微嗔道。她這樣略帶責怪的嬌俏樣子姬動還是第一次看到,可以說,見到烈焰的時候,就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刻。
「一鳴驚人我倒是沒想過,我只想努力修鍊,早日成為一名真正的陰陽魔師。」
烈焰若有所思的道:「你對實力就那麼渴望么?」
姬動道:「是的,我渴望強大的實力,沒有實力,在這個世界就什麼都不是。而且,既然我選擇了這個職業,那麼,我就一定要做到最好。也一定會為此付出全部努力。」
烈焰點了點頭,「這一點我相信。快一年了,你每天的修鍊其實我都看在眼裡。從你第一次來到這裡修鍊開始,你就從未浪費過一絲時間,儘管在我這裡修鍊的三個時辰比你在地面上修鍊那一個時辰的效果要好上幾十倍,你也從未放棄過那段時間的修鍊。三百天如一日,這份堅持實在難得。也喝了你一年的酒了,如果你不在意在你那學院里同學們的眼光,那麼,我有點東西可以教給你。對你未來的修鍊會有很大的好處。」
「你要教我?」姬動驚喜的問道。他心中的喜悅到有百分之八十不是因為烈焰要教給他的東西,而是因為能有更多的時間看到烈焰。單是看著她,聽著她的聲音,姬動的內分泌就會明顯加速。雖然不會像第一次那樣丟人的流鼻血,但那種無法形容的迷醉可以說是姬動這一學年來唯一的娛樂。哪怕修鍊的再枯燥、再辛苦,只要見上烈焰一面,他的心就會更加堅定幾分。他剛才沒有說的是,追求強大的實力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因為烈焰,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是無論如何也配不上烈焰的,必須要變強,只有他變得和烈焰一樣強大時,他才有真正追求她的資格。而修鍊成為陰陽魔師就是他現在唯一的路。
烈焰微微頷首,「你看。」一邊說著,她將右手送到姬動面前,只見光芒微閃之中,有兩股細小的火苗出現在她手掌之中。
一個,是金燦燦的火苗,其中散發著丙火魔力的氣息,但是,與姬動平時感受的丙火魔力不同,這金色火苗中蘊含的丙火能量似乎無比濃郁,雖然看上去只有那麼一點,但其至陽至剛的氣息卻不知道要比自己的丙火魔力強大多少。
而另一個火苗則是黑色的,幽靜黑暗,那淡淡的黑焰給人的感覺更加強烈,陰森詭秘,宛如來自地獄九幽一般的火焰,和它比起來,自己那蝕火般的丁火魔力在能量強度上或許不差,但屬性中的陰氣就要差得多了。
「這是兩個種子,也是我對你為我調酒一年來的回報。我會將它們與你自身的丙丁雙火魔力融合,使之發生變化。你應該也感覺到了,我手上這兩團火焰雖然也是陽火和陰火,但卻要比你現在修鍊的兩種魔力純粹的多。這也是我所使用的火。金色的名為丙午元陽聖火,黑色的名為丁巳冥陰靈火。有了這兩個種子的加入,你也將擁有和我一樣的火焰。不過,有個前提我必須告訴你,你辛苦修鍊了一年積蓄的魔力,會因為轉化成這兩種火焰而被濃縮、燃燒,魔力會大幅度下降。所以,你要想清楚了。是否願意。」
「當然願意。烈焰,現在就開始吧。」姬動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說道。其實,只是烈焰說出那句和她擁有一樣的火焰時,姬動心中就沒有再思考任何問題。能夠擁有和她一樣的火焰,這對他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快樂。
烈焰道:「你可不要一時衝動哦。你辛苦修鍊這一年的魔力很可能剩不下什麼。一年努力白費,你甘心么?」
姬動深深的注視著烈焰,一絲驕傲從眼中流露出來,「我能勤修一年,就能勤修第二年。破而後立的道理我又豈會不明白。用一年的苦修換來質的變化,這絕對是值得的。」
「破而後立?這句話說的真好。」烈焰有些驚訝的看著姬動,「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呢。不愧是和我一樣也擁有陰陽平衡體質。相信我,你今後一定會為今天的選擇而慶幸。」
一抹淡淡的金光從烈焰眼眸中射出,姬動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一層紅光及時裹住了他的身體,令他沒有摔倒。
烈焰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小姬動,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現在我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呢。你知道嗎?其實我不想再見到你了,因為你讓我感覺到了習慣二字。這對我來說是一種不能有的牽絆。如果你剛才稍微猶豫一下,我也可以讓自己硬起心腸將你驅除,或者你沒有後面那句破而後立的話,我也不會再喝你的酒。可現在看來,我的習慣恐怕要繼續了。破而後立,好一個破而後立啊!既然已經是習慣,那麼,我總要為這份習慣做點什麼。這種感覺真奇怪,我又想讓你令我失望而趕走你,又希望能夠一直品嘗你調製的美酒。這種感覺,自我誕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出現。就讓我看看你這份堅持能持續多久,又有多麼堅定吧。」
一邊說著,她那帶有兩種火焰光芒的手掌悄然翻轉,烙印在了姬動胸前。姬動的身體略微顫抖了一下,緊接著,紅與藍,兩色氣流像是被強行擠壓出來一般,從姬動的毛孔中溢出。
噗——,金與黑,兩色火焰瞬間點燃,澎湃的火焰驟然漲滿了這包裹著姬動和烈焰的紅色氣泡。感覺上,姬動身上溢出的丙火魔力和丁火魔力,就像是那金與黑兩色火焰的燃料一般。而此時此刻,在姬動額頭上,分明出現了兩個帶著雙重影子的冕星。
一個冕星在中央,但卻不是他一級學徒時那半紅半藍的樣子,而是紅色的冕星與藍色的冕星交替閃爍,但都是完整星光。在這個冕星的右側,也就是偏向姬動身體的右側,是一顆重影的冕星,上面一層的顏色是紅色,下面一層是藍色,也是完整的冕星。
離火學院的老師們,誰能想到在這短短的一年時間內,姬動這個陰陽屬性平衡,被看為廢材的雙系同修者已經達到了丙丁雙火系四級學徒的實力呢?要知道,四級學徒,哪怕是二年級生期末考核時能夠達到也是極好的成績,到了三年級生,這才是一個普遍的成績啊!
地心湖這裡的條件固然令姬動有了最適合自己修鍊的地方,但勤能補拙四個字用在他身上一點也不過分。這也是為什麼先前烈焰問他是要一鳴驚人還是吸收她那兩種特殊火焰的種子。一個才十一歲,卻擁有了丙丁雙火系四級學徒實力的學員,又怎麼會不引起轟動呢?
昏迷之中,姬動心裡卻響起了烈焰的聲音,這聲音直接烙印在了他內心的最深處,「丙火乃是陽火,而丙午元陽聖火則是至陽之火,也是極致的丙火。丁火是陰火,丁巳冥陰靈火就是至陰之火,也是極致的丁火。它們都是火中君王,有萬火臣服之能。不到危機時刻,不要輕易顯露,學會隱藏實力,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下面,我傳授你收斂此極致雙火之法,神鎖陰陽。此法可令你將這極致雙火中最純粹的陰陽之力內蘊於自身,需要時才迸發出丙午元陽聖火和丁巳冥陰靈火真正的威力。」